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9次后成了正道仙尊》咸鱼已躺平

41、第 41 章

　　落雪融于青丝之中，一袭青衫，衣袂飘飘，独立于天地之间。
　　“洛寄川”
　　苍穹之上，金光倾泻，照在洛寄川的身上，金光之中传来一道威严地声音。
　　“为何不应神界召唤？”
　　“为人间，为苍生”
　　风将发丝吹乱，洛寄川单手执潇碧剑，对天回答。
　　“呵，区区蝼蚁也敢妄想与我神族为敌了？”
　　“不试一试，又怎知不能？”
　　浅褐色地双眸直视那道金光。
　　“就连你的命运都是吾定下的，你又如何反抗的了我？”
　　语气中尽是傲慢。
　　“什么意思？”
　　洛寄川问道，眉眼之中还是那般清冷神色。
　　“吾本欲让汝成为吾人间的代言人”，那道声音说道，
　　“低微的人类又怎能成为吾的代言人，但如今吾不便亲自到人间，故吾亲手为汝在命书之上定下了命格，让汝成为受世人敬仰之人。
　　又为汝定下了飞升的命格，舍弃汝之凡体，如此一来，汝勉强可以做为吾之代言人”。
　　“吾亲自为汝定下命格，许汝这般凡人飞升已是莫大恩赐”
　　那声音又说道，“汝乃吾亲选的人间代言人，来吧，莫要再为那些低微的人类而执迷不悟了”。
　　“恩赐？”
　　洛寄川开口，九方念听到那熟悉地清冽嗓音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般恩赐，我不稀罕，不要也罢”
　　“真是不知好歹”
　　神明话中意味不明，“那异界之魂竟将吾计划扰乱，既如此，吾便留不得他了”。
　　落雪将洛寄川的神色掩住，风雪之中，他看不清洛寄川的脸。
　　命书之上他的结局本应是接受神界召唤，羽化登仙。但这般结局九方念却又没由来的觉得是洛寄川会做出的选择。
　　虽与洛寄川已经历许多世，但他还是看不透洛寄川。
　　身为世家子弟，众人眼中的如玉君子。但却无论他是何身份，众人如何议论，总是一身风光霁月，毫不犹豫的向他走来，挡在他的身前。
　　“值得吗？”
　　不知又过多久，神族操控着一些人类与不服从的那一部分人类开战。
　　伏尸万里，血流成河。
　　暗红色地血迹在衣衫之上洇开，洛寄川单膝跪地，紧紧握着剑柄，手中长剑撑着虚弱地身体。
　　九方念回过神来时，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洛寄川面前。羽睫微颤，垂眸看着洛寄川。
　　“值得”
　　那九天神明也如此问道，不知洛寄川是在回答他还是在回答那神明。
　　“为何？”
　　神明不解。
　　“这世间不知还有多少人像阿念一样，明明那么努力的活着，却因所谓命书之上的命运而强行被安排结局。也有许多人如我这般因着命书失去至亲、挚爱。”
　　“人类本就脆弱，就算没有命书，人类也要经历生老病死”。
　　神明说道。
　　“可最起码他们还有改变的机会，而不是这般，无论怎样努力结果都是徒劳”
　　洛寄川咳出一口鲜血，撑着潇碧剑，身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而且这人间有他的痕迹，这人间有他赏过的风景，有他看过的日升日落，花开花谢。有他曾喝过的美酒，尝过的美食，有他曾经历过的四季变幻，也有他见过的世事百态。若是这人间没了，我又该在何处思念他？”
　　“寄川”
　　没想到竟是这般理由，九方念心中五味杂陈。
　　“况且，他总说我会成为一个受万人敬仰、风光霁月的如玉君子”
　　残阳之下，清冷地眉眼柔和了几分，洛寄川轻轻一笑。
　　“我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负了他对我的期待。”
　　话音刚落，趁洛寄川不注意，一人突然向他袭来。
　　洛寄川侧身一躲，潇碧剑横握手中划过这人脖颈，温热的鲜血溅了洛寄川一脸。
　　剑尖划过地面，鲜血顺着剑身留下。洛寄川身形不稳，踉跄的后退几步。眸光微动，垂眸看着地上的尸体，沉默不语。
　　“寄川”
　　他明明平日里最见不得他人受苦，如今却要为了人间亲手斩杀同族。
　　指尖微微颤抖，见他这幅模样，九方念心中一堵。理智在这一瞬崩断，九方念奔了过去，一把抱住洛寄川。
