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果有很多个你》公子衍轩

4、第一篇 少年 你的心里可有我（4）

　　那天事情过去后，古乐和易若初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那件事的结束而停止，反而倒不如说，那只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因为共同是懒癌欠作业患者，他们俩几乎是全班唯一两个敢在老班x射线压迫下几次三番不交作业的人，念于他们不再是初犯，老班一瞧见宽大白色的字体上显眼熟悉的两个钉子户，豆子般大小的眼睛蕴量着熊熊大火，只见他往讲台桌上重重一锤惊起无数细小粉尘，呛的坐在第一排女生捂着口鼻咳的弯起了身，随即没完，只听老班那大嗓门一喊，整栋楼都被他强大的声波给贯穿了过去，让近几米处的人们耳朵震的发痛。
　　“你们这两人，给我滚出外面罚站！没有我的允许，没站一上午谁都不不准让他们进来！”
　　我去！古乐和易若初捂着耳朵瞧着老班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识相的一人一后的跟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易若初就立刻变了脸，只见她如来神脚一踢，一点也不客气的踹在古乐的小腿上，轻声嗔骂道：“去你的，硬是拉我下水！”她本来今天是破天荒的做了作业的，只是她没看见课代表来收就特地的放在了抽屉里。
　　今天老班的课上正好碰上他心血来潮的突击作业的事情，原本只要她把作业交上去就可以免辛于难的，却硬是被古乐抢去了她的本子，无辜的让她也因此受了牵连，现在不仅被挨了骂还要丢脸的陪一个二愣子出来罚站，这简直就是一件特不幸的事情。
　　“我也没想到啊，”古乐陪笑道：“我以为他只会如往常以样顶多的骂我们两句，谁知他会发那么大火把我们俩罚出来。不过也没事，反正我们脸皮厚，被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得瑟的小表情，气的易若初身子直发抖，把她拖入水后还骂她脸皮厚！这到底是谁不要脸啊！
　　“你才不要脸呢！”
　　“我也没说你不要脸啊。”
　　“你……”被呛的易若初脑子顿时一愣，回想起来对方还真没说过那几话，于是顿时哑口无言。
　　“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看着易若初妥协了的样子，古乐还真心有些谦意，他讨好道：“是我对不起你，作为补偿的话，要不我们今天放完学后一起去吃麻辣烫吧。学校外面有一家麻辣烫店的阿姨煮的特别好吃，我请客，去吗？”
　　易若初眼神扫视了他几遍，似乎在考虑一下这个意见如何。
　　只见她点点头，“那好吧，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不过，我可是要点最贵的！”吃穷你那是最好的！
　　“嗯，放心吧！不管你点多少份，我都照收。”那笑眯眯的狐狸样子，看的易若初真是咬碎了牙齿。
　　下午放学的时候，两人直接去了那家古乐所说的那家麻辣烫店里，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易若初竟然在这个小地方遇见了她的前男友。不知情的古乐还乐呵呵的没等她拒绝就点了一大堆东西。
　　看着即将走到她面前的一对男女，易若初简直尴尬的想直接转头走人。偏偏古乐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傻呵呵的。
　　“哎，笨蛋。我们不要了，我现在不想吃麻辣烫，我们去……”别的店吧。
　　话还未说完，她已经被人认出来了。
　　“易初。”阿琛原本只是看着那个女生的身影有点像，没想到真是她。
　　他向她打招呼道：“你也来这里吃麻辣烫吗？”
　　“嗯，算是吧。”易若初摸了摸自己耳边的落发，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正在她想要以什么理由脱身时。
　　古乐却好死不死的开口道：“这是你朋友吗？那要不要一起凑个桌吃……”话还未说完，易若初眼睛一瞪，手肘子立刻往古乐的肚子里记了一拳，小声说道：“闭嘴。”
　　古乐痛的弯起了身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能那么粗暴，女生看着这情景，知道对方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便主动拉住阿琛的袖子道：“算了吧，我们别打扰他们吃饭。我们去那边吧。”
　　“好。”
