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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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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
大屏幕前,把花衬衫扎进裤子里勒出一把细腰的封菏正沉醉地闭着眼睛散发他的魔音。
包间里一个个人都露出苦不堪言的脸色,偏偏封菏十分热爱唱歌,进了KTV就很难有人把他从麦克风上薅下来。
白季言端起果汁杯,默默想,以后还是劝风中小荷花找些别的乐子吧。
在封菏差点破音的高音过后,付沿羽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往台上走去。
见白季言旁边的位置空了,一个缩在角落里看着不太放得开的有些脸生的年轻人朝白季言凑了过来。
白季言没什么反应,莺莺燕燕自荐枕席什么的,从他成为霸总的第一天起就见怪不怪。
年轻人崇慕地看着白季言冷淡的侧脸,后者丝毫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自顾自地喝着果汁。
年轻人鼓了鼓勇气,又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措辞很久的话。
就在这时,付沿羽终于从微醺的封菏手里抢走了麦克风,包厢内不绝于耳的魔音终于停了下来。
包厢突然突兀地安静下来,年轻人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
“白哥,听说你的吴秘书去顾氏集团了,我……我能应聘当你的私人秘书吗?”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偏偏年轻人还浑然不觉,一双眸子黑亮黑亮地盯着白季言。
让白季言觉得很像一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型犬。
一时间,包厢里所有眼睛都震惊地看了过来,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住了。
台上,封菏茫然地眨巴了几下大眼睛,酒意让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白哥的秘书……那不是吴云……”
付沿羽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把他喉咙里的话瞪了回去,连酒也瞪醒了。
他不敢看白季言,只敢看付沿羽,努力用他那一双大眼睛表达自己的疑惑:怎么回事儿??
付沿羽暗暗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提。
付沿羽比封菏好一点,多少也在开始关心生意上的事儿了,所以白氏集团的总裁秘书跳槽去了顾氏集团的事情他多少听说过。不过这件事对两家集团来说都不怎么光彩,所以消息都给压下去了。
付沿羽看向坐在暗处自顾自喝着果汁的白季言,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吴云霄带了些东西去顾氏,所以才能那么轻易就获取了顾汋的信任。而他白哥,就这么轻易被一个跟了他五六年的下属背叛了。此时白季言还能被封菏拉来听噪音不发火,付沿羽都有些敬佩。
封菏脾气暴躁,喝了点酒更不服管。一听白季言竟然被背叛了马上就要嚷嚷着骂人,白季言冷冷一瞥,让他硬生生忍了下来,嘴里还忍不住一只嘟哝着。
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的叫做慕黎的年轻人现在脸色煞白,刚刚愣头愣脑的仰慕劲儿全给吓没了。
他现在手脚僵硬坐在那里,想要跑,但是不敢跑。
如果包厢里只有一个人若无其事完全没受什么影响,那就只有白季言本人了。
他咽下嘴里的果汁,侧头看向这只欢脱的小宠物狗一下子就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落汤狗,白季言觉得有点好笑。偏偏封菏在旁边小心翼翼各种试探,这让白季言有些索然无味。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告诉周围的人,不用为他担心,这都是他自找的。
嗯,摆烂的后果。
如果要在这种小心翼翼的气氛里待下去,还不如回他的豪宅游泳打游戏。
白季言站了起来,周围沙发上的人也哗啦一片跟军训似的马上站起身。
“我先回去处理点事情。”
处理点游戏还没打完的事情。
白季言冷酷开口,其余人当然立马点头,封菏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一脸鼓舞又激动地对白季言说道:“白哥你回去吧,你要是准备对付姓顾的一定要告诉我!唔……虽然我能帮的忙不多,但是我一定回站在你这边的!”
付沿羽也寡言但可靠地说道:“嗯,白哥,还有我。”
感受到来自狐朋狗友真挚的友情,白季言略微感动的同时预想了一下以后白氏集团破产会怎么样。为了不伤害小朋友的感情,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冷淡处理。
“嗯。”
冷漠回了一个音节,白季言便毫不留恋往包厢外走去。
慕黎欲言又止地追了半步又缩了回去,一张小脸上满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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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到家了。”司机老刘将车稳稳停在别墅门口,不等人来开车门,白季言便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现在已经入夜,别墅区住宅间隔远,周围只有别墅这里灯火通明,其余地方只有点点路灯。
一脸老褶的管家笑容满面迎了上来,白季言从来不把公司的事情带到家里,家里的佣人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商业上的事。
所以像什么招标会、什么总裁助理跳槽这种不会被公布上新闻的圈子传闻也不会传入这些人的耳朵中。
老管家最近都乐呵呵的,对他来说,白季言得偿所愿心情好,那就是最好的事情。
看见白季言脸上并没有酒意,只是衣服上沾着酒味,老管家心放下了一半。他接过白季言的外套,一边让厨房送汤上来,一边对白季言说:“林先生今天在花房待了一天,不过好像没有画画。他晚饭也没有吃多少,很早就上楼去了,还问我要了先生珍藏的红酒。或许是先生今天不在家,林先生一个人寂寞,所以有点不开心?”
管家的话里铺满了暗示,在他看来,林先生既然已经住到家里来了,那先生除了公司也该少去应酬,这样才能增进两个人的感情。
白季言随便“嗯”了一声,上楼去洗澡。
“先生洗完澡可以叫林先生一起下来喝汤,煨了四个小时的汤正好给林先生补补身子,林先生最近看着又瘦了些。”管家在楼下不放弃地唠叨着。
白季言上了二楼,径直往自己卧室走去。
但是路过客卧时,他闻到了酒味儿。
不浓,很淡。但隔着门好像还有水声。
白季言神经中某些非常敏锐的地方突然动了一下,他走到客卧前,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
脚下却好像有些异样,白季言低头一看,有水从门缝里流了出来。
白季言忽然神经紧绷,握起拳头使劲捶门。
·
“砰砰砰!砰砰砰!”楼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管家被惊了一惊,慌忙跑上楼去,便看见白季言浑身散发着寒气,正在捶着林先生住的客卧的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管家下意识道:“先生,我马上去拿钥匙!”
他老胳膊老腿都灵活了起来,慌忙往楼下跑去,而楼下被砸门声吸引的其他佣人也都悄悄围在楼梯下往上张望。
管家来不及训斥他们,找到了客卧的备用钥匙正要拿上楼,楼上忽然震天动地一声巨响。
管家连滚带爬跑上去,客卧的门已经被踹烂了,破破烂烂在那里晃动,水声毫无阻碍传了出来,水一直往走廊流去。
白季言的腿还在痛,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些,他面色铁青地一把拧开唯一透着光的浴室,地面上一点淡淡的红色瞬间让他神经紧绷。
视线落到旁边红酒瓶的碎片上,白季言又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朝浴缸看了一眼,林秋正紧闭着眼睛微微张着嘴,一浮一沉地在灌满水的浴缸中沉睡,水面不时漫上他的眼鼻。
白季言大步走过去,直接把人从水里粗暴地捞了起来,扯下浴巾裹住林秋湿漉漉的身体。
门口传来管家颤抖到极致的声音,“先……先生,这是……”
“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