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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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心事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
“原来玉堂要成亲了。”这样想着，展昭的心突然感到丝丝让人不可忽略的疼痛。
到底是怎么了？白玉堂成亲是好事，他该提他感到高兴才对，可他就是无法高兴起来。
是啊，终有一天，他和他都是要各自成家的，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无拘束地喝酒谈天，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两人一起办案，无法像以前那样互相斗嘴……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了。而是有了自己的妻自己的儿，享受天伦之乐。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若有若无的疼痛？是在每一次的对月谈心中开始？在每次斗嘴互损中开始的？还是在他每次出手相助的时候？……虽然每次都会被他气得很火大，可回头他又会跑过来顺气。每次都是这样，乐此不疲，也不知是为什么？身在官场的自己，何时也重新感受到了天地广阔的那份飞扬肆意，何时又有了傲笑江湖的心情……都是那个人带给他的吧？
那种迷惑彷徨的感觉，让人抗拒想要逃避，无论怎样想要否认，心总是会不自觉地去寻找那抹白影，追随他的一颦一笑，那灿烂好比骄阳的笑容，总让疲惫的他重新投入到案件中。但，终究是无法永远。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他还以为他们可以多这样玩闹个两三年，到时候他娶妻了，他继续守护他的青天……
他竟然无法想象自己爱上一个平凡的女子，成亲过平凡的日子。几年前就有媒人为他说亲，可他总是用守护青天为借口推搪过去。只想一心想守护青天，直到那片青天不再需要自己，直到大宋不再需要自己。有人曾问他生而为何，他会毫不犹豫说：为了天下百姓。那人却说那不是他自己的愿望……那自己的愿望事什么呢？那时的誓言从未动摇，但是似乎现在和那时相比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微妙的心情时不时让人感到懊恼。
苦笑了一下，展昭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谁知入口竟是苦涩无比。扯了一下嘴角，心里盘算着真的该好好想想他成亲那天该送什么给他了…… 不送的话，那只老鼠肯定又要找他算账的，说他连这贺礼都吝惜。
只是，他还有多少时间？不知是不是心痛扯痛了那个细小的伤口，那微不足道的痛竟也有点难以忍受了。
会不会他连玉堂成亲那天也等不到？不知他会不会生气？毕竟他是他的知己好友……
天意弄人，玉堂要成亲了；天意弄人，他命不久矣。一切都是天意啊……也许，他能走的安心点，终是有人陪伴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总潇洒如他，也小孩子气得很......
从早上一直独坐到太阳下山，展昭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又想了些什么，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发呆。
烛火朦朦，一滴泪自烛心流出，融化，凝固。
自从知道白玉堂要成亲后，展昭就不分昼夜地忙碌着，到处打听着陈古月的消息，从一个地方追查到另一个地方，马不停蹄。他不希望快要成家的白玉堂还要为了这件案件而分心。
在追查了三天三夜后，他终于在一个叫凤县的地方发现陈古月曾经逗留过，之后竟然向着开封的方向赶路。
难道他要去自首？按照他对陈古月的了解机会似乎不大。无论怎样，若他命该到此，他也要为青天做最后一件事情，不然他走的不安。
“展护卫？”
“大人！”向包大人一抱拳，展昭没来得及坐下休息，先把陈古月可能在开封的猜测说了一遍。
“那可奇怪了，难道他要自首？还是他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众人都不是陈古月，无法了解他的想法，可他如果他真的在开封的话展昭要追捕的难度会降低，也有望可以早点结案。
“嗯，张龙赵虎对于案件的证据和人证也调查得差不多，看来关键就在陈古月身上了。”
“属下一定会在尽快捉拿陈古月归案，请大人放心！”说完身体摇晃了一下，实在是无法再支撑那受毒药折磨的身体以及多日来疲惫的展昭，终于不支倒地。
“展大人！”
“展护卫！”
......之后开封府一片混乱。
“公孙先生，展护卫怎样了？”包大人目光急切，很是担忧。这个案子真是让真护卫太劳累了。
公孙先生已经诊断了有一刻钟，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心越来越凉。最后在包拯紧张的目光下放下展昭的手腕，先是摇了摇头，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声，不敢面对众人担忧的目光。
“公孙先生，到底是。。。。。。”
“展护卫突然倒下并不只是劳累过度，而是他中毒了。”
“中毒？！为什么会中毒？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难道是陈古月？”
......
“老夫也不清楚，不过这毒我没有见过，似乎是每天都会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那先生可知这毒会否危害性命？有没有办法暂时抑制毒性，然后再去寻解药？”包拯想不到展昭竟然是中毒了，但愿此毒可解，还展昭一个健康的身体。
“老夫也不知道此毒会否危及性命，我尽量想办法抑制毒药的侵入，不过这无法根除毒药，一定得找施毒之人才能清除展护卫的毒。”
“那......”
“恳请大人允许我们去捉拿陈古月！”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齐声请求道。
“好吧，你们千万要小心。”
“是！”
“如果白少侠能够施以援手......”
“但是白少侠此时应在筹备成亲之事，或许我们可以先给他捎个信说明情况......”
“先生......”正在公孙和包拯商量要不要告诉白玉堂的时候，展昭醒了。
“展护卫，你感觉怎样？”公孙轻轻地扶起欲起身的展昭安置他坐在床沿。
“嗯，好多了，多谢先生。”
“为什么中毒了也不告知我们？尽做些让人担心的事情。”
“我...对不起，展昭下次不敢了。我没有大碍，此事还是不要告诉白兄让他担心。”
“可是......”包拯和公孙对看了一眼，有点犹豫。
“此毒每天都会发作，虽然可以暂时抑制，可对身体伤害也极大。况且，我们还不知道会否危及性命......”
“不会！此毒在发作整整半月后就会自行解除，是陈古月用以拖延我追捕的行动，并不会伤及性命，所以先生请放心吧！陈古月武功高强不易制服，请大人允许我继续缉拿陈古月！如此展昭方能安心养病。”对不起，请原谅展昭这唯一一次的任性。
“如果那样的话就甚好，我还是立马去调配一些药吧！展护卫你好好休息。”
虽然他们二人觉有点蹊跷，但展昭如此解释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可对于展昭过激的反应，公孙先生觉得自己还是要留个心眼。
“那好吧，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捉拿陈古月的事情本府已经交给其他人。”
“是，大人。”
待包拯和公孙掩上门，展昭陷入了沉思。
如果有公孙先生的药应该可以减轻毒药发作的痛楚，这样他就可以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捉到陈古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