5、白冠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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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于迷眼睛一亮，虽然现在的于迷已不象在棚户区时那样窘迫，但贪财的本性却留了下来。一看到“奖”字，连招聘无着的郁闷都忘了，跟着人群往前挤了过去。
挤到最前面，于迷才看清楚条幅下的光屏上写出来的细则。原来是里帆市的著名灵械师协会——白帆灵械师协会招人。
本来，按常理说，每个城市都有市立的灵械师协会，里帆市也有，只是里帆市最强势的却不是政府的市灵械师协会，而正是这个白帆灵械师协会。白帆灵械师协会的强势与它的创办人有关。白帆灵械师协会的创办人是联邦大陆赫赫有名的白冠军！白冠军以前叫什么，没几个人知道，大家只知道自从他取得灵械师名号以来，二十年间参加过三百六十四场比赛，次次都是冠军。于是，白某人就成了一个传奇，成了白冠军。
但这个白冠军的存在却让灵械师协会非常尴尬郁闷。
说起来，灵械师协会并不把白冠军放在眼里，因为白冠军从成为灵械师到他三年前说退出比赛时最高不过是四级灵械师。也就是说，白冠军三百六十四个冠军全部都是低阶灵械师级别的冠军。三百六十四个冠军，只能证明他在低阶灵械师级别里是无敌的。对于灵械师协会来说，更重视的其实是高阶灵械师。白冠军那点范儿根本不放在他们眼里。可偏偏白冠军此人不只是专业上惊人，无论处事、背景还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强人。
他不但在不明就里的普通百姓中间把自己塑造成传奇，而且，还用这个传奇在平民区各处开满了他的白帆灵械师协会，三年而已，已扩张到可以与联邦的灵械师协会抗衡。提到灵械师，普通老百姓想到的第一个名字肯定不是圈内认定的那些强者超强者，而是他——白冠军。
白冠军只挑战低阶灵械师的领域，这是白冠军的原则或者说是聪明之处。正因为如此，他的存在象一根刺，虽然让灵械师协会不舒服，但也达不到非要为他而伤筋动骨的地步。
做为一个灵械师，于迷自然也知道这个人。但是，于迷觉得此人最可怕的地方却并不是那些冠军，或者是那些白帆灵械师协会的名头，而是，他的白帆灵械师协会创造的财富！一笔让世人瞠目结舌的财富！
想到这一点，于迷就佩服死了这个白冠军。他的白帆灵械师协会招揽的全是顶尖的低阶灵械师，不但象联邦的灵械师协会一样交流学习，更是有一项，这些低阶灵械师都有定额任务在身，用任务换资讯是白帆的行为标准。正因为进入白帆灵械师协会并不是一劳永逸，导致白帆的灵械师们个个都非常活跃，几乎每个月都有新的产品新的创意问世，投产后为白帆的系列产业制造了大量金钱。
这样的人！这样的有钱人！这样的靠自己的头脑就成为超级有钱的有钱人！怎么可能不成为于迷的偶像？！所以，看见白帆二字的时候，于迷已经决定要参加了。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当然，与于迷同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没一会儿，整个街道就挤了个水泄不通。幸好是虚拟世界，并不存在让人呼吸不过来痛苦之类的感觉，只是人山人海的影像着实很壮观。
光幕上的细则说起来只有四条。
一，挑战里帆市白帆灵械师协会的成员，成功者可取代其在白帆灵械师协会的编号。
——这一条非常可怕。这就并不只是加入白帆灵械师协会的问题了，而且是继承了被你打败的灵械师在白帆里的一切特权，连同他的任务点。这在灵械师眼里，可比基特有用多了！
二，挑战者可由低向高挑战，最后胜利者可挑战白冠军会长。
——这对于迷这些低阶灵械师来说是比上一项更强大的诱惑。于迷刚才听到的惊呼声十有八九就是冲着此项说明来的。
三，挑战白冠军会长，不论胜负都会得到一份由白冠军送出的神秘礼物。
——说实话，这条对于迷来说没什么吸引力。挑战白冠军固然有趣有征服感，但得“神秘”礼物就太引人注目了。
四，想要报名，要先通过灰网的笔试。一人限试一次。题目由系统在白帆的题库中随机抽取。
赶得真巧……于迷好奇地看了眼光幕后面坐着的几个白帆的招募人员。一男两女。两个女子看起来都是原貌，一个娇俏一个成熟，虽然二人态度严谨穿着保守态度端庄，可就长相来说，却不得不说，非常养眼。白帆果然会派人。不过，让于迷惊讶的是，中间的男子竟然与自己一样，选择的是匿名登录，顶着一张大众脸在那里一语不发，一点也不象正常的招募者。
白帆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奇怪的决定？这样损害协会内部灵械师利益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除非是有更大的利益驱动才可能。可是……于迷把那四条细则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猜不出做这样的事白帆有什么利益可得。
