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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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音佳其实愣了下。
她本该奇怪的，旁边有那么多书他不搬，却拿她手上的。
但她没反应过来，任由他拿走了。
陈音佳空着手，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愣了一会，才想起来可以再抱一堆走。
Matthew道：“你们搬到教室就全部发下去，多了少了就去普高办公室问问。”
几人都应下了。
四个人差不多搬了一半，然后陈音佳留在教室发书，他们叫上其他男生，又跑了一趟把剩下的搬过来。
“辛苦了。”陈音佳向他们道谢。
赵望笑了声：“应该的，本来就要我们去搬。”
晚自习上课后大家回到座位，陈音佳直接把书传下去。
他们班发书很快，但教室里很吵，还有人在走动。
陈音佳以前也当过课代表，这种需要在吵闹环境中吸引大家注意的事情，对她而言有点为难。
就在她想硬着头皮让大家别吵时，姜楷枫起身走到前面来，放了一本政治书放到讲台上。
“多了本必修三。”他说。
陈音佳抿了下唇，抬头看他：“可不可以帮个忙？”
姜楷枫似乎觉得有点意外，手插进口袋里，笑了下：“你说。”
她道：“你可不可以让大家先安静一下？刚刚Matthew交代了一些话。”
姜楷枫扬眉。
“行。”
他其实没做什么，只是绕到讲台后面，抬手敲了敲黑板，看起来没用劲，却很轻易就发出了闷重的声响。
“安静一下。”他道。
教室里声音小了，众人都看向姜楷枫。
他站在黑板前坦然接受注视，什么都没干。
说话的是陈音佳：“大家数一下教材，总共27本。教材都对得上就可以回宿舍了，我们班今天不用上晚自习……”
话没说完，班里又发出欢呼，陈音佳不得不先停下来。
她原本是想等大家兴奋完再说，但身后的人直接敲了几下黑板，似笑非笑地道：“还没说完呢。”
又安静了些。
陈音佳微怔，很快道：“Matthew说他先回去了，要找他可以打电话。没有别的事情了。”
声浪重新高涨，夹杂着椅子拖动的声音。
陈音佳转身，对姜楷枫道：“谢谢。”
她唇边的梨涡微深，杏眼清润含笑，看起来无比真诚，像是他真的帮了她很大的忙。
她这张脸，向来比她本人会骗人。
姜楷枫避开视线，松散地笑了下：“没事。”
如果孙逸飞在这里，应该很轻易就能发现姜楷枫不对劲，但可惜，他正好跟赵望出去抽烟了。
没一会，班里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室友来叫陈音佳一起回宿舍时，她才发现后座空了。
普高部还在上晚自习，一路上零零散散的都是他们班的人，不少人拐进了学校商店，买明天带去军训的零食。
“去买点吃的吗？”唐瑜问。
“我要买个撑衣杆。”室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午我不小心把宿舍的撑衣杆弄到楼下了。”
“没事，那我们都进去看看。”
商店进门是零食区，货架挡住了人影，但几个男生的声音很响。
“泡面，先买泡面。”
“还有老干妈、橄榄菜那种下饭的。”
“……我靠，你是打算批发老干妈？”
唐瑜听得直笑：“我看这些人比我们还会过日子。”
“我觉得橄榄菜可以带，我去拿几瓶。”
“那我去拿撑衣杆。”
几人各自分开，陈音佳没什么想买，在货架间漫无目的地转，看见想要的就拿上。
她特意避开了同学声音发源的那片区域，但没想到绕过这个货架后，她还是遇到了一个男生。
陈音佳脚步一顿，运动鞋在瓷砖上短促地摩擦出声，站在货架前的姜楷枫闻声回头。
姜楷枫似乎刚洗完澡，校服换成了自己的白色长T，头发有点湿，领口那也是湿的，身上那股张扬感更重了。
男生的速度偶尔会快到令人想质疑。
就十来分钟的时间，陈音佳不知道他怎么能回到宿舍洗完澡的。
姜楷枫看见她，顺便问：“来买吃的？”
对于他们的关系而言，这句话过于娴熟了，但他说得散漫随意，似乎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于是陈音佳点头：“嗯。”
姜楷枫好像就只是随口一问，从货架上拿了东西，侧身准备走：“先走了。”
“拜拜。”陈音佳道。
简单利落的对话。
就好像他们关系不错。
等姜楷枫走远了，陈音佳经过他刚刚拿走商品的货架前，目光流连了一会。
他刚刚好像拿了一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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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给了新生们半天的时间修整，第二天下午，接他们军训的大巴到了校门口。
国际班人少，车上还载了其他班的同学，因为不熟悉，一路上都比较安静。
到军训基地后，班主任带各班集合，交给教官接管。
教官照例先上来给大家讲规矩，在大太阳下站了半个小时后，让他们回宿舍换军训迷彩服，二十分钟后集合。
军训宿舍六人一间，大家打乱了重新分，陈音佳随便挑了个上铺。
女孩子们换完衣服一起下楼。
到集合地时，男生们大多已经到了，有几个在跟教官聊天，其中一个身影很突出。
他头发似乎刚剃，变成了寸头，军训服长袖袖口卷到了手肘以上，衣服腰带和扣子都符合规范，那股懒洋洋的感觉散了，从侧面看居然有几分正气。