　　易若初看着两人亲密开心的样子，心中倒没有太过嫉妒，只是有些伤感自己怎么谈个恋爱那么失败啊！瞧瞧人家，尽管长的不如自己好歹抓住男人的心有自己的好手段，这样想来，颜值还真不是在爱情方面的第一啊，更多的是，心灵和思想上的搭配交流。
　　等那两人走后，古乐才慢慢直起身子揉着肚子抱怨道：“你这女人，下手太狠了，每次都想送我的命！”
　　“哼，活该！叫你多嘴。”
　　易若初从来没有想过古乐的酒量那么差，只不过单单划拳输了四次喝了四杯酒而已，就醉的趴在桌子上烂的像一坨泥一样硬是不离不弃的不与桌子分开。
　　这种场景，活想起冬天她自己赖床的情景。
　　“喂，起……起来啊。你这头笨猪。”易若初吃力的把他摇摇晃晃的扶了起来，一边暗暗咬牙想道：这家伙，简直绝了。酒品和他人品直接成了正比，现在还要老娘把他驮回家，我真是倒了什么霉啊！
　　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在这个晚饭的时间段，幸好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吃饭，万一这个时候看见一个青春少女和一个少年勾勾搭的肩靠着背的指不定瞎想什么。
　　人烟稀少的街上，易若初艰难的撑着醉熏熏的古乐，边喘气边问道：“喂，你醒来没，快告诉我你家在那里，再不然我只能把你扔到街上让你睡大街了。喂，醒醒……”
　　看着醉的迷迷糊糊不省人事的古乐，易若初感觉要漰溃了。算了，找个休息地方再说了，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被累死。
　　她把古乐放在一个地方坐下时，终于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家伙，高鼻梁，薄嘴唇，长的还挺好看的。
　　不过，想起那个家伙偷看过自己被甩的尴尬场景，又突然跑到学校来围堵自己请求她假扮成他的女友干抛弃他前女友这种烂摊子，她的心里就有些堵气。
　　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在地上好好踹他几脚解解心头之恨，但转念一想这种拉低自己格调的事情，她还是选择先忍耐了下来。
　　“喂，你醒醒。”易若初拍了拍古乐自恋引以为傲的俊颜，发现手感还真是不错，很有弹性，很适合做自己练手的沙包。这样一想，手下的动作不自觉的变了味，竟然直接捏起了对方的脸颊。
　　“坏家伙，看我怎么捏死你……”易若初坏坏的继续手中的动作。
　　古乐的脑子到现在还是一片混沌，但是模糊之中能感觉的出来有一个女生扶着自己走了很长的路，并且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现在，还有人恶作剧的弄自己的脸，误以为是记忆中的那个人的古乐无奈的轻轻的说了句：“语儿，别闹……”
　　顿时，脸上的动作果然停住了，古乐不自觉的勾唇笑着又睡了过去。
　　听着那一瞬间少年喊出的那个名字，还有那个宠溺不忘旧情的笑颜，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一下子她也没心情的去捉弄对方了，这时候，她才对自己第一次的异样情感有着清晰的感触，或许，易若初看着少年美好的睡颜，她是有些动心了。
　　可是，她怎么能对一个心里有他人的少年动心呢……
　　看来，这还真是一个不小心呢！
　　那天喝醉酒的事情应该是古乐最有失颜面的事情，看着眼前的女生拿着这事笑话他酒量差，他就觉得满是不服气。硬是没什么底气的说像他这种不会喝酒的男生才最好的，这代表着他不会酗酒。
　　易若初一听，捧腹大笑道：那是你没本事这样做吧，万一真喝起来，指不定又要被谁扛回去。
　　古乐脸皮厚，看着笑个不停地女生，他直接上前抓上易若初的小蛮腰挠个不停，让她还敢不敢笑话自己。
　　日子就这样在古乐和易若初这样吵吵闹闹的走了过来，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平静生活会被一个电话给打破。
　　那是一个下午，易若初本来就是个直肠子的性子，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眼前的男生，便也没觉得羞愧惊慌，反而很大方的想开了，认为自己爱上了就爱上了呗，反正他本来就已经是个纯单身了，现在他们在一起就差一个表白的机会了。
　　于是，他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去A城的游乐场玩，尽管古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对方神秘笑而不语的样子，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尽管他的犹豫让人有些扫兴，但也不防碍易若初想象在灯火星光下表白的气氛一定特别棒。
