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摆烂后，和情敌HE了》探汤

28、第二十八章

　　找完所有角落，确信这间书房没有任何白氏集团有关的东西的时候，林秋一脸无语地呆站在那里。

　　他垂着眼睫想了一会儿，突然因为冒出的一个念头而脸颊煞白。

　　难道白季言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会把书房所有重要文件都拿走？

　　剩下这些布置，在林秋看来简直像对他的羞辱一样。白氏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窝在懒人沙发里沉迷打游戏，那可是白季言啊。

　　就算林秋对商业上的事情不敢兴趣，但白季言的分量和他的个性他还是听过许多传闻的。

　　所以眼下，除了这个解释林秋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了。

　　刚刚一鼓作气鼓起来的勇气现在一下子泄了出去。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后，老管家就有事没事上楼去转一转，很小心谨慎地送各种东西给林秋，就怕人又想不开了。

　　今天他刚上二楼走廊，就看见林秋阴郁地从紧闭的书房门前走过，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老管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去堆满笑容，“林先生，您要不要去花园……”

　　林秋抬眸看了他一眼，管家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了。

　　林秋没有理会他的话，拖着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管家看着那消瘦淡薄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好哟，看这位林先生，八成已经对他们先生因爱生恨了。

　　·

　　市郊的白季言并不知道家中有人已经对自己因爱生恨，他周围怯怯偷窥的眼神除了爱慕外就是八卦的眼神，白季言并不觉得这有多困扰。

　　薛菱望向他的眼睛里倒一直仿佛装着星星似的，亮晶晶的。

　　初时白季言还觉得可爱，随便逗一逗也没关系，但眼看着薛菱的眼睛越来越亮，整个人的状态越来越黏糊，白季言后知后觉突然发现——逗过头了。

　　虽然这种抛弃剧情主线的感觉让他十分舒爽，但是白季言也没有坏到要伤害另一个少男心，于是他有意避开了薛菱，趁着薛菱去给人介绍作品白季言赶紧溜走。

　　封菏已经翘首期盼很久了，见白季言过来便两眼放光，跟只招财猫一样不停地挥舞着爪子。

　　白季言懒洋洋走过去，封菏便扒拉着他小声问道：“白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白季言也没有觉得怎样，薛菱的服装设计看着挺好看的，不过他兴趣不大。他颔首，“挺好的。”

　　封菏便笑了，拿出一副劝谏的架势劝白季言，“白哥，我觉得这个薛菱人还行，而且他那么喜欢你，长得也不赖，也是设计师——”

　　封菏想表达什么已经暴露得十分彻底了，白季言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所以？”

　　封菏嘿嘿笑了起来，“所以我觉得白哥不该在一棵树上——啊呸，我的意思是那个姓林的有什么好，还闹出那么大动静，好多人都听说了这事儿。我是觉得吧白哥你换一个人喜欢呗，我看这薛菱就不错……”

　　封菏沉迷于拉郎配，付沿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拽了拽他的袖子，止住他放飞的话头。

　　付沿羽见白季言并没有不高兴的神情，忽然开口说道：“白哥，顾汋最近一直没出现了。”

　　对姓顾的白季言就更不感兴趣了，他端着香槟杯晃，敷衍地“哦”了声。

　　一向十分识趣的付沿羽却没有停下话头，他瞥瞥周围，见其他人距离都不算近，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白哥，我听说了一些消息，说是顾氏集团最近一直在研究白氏集团的产业和资金链。”

　　封菏本来还笑嘻嘻地在一旁偷听，听到这几个词一下子吓住了，一点声儿也不敢发出。他虽然游手好闲，但是知道付沿羽家里最近已经在把他当接班人培养了，付沿羽说的话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

　　付沿羽没有说更多，一是他也不知道更多情况了，毕竟顾氏既然这么做，能被人看出来的蛛丝马迹都藏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他在经商上面还有点天分，而且见过顾汋和白季言势不两立的样子便留了下心，也发现不了。

　　二是白季言比他的经历丰富太多，或许早就已经发现了。就算没有，付沿羽提一下白季言应该就会注意到，用不着他操心。

　　果然，听了他的话，白季言脸上一丝意外的神情都没有，只淡淡冲他颔首。

　　白哥果然早就知道。

　　付沿羽放心了。

　　·

　　离开展览的时候，薛菱的眼睛都快黏在白季言身上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直到白季言答应了他下次一起去餐厅吃饭，薛菱才终于一步三回头地回去继续给其他参观者讲解。

　　白季言并不想回家，虽然家里现在已经被他布置得舒舒服服，游泳打游戏烧烤露营，但是回去说不定就能碰上林秋。

　　而且他如果在，林秋大概就只愿意憋在房间里。

　　不过封菏喊白季言去餐厅的时候，白季言也拒绝了。

　　因为他刚拿出手机，然后就看到有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白季言一扫而过时发现短信里写着几个项目，他凝神仔细一看，短信没有明写是哪个公司，却用地点十分隐晦地代称了，这好几条短信分明写着顾氏的项目机密。

