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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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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怀着怎样的理想，才会无偿去拯救别人呢。
樱川绫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曾经的樱川绫音，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善良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时常补贴他们的本家，以及作为独生女，享有完整的父爱母爱。
她以为一切都会理所当然的持续下去。直到那年冬天，父亲见义勇为，保护了被小混混骚扰的姑娘，自己死在了乱棍之下。
世界突然就变成了寒冬。
仅靠她和母亲两个人，想要在那个时代生存下去，实在是太难了。就在这个时候，本家递来了橄榄枝，老夫人愿意将她接到本家抚养。
“绫音……对不起，我可爱的绫音，只靠妈妈一个人，实在是没办法让你上很好的女校……在樱川本家，能有更好的机遇，妈妈给不了你……原谅我……”
那天母亲究竟说了什么，她其实也记不太清了。脑海里仅存的影像，是母亲站在院子里那棵樱花树下，流着泪向她摆手道别。
“妈妈……”
樱川绫音从朦胧的梦境中醒来。熟悉的天花板，是五十岚一幸的公寓，看来她是顺利得救了。
“喂喂，这里可没有能当你妈妈的人哦，樱川。”
略微偏头，五十岚一幸正在快速阅读她留下来的文件。
“前辈……”
义骸沉重的压在身上，让她觉得喘不上气来。是了，她跑去港口救一个小女孩，然后被卷入了爆炸……
“捡到你的是九番队的好心队员，他们队还真是容易出一些正直的家伙。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爆炸现场，还把义骸搞成这副破烂模样？”
就算是樱川绫音，只要在第一时间脱掉义骸逃跑，还是不至于伤成这样的。
“当时有个，小女孩。如果脱掉义骸，就不能保护她了……”
“……这样啊。”
樱川绫音居然会救人，这比朽木白哉和阿散井恋次成全了瀞灵廷同人女还让五十岚一幸震惊。
“前辈，明天的毕业典礼……”
胜利酥饼葬身火场，连她自己也变成这副样子，实在是造化弄人。但她并不后悔，至少那个女孩子得救了，没有因为一个疯子无聊的美学死去。
“你这个样子，肯定也没办法出席了。放心，不会露出破绽的，毕竟你们才相处半年的时间。”
其他学生可能很难发现，但是那五个人……算了，反正这次是换回真货，就算检查职业资格也没问题。
只有一件事，让她放心不下。
“前辈，能不能，帮我和降谷说一声……抱歉……”
五十岚一幸拍拍樱川绫音的头，让她安心入睡。
“知道了，我会这样转告他的。”
“非常感谢……”
樱川绫音的意识再次坠入黑暗之后没多久，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扇门。蓝原爱雅火急火燎的从里面冲出来，看到樱川绫音的惨状，差点一嗓子把窗外的乌鸦吓走。
“怎么会把义骸搞成这样？”
衣服勉强遮体，小腿以下几乎就是黑炭，身上遍布烧伤，够人类死上三五次了。
“是蓝原啊。樱川在爆炸中救了年幼的生者，让四番队和十二番队骂的不要太狠了。”
“救人？绫音她，救人？”
她的耳朵，五十岚一幸的嘴，还有樱川绫音的脑子，总有一个坏掉了。
“我会和他们说明的……话说回来，五十岚前辈，请问你那位貌若天仙的妻子——”
“……你俩不愧是舍友。”
毕业典礼当天。
“接下来有请优秀新人教官代表，五十岚一幸上台讲话。”
耳朵一捕捉到这个名字，刚刚还在开小差的鬼塚班成员立刻打起精神来。五十岚一幸虽然教他们的时间很短，远远不及鬼塚八藏，但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位教官十分平易近人，以身作则带晨跑，创造了剑道比赛的辉煌时刻，还很有女性缘……虽然最后这条他们并不是很需要。
“……在教学方面我还是个新手，以后也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我会努力成为学生们的榜样……”
鬼塚八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谈吐从容得体，语气沉稳正经，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五十岚一幸吗？
“怎么感觉今天的五十岚教官怪怪的。”
