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果有很多个你》公子衍轩

19、第五篇 黑夜里的眼睛（3）

　　娇姐：“璇星，已经快9点了，你下班吧。”
　　“嗯。”
　　璇星刚准备去后台脱下工作服，就看见江凯突然出现在店里，微笑的和她打招呼，前台的娇姐见他来了，热情的和江凯聊起了天。
　　我等你。
　　那个嘴型是。
　　周围同事见大瓜又来了，忍不住拿璇星打趣。
　　璇星禁不住她们的三言两语，一下子臊红了脸，内心激动的要死。
　　等璇星出来的江凯，跟娇姐告别后，与她一起走出了店里。
　　“怎么样，工作了一天辛苦吗？”
　　璇星点了点头：“还可以吧，一直都站在前台打包，也没有很辛苦。”
　　他们一路走到许多摆摊地位的路边，看着冒出气味的食物，江凯问道：“要吃臭豆腐吗？”
　　“臭豆腐？”
　　江凯指了指一个阿姨在摊前装好的豆腐，“就是那个，可能有点臭，不过吃起来很香，你要试一下吗？”
　　“嗯，都可以。”
　　江凯买了两份8块钱的臭豆腐，两份臭豆腐都没有加葱和香菜，因为璇星不喜欢吃。
　　随后他拉着璇星在摊前坐下，在烟火热闹的街旁，用牙签挑起一块吹着气递到璇星嘴边道：“喏，小心烫。”
　　璇星被他暖心的举动暖到，甜甜的咬了一口，舒爽浓郁的汁水从口中蔓延到蓓蕾，十分香郁。
　　“怎么样，会不会吃不太习惯，要不要给你买别的。”
　　璇星摇了摇头，一口吃干净江凯手里那块豆腐。
　　“不会，吃起来特别赞，完全是那种闻起来臭实际好吃到爆的感觉。”
　　“嗯，你喜欢就好。”
　　江凯又把一块豆腐放在嘴边吹，而璇星因为吃的前一块是温的，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咬了大半口，烫的直接一口吞了下去，舌头都是辣痛的，赶忙用手在嘴旁扇风。
　　“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
　　“嗯。”过于刺激的烫，把璇星的眼泪都逼了出来，在圆亮的眼睛里湿漉漉的打着转，看起来格外怜爱漂亮。
　　江凯一愣，随后赶忙跑到摊主前买了瓶矿泉水让璇星饮下。
　　璇星接过水后赶忙喝了一大口下去。
　　江凯懊恼道：“都怪我，忘记提醒你这豆腐很烫，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给你来一瓶冰水。”
　　“只是被烫了一下，没那么严重，放心，我已经好多了。”说着，璇星还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让他安心。
　　“那么烫要不就别吃了，反正又不是很贵的东西，等会再被烫到了就不值得了。”
　　“没关系的，这次我小心一点。”
　　璇星戳中一块豆腐小心的吹着热气，江凯也把自己碗里吹凉的豆腐递给对方。
　　“谢谢，你也吃，别单顾着我。”
　　璇星抬起塞了两块豆腐的住，脸颊两侧像可爱的松鼠藏栗子一样可爱。
　　瞥见璇星嘴角留下的液体，江凯起抽了一张面巾纸。
　　毫无防备的璇星看着少年的身影盖住她的视线，不明白情况的她直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少年的眼睛，心跳像落了一拍一样跳的飞快。
　　随后她听见少年无奈宠溺的拿着纸巾擦着她的嘴角道：“你啊，再急一点都要吃到嘴边去了。”
　　这甜甜温柔的声音顿时让璇星整个人害羞到了极点，江凯还在继续说话，见璇星没有理他一句，他眼见的看见璇星通红的耳尖，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是太烫热到了吗？”
　　今年夏天的确热，坐在街边晚风吹过来到带着丝丝热意。
　　“没事，”璇星轻拉嘴角道：“我很开心，谢谢你今天请我吃的臭豆腐。”
　　被这样夸赞的江凯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鼻子道：“既然这样，那明天还可以邀你出来玩吗？”
　　“当然可以，”璇星害羞道，脑海里突然念起家里的爷爷奶奶，转口道：“不过，这几天后我就可能没什么时间了，因为我要向店里请假几天回家一趟，我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好，”江凯一听这几天他们还可以在一起，乐道：“那你回家那几天也记得和我常联系，要回来了就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好。”