但由于发型缘故，他正面看起来，更凶了，即使笑起来都很难忽视那种侵略性。
可能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姜楷枫跟教官说着话，抬头看过来，眼里还有未散的笑意。
陈音佳在他锁定到她前转身，参与进身边女孩们的对话中。
她在想，他好像对目光很敏锐。
第一天的训练量不算大，站在陈音佳旁边的女孩叫楚世溪，很自来熟的性格，没几句就开始叫陈音佳宝贝，一个下午就混熟了。
那天有云，日落时没有夕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吃完饭回宿舍，陈音佳猜拳输了，第五个进浴室，洗澡时听见她们在外面聊哪个男生长得好看。
“跟我们一辆车的艺术班里面有个长得不错。”
“你是坐第二排靠窗的？”
“不是不是。我记得你说的那个，他是八班的，不是我的菜。”
她们讨论了一会，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点评了一句，今年总体质量尚可，大家笑起来。
“说起来，今天已经有其他班女生来跟我打听姜楷枫了。”
“说明有眼光，毕竟这么能架住寸头的男生不多了，就是看起来有点野。”
浴室里，陈音佳正好关掉水龙头上沐浴露，外面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野点带感啊，你们不喜欢这种劲劲儿的么？我有朋友跟他一个初中，说他最牛的是中考结束那天被三个女生告白。”
有人惊讶地笑道：“这么吓人？那他什么反应？”
“都拒了，据说还没谈过。”
“真的假的？这么干净？”
“不是，他家不是伯伦股东么，我朋友说他跟孙逸飞抽烟打牌打架开摩托样样不落，也玩得花。单纯不沾女孩子，像没开窍。”
水龙头被打开，水声再次隔开了外面的声音，身上滑腻的泡沫随着水流溜走。
陈音佳听着她们的对话，想起姜楷枫的样子，有点明白他身上那股痞气从哪里来了。
等她回神，外面的聊天主题已经从男生换成了各种竞赛活动和标化考试。
准备穿衣服时，陈音佳才发现来月经了，然后惊觉自己没带卫生巾，一个室友借给她先用着。
从浴室出来，她随便吹了下头发，打算下楼去买卫生巾。
“你知道怎么走吗？”室友好心问了句。
她们下午吃饭时路过了小卖部，陈音佳大概记得位置，笑着应了声：“知道。”
但是……
嗯，她最后还是迷路了。
那天晚上，是姜楷枫和其他同班男生把她带到宿舍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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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音佳以前生理期不怎么疼，所以第二天训练时就没有请假。
烈日炎炎，他们站在空地上晒，汗水直流，热得难受。
陈音佳早上跑步还没感觉，现在站了二十分钟军姿，腹部坠疼。
她站不住，难耐地弯腰半蹲，拽了下身边女孩子的袖子，立刻得到了对方关注。
“怎么了？”楚世溪扶住她慢慢蹲下来。
“……来月经了。”
有同学看见不对，叫来了教官。
教官赶来：“是哪里不舒服？”
楚世溪跟他说了，教官皱眉：“你陪她去医务室看看。自己还能不能走？”
后半句是问陈音佳的，她勉强点了下头。
楚世溪陪陈音佳一起走，陈音佳感受到有很多同学看过来，又因为教官喊了句专心，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她。
离开军训的操场，陈音佳对楚世溪轻声道谢。
“顺便逃训练嘛。”楚世溪挽着她，对她眨了眨眼，“还好吗？”
“嗯，慢点走。”
在陈音佳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痛经里，那是最严重的一次。
走到一半她又开始痛，楚世溪干脆让她坐到路边休息，跑去医务室给她拿了板布洛芬。
陈音佳接过她递来的一次性水杯，把药吞了：“……我之前都没疼过。”
“来姨妈还军训肯定会疼啊。”楚世溪陪在她旁边，叹气，“你居然不请假。”
她们就坐在道边的路坎上，反正是军训服也不怕脏。
后面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明媚的阳光越过树叶，影影绰绰落在她们身上。
没过多久，道路尽头出现五六个同班同学，往这边走过来。
应该是到休息时间了，他们去小卖部买水的。
“怎么坐在这呀？”有女生率先发现她们，跑过来问，“佳佳你现在好点了吗。”
她后面还有几个人，看见她们在这，都过来慰问了一下。
有男生大大咧咧地问：“生理期吗？”
陈音佳慢吞吞地点了下头。
“跟教官请假吧，先回宿舍休息。”后面的姜楷枫出声道。
陈音佳抬头看过去，因为阳光微微眯眼，只见他的外套不知道脱哪了，穿着一件汗湿的黑色T恤，垂眸跟她对视。
“还可以请假回宿舍？”楚世溪问。
“可以。”赵望满不在乎地点头，“我们隔壁寝室五班有个人就没下来。”
一个男生也道：“是啊，回宿舍休息呗，看你动作都斯条慢理的。”
“那个词不是慢斯条理吗。”赵望道。
有女生笑骂：“你语文喂狗了？”
赵望：“啊？我说错了？”
他声音很无辜，听得姜楷枫也笑了，略显张扬放肆。
头顶树叶被风吹得响，陈音佳捂着肚子，靠在楚世溪肩上憋笑。
楚世溪直接笑喷：“是慢条斯理啊！你们怎么回事。”
“是吗？？”
“草，笑晕我了，小学语文老师直接冲过来打你。”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