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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被薛度甩了之后,我曾经一度颓废了很久,那个时候我都上了大学了,后来我就想,有啥的,我也找!
我还一找找了俩。
现在网络上总结我这种脚踏两个男人的女人,叫渣女。
偏偏那时候吧,我脚踩两条船的技术不太熟练,一个不小心,翻船了,把我直接掀湖里了。
为了躲避第三任和第四任,我才跑到云南去散心,哪曾想遇到了薛度。
回来之后,我快刀斩乱麻处理好情感的关系,跟第三任和第四任和平分手。
我终于知道薛度跟我分手,其实是有难言之隐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他。
哪曾想,等来的是报纸上的黑白照片。
当时正好值暑假,我按照报纸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起码,我能去他墓上祭拜下他吧。
可谁知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叔叔对我欲言又止,先是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把我一下子问懵住了。
什么关系?
“以前是男女朋友,后来……他跟我分手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为了执行任务……我……我们起码……还是同学关系……不不不,同学也不是……我俩是一个学校不是一个班的,校友关系……”
说道最后,我都感觉有点难堪,刚想转身离开。
又被警察叔叔拦住,他递给我一杯水,同情地看着我,最后还是跟我说,“缉毒警牺牲后……是没有墓碑的。”
为了怕毒贩报复家人。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我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警察局,我还记得那天天气非常好,天特别的蓝。
可是这样好的天气,有的人再也看不到了。
派出所门口,蓝色的字体各位的醒目:为人民服务。
我盯着那几个字,心里就跟破了洞似的,格外地难过,“牺牲”这个词,我以前还是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还是抗日题材居多。
和平年代里,我已经很少去注意这样的事情了。
感觉周边打110也无非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恶劣的性质案件,现在在社会上不能说没有,只是偶尔出现一个,也几乎是在微博里。
我却并不知道,在看到的太平盛世背后,是有多少看不见的人,以牺牲生命为代价,默默地守护着一切。
我恍惚着过马路,不妨后面有个摩托快速朝着我驶来,我脑子木木的,没来得及反应躲避。
“小心——”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我被人带到了一边。
抬头一看,是深蓝色的制服和警徽,我满怀希冀的抬头——
是刚刚的那个警察叔叔。
我眼泪布满了失望。
“小姑娘,你在哪里住,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麻烦了。”我连连摆手。
“要的。”他坚持,最后把我送到了宾馆门口。
到了门口,他站在台阶下,抬下巴,示意我进去吧。
我转身便走,鬼使神差的,我又停住了脚步,回头问了他一句:“缉毒……那么危险,为什么他要去做?”
警察叔叔看了我一眼,伸出来左手,我这才看到,他左手只有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似乎被人齐刷刷地削掉了。
他笑得格外憨厚:“我也是缉毒警出身,谁都知道,卧底有多危险,其实,我们也不愿意做。可是打击罪恶,总要有人去做……”
我点点头,心里抽疼得厉害,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警察叔叔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柔声说:“他,应该希望看到你好好的生活着。”
“好,我一定会很开心愉快地生活着。”我点头,泪水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涕泗横流,我边走边嚎,后来怎么回的家我都想不起来了。
回来我就一直发烧,打了几天的吊瓶才渐渐好起来。
孟皓和仲恺好像从我妈那打听到了什么,有事没事也来我家陪着我。
后来开学之后,我无意间看到学校举行的辩论赛,题目是,该不该让吸毒的明星复出。
一方论点是,明星也是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错了应该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支持复出。
另一方是,不该复出,因为有无数的警察打击毒贩牺牲了生命,如果他们复出,继续成为偶像捞钱,那让那些牺牲了不能立碑,家人没办法祭奠的缉毒警察情何以堪。
我看了看,慷慨激昂的男生,他桌前的牌子上写着:刘峰。
我一下子就醒了。
“沈重光?”病床前站了一个女警察,气质很是出众,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微微笑起来,很好看。
她见我醒了,上前了两步,弯下腰,声音放得很柔和:“我们怀疑,车被人动了手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案。想让你做个笔录,我知道你现在身体还不是很舒服,可早一日有了线索,才能早点破案,所以,你愿意配合吗?”
