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十六章 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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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彼方而来，还彼方回去，闪耀的光挥啊，化为无坚不摧的剑！以大气为弓，光辉为箭，承受我意志的力量啊，划破虚空！！左手‘光歼破弹’，右手‘穹光之箭’，两样应我名的光之术啊，合体，陆续激撞出更光亮的闪耀之辉吧！--辉耀天堂！”
这次可真是下够本了，恶魔军团几乎全灭，剩下的也只是在做垂死挣扎。莉莲缓缓舒了一口气，九星变回扇状回到亚空间。方才的光景煞是壮观，果然还是光明系魔法对待恶魔管用。
再看另一边，战斗已经结束，塞巴斯蒂安又变了回来。莉莲回首对他微微一笑，之后重心后仰，直直地倒了下去。她的胸前插着一只恶魔的利爪，殷红地鲜血如妖异的曼珠沙华，渲染着莉莲纯白的衣裙。
看到这一幕的塞巴斯蒂安几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倒下的人儿，似乎以前有相同的一幕出现过。
娇小的少女腹部的衣服和肉一起被剜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内脏。血出得很厉害，随着脉搏的震动就会激射出一股鲜血。背部可以看到从腹部贯穿的三个指孔，从那儿一直不停地出血，少女的脸已经变得像纸一样苍白。
同时，远在人界的加百列也感觉到莉莲出了事，他立马放下手中的事物，寻找自己的主人。
“你怎么样？我立刻带你找加百列，他应该能救你。”
塞巴斯蒂安小心翼翼地抱起莉莲，展开黑色的双翼往人界飞去，可是来不及了，莉莲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停下了。
“加百列……会自己找来的，先……先止血……”
塞巴斯蒂安讲莉莲平放到岸边，双手放在伤口处，抑制住她体内血液的流动。
第一次这么紧张，手中的生命正在消失，塞巴斯蒂安却有无法挽回的感觉。优雅的面具不复存在，表情严肃的不知在想什么，脑中从刚才开始就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以后，我做你的翅膀，带你飞。”
“我们需要赶快返回人界。”
“刚才的药丸只能暂时止血，减少她的疼痛，可是，再晚就来不及了。”的
“——没有用的，这个孩子会死的。”
“……可以……抱我飞吗？”
“她就拜托你了。”
“你真的决定如此？她知道会伤心的。”
“只有这个方法能救她。”
“……我会照顾好她。”
“收收你的性子，不要总是冲动。”
“我知道。”
“啊，这样我就放心了，来生我会找到她。”
“我以……的血脉向你的灵魂发誓，一旦签订契约，此一生都将追随左右，直到生命的尽头！……，此一生，我……都是您的式神，听凭差遣。”
“……，我放你自由。”
只有声音，一到关键的人名处，声音就会模糊不清。塞巴斯蒂安皱皱好看的眉，下意识的看着莉莲，他的直觉认为这些记忆和怀中的人有关。
“终于找到你们了，莉……莲……”当加百列找到了塞巴斯蒂安看见莉莲的情况时，仿佛又看到了多年之前那个倒下的身影。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赶快救她。”
呆怔地加百列被塞巴斯蒂安叫醒，他运用擅长的魔法为莉莲治伤。
“……我大概，救不了她。”用了不知多少治愈术，加百列得出结论，“莉莲的灵魂受损，死……只是时间问题。”
是诅咒，诅咒受伤之人魂飞魄散。
她也许只有不到一天的生命了……
“我知道一个方法，但不知道塞巴斯蒂安先生是否愿意。”加百列想了一会，决定将这唯一的方法说出来，若对方不同意，他也不能强求。
“请说。”
“血，你的心血。”
血是生命的精华，而心血更是精华中的精华。然而不知为何，只有暗夜子民的心血才能救人，但，凡是暗夜子民皆明白，若将心血交予他人，便是交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更代表此人是他珍愈生命的至宝。所以没有谁会轻易将心血给别人，尤其是恶魔。
加百列的话无疑给塞巴斯蒂安出难题，毕竟他与莉莲之间连朋友都称不上，怎么可能把心血给她。而加百列也明白自己的要求很无礼，若是自己可以救莉莲，他又怎会说出这般话。
“……抱歉，我做不到。”
思考了几分钟，塞巴斯蒂安做出选择。
他做不到，即使眼前的人儿落到这般田地有他的责任，可是他依旧做不到用心血救她。恶魔是自私的种族，舍己救人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做，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类，他们之间最多算是认识而已。
