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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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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从没有鲜血与硝烟的梦境中醒来。后背敏锐的察觉到身下并非自家的床铺，他逐渐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表白，然后接吻，樱川绫音将一切和盘托出，最后因为太晚直接借宿。
嗯，没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回忆结束。降谷零看向身旁，樱川绫音紧皱眉头，嘴里嘟喃着什么。他一开始以为是伤口还在痛，连忙屏住呼吸，终于听清了她的梦话。
“爱雅……那个不能吃……”
此时在樱川绫音的梦里，蓝原爱雅得知她和降谷零的事情后送上祝福，然后把她的义骸当做巧克力吃掉了。
据五十岚麻衣所说，狐狸之瞳是她开发的一种道具，采用的原理是在使用者身上覆盖一层灵子，半物理性的暂时转化为彼岸之人。但同时会吸引虚和咒灵，所以不建议没有灵力的人类常态化使用。
但被问到开发的理由时，五十岚夫妇选择闭口不谈。
降谷零笑着刮刮樱川绫音的鼻子。作为借宿的回报，稍微准备点早饭好了。
半个小时后，樱川绫音在味增汤的香气中醒来。她揉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向厨房。
“爱雅？”
耀眼的金发，无需站小板凳的身高，系着她那条蓝色小围裙的男人转身，冲她淡淡一笑。
“睡迷糊啦？早饭马上就好。”
“啊……谢谢你，零。”
樱川绫音火速回去换衣服。腿上的伤口在五十岚一幸那台义骸修补机的作用下已经愈合，本体用简单的回道治疗了一下，现在基本是满血复活状态。
义骸修补机，外勤死神的光，卧底死神的神。缺点是只能修补一些小伤，像上次那么严重的烧伤还是要送回十二番队修理。
“我看冰箱里还有一些剩菜，就拿来做了些三明治。”
降谷零出品三明治，色香味俱全，只一口就取代了樱川绫音心中的白月光——警校食堂菠萝包的地位。
“冰箱里的东西大多是前辈叫我拿回来的，似乎是爱雅叫他监督我‘活得像个人’……”
自从搬到五十岚一幸家隔壁，樱川绫音再也不用思考吃什么了。五十岚麻衣简直就是模范人妻，经常以各种理由请她试吃，充当了她的半个食堂。
“……你之前确实过得不太像活人。”
降谷零回想起三年前的日子，确实每次在食堂见到樱川绫音，她手上都是菠萝包，也难怪蓝原爱雅会找人监督她了。
“为以后做打算，绫音你还是要学着做一些家务啊。”
听说他们整个小队都是卧底，甚至还有FBI的时候，降谷零整个人震惊到想不起来赤井秀一的代号。接踵而来的问题就是，要不要和诸伏景光坦白。
“想要骗过那些真酒，就要连同伴也骗过去。”
最终他们决定维持表面的关系，交往的是波本和汀斯顿，降谷零和樱川绫音潜伏在地下。以他们的晋升速度，大概还要卧底两三年，在这期间两个人维持独居状态，直到捣毁酒厂本部——
“……嗯，说的是呢！”
冷不丁的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樱川绫音甚至有点害羞。冷静，她这之后还要骗过朗姆，必须要表现得游刃有余……
手机铃声噼里啪啦的响起，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朗姆打来的吗？”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号码，降谷零紧张的问道。
“放心啦，这个铃声是瀞灵廷那边的号码——”
樱川绫音刚按下接听键，甚至没开免提，蓝原爱雅的声音就极具穿透性的爆发了出来。
“我说绫音！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此时，降谷零心里建立起来的“体贴”“温和”“善解人意”的蓝原爱雅的形象全部宣告破灭。
“诶，今天是5月14日……”
“今天是你该给我寄点心的第二天！”
樱川绫音一拍脑门。她就说这两天忙忘了什么，原来是蓝原爱雅的代购。
“抱歉抱歉，我这就去买。”
“还有就是，我听五十岚前辈说，你昨天从他家借了被褥。”
“是这样没错……”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传来蓝原爱雅冷静的声音。
“……做了？”
如果不是心疼手机，樱川绫音真的很想把它从三楼扔下去。
“才不会那么快好吧！”
“哼，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在意的是进展速度而不是身份差异，看来这个人类确实有一手。