　　和江凯玩了几天后，璇星和小至一起坐车回到了家中。
　　小至的父母早早在村门口等着了，一见到自家闺女，赶忙上前一把揉住笑道：“你可算回来了，在路上坐车累了吧，让你把爸帮你提吧。”
　　“……”
　　璇星的爷爷奶奶年纪大，腿脚不方便，没来接她，她也是有所预料的，她礼貌问候了小至的父母交谈了一会儿。
　　便背着包继续往深处走去，道路不怎么长，璇星的家要爬上一个陡峭的坡道，等过了坡道再下到平地里，那里的小土胚房就是她的家。
　　璇星在坡顶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左右各一边坐在家门口，翘首企盼着望着那坡口，见到她的那一刻兴奋的喊道：“小星儿，你回来啦！”
　　璇星泪眼盈眶，她快速跑下坡口，一把抱住年老的奶奶，“奶奶！”
　　爷爷在旁边乐呵呵的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我跟你爷爷做了些烙饼，放在了锅里，我给你拿出来。”奶奶抚摸着璇星的头发，温柔的笑意藏在每一道苍老的皱纹里，堆在了眼底。
　　璇星眼眶微热，轻声道：“下次不用那么麻烦做这种东西了，我又不是一定要吃那个。”
　　“这哪能啊，你一个人在外头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来，奶奶哪里能让你吃的不好啊，在家里肯定要吃好一点才不让你委屈。”
　　“嗯。”
　　璇星拗不过两位老人，她一回来，两位老人就高兴的在她吃饭的时候嘘寒问暖。得到璇星安心的回答后，又告诉她家里的亲戚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比如：二婶家的鸡丢了一只，大姨最近买了房子，再近到爷爷他老人家最近总是老眼昏花的又把盐放成了糖。
　　璇星耐心的听着这一件件小事情，只觉得家里的温暖一直都没有变过。
　　大山里的信号并不怎么好，璇星一大早起来看见没有任何消息通知的手机，内心焦虑而失落。
　　小至中午跑了过来，让璇星陪自己去村委会那边坐一下，村委会离这几里，并不远。
　　璇星攥着手机思量了一会儿，道：“好，不过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因为等会儿我还要上山上砍柴。”
　　“好好好，那我们快走。”
　　小至一听陪不了自己多久，急切的拉着璇星的手就跑。
　　到了村委会，手机自动连上了信号消息响个不停，小至得意的大笑道：“我就知道她们想我想的紧。”随机创了个群拉起小伙伴开始语音聊天。
　　璇星看着江凯发来的十多条消息，不安焦虑的心像受到了安抚即刻安定了下来。
　　她眉眼带笑，一条条翻阅着消息，内心感觉异常满足。
　　她回道：“不好意思啊，家里没信号现在才连上。”
　　消息刚发出，对方速度立刻秒回，“没事，你安全到家就好了。怎么样，家里人身体都还好吧。”
　　“还行，就是老人家腿脚不方便。”
　　“……”
　　聊了将近十多分钟，璇星才依依不舍的和对方说了再见。
　　“行，等你要回来了就告诉我，我去车站接你。”
　　“好。”
　　璇星心里跟搅了蜜一样那样甜，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大抵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抱有万般情思这样说话了。
　　下午，璇星的爷爷为了抓一只鸡给她补补身子，不小心从坡上摔到了沟里，把脑袋摔破了，腰也摔断了，在床上痛的挨了两天就去世了。
　　奶奶伤心极了，也病倒在床。
　　璇星红着眼眶默默通知了亲戚一起操办了一切之后。
　　姑姑看着年纪还轻的璇星叹道：“你这孩子过的也不容易啊，自从你爸爸妈妈不在了你一直都贴心照顾着你的爷爷奶奶，连高考都故意考差了只为了早点出去打工补贴家里，现在你爷爷不在了，你奶奶就接到我这边照顾吧。我也是她的女儿，我早该尽一份孝道了。还有，”姑姑顿了顿，眼神略带凄凉的看向自家命苦的侄女道：“你是一个读书的料，不要被你爸爸生前所欠下的债务所耽搁了，若是可以，你若想读书的话姑姑供你。”