　　所以，那天晚上，易若初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配上自己喜欢的项链对着镜子转几圈，感觉自己志在必得。
　　可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却打破了她的梦，让她再也不可能靠近古乐一步。
　　那天晚上的星光很漂亮，漫天星斗闪烁着熠熠的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正如今天易若初的的打扮漂亮而耀眼极了。
　　易若初小心的看着旁边的少年，心的忐忑的停了下来，古乐看着突然停下来的易若初有些不解，“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走了，你不是想去坐摩天轮吗？怎么，怕了。”他恶意的笑容出乎意料的没有惹的易若初气毛，反而眼前的女生头低的很低，似乎有些不安的玩弄着自己的脚尖。
　　“你怎么了？”看着奇怪的易若初，古乐有些担心。
　　“古乐，我……我有话对你说。”现在直接面对着刀枪口的易若初咬了咬牙，好不容易心一横想表白时。
　　奇异的电话铃声突然不应时的打断了易若初鼓起的勇气。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她听着这‘电灯泡’的奇怪插入，一脸懵逼后，差点想破口大骂。这什么电话铃声，老娘这是第一次表白能不能够别打插！但想了想，自己还有大事要紧，于是忍了下来，强笑道：“算了，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易若初努了努嘴指指他裤兜里响动的手机，古乐怎么知道她此时骂娘的心情，点了点头接通电话后终于把那笑死人的电话铃声终结了。
　　“喂，是我，嗯……”
　　易若初无聊的站在他的跟前，慢吞吞的等着他把事情解决完，没想到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东西，古乐的表情逐渐越来越严肃、难看，直至挂掉后，他都是傻愣着一动不动，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
　　“怎么了？谁的电话，发生什么事了。”易若初摸不着头脑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但瞧着古乐难得一见的严肃，她的心里直觉出了大事。
　　果然，古乐回过神后，眼眶一片湿红，他目光的凝重让易若初心里有些慌乱，到底发生什么了？
　　“抱歉，今天明明答应了陪玩一晚上的，我要失言了，对不起。”说完，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古乐就立刻转身跑进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消失了人影。
　　后来，易若初才知道，那一天打电话的是谁，为什么古乐听完后一脸着急的离开。除了关于语儿的事情，估计在古乐眼里就没有人能让他那么紧张的事情。
　　那天她刚好好死不死的选择那天表白，语儿也恰好在那天被歹徒袭击。而这一切的源头大部分在于古乐和她身上。
　　自从那天她和古乐假装男友关系想语儿死心后，语儿也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城市。但是一向顺从父母的她突然叛逆了起来，不仅偷偷瞒着父母断绝了自己国外留学的机会，还暗自申请去古乐所读的学校读书，为此就一个人拖着行李骗父母出国留学实则来到了古乐所在的城市住了快半个多月，事情被泄漏之后，她的父母气急败坏的找到语儿，在争吵下语儿被父亲的气怒下挨了一巴掌，说了句：你给我滚。
　　就那样，那天语儿一个人就这样情绪低落的被歹徒盯上，在争执之下不小心将语儿打伤，抢走了她的钱包，语儿倒下之前还紧握着她的手机。听说，正是因为手机上有她和古乐的照片，所以她才应是拼着命挨打也不让他们抢走。
　　换做是易若初，她也不晓得自己能否能心她一样那么执着痴情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这样一想，她的心中不禁茫然了起来。
　　看着自己后座空无一人的桌子，突然特别怀念古乐在自己身后拿笔戳自己的收回去，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是能见面的不是吗。而现在，易若初失落的垂下眸子，她还能见到他吗？
　　她曾发过消息，问他有没有事，对方久久才发来几个字：没事。
　　这种疏离淡漠的态度让易若初有些堵气的不去理他，于是苦苦熬了三天后的易若初终于在一个清晨看见了从办公室里刚出来的古乐，他笑着跟老师说着什么，一向严厉的老班也少见的露出一脸婉惜伤感的看着他。
