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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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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黑色的山仿佛安静沉睡的巨兽，云雾翻涌围绕，美得不似人间。
贺一逍一早就去自天塔修炼了，连青站在城主府中高楼眺望远方，兀自走神，冷不防察觉到一股可怖的力量正朝罗雾城靠近。
连青皱眉，能引起这么强烈的灵力波动，至少也是破日境的修士。
没有丝毫犹豫，连青催动灵力，来到了罗雾城城门处。
进城的人群中，连青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人。
东慈宗宗主，梁慈心。
知道对方应该是为了宣尚阁一时而来，连青催动灵力，挡在了梁慈心进城的路上。
“梁宗主，幸会。”连青负手而立，温和开口。
梁慈心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城就被认出来了。
“天光境。”梁慈心挑眉，“你就是连青？”
连青没想到对方会知道自己，点头：“正是在下，不知梁宗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梁慈心笑了一下：“把人拦在城门口质问，这就是你们罗雾城的待客之道吗？”
连青跟着笑了一下，试探问道：“梁宗主来访，我罗雾城自当以贵客之礼相待，就是不知梁宗主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梁慈心嘴角噙笑：“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但她只身前来，没有带宗门弟子，应当是还有协商的余地。
思绪千回百转间，连青仍然维持着唇角的笑容：“梁宗主既是只身到此，我便只当梁宗主是客。贵客远道而来，想来应该也是有些累了，不如与我回城主府稍作歇息，若梁宗主此行是想谈谈宣尚阁的事，我们可以晚点再说。”
梁慈心十分好说话地点头应下：“可以呀。”
于是连青领着梁慈心回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人见他领了个女子回来，都十分惊讶，有人想看仔细些，却被那人身上若有似无的威压震慑，不敢细瞧。
这女子绝不简单。
不需要特意吩咐，已经有人朝自天塔的方向去了。
连青领着人进了花厅。
很快有下人端上热茶。
“梁宗主请。”
梁慈心笑着抿了口茶：“贺城主呢？”
连青：“他有事出门了，已经让人去找了，应该很快便回。”刚刚他就看到有人溜出去通风报信了。
梁慈心嗯了一声，耐心地品起茶来。
不多时，厅外传来声音。
“城主！”
“城主回来了。”
“城主今天这么早。”
一道人影踏入花厅，径自在连青身旁的主位上坐下。
“这位是？”贺一逍仿佛才看到梁慈心般，向连青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演技。
连青咳了一声：“东慈宗宗主，梁慈心。”
贺一逍挑眉，转头看向梁慈心：“原来是梁宗主，一逍有失远迎，还请不要见怪，不知梁宗主来我罗雾城，有何指教？”
梁慈心盯着他的脸，勾起嘴角：“指教谈不上，只是得知我宣尚阁竟然在罗雾城惨遭劫掠，不得不亲自前来，探个究竟。”
虽然现在的罗雾城相比于东慈宗可以说是不堪一击，但是贺一逍也没有丝毫胆怯：“哦？梁宗主是来兴师问罪的？”
“贺城主，杀人很简单。”梁慈心看着贺一逍，缓缓说道，“只是我从来不做无用之事。”
“那梁宗主就是来谈生意的？”贺一逍嘴角轻勾。
“贺城主是个明白人。”梁慈心跟着笑了一下，厅里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贺城主想要聚拢魔修，自成势力，虽说野心十足，但我们都知道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先说物资，单凭罗雾城的资源，城主想要和其他宗门有一战之力，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贺一逍语气平静：“这我们都知道。”
梁慈心：“不要着急，贺城主，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连青心中一动。
贺一逍：“怎么合作。”
梁慈心：“第一，宣尚阁在罗雾城重新开张，城主府有干涉的权利，但相应的，也要确保宣尚阁的生意正常进行。第二，我可以为贺城主提供物资，条件是，城主底下的魔修需要供我驱使，完成我交办的事务。第三，若哪天城主不需要我提供物资了，只要遵守一条规矩，便可以。”
贺一逍：“什么规矩？”
