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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小山，你在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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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端易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小山已经回到房间了，窗外是无尽的黑暗，沈端易是怎么发现小山回来了的呢。
因为那只兔子，那只兔子也许真的把小山当它朋友了，它看到小山才会叫。
沈端易没有听过兔子叫，多亏了小山，让他也能听一回兔子叫。
只是，这么晚了不睡觉，陪兔子聊天？
沈端易到底是狠不下心一个人霸占客栈的这张大床，都是男人挤一晚怕什么。
沈端易对着兔笼的方位喊道：“小山。”
黑暗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不可能啊，兔子都叫了，小山不可能不在房间。难道是叫的声音太小了，沈端易难以置信地看着床对面，眼中是无尽的困惑。
“小山，在吗？”
沈端易再次开口，他本想听到小山的回复，可这次不止小山，连兔子的叫声都消失了。
兔子这是拿自己的声音当催眠曲了吗？沈端易披了件外衣，打算去看看兔子。他还没走到笼子边上，就听到了笼子撞击墙面的声音。
沈端易捡起笼子，他发现笼子里没有兔子，笼子是空的。
他往墙边角落看去，小山站在一边，手里拿的正是兔子。
“解释一下，你半夜不睡觉的原因。”不会是改变主意要吃兔子了吧？沈端易看着小山那犹豫的样子，他觉得小山可能是下不了手？
正好沈端易有点饿了，他想小山下不了手，自己可以帮忙，晚上正好可以吃麻辣兔头，就当宵夜吃，第二天早饭都省了，可以快点早起赶路。
“请表少爷恕罪，小山见兔子叫，担心它惊扰您休息，小山已经拿出小兔，让它不要叫了，可它不知为何偏叫个没完。”
沈端易看不清小山的神情，但他觉得小山此时眼神里肯定有焦急，因为他的语气里满是对劝不动兔子的无奈。
上一本书里的夜方沉哪会这么善良，也就是晚上看不见，如果是白天，沈端易是一定会对小山的表情进行深度分析的。
当然有一说一，沈端易对小山保护动物的行为是十分赞赏的，因为自己可是想拿兔子当夜宵的，而小山只是怕兔子吵到自己被赶出去而熬夜哄兔子。
“我已经休息好了，你也休息吧，明早还赶路。”沈端易坐到床上，边脱鞋边说。
他才不管兔子叫不叫，就是地震来他也是要响很久的警报才醒来的那种人，他的睡眠很深，他刚才醒来完全是自然醒，不存在兔子噪音。
倒是小山又是昏迷，又是抓老鼠，做笼子，一天累得什么样的，难道还不困吗？
“是，表少爷。”小山答道。
沈端易躺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小山上床睡，他再次叫道：“不是说好，怎么还不来榻上休息。”
又是兔子叫了？沈端易仔细听了听，周围却是比刚才还安静，没有别的声音。
不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床下响起，是小山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沈端易的床底传来，“表少爷，我在休息了。”
沈端易一个翻身，果然看到小山躺在他放鞋子的地方，沈端易的鞋子被好好地放在一边，而小山就这样睡在地下。
床下的木板年久失修，已经碎了好几块。风一刮，木屑是可能随时入耳的。难以想象这样差的环境，小山能像没事似的睡得这么好。
也许和小山早年的乞讨生活有关吧，要饭不就是天为被，地为床的吗。
“到床上来睡吧，快些来。”沈端易催促道。
小山拒绝了，“表少爷，小山是下人，不可和主人同塌，小山在这休息就行，万不敢逾越。”
“我是怕踩到你，你想我因踩到你，而整晚担惊受怕吗，快到塌上休息。”沈端易确实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当然他更多的是不舍看小山躺在地上，可能是家教使然吧，他不会欺负弱小，也看不惯别人对悲惨生活极度顺从的态度。
“小山不敢。”
“也罢，谅你也不敢。”
小山收好铺在一边的上衣，他把上衣和外裤叠好，放在床下。上床塌前，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生怕把尘土带到塌上。
“晚安……”沈端易对着另一侧的枕头道，他有点困了，黑夜对他来说有点助眠。
小山听到沈端易的“晚安”，拍灰的手一顿，他不懂表少爷的意思，这么晚了，去哪里找碗？
“表少爷，您渴了？”小山猜测道。
沈端易没有回答，他已经快睡着了，他想反正自己不说，小山应该会睡吧。
可下一秒，小山像不死心似的又开始猜，“还是表少爷，您饿了。”
“您告诉，小山，小山去给您准备。”
“表少爷……”
“沈端易被吵得睡不着，他是很能睡没错，但前提是要他能睡着。他一个起跳，把小山压在床上，眼里全是对小山咄咄逼人的不满，“我不渴也不饿，睡吧。”
沈端易说完，也躺下，也许是怕又小山问自己，他的手压在小山的身上，没有放下。
感觉到小山没有继续问自己的意图，沈端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旁的小山，睁着眼睛，他大大的眼睛在黑夜的月光下是那么透亮，只是这一刻，他不再看着月光扫下的方向，而是看着手压在自己胳膊上的沈端易。
表少爷真是个好人啊，不嫌弃自己脏，怕自己掉下去，所以抱着自己，靠自己这么近。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马上闻到了沈端易身上那股熟悉的菊花的味道，和帮他买馒头的那个好心人身上一样的味道，很好闻。
表少爷也喜欢这种菊花吗，小山知道少爷有个很喜欢的香囊里放的就是这种菊花，可后来老爷不准他戴，所以少爷没有戴过这种香味的香囊了。
表少爷也会有这种香囊，是少爷送给表少爷的吗？
小山闻着菊花的香味，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小山来到了那个巷子，那个轿子，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只是，在经过轿子的时候，他掀开了帘子，小山迫切地看向轿子的里面，只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小山失望极了，他只是想看看帮他的人是谁，他好报答对方。虽然自己可能没有什么银子，可是他可以尽自己的所能报答。
“小山，你在找我。”
小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小山在梦里走啊走，走啊走，为了找到说话的那人，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什么也没发现。
鸡叫了，小山醒了。
小山看向床塌里侧，空无一人，表少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