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孙子,你怎么在这儿 ...
-
真不枉费他臊着一张发烫的脸,好感度升了,好事好事,白玉安慰自我。
一旁的宋千柏不再理会白玉了,自顾自睡去。可白玉小心翼翼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直到很晚,白玉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翌日,官员上班时间很早,宋千柏起来时,白玉还在睡。
宋千柏见白玉头枕着胳膊,一手蒙住侧脸,缩成瘦弱的一团,被子半掉在腰部。
没发出任何声响,走出去合上门。
宋千柏的新任官职大理寺左少卿,正四品,不大不小。
但刚出门,便被拦了下来,门口站着两个侍卫,口蒙面罩。
“少卿大人,昨日夜里城内突发疫病。宫里主子传话,让您呆在府内,防止传染。”
“二位,不知可否告知,是何疫病?”突然,刚才还处于睡梦中的白玉整装带齐地站在了宋千柏身后,他问道。非是他不想继续睡,实在是因为白玉睡眠很浅,一点点小的声音都足以惊扰他。
宋千柏闪了一下眼皮,还以为他要睡很久呢。
“这...大人还是安然待在这里,马上会有御医来为二位请脉检查。”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不该说,只能低头恭敬道。
“无妨,我也只是问问,你们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白玉道。
“啊啊啊,你们走开。”此时,尖锐的喊叫却以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白玉,那红漆门口墙脚出,一只凹凸不平的“东西”伸出来。即使只有一瞬间,但两位站在门口的侍卫惊恐地跳起来躲开,扶着墙开始干呕。
白玉快步上前出门,反映和那两名侍卫如出一辙,连连后退,赶忙转过头去。眼见宋千柏就要出来一看究竟,白玉马上制止道:“你别过来,回去。”
那“东西”依然被两个裹得密不透风的侍卫抓住了,但还从几乎看不到的嘴唇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小公子,是我啊,你还记得我吗?”
白玉登时记起来这熟悉的声音,这么说...这个已经看出来人样的“东西”居然是昨日夜里吆喝他去吃生煎包的小贩。怎么会这样?一夜而已,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玉强迫自己转过头去注视这一团东西。
那“人”身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如同米色驱虫的东西,像是根植在毛孔里的一样,层层叠叠,凹凸不平,几乎把整个人都包围住了,由于太多太密,把人包成了一颗圆球。让人经不住更加恶心地是,“人”的身体上还在不断地掉下东西,一根一根,从毛孔里蠕动出来。
“大人,快回去吧。宫里已经着急八方医师皆来,相信不久就会恢复正常。”侍卫道。
“你们放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算把我们这群人一火烧了干净。”那小贩还在挣扎,只是他越挣扎,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就越多。
“你们还不把他带走,要是让这位大人传染,你们担得起责吗?”宋千柏未顾及白玉阻拦已经和白玉站到了一起,泰然自若地吩咐道。
还没等白玉说什么,那押解小贩的人立刻把人拉扯走了。
白玉回到大堂,坐在主位,还是挥之不去的画面。他以往在现代,是个喜欢奇异的人,特地搜索过世界十大恶心的照片,那叫一个生理不适。只是今天,太突然了,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摆在他面前。
“殿下,李御医来了。”黎桓通报道。
“请他进来。”宋千柏瞥了一眼还尚在惊魂的白玉道。
“老臣见过二位大人。”李御医年过半百,胡须花白,皱纹折叠在眼角,一看就是个值得信赖德高望重的医者。
“我暂时不急,你先替他把脉,他先前总咳嗽。”白玉可没完了,宋千柏之前在冷宫那副动不动就来两声咳嗽的虚弱模样。
“是。”李御医上前一步,细细把完脉搏,道:“这位大人只是身体虚寒,多喝几剂补气血的药便无妨。”
白玉了然,接着李御医又替自己把脉,道:“大人的身体也无妨。”
说罢,李御医就要退下去时,白玉道:“慢,李御医,不知你是否了解这次疫病从何而来?为何短短一夜便发展如此迅猛?”
“哎。”李御医佝偻着身躯摇头,道:“大人,今早各位大人们原本还在熟睡中,便听闻有人敲响民冤鼓,守门侍卫一出门便见外头乌泱泱地站了一群那种...顿时吓得脚滑腿软上报宫中,但不消多时,那位守门侍卫也身上也出现如此症状。我们才知道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疫病。”
“所以如今皇城内外皆是封锁状态?”白玉问道。
“确实如此,城中封锁大小巷禁止出入,所有病人全部隔离在昭化寺。”李御医道。
白玉了解完情况后,李御医退下。
“殿下想出去?”宋千柏自然地坐在主位的另一边。
白玉诧异地回头道:“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知道吗?眼睛不转地看向门口,刚才又问,傻子都知道白玉想什么?
“想出去的话就去吧,云翼,你拿着我的鱼符,陪着殿下一起去。”宋千柏道。
“谢谢你啦。”白玉由衷地感谢宋千柏,换了一身方便的行头,蒙上口鼻,和黎桓云翼驾车而出。
出了街头,白玉掀开轿帘感到一股死气沉沉,昨日夜里的热闹如同幻梦不复。
要说这疫病发生和他以及前方战事没半毛钱关系,怕是狗都不信吧。
“黎桓,如今前方战事如何了?”
云翼在外头牵马驾车,黎桓和白玉同坐。
“前方好多了,我听人说,前两日还送来了捷报,说是盛将军击败水尽国一万余人,现下不久就能班师回朝了。”黎桓正经危坐,蹙眉地看着自家殿下斜斜地靠在轿子中的三角区域道:“殿下,您是怀疑?”
“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前脚刚出冷宫,前线刚好打了胜仗,刚好就爆发疫病?”白玉略微正了下身子。
说到疫病,白玉还是感到惋惜。他以前一直喜欢中医学,但可惜文理分科选了文课,好不容易有所中医药大学招文科生,结果他舅母悄悄改了志愿,跑去读了会计。
要是学个中医多好,他今天就能想出个治疗办法了。
白玉掀开帘子,由于他们要去城外的昭化寺,故而路过城墙瞧见一块黄布。
黄布上除了是广招能人治疗病人的消息,再无其他。
“走走走,我们找的是看病救人的大夫,你一个垃圾乞丐来了干嘛?”
白玉本不予理会,云翼也早已出示了鱼符,但乞丐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白玉恨不得冲出去盘问他。
“YYDS,老白,你是我的神!”乞丐大喊。
熟悉的强调,亲人啊。
白玉浑身一顿,有种并不实在的兴奋感在内心深出爆开了火。
“云翼,停下来。让他上轿。”白玉激动地道。
话音一落,马车就停了。
那乞丐赶忙屁颠屁颠地架着自己的树枝杆儿,脏手拽着华贵的帘子,在云翼黎桓懵逼的目光下一屁股砸在了昂贵的丝绸面料软垫上。
“孙子,你怎么在这儿?”白玉不嫌弃自家兄弟,一把握住了乞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