“魔修永不得打击宣尚阁，如城主那日般粗暴劫掠更是不可，并且，如有人打击宣尚阁，便视同与城主府为敌。”梁慈心悠悠说道。看起来，与天行渊有渊源的那个修士，和这个罗雾城城主关系不菲，若东慈宗与城主府修好，对东慈宗有益无害。
连青也很快看懂了梁慈心的打算，梁慈心承诺提供的资源，对东慈宗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这次年来东慈宗敛财太过，早已引起其他宗门议论。若贺一逍真能把魔修整合起来，自成一派，以后可能真有与这些宗门平起平坐的实力。他记得上一世就算是自己的师尊，也不敢小觑贺一逍，梁慈心此番提前拉拢，倒还算有眼光。
贺一逍：“如果我不同意呢？”
梁慈心：“那就是罗雾城要与修真界所有仙门为敌？我以为城主不会如此愚蠢。”
贺一逍沉默下来。
梁慈心是修真界难得的彻彻底底的生意人，做事只从利益出发，不会考虑仙魔之别。
“当然，我为城主提供物资支持的事，不可对外泄露半句。”梁慈心又补充道。
连青看向贺一逍。
贺一逍低头沉思着。
梁慈心也不再开口，只耐心等着贺一逍决定。
厅内一时有些过分安静。
片刻后，贺一逍终于点头，答应道：“好，我同意梁宗主提出的合作。”
梁慈心正无聊地数着手指呢，听他这么干脆地应了下来，还有些意外。
“贺城主可以再想想，我不急。”梁慈心道。
贺一逍摇头：“不用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梁慈心挑眉，看了连青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便起身打算告辞：“很久没出远门，有些累了，连公子，你带我去休息吧。”
连青愣了一下，跟着起身：“好。”
贺一逍听他使唤连青，刚刚和梁慈心谈判时候还算平静的心情此刻倒是不悦了：“梁宗主，我让人带你去小院休息。”
“向远。”
厅外立刻小跑过来一人。
“城主。”
“你带这位贵客去观鹤小院歇息，再告诉客院那些人，不得打扰。”贺一逍吩咐道。
向远垂首点头：“是。”
“您跟我来。”向远走到梁慈心身旁。
连青和梁慈心对视了一眼，连青尴尬一笑，点头道：“您先休息，明日我带您到城中逛逛。”
梁慈心这才作罢：“也行。”
等梁慈心离开了，贺一逍看向连青：“你领她逛什么？她自己不会逛？”
连青失笑：“你冲我生什么气，你不是要和她合作么，我是替你招待的，你不是还要去自天塔修炼？”
贺一逍：“修炼的事，少一天也没什么。”
连青点头，拿了个桌上的干果递给贺一逍，跟哄小孩似的 ：“那我们明天一起带她逛。”
贺一逍接过干果吃下，哼哼了两声表示同意。
突然，连青又道：“你刚刚怎么答应得那么快，我们不私下再商议商议，再给她答复比较好？”
贺一逍：“你没出声就说明不反对，我也觉得合作可行，还有什么要商议的？”言外之意，就算商议，他也只会征求连青意见，连青没意见，他也没意见，这事就可以定了。
连青：“你不问问底下那些人的想法？”
贺一逍：“不需要。”
连青欲言又止：“会不会太专制？”
贺一逍理所当然道：“他们自然都听我的，若是不服，离开便是。”
连青看着他，突然有些明白前世他能成为连师尊都敬重的人物的原因，依他的性子，肯跟随他，便都是对他心悦诚服的，他身边聚集的人，比起望宗之中围绕着师尊却各有私心的弟子，是他更大的底气。
“好，我也听你的。”连青轻声说道。
贺一逍笑着看他：“那还是我听你的吧。”
知道他在取笑自己，连青瞪了他一眼：“天色不早了，先吃饭吧。”
……
梁慈心去了罗雾城的消息，很快便在宗门之间传了开来，大家都想着不知道等她离开的时候，罗雾城会是怎样尸横遍野的惨状，望宗宗主方明文也是这么以为的。
“慈心就这样直接上门兴师问罪了么？”
望宗高殿上，方明文听着来报各宗门动向的弟子说话，冷不丁问道。
弟子愣了一下：“弟子接到消息，梁宗主确实去了罗雾城。”
至于是兴师问罪还是其他，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方明文嗯了一声：“这几日多留意罗雾城的消息。”
弟子惶恐跪下：“是，是弟子疏忽。”
“继续。”方明文没有让人起身，只淡淡说道。
于是弟子跪着继续禀报其他宗门动向。
罗雾城内，梁慈心跟在连青和贺一逍身后，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俩这地主之谊尽得还真是不怎么样。”
连青回头看她：“梁宗主，怎么了？有什么想玩的或者想吃的吗？”
贺一逍同样回头看她。
梁慈心看着动作同步，眼神也一样疑惑的两人，叹了口气：“算了，你俩随意，我自己走走就行。”
说着，梁慈心便转身走远了。
连青看向贺一逍：“她怎么好像生气了？”
贺一逍将刚刚路上买的脆饼塞到连青嘴里：“谁知道啊，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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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