　　璇星哽咽着嗓子泪眼盈眶道：“谢谢姑姑。但是我等不及。”
　　复读一年和读大学的三年时间太长，她怎么可以凭一已只私去拖累姑姑她们一家人呢。并且她身上还有数不清的债务要还，再拖欠下去，恐怕那些债主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姑姑看着自家侄女无奈的叹息。
　　另外一边，给璇星发了好几条消息的江凯一直没有等到璇星回复，内心急的不得了。
　　发消息问小至才知道璇星的爷爷去世了。
　　“你把地址给我。”
　　小至瞳孔震惊，手指微颤：“你要过来！？”
　　“嗯，先不要告诉璇星她。”
　　小至被这番不远千里赶来，只为默默陪伴对方的举动，感动的直接四舍五入把江凯当成了璇星未来的男朋友，义无反顾的把家庭地址电话出卖的详细到小路。
　　璇星端着脸盆的水从奶奶房间里出来时，惊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对方，哑声道：“你怎么在这？”
　　江凯笑而不语。
　　璇星红了眼眶，她的手在暗处紧紧脸盆，抑制住自己哭泣想要投入少年怀抱的冲动。
　　江凯看着多日不见面色疲惫苍白的女孩，眼里充满心疼。
　　他喉咙上下滚动，在女孩红了眼眶的视野中，缓声道：“我想见你。”
　　只因‘我想见你’承载了我太多的思念，所以我才不远千里翻过大山来到你的面前。
　　璇星再也绷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水盆眼里闪烁着泪花一把抱住对方。
　　空气似乎十分安静，江凯静默的等待怀里的女孩肆意的哭泣，发泄心里长久以来的悲伤委屈和害怕。
　　江凯的心随着女孩的哭泣揪的生疼，他温柔的抚摸着璇星的头顶，道：“对不起啊，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居然没有在你的身边安慰你，请原谅我，璇星。”
　　璇星听着耳边缠绵入骨的温柔，眼泪更是不要命的往下流。
　　怎么办啊，心好痛啊！
　　璇星内心痛苦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见那么温柔的他！？
　　为什么我永远拒绝不了他的温柔，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我们……不能在一起！
　　璇星有些怨恨命运对她的不公了。
　　江凯在璇星家住了快三天，江凯工作室那边一直催促着他回来，毕竟他还有新歌还要录制。璇星明白江凯此时望着手机蹙眉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她道：“你回去吧，你陪我已经够久了，我能照顾好自己。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工作。”
　　“没关系的，我过几天再回去，这几天我只想陪着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奶茶店工作，或许我可以等你一起走。”
　　他总是那么温柔，让璇星她不得不讨厌这种让她深陷心痛而无法自拔的感情。
　　她攥紧手心，偏过头淡淡道：“江凯，我已经不准备回云安城了。”
　　“是吗，你是想留下来照顾你奶奶吗，那你要待在这里多久？”江凯没听懂璇星的意思。
　　“不是，我是说我不再去云安城里找工作了，我已经向娇姐申请辞职了。我准备在家里附近的小城镇里找一份工作，大城市太远了，照顾不了我的奶奶。”
　　江凯脑子一懵，他愣愣道：“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璇星：“嗯。”
　　江凯把指甲按进肉里，抬头强笑道：“也是，你要照顾你奶奶，那我尊重你的想法。”
　　过了几天，江凯已经不能再拖了，他在车站上对女孩说：“保重，没有我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璇星点了点头，“放心，不用担心我。”
　　送别了江凯的璇星，生活也开始慢慢回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