蓝原爱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放心的挂了电话。樱川绫音在原地历经三次大喘气，终于将杂念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虽然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她偶尔也能听到隔壁的动静，但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在提前看好的店买下一整个蛋糕后，樱川绫音终于冷静了一些。蓝原爱雅绝对是在逗她玩，当真了的她是笨蛋！还她因妄想而死的脑细胞！
“那位爱雅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一手提着蛋糕，一手牵着樱川绫音，像这样平凡的走在街上。降谷零一度以为这是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情景，他都想出钱买点什么感谢蓝原爱雅了。
“爱雅是个很温柔的人——有时比较坏心眼。因为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她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必须要用有点伤人的方式才能好好说出来。不过我和她住在一起几十年，基本已经免疫了。”
蓝原爱雅算是樱川绫音的后辈，进八番队的时候正好赶上她的前任舍友结婚离职，性格又比较孤僻，当时的副队长伊势七绪才会把她们两个安排在一个房间。
降谷零在心里给蓝原爱雅打上了“傲娇”的标签。
聊完蓝原爱雅，两人尴尬的发现，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了。一夜之间化敌为友，陈年旧账清理一空，降谷零甚至感到有些不真实。
这个时候，就要求助于前面的初中生情侣了！
两个恋爱新手同时竖起耳朵，偷听起前面两个初中生的谈话。
“……福尔摩斯在莱辛巴赫瀑布和莫里亚蒂对峙时说，‘如果可以确实地让你毁灭，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福尔摩斯真的太帅了！不愧是我的偶像！”
“好好好，可丽饼还堵不上你的嘴。”
女生手上提着空手道的道服，男生一身球衣抱着足球，不管怎么看都是无比和谐的运动系小情侣——就是聊的话题有点怪。
“福尔摩斯是谁？”
和两人在路口分别后，樱川绫音问降谷零道。
“英国小说家柯南道尔笔下的一个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莫里亚蒂教授是他的宿敌。”
降谷零望向少年的背影。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警察，又或是侦探，守护脚下这片土地的正义。
“他死了吗？”
愣了一下，降谷零才反应过来，樱川绫音说的是福尔摩斯。
“没有哦，那之后他和宿敌一起坠入瀑布，落在了突出的平台上。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时，他又平安回到了贝克街。”
“……那就好。”
樱川绫音攥紧了降谷零的手。他的手宽大，温暖，给了她数倍的安全感。
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一点，再长一点……
两个月后，樱川绫音再次被叫到了朗姆的办公室。
“第一行动小队最近的报告我都看了，做的不错。”
情报收集，交易，窃取机密，威士忌小队上蹿下跳，凭借出色的团队合作精神成了新人小队中最亮眼的一颗星。
“但是，这点杂活谁都能做，体现不出你们每个人的价值。”
樱川绫音低头不语。她也很清楚，仅靠这些业绩是没办法往上爬的，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替他们处理好一切，不必弄脏他们的手……
“这次九州的出差任务，你和波本去。”
朗姆扔给樱川绫音一份文件。翻开第一页，是当地议员候选人之一，村田武彦的个人信息。
“和村田交易的时间地点都写在上面了。那个老油条烦得很，当上议员只会给组织增加烦恼，收了钱就做掉他。”
“……只需要杀一个人的话，我去就可以。”
朗姆冷笑一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樱川绫音回想起他上次冷不丁开的一枪，大腿开始隐隐作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汀斯顿。”
世上只有两种人，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他之前也试探着分了威士忌小队几个暗杀任务，报告上的执行人无一不是樱川绫音。
她很明显在替队员承包沾满鲜血的工作，但干净的人，在组织必定走不长远。
“你的任务是，监督波本除掉村田。就用这台摄像机，拍下那老头最后的模样吧。”
樱川绫音攥紧拳头，拼命维持脸上的笑容。
“……遵命，朗姆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