想了想，于迷也伸手在光幕上选择了一个“申请”钮，管它什么利益呢，他们最可能的焦点肯定是那个会挑战白冠军的人身上。其他能进入白帆的灵械师肯定都是陪衬。自己要做的就是那个陪衬！只要能进入白帆，领上他们据说非常丰厚的薪水，于迷就心满意足了。
想着，一个分支光幕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上面的题……说是题不如说是低阶灵械师的百科问答，什么刁钻偏门的内容都有，非常庞杂，既有问灵石回路刻法的，也有问灵械材料配比的，于迷一条一条地看下去，竟然还看到有问马桶管道新设计的。于迷又囧又乐，本来就对此非常感兴趣的于迷，立刻就一头扎了进去。
一群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街道上，各人顶着自己的私人光幕，埋头写着什么。如此景象看上去简直象行为艺术。三个招募人员则非常有耐心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沉稳地等待。
于迷象做题机器一样，一条一条地答，只看见她的私人光幕上题目象跳蚤一样一会儿跳一下，一会儿跳一下，等到于迷听见自己的时间提醒器发出嚣叫时，才抬起头来：“哎呀，时间到了，可我……还没做完啊！”
这样的好机会就如此放弃？！想要续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多余的钱来！可恶！于迷懊恼地把光幕一拍，拍散，拿起呼叫器准备按回归钮，却听见一个声音在喊自己。
“逄迷，逄迷小姐！”
于迷开始没听出来，按了回归钮，看见提醒“是否确定回归？”的光幕，正想按下“是”，却被人一把按住了手。
于迷一愣，转过头，却看见一张大众脸。于迷眨了眨眼：“先生，有什么事？”只是连续三个小时的埋头写题，声音比平时更沙哑了。软软糯糯的沙哑腔，听在别人耳朵里，与于迷现在的想法完全不符，不但不冷静自持，反倒有些象撒娇或者是调情之类的味道。于迷脸上一赧，自己现在这身体……真是难控制啊。
大众脸听见于迷的问话突然笑了起来，于迷看着他的笑脸不由呆住，从来不知道还有人能把大众脸笑得别有韵味的。这人……太了不得了！最少在皮相上，肯定是一等一的。
“逄迷。我是白帆的，刚才看了你的答题，想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大众脸笑得温煦，这样的气氛很难让人拒绝，尤其是女人。只是于迷……于迷苦了个脸，还没说话，身上的时间提醒器第二次嚣叫起来。本来，这种声音只有本人可以听见，可是现在大众脸正拉着于迷的胳膊，于是大众脸也听见了，不由一怔，可能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种理由。
大众脸怔了一秒，不由笑得更灿烂了，对着于迷眨了眨眼。于迷依旧苦笑着，可是这笑容却难以觉查地一僵，好奇怪，这位大众脸先生的笑容竟然让自己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真要往深里想，却完全没了感觉，真奇怪。
“逄迷小姐，如果你不介意，请让我为占用你的时间付费。”说着，大众脸按住于迷的续费键，直接划了账。于迷一挑眉，心里颇有几分不喜，虽然这人解了自己的围，可是这种自说自话的习惯于迷不习惯。大众脸笑容渐深：“相信我们以后有机会见面。逄迷，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把钱还我。好吗？请给我几分钟，我代表白帆想与你谈谈。”
“好。”到了这个地步，于迷也不矜持，直接点了点头。其实，于迷也想知道这个大众脸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熟悉。
大众脸似乎完全没注意自己还拉着于迷的胳膊，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腾出一个手，在空中轻轻一划，出现了一道门。
——看来白帆真有钱！连一个小招募员都能拥有灰网的纯私密空间！
于迷对于进入白帆有了更大想法。灰网的纯私密空间不只是给个人用户单独开一个空间这么简单的事，而且，这个空间还是纯独立的，也就是说，不会有任何监视程序存在！对于有钱人来说，这是多么可贵的事？所以，灰网的纯私密空间光是一个月的私用费就够禹山那个小厨子赚三年的钱！
——哦，不，要禹山那厨子赚十年的钱！还不得是不吃不喝不睡的情况下！
于迷进入大众脸的纯私密空间之后，瞬间改变了想法。哼！白帆！势在必得！大众脸的纯私官空间完全象个非常舒适的别墅，并不象其他人简陋得四处白白一片。
“逄迷，我看了你的答题。”大众脸引于迷坐下。
“你叫什么？”于迷舒服地造在沙发上，软软□□感觉的沙发，果然虚拟空间更容易享受。
“诶？”大众脸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于迷会不按牌出牌。