　　看着上面那串没有备注名字的陌生号码，白季言转念便想到了这是谁发的短信。

　　还有谁？

　　只可能是那个兢兢业业过于忠心的吴助理。

　　白季言抿了抿唇，放下手机，目送封菏和付沿羽的车离开。他大步上了自己的车。

　　车门关上，白季言想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对着这条短信发了一个地址，几分钟后看见对方的回复，他才重新把手机放回去。

　　他都已经把吴云霄送到顾氏了，白季言可不想自己稍微发的一点善心变成一场笑话。

　　·

　　挂着“暂停营业”的玻璃门被人敲开，侍应生礼貌询问了信息之后，将顾客引上宽敞的木质楼梯。

　　这是一家会员制的餐厅，新客基本都是老客带来的，保密性极好。

　　今天这位客人也十分符合这里的保密气质，不大冷的天除了穿了一身风衣外还戴了口罩和帽子，直到进了定好的位置，见周围没人他才取下帽子和口罩。

　　赫然正是吴云霄，以前白氏集团的吴助理，如今顾氏集团的吴经理。

　　吴云霄的脸上混合着紧张又兴奋的情绪，他并没有等待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

　　白季言熟悉的声音响起的刹那，吴云霄觉得自己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卧薪尝胆的忐忑和艰苦在这一刻都显得十分值得。

　　“白……”

　　吴云霄微微红着眼眶开口。

　　但白季言下一秒却打断了他的话，“吴经理，我想你对我有些误解。”

　　吴云霄一下子愣住，“误……误解？白总？”

　　侍应生上了一些茶点上来，白季言没有说话，吴云霄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等到侍应生走后，白季言才一边用叉子叉着小点心，一边随意地对吴云霄说道：“我劝你去顾氏集团，是希望吴经理真的能在顾氏站稳脚跟。”

　　吴云霄愣愣的，看上去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季言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季言只能加了一把火：“因为白氏集团大概率撑不了多久了，我不想干了。”

　　吴云霄：？？？

　　白季言吃着点心和小凉菜，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

　　五分钟过去之后，对面那个看起来已经石化的人终于动了一下。

　　吴云霄木木地盯着白季言，嘴唇颤了几颤，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扯起嘴角，“白总，您是不是最近心情……”

　　“不是。”白季言利落打断。见吴云霄一脸世界崩塌的样子，白季言想了想，想出一个能让这位忠心耿耿的吴助理比较能接受的说法。

　　他的眼神里布满了疲惫和厌烦，声音也低了几度。

　　端起苦荞茶杯和端着酒杯消愁似的，用一种把倾诉对象当自己人的语气说道：“我已经绷紧了十多年了，累了。”

　　诉苦的话一出，吴云霄立马激灵。刚刚还迷茫着的他马上读懂了白季言的心声，顿时一脸心疼，“白总，您可以暂时给自己放个假……或者……”

　　“不想了。”白季言抬眸看着他，眼神中翻涌着自嘲和自暴自弃，“我为什么要在白氏上花这么多心思，它是‘白氏’，到头来还是给那家人做嫁衣。”

　　说到末一句时，白季言眼神里闪过恨意，声音有点咬牙切齿。

　　吴云霄一下子噤声。

　　他听到过一些白季言和白家不和的传闻，也知道白家的人一直在想方设法拿回白氏的控制权，但是他们干不过白季言，被压制得死死的。

　　从来没有人敢在白季言面前提起这件事，而现在，白总竟然在自己面前诉苦。

　　吴云霄紧紧闭着嘴巴，心却咚咚跳得厉害。

　　白总这是……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吗？

　　朋友这两个字在吴云霄的唇齿间滚过都烫得他一激灵，他慌忙躲开眼神，耳垂却不由得有些泛红。

　　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吴云霄默默地想，但他或许在心里偶尔这么默默想一下。

　　提及白家人，吴云霄好像一下子就理解了白季言的心情。而白季言这些年在商业上耗费的精力也是他看在眼里的。

　　吴助理一边心疼自家总裁，另一边当然对庞大的白氏有些不舍，他委婉地试探道，“白总，要不试着把白氏换一个名字……或者……”

　　尽管那样对白氏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或许和直接垮掉也差不多。

　　白季言冷嘲地扯了扯嘴角，“不，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风光无两的白氏突然崩塌，他们抢到手也不过是一点碎砖头。这才有趣。”

　　吴云霄瞳孔微颤，震撼地看着窗户外的光将白季言镀了一个轮廓。

　　不愧是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