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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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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樱川绫音被鬼塚八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而且是在食堂，以粗犷如惊雷一般的声音。食堂里的学生无论男女，全都好奇的看向这个特立独行的新教官。
樱川绫音本人倒是无所谓，她读真央的时候班主任曾经是十一番队的，别的不说，嗓门学了十成十。就是有些对不起五十岚一幸，工作第一天就在学生面前丢尽了脸。
受到如此惨痛的教训，樱川绫音痛定思痛，决定跟在鬼塚八藏身后好好学习，争取不再增加前辈的黑历史。于是在枯燥的反侦察理论课上，她奋笔疾书，将鬼塚八藏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录了下来。那场景，连年级第一看了都说卷。
事实上，这节课在讲什么，樱川绫音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鬼塚八藏倒是很满意，他就喜欢这种听话的新人，给点压力能越挫越勇。
“好！下节近身格斗术，五十岚你来做我的对手。”
鬼塚八藏的本意是好的，虽然我早上让你丢脸了，但能被选做本教官的对手，也算给你长脸了。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他真是个好上司。
樱川绫音只能僵硬的笑着应下。单论白打，整个瀞灵廷她也打不过几个人，考评挂了三年终于得到考官垂怜勉强毕业，不知道换算到生者身上算是个什么水平？
她不敢尝试，怕第一天工作就弄断上司的手臂。但是上司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气势汹汹的将拳头砸向她的脸！
鬼塚八藏打空了，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五十岚一幸究竟是怎么躲开的。论出拳速度他绝对在几个教官里数一数二，这一闪让他的自信心极为受挫。于是第二拳，第三拳，接二连三的朝五十岚一幸脸上招呼而去。
为了不让英俊的前辈破相，樱川绫音也是使出了看家本领，看上去每次都是勉强躲开，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演给学生看的戏，尤其是早上已经怀疑她脚有毛病的降谷零。
她愿意演，鬼塚八藏却不愿意陪她演。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想一拳把这个新人打飞出去。
“不要总是躲！你是来给学生做演示的！这是近身格斗课！”
樱川绫音知道上司在生气，但是相比他的怒火，还是前辈的面子更重要一些。再这么躲下去，真的会无法收场，于是在闪过下一拳的同时，她抓住鬼塚八藏结实的手臂，转身一个过肩摔——
鬼塚八藏的身体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整间教室静悄悄。
搞砸了。
樱川绫音脑中开始自动播放走马灯。昨天前辈刚荣登八卦榜第一，今天就被她“暴击上司造成一名生者去世”的重磅消息刷下去了。医药费赔多少合适啊？她会被八番队开除吗？前辈该不会被紧急召回尸魂界，从此与恋人阴阳两隔吧？
“五——十——岚！”
鬼塚八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
“你**要抓到什么时候！给*****放开！”
执教二十余年，头一次被人毫无征兆的过肩摔，这小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精通柔道的射击天才，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干警察这行了，名字却依旧在警校的学生中传颂。
见鬼塚八藏还有气，樱川绫音迅速放开手，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对……非常对不起！鬼塚教官您没事吗，有没有脑震荡？全身粉碎性骨折？”
“你小子巴不得我死是吗！”
这一摔，让鬼塚八藏充血的大脑清醒了过来。就算是新人，也是混到教官这个位置上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出人头地？
“起来！别这么坐在地上，跟个娘们似的。列队集合！该学新招式了！”
樱川绫音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拉了一把鬼塚八藏。他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
“刚才这招，还不赖。”
“……感谢您的教导，刚才的战斗我会铭记于心。”
“……把你摔我那段忘了！”
学生顺从的站好队，诸伏景光见降谷零还盯着两位教官看，用胳膊肘戳戳他。
“又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地方吗？”
“刚才那个坐姿，一般男性是做不到的。”
诸伏景光仔细回忆着刚才五十岚一幸的坐姿，确实和鬼塚八藏的形容一样，“像个娘们”。
“也许只是身体柔软吧。”
毕竟总部不可能搞错人的性别。
降谷零也只是感到疑惑，很快便将其抛在脑后，投入到课程中。
樱川绫音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中午她刚出现在食堂，立刻就围上来了一大群女生。
“五十岚教官，听说你过肩摔了鬼塚教官！”
“我亲眼看到了！干净漂亮的一摔，重要的是勇气！”
“五十岚教官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五十岚教官周末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联谊！教官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
如此盛况，看来是不用担心前辈的名声了。
“各位，冷静一点，我有女朋友，而且我已经是32岁的大叔了……”
“诶——32岁？”
樱川绫音自己也觉得很假，但这就是真相。区区十年在死神身上留不下任何岁月的痕迹义骸是根据本人量身定做，本人没变老义骸自然也不可能变老。这十几年，五十岚一幸一直顶着一张22岁的脸，真亏他还敢做这种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啊。
有人繁荣，就有人萧条。松田阵平对荻原研二幸灾乐祸道。
“看来以后不是你一枝独秀的时代咯~”
“正好，圣诞节的时候可以不用担心房间被女生们送的礼物撑爆了。”
那副嚣张的样子，让松田阵平真想揍他一顿。
樱川绫音好不容易才从里三圈外三圈将她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挤出来，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上一个如此受欢迎的男人还是在“瀞灵廷美男名单”第一名上坐了几十年的朽木白哉，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下一个竟是她本人。
希望在五十岚一幸本人换回来之前，不要传出什么“不伦师生恋”的糟糕新闻才好……
下午的工作相对简单很多，只是整理资料室里落灰的纸质文件。虽然懒但热爱干净的樱川绫音干脆拿起抹布，给房间做了个大扫除，顿时亮堂了许多。不幸的是这一幕又被一些女生目击，仅用一天就将“警校最佳男性榜”榜首的荻原研二挤了下去。
如果这些女生得知名为“五十岚一幸”的壳子里装的是个不带把的，大概要伤心得三天吃不下饭了吧。
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刺激的一天结束，回到公寓已经累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但还是得爬起来记录数据。大部分时间灵子浓度都相当稳定，相比之下本职居然是三份工作里最轻松的。
临睡前，樱川绫音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入手机，挑了几张角度不错的保存，等着月底的时候一起发给矢胴丸莉莎。
“单从颜值来看，降谷的人气应该和荻原持平，是有人替他挡住了那些疯狂的女生吗……”
这种配色在尸魂界很难见到，樱川绫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符合她的审美。
但要说，愿意和这样的人谈恋爱吗，樱川绫音的回答是NO。
无论如何，生者的容颜都会随时间慢慢老去。数十年的风雨过去，终有一天会化作空气中四散的灵子的生命，这份爱又能有多长久呢。
他们已经是逝者，就不应该再和生者产生联系。
这样对双方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