　　但九方念却落了个空，身体直直的穿过了洛寄川，九方念清醒了几分。
　　“是了，这明明是幻境”，九方念低声自嘲，“我可真是被冲昏了头脑”。
　　“可这些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这些都是每一世人间倾灭之时发生的事情”。
　　不知何时，周围又回归到了初始的那一片黑暗，灵体站在九方念的身旁这般说道。
　　“无辜稚子，宗门挚友还有洛寄川……”
　　九方念觉得这一切压的他喘不过气。
　　“我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九方念低声自问。
　　其实一开始，九方念的态度确实如他所说，这世间一切又与他何干。
　　但随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九方念心中有些动摇。
　　但真正让他动摇的，是洛寄川的那句话。
　　“这世间如他们这般的人还有许多”。
　　他无法改变自己的过去经历，但想到或许会有人因他而不必再遭受他曾经遭受过的痛苦，九方念心中微动。
　　“当然，你可是来自异界的变数”，灵体说道，“况且你不是已经改变了洛寄川的命运吗？”
　　“若说害的他每一世都没有好结局也算的话，那倒也是”，九方念叹了口气，“你赢了，我答应你，我要怎么做”。
　　“我要你杀了苍旻以及毁了命书”。
　　“毁了命书可以，但杀了苍旻对于我来说是不是有些难度了”。
　　九方念挑了挑眉看着灵体。
　　“我会将神骨给你”，灵体顿了顿说道，“还有这把匕首，这是当年苍旻杀我的匕首，既然可以杀我，这匕首当然也可以杀他”。
　　九方念接过匕首，匕首之上密密麻麻地花纹，像是一个道道符咒。
　　“对了，我爹他……”
　　九方念想起了外面的千之影。
　　“你说的可是外面那个白衣人？”
　　“正是”
　　“不必担心”，
　　灵体说道，“外面浓雾有致幻作用，本是用来震慑不轨之人保护神骨用的。待神骨被你取出后，这浓雾自然会消散，倒时他就清醒过来了”。
　　“原来如此，多谢”
　　提到千之影，灵体摇了摇头轻轻叹息：“待他醒来，多劝劝他莫要太过执着于过去了”。
　　“好”
　　听闻千之影无事，九方念应了一声，想到眼前灵体曾经也是那九天之上的神明，却为了人类沦落至此。
　　“我走后，你们会怎样？”
　　九方念眸光微动，低声问道。
　　“我们已经活了太久了，如今将这人间托付给了你，我们也是时候该歇一歇了”。
　　“值得吗？”
　　当初神明曾问过洛寄川这个问题，如今九方念也这般问眼前灵体。
　　灵体看向远方，目光穿梭到千年之前，灵体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千年之前初见人类时的模样。
　　初见之时，人类如同孩童般懵懂又敬畏地看着眼前这些从天上来到人间的神明。
　　起初或许是因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感到有些无聊，神明便将神族的知识教授给人类以打发时间。
　　渐渐地人类学会了音乐，便以虔诚之心为神明奏乐，学会了耕种，献上最新鲜地果实以表达对神明的感谢。
　　就像是养了一些孩子般，看着他们每日都在不断地进步，看着他们从懵懂模样渐渐强大起来。
　　“值得”
　　灵体闭上了双眼，随着二字音落，化作一阵清风，消散在空中。
　　九方念郑重一拜，随后将地上的神骨和匕首收入囊中，向山洞外走去。
　　“你们怎么在这里？”
　　正如灵体所说，洞外浓雾消散。
　　千之影醒来，见眼前二人站在他们面前，有些发懵。
　　九方念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就被江一尘冷冷打断：“先别叙旧了，等解决了这些麻烦再说”。
　　神骨出世，众人有所感应，一时之间埋骨之地所有生灵向九方念的方向袭来。
　　与此同时，青幽宗
　　“师尊，不知你过得如何？”
　　几月不见，少年越发高挑，青丝被风轻轻吹起，一身天青色长袍随风摆动。
　　“师尊，我来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