我脑子木了下。
后知后觉发现,我做了个冗长的梦。
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我点头:“可以,你问吧。”
“好嘞,第一个问题……”
一问一答,我配合着女警官,做完了笔录。
阳光洒了进来,照耀在她的警徽上,让我一时有点失神。
“好了,没什么问题了,你好好休息吧,感谢你的配合。”她笑着跟我挥手,这时候她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了眼屏幕,满眼笑意接了起来:“沈度,我这头好了,你来接我吧,什么,你到了?——”
她笑着转头,我顺着她的视线,就看到病房门前站得笔直的,那个身影。
阳光下,他的脸庞,白皙好看,头发不再是流川枫发型,寸头短短的,仿佛变成了樱木花道。
只是无论是什么发型,在他身上都很好看。
他眼里满是宠溺地看着女警:“走吧。”
泪水忽然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揉了揉眼睛。
这才看到他转身走路的时候,一条腿是跛着的。
女警如同小鹿一般,跳跃着,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到了他身边,亲密地挽着他胳膊。
扭头跟他说了什么,他也配合着低声回答了什么,女警银铃般地笑声,响彻了走廊……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我门口,却并没叫住他,我几乎是喜极而泣。
虽然,我最后没能等到薛度,可世界上有个幸福的沈度。
这也是童话世界里,最美好的结局。
我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由于过于高兴,我并没有注意屋里又来了人。
仲恺孟皓陈思陆继骁四个人,四大金刚的站在我床前,抱臂皱眉,齐齐地地看着笑个不停的我。
我沉浸在欢快地氛围里,犹然未觉。
孟皓伸手过来摸了下我的头,转头问陈思:“陈医生,她的头……不会是撞坏了吧?”
陈思狐疑地拿起病床上的病例,翻开看了半天:“肋骨骨折,头部脑震荡,没写着撞傻了啊……”
陆继骁皱眉:“她一直这么脱线,习惯了就好了。”
仲恺脚上还打着石膏,一蹦一跳的,“哎,回神了你。”
我被他晃悠的眼睛发花:“干嘛?”
“你在这傻笑什么呢?”
“我乐意!要你管!”我没好气的把他手拨拉开,他一闪身,身后的陆继骁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顿时笑若晚霞:“陆总好,您老怎么来了,快坐……”
“不必了。”陆继骁嘴角抽搐了下,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走出了病房。
孟皓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我病床上,低声给我道歉:“对不起啊,我那天不应该先走……”
“跟你先走有什么关系?”我奇怪地看着他:“那人是想暗算仲恺,你在车上,躺医院的多一个人,有意思吗。”
“还是重光讲道理!重光这人真能处,有事她是真能上!”仲恺也过来坐到我床边上:“不过你下次脚法能不能不那么利索,好好说话不行吗?”
“当时情况紧急,哪有时间跟你贫?”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就在我们仨习惯的逗嘴的时候,陈思把病例放好:“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转身出去了。
仲恺看了他一眼,忙站起来,给我锤肩膀:“想不到关键时刻还得是我兄弟。你不知道你都吓死我了,睡了好几天了。”
“这么严重?”我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绷带,不用想也知道我这次鼻青脸肿了。
“我妈呢?她知道了吗?”
“姨守了你好几宿了,才劝回去休息休息,晚上来。”孟皓抢答。
“你这次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手脚吗?”想到正事,我扭头问仲恺。
仲恺原本笑嘻嘻地脸色忽然就阴沉了下来,他手里拿了个苹果和苹果刀,嘴角嘲讽笑:“呵,这还用猜么,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是谁做得手脚。”
我立马马后炮跟上:“我就啥来的,我都跟你说了,要低调要低调,可你不听啊,还一两个亿地小项目。”
仲恺低头沉默了,陆继骁这时接完电话回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跟仲恺说:“执行plan B ?”
仲恺面无表情地削着苹果,下手还挺狠,人家削皮只是打薄薄的一层。
他可到好,厚厚的都给打掉了,等他削完了,苹果就剩下核了。
“既然跟我耍手段,那就走着瞧,论玩手段,我是他祖宗!”说完,他把苹果连皮带核一起丢到了垃圾桶。
我闭上了眼睛,算了,不关我事,安静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