塞巴斯蒂安以自己的实际利益出发，压下心中想要救莉莲的念头，冷静地拒绝，刻意忽略心中的不舍。
“你果然是恶魔。”加百列看着塞巴斯蒂安说，而后闭了闭眼，温柔的笑容重新回到他俊美的脸上，他轻轻抱起莉莲道；“我们回家。”
此时的莉莲处于昏迷状态，当加百列说“我们会回家”时，晶莹的泪珠沁出紧闭的眼角，迅速滑落。
“喝点水。”
守着莉莲的加百列，看见莉莲缓缓睁开的眼眸，着实松了口气，他真的害怕莉莲就这样一直睡着，走完她剩下的时光。小心地扶起莉莲，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点一点喂她喝水。
“加百……列，我……很好……”莉莲喝过水后，断断续续地说出自欺欺人的话。
他们都知道，她活不过今晚，现在醒来，应该是回光返照。
若是之前加百列一点也不担心，只要魂魄还在，根据契约的联系他就能轻而易举找到莉莲，可是如今，她会魂飞魄散，这意味着以后哪里都没有她的存在，他将孤身一人……
想到这里，加百列就抑制不住地伤心，是莉莲给了他新的生命，为什么他救不了她？！
“加百列，我想去花房。”
加百列没有说话，只是取来一件莉莲的外衣为她盖上，而后小心翼翼地抱她去花园。
“每次看了都觉得很美呢，你说是不是，加百列？”
“恩，很美。”
圣洁的百合花、泣血的彼岸花、妖娆的曼陀罗，玻璃建造的温室种满了它们，这些闻到混合在一起，像极了莉莲身上的味道。
莉莲坐在温室里唯一的秋千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加百利站在她的身后，为她轻轻推动秋千。
“我一直希望加百列能够幸福，可是现在看来，我反而成了让你伤心的存在。”莉莲望着眼前的花海，又像望着远方，低低地说，“早知道我会伤你的心，当初就不会与你订立契约。”
“莲，这是我自愿的，因为是你！”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难过。”
你总是这么温柔，什么事情都先以我为主，我觉得自己是你不幸的根源。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加百列，我冷。”
冷，好冷。
这种感觉她记得，这是——死的感觉。
加百列将莉莲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知道，时间快到了。
莉莲的眼神涣散开来，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素手无意识地抓紧加百列的衣袖，“不要……怪……塞巴斯蒂安……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加百列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本来想告诉他塞巴斯蒂安的前世是天华，可是他们都已转生，忘却了前尘，加百列又怎会知道天华是谁，她何必说出来徒增烦恼。
莉莲费力的喘气，眼前一片漆黑，“对……不起，又留……下你……”
前世留下你独自面对死亡，今生又留下你孤独的存活。
莉莲拼命地张开了嘴。
她终究太自私，不该结下羁绊的，不该贪恋这份温暖。
她总觉得无止尽地穿越中，一个人太过孤独，所以再有一人陪伴自己就不会寂寞；她总觉得有一天会再遇到曾见在乎的人，所以不曾担心，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想见那个给予自己归属感的男子，想见那个给予自己温暖的神将……
“还想，还想……再……见一面……”
想见彩辉，那个自己喜欢的神将。
明明约定好的，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对……不起，彩辉……”
莉莲慢慢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从她合上的眼皮中流下。嘴唇动了动，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谢……谢你，极……乐……”
谢谢你，陪我到最后。
这一刻，紫色的光芒自莉莲身体里冲出，它们照亮了整个花房，似是在宣告主人的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十六章 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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