和樱川绫音相处最久，关系最好的五人组也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感，不过只有松田阵平说出了口。降谷零看着台上的青年，感到一阵陌生。
“……他的眼睛，没在笑。”
看来这位，才是真正的五十岚一幸。就像他之前推理的那样，有人冒充这位新人教官教了他们半年，而这一切的真相，将在今天得到揭晓。
讲完话，五十岚一幸先去樱川绫音和鬼塚班约定的樱花树下等典礼结束。四月的天空无比晴朗，他的心情也非常好。
毕竟找人临时代理工作了半年，回来发现自己白多了几项荣誉，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会像他一样高兴。
“五十岚教官！”
然而率先来找他的，却是个不认识的女学生。
“我是小川！先前承蒙教官关照，我决定毕业后做一名小说家！”
小川光从挎包里取出一本书交给五十岚一幸。
“这是我以五十岚教官为原型写的处女作！下个月就要出版了！”
“哦……恭喜你。”
没想到会有学生崇拜他到如此地步，樱川绫音难道会魔法吗？
五十岚一幸喜滋滋的看向封面——两个男的，抱在一起。
……？
翻到人物简介，确实是双男主，一个沉默寡言一个温柔体贴，他居然看不出来哪个是以他为原型设计的人物。又往后翻了几页，两个人吵架，吵着吵着就吵到了床上。第二天，沉默寡言的男主下不来床。
“……以我为原型写BL？”
不用动一下脑筋他都知道，肯定是樱川绫音以他的名义做了什么，才会让学生产生这种离谱的灵感。
“五十岚教官。”
摆脱了那些麻烦的后辈，降谷零第一时间赶到约定的樱花树下，寻求他的真相——或者说，来找那个夺走了他的心的人。
“啊……你就是降谷吧。”
混血儿的外表，探求真知的双眼，这届毕业生中的佼佼者，降谷零。
“那个人呢。”
他拿不准樱川绫音是不是假名，所以直接用两个人都能明白的“那个人”来指代。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如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为什么五十岚一幸要找人冒充自己，为什么今天来的是他本人——只要是樱川绫音说的，他都愿意相信。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五十岚一幸缓缓开口。
“抱歉，她大概不会回来了。”
失去父亲，离开母亲，樱川绫音本以为自己还会有很多个哭泣的夜晚。在本家宽敞的单人房间里，哭累了沉沉睡去，只有月亮知道她的眼泪。
然而并没有。来到本家的第二天早上，她第一次和远房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用餐。餐盘上是腌过的鱼肉和牛肉，鱼肉入口即化，唇齿间都是弹嫩爽滑的触感。在她想夹第二筷的时候，坐在旁边的男孩打翻了碗，口中涌出鲜血来。
一瞬间，房间里充满了鲜血的铁锈味。樱川绫音只觉得喉咙好痒，像有火在烧，很快她就和其他人一样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她隐约看到坐在上座的老夫人叹了口气，挥手让佣人们收拾残局。
一眼都没有看向他们。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尸魂界了。她很幸运，分配到了流魂街数字靠前的地区，收养她的杂货店老板对她也很好。直到五十年后，她都觉得生前的事情就像一场梦。突然失去至亲，突然被送到本家，突然莫名其妙的死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还不到十二岁的她无法理解这一切。
所以她不希望那个女孩子和她一样，不明不白的失去生命。
耳边咀嚼的声音越来越大，樱川绫音睁开眼睛，蓝原爱雅正在她床边啃苹果。
“醒啦。身体感觉如何？”
“全身都好痛……我睡了多久？”
掀开被子，两条腿都被包成了木乃伊，身上的绷带更是给她胸都勒小了一号。
“三天，花太郎每次来都担心他是不是用错了回道。”
蓝原爱雅打了个哈欠，扔给樱川绫音一张长长的纸条。
“阿近副队长说，什么时候你还清钱，什么时候才会再借你义骸。”
“……啊？”
樱川绫音立刻展开账单，上面一串长长的0差点闪瞎她的眼。
“义骸原来这么贵吗！”
账单上的金额几乎是她二十年的工资，对于她这种小死神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还没完成和降谷零的约定，尽管对她来说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对人类呢？
在樱川绫音失落时，蓝原爱雅清清嗓子。
“席官的工资比普通队员高出许多。绫音，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下个月的席官挑战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