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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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薇愣愣的看着姜玉手起刀落，还没反应过来实验台的蛙就已经前往西方极乐世界了。
......啊？
旁边被叫过来凑人数的几位同学也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
这玩意看一眼都掉胃口，没当场吐出来已经尽他们最大的努力了！
没看见又胆小的同学已经哭着要退学了吗？
姜玉......真乃女中壮士也！
周围的同学眼神都变了，姜玉小小的身躯一瞬间变得无比伟岸。
姜玉看了看这群人，催促道：“记录人员动一动笔呀，下课还得交呢。”
“啊？哦哦哦。”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打开记录本。
姜玉无奈，只能自己开始走流程：“实验对象，青蛙。实验方法，观察、触压、解刨。实验用具包括解刨盘、解刨镊、解刨剪......”
姜玉一边动手，一边让同学记录操作。
“用镊子一只脚插入青蛙顶骨，毁坏其脑与脊柱的连接处死。”
“......然后用解剖刀轻轻划开腹部皮肤，用镊子拨开，露出肌肉，观察腹主动脉的位置，确定切开部位，避开神经，小心打开腹腔。”
这一组静悄悄的，只有姜玉古井无波的声音和沙沙的写字声，仿佛周围的喧闹都与她们无关。
姜玉这组成功的引起了Mr. Green的注意。
这个学生解刨青蛙就像在进行一场真实的手术操作，细心、专注、沉稳，最可贵的是手腕连细微的抖动都没有，看起来那么......呃...流云和水？
好吧，Mr. Green没有试图用蹩脚的中文来夸奖学生，只用上了老家最纯朴的词汇。
“这真是一次完美的实验！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孩子们。”
因为国人的含蓄，学生们甚少会听到这样直白的夸赞，大家都有点脸红，但脸红过后是对生物这门课程的迟来的热情。
当然Mr. Green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几乎能发现每个小组的闪光点。
等到课程的后半段，班里大多人同学都亲手参与了实操，未知的领域总是带给人强大的吸引力，只有亲手参与实验才能感受到这门课程的神奇。
启蒙启蒙，也启现代科学之蒙童，或许这才是学校在中学第二年就让学生接触实验的目的吧。
“叮铃铃——”
“我说，你都洗了八百次手了，能不能停了？”姜玉抱着手臂无语的看着还在洗手池使劲搓手的祁明远，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爱干净啊。
“但我总感觉手上粘粘的，不行，我还得再冲一遍......”说完祁明远又涂了一遍洗手皂，心里泪流满面，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跟风摸青蛙了。
“那个......姜玉，你现在有空吗？”一个女声从旁边响起。
姜玉转头看过去，是刚刚还在一起上课的古小薇。
让姜玉费解的是眼前的女孩神色还有点......尊敬？
姜玉眨眨眼，咱之前不还聊的好好的吗？这姑娘怎么突然换了一副说话口吻。
只能说姜玉解刨课上的余威还没消散，毕竟全班能做到杀蛙不眨眼的就这一个啊！
姜玉疑惑道：“嗯？有什么事吗？”
“可以借一步说话嘛？”古小薇说完为难的看了眼在冲手的祁明远。
“噢，好的。”姜玉了然的点点头，跟着古小薇来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转角，想着可能有些比较私人的话题吧。
可没想到古小薇是来询问她关于读书会的看法的。
“只是询问一些关于读书会的建议，因为我看姜同学好像对我们读书会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所以...是想问问是有哪里不足吗？”
说完之后古小薇低头摩挲着手指，有些害怕这样的问话给同学带来不好的印象。
但父亲说过，良药苦口利于病，肺腑之言对于现在的读书会来说就如同一贴良药。
“怎么会想到找我问这个呢？”姜玉吃惊，你也能看出我确实是因为没兴趣啊。
“因为我知道姜同学是一个爽直的人。”说出这句话后，古小薇笑得很真诚。
能够大方的说出自己从没上过学，平时虽然不热衷交友，但对身边为数不多的友人都很照顾，最主要的是，姜玉身上有一种无论在哪都很闲适的气质，好像无论什么事都能处变不惊。
056：你指的是姜玉上课看话本被国文老师抓包当场倒背出师表的这种闲适吗？
醒醒吧！这人只不过是欺负大家没经历过地狱级高考，再顺便拿回被没收的话本罢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讲了，那爽直的姜玉就直说了。
“我认为，一样再好的东西重复了无数次也会变得没有什么意义。”
古小薇蓦地抬起了头，本能的想反驳姜玉，不是这样的！每次她都会列出新的书单，每一本都是用心挑选的，文笔观点无疑都是上上之作，参加的同学发言都很热烈......
可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呢，是因为每个人输出的观点都大同小异，还是因为大部分人早已经把它当做了一个社交的平台。
这不是她举办读书会的初衷！
所以......这么久以来的心血就要付之一炬了吗......
姜玉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古小薇，微微叹了口气，想到当时参加读书会的体验，大家都很乐意对勇于表达自己观点的同学锦上添花，可能是不想破坏氛围，又或者是交恶同学，总之是没有人会站出来大喊一声“我认为你说的不对”的。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扫兴不是吗。
看着情绪低落的古小薇，姜玉试着给她出主意，不然气氛这样僵下去也不是事啊。
“不如改成辩论的形式如何？设定相反观点，使两方辩论，可依据世俗伦理，也可根据法律条文来辩，言之有理皆可。”
姜玉就看见眼前女孩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光彩。
或许这个格外年轻的女孩一直知道问题出在哪，只是需要从姜玉这获得一点儿鼓励，和一些改变的勇气。
就笑着说：“这些只不过是我之浅见，出现问题就去解决问题好了，毕竟上帝总会为大家留下一扇窗的。”
重新精神起来的古小薇还想拉着姜玉讨论细节，姜玉只能找借口跑了。
她对当代文学和某些现代诗真的提不起兴趣啊！有这时间还不如听一听戏园子里的老戏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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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卖油郎独占花魁》改的怎样？新版不如从前那般凄苦，但唱词朗朗上口，我有预感戏票会大卖。”
眼下不是兴和班开园的时间，但姜玉却能坐在戏园子的后堂里拿着新鲜出炉的戏本。
问话的是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年郎，正是之前唱《贵妃醉酒》，被姜玉夸身段上佳的那位，卸去戏妆的脸上并未有一丝台上的娇媚，反而很清朗舒俊。
姜玉后来又穿男装来过听几次戏，别人姜玉能糊弄过去，但区昉琳一眼就看出台下这个戏迷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毕竟他可天天琢磨怎么才能在台上更像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
虽然姜玉和他的研究对象不搭边，但两人兴趣相投，性格相合，一来二去还真成了知己好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