　　她站的太远，听不清他们之间的谈话，直至老班走后，她才慢慢走上前，隐藏自己内心的激动，不冷不热的喊道：“古乐。”
　　古乐听见声音正如她猜想的那样有一瞬间惊讶，随即转过身向走来。
　　“若初。”
　　“嗯，你在这里干嘛，当你的护花天使回来了。”
　　“嗯，”古乐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脸有些迟疑道：“不过，这次来不是回来。”
　　易若初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隐隐约约她的心里又猜测到了什么。她不想触碰那个答案，可偏偏却让对方说了出来。
　　“这次回来我是办转学手续的。”
　　易若初听完手脚发凉，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呆呆的问道：“为什么呀？”
　　“瞧你这样，呆傻呆傻的。”古乐瞧着她一脸呆样好笑着摸着她的头发，她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架势这语气，到头来，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同学吗？
　　“你能别这样吗。”易若初打开对方的手，直视对方至今还不懂她的少年，心里一片冰冷。
　　“怎么了？生气了，那以后我就不这样做了，我可不想再被你打死。”古乐揶揄道。
　　易若初却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她整个人都陷于这种不平衡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绕进了你的圈子，替你担心的失魂落魄，为什么你偏偏不能像我对待你一样动一次心，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比她晚认识你吗？
　　瞧瞧，这是多么不公平啊！
　　她自嘲笑的勾起唇角轻轻道：“没什么，反正这事是为了你前女友吧，她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她强压着情绪为了对方不看出什么异样，一提起语儿，古乐的眼神里情不自禁的带着些许温柔，说：“没什么大事，幸好那些歹徒还算有些人性，只是抢走了她的包把她打伤了，不然的话……”话说到一半，他的眼神又慢慢变得狠厉了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万一那天语儿真出了什么事，估计他这一辈子都会在自责、愧疚。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走。”
　　“这个月的4号，语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和语儿就离开，我准备和她一起去B城努力读取北大的学校。经过这件事情后，我明白了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事情，所以，无论后面有多大的困难等着我们我都不会再放弃了。并且，”他稍作停顿道：“语儿的父母也终于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说到这，他的唇角带着温柔开心的笑容，刺的在他面前的易若初眼睛生痛。
　　“是，是吗，那我祝贺你，可惜的是4号那天我有可能没机会送你了，那天我要上课。所以自己一个人好好保重。”
　　“嗯，谢谢。”
　　“谢什么，你这讨厌的家伙终于离开了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她强忍着心里的苦涩强笑道：“该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你这个笨蛋，赶紧走吧，走的越来越远好，最好以后都别回来了。”说到最后，她竟没出息的红了眼眶，声音也发涩的变了声。
　　古乐哪知道她心里面的那份感情，和这表面的不在意下的多大忍耐与不舍。他看着对方红了的眼眶，心里一暖：“谢谢你，那我走了，以后想我了记得打个电话给我，我随听随接，绝不怠慢。”
　　两人告别后，易若初站在原地看着少年挺拔远去的背影，心想：是啊，你是可以保证我打的电话你一定能接到，可是真到了那时候我却再也不能随时见到你，这世界上的离别，并不是一个电话能抚慰的。
　　可是，他能懂吗？
　　易若初难受的捂着发痛的心口，撑着楼梯的扶手与古乐背向着走。
　　脸色苍白的似乎随时要倒下一般，古乐，你可知道，我……喜欢你。
　　她闭目着眼，一滴泪滑落入她的鬓发，再见了，以她心底最后一份想念称呼道：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