“你都知道我的名字，难道不应该让我也知道一下你的名字吗？先生？”于迷的声音低沉，最后那句问话尾音上挑，听上去愈发象是调情。
大众脸看了于迷的大众脸一秒，突然笑了起来：“是我的失礼，我姓白，你可以叫我白朗。”
“你姓白？”于迷睁大了眼睛：“不会跟白冠军有关系吧？”
白朗抿唇微笑，侧着头，好玩地看着于迷，道：“我与他同姓，这算不算有关系？”
真是溜滑！于迷也笑起来。她可不是那些初入社会的新鲜人，被他这么暗示一下就以为他与白冠军真的没有关系。仔细分析，白朗的这句话其实是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完全可以不负任何责任。只是，他这样一说，反而让人不好追问了。谁叫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呢？交浅言深的事于迷可做不出来。于迷盯着白朗，不知为什么，越看越觉得他的笑容有似曾相识的味道。
“白朗，你刚才说你看了我的答题？”于迷主动问起：“可是我根本没答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答完？！”白朗要不是虚拟的，差点呛到。就这样也噎了一下，才道：“你不知道白帆招人从来没有完卷一说吗？同一时间段内，答多答少也是实力评定的一项标准。”
“诶？”于迷脸一红，嘟哝了一句：“我还真没注意。”
白朗看见于迷的窘态，似乎非常高兴，眼睛眯着弯起来，声音也柔软下来，带着笑意道：“对，正因为如此，我才发现了逄迷小姐的与众不同。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
于迷被他说得更尴尬，声音沉下来，故作严肃道：“说重点。”
“是这样的，逄迷小姐。”白朗也跟着严肃下来，咳了一声正正经经地开口：“你答题的速度与正确率完全符合我们白帆灵械师协会的标准，所以，想请你下周六来白帆灵械师协会进行实践考查，如何？”
于迷听了一挑眉：“可以。不过……白朗先生，你特地把我找到这里来，应该不只是这么一件事吧？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给我寄信函。如果等不及也可以在刚才就说了，何必……？”
“逄迷小姐机警。”
于迷一听不愿意，说聪慧也好听点啊，什么机警？！我既不是侍卫队也不是小偷，更不是寻味犬，哪用得着机警这个词？！连夸女生都不会夸！真是个糟糕的男人！这个词就让于迷想到自己在扬纱海时被逮得满处跑的时候的情景了，非常不舒服。
“如果逄迷小姐实践考查也完成的话，我代表白帆灵械师协会想请逄迷小姐做为这一次里帆城挑战有奖活动的主考官，不知逄迷小姐意下如何？”
于迷没出声，好一会儿，才道：“不对，白朗，你要说的不是这事，你还是直说吧。我真的想回家了。”
越听越感觉不对。如果真是如白朗所说的话，他完全可以在自己实践考查之后再提起。毕竟谁知道自己是不是个理论天才实践废柴？这种例子在灵械师界并不少见。他刚才那么冲动地过来拉住自己，显然是有紧迫的想法要说，可是，现在突然退却了。
说完，于迷突然发现自己此举的不妥，顿了一下，补救道：“当然，如果白朗先生要说的就是此事的话，我只能说再考虑一下，实践考查完再做结论吧。”
白朗放手在虚空一按，打断于迷还要说的话，站起来走了两步，才转过头来看着于迷，道：“是的，是的。逄迷小姐，你很谨慎。我刚才拦住你确实有别的想法。与你交谈之后，我却犹豫起来。别责怪我，这是人之常情。谁知道这么一张大众脸的后面竟然是如此可爱的灵魂呢？”
于迷眉毛挑起来……这算是告白吗？！不会吧？竟然顶着一张大众脸，被另一张大众脸表白了？！这事……也太荒谬了吧？！
于迷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自从有记忆以来，还从来没有异性对自己表白过。当然，以前的身体模样不过是个小萝莉，就算有人向自己表白，自己恐怕也会觉得对方是怪蜀黍。更何况，以前的生活环境坚硬冷漠，所有人根本无心无力去关注这种感情。
可是现在……对方却在完全不知自己什么样子的情况下，突然地如此直白地夸奖自己……这种事，于迷一方面觉得荒谬，另一方面却忍不住心跳起来。真是诡异的反射弧。
“那个……白朗先生，如果那件事真的为难，我也并不强求的。真的。你不必如此……”于迷难得地吞吞吐吐起来，看着眼前的大众脸，意外觉得挺顺眼，很温柔。
白朗闻言停了下来，侧头看着于迷，直把于迷看得尴尬，才慢慢开口：“并不为难。逄迷，我只怕开了口，为难的是你。”
“诶？”于迷表情一僵，连忙道：“那还是不要说了。白朗先生，我要回去了。”说着就站了起来。出他人的纯私密空间必须走门，还真是麻烦。于迷还没走过沙发，就被白朗一把拽住，说了一句让于迷不得不停下的话。
“白冠军原名白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白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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