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保姆的那些事》灭绝师太的弟子

57、五十七

　　“大姐，你是小雪的外婆吧。我来代替小雪照顾你几天。”
　　“麻烦你了，我家那孩子就是爱玩。我刚才听出来了，你的口音和我家乡特别像，你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我不是本地人。我是从王家陇出来的，你也是！”李嫂改说家乡话。
　　“恩啦，我就是那里的女儿，后来离开了。你可能是后来嫁过去的吧！”
　　“不是哇，我也是那里的女儿，我是李春香，你是？”
　　“春香，春香，我是婉玉姐，我是婉玉姐啊！”外婆激动地爬起来。
　　“婉玉姐，你是婉玉姐！你怎么在这里。”李嫂不能置信的抱着外婆。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慢慢跟你解释。”
　　“小雪是你孙女，婉玉姐，你后来又结婚了吗？”
　　“春香，你知道的！我就是为了国力离家的，怎么可能还会结婚！小雪是安素的孩子，就是国力的孙女。”
　　“婉玉姐，你知不知道！先生一直在找你，他后来也没结婚，一直在等你！可是现在先生不见了，先生不见了…..”李嫂越是想表达清楚越表达不清楚。
　　“春香，先生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婉玉姐，先生就是单轩，哦。不是不是，先生就是国力，你一直在找的人其实也一直在找你，婉玉姐，可是先生现在不见了。”
　　“什么，春香，你慢慢来，说清楚点！国力怎么怎么会叫单轩，你怎么会叫他单轩？他不见了，什么不见了，你说清楚点。”像是拨开云雾重见天日，外婆的心突然吊起来，有国力的消息，原来他也一直在找我，原来他还在。
　　“我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改名。先生去你家找你，可你哥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没有办法！虽然找不到你，可国力哥一直没有放弃你，他一直没结婚。直到早一年前，”李嫂想了想，还是不要把少爷车祸的事告诉婉玉姐，“家里出了点事，先生出去旅行，就一直没回来，你的孙子，也就是清扬一直在找，一直在联系，可是都没有消息。婉玉姐，如果先生知道你在这里，肯定不会走的，他每次都是去你家周边的城市，就是想找到你！可是现在我找到你了，可是先生又不见了，婉玉姐，婉玉姐，你们的命怎么这么苦？”
　　“春香，别哭，别哭，婉玉姐没事，婉玉姐还有时间，我们会见面的。我等了一辈子，失望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有了消息，我应该高兴，我应该高兴。”当事人比李嫂还冷静，国力，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快回来吧，快回来吧。我真怕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你了，我没多少时间了。你是个那么在乎自己的承诺。你说你会回来，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可是这么久你一直没找到我，你是不是很愧疚。国力，假如我没能等到你，你不要愧疚，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你履行你的承诺了。
　　“婉玉姐，你怎么了，想哭就大声的哭吧！不要忍着，我知道你心里苦，先生这些年也过得很苦！你们会见面的，你们会见面的。”李嫂看着外婆，心里很不是滋味。
　　“春香，致远呢，致远在吧？我的致远在哪里？”
　　“少爷，少爷！少爷不在，不不在这里！他，他，很忙的，一两个月不见面是很正常的。”李嫂擦擦汗，说假话真累。
　　“春香，致远啊，我的儿子啊，你就说他妈妈想见他，他在哪里都会赶回来的，我是他妈妈，我们都快五十年没见了，我的致远，我的致远，快叫他来见我。”想到致远这么多年都没有母爱，想到自己没能在儿子身边见证儿子一步步的成长，心里很酸。
　　李嫂很能理解一位妈妈想见自己儿子的心情，先生已经一年没消息了。少爷和夫人，小姐都离开了，婉玉姐肯定不能接受。老天怎么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对一个老妇人这样残忍，等了一辈子，等来这么多噩耗，你们于心何忍。婉玉姐，为了你好，我只能撒谎了，“婉玉姐，小雪是先生的孙女，清扬是先生的孙子。他们是表兄妹，不能谈恋爱的，婉玉姐，当务之急是通知他们。”李嫂暗暗佩服自己转移话题的能力。
　　清扬是小雪的表哥，表哥。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呢？“春香，先不要通知他们，让他们好好玩几天。”这样的机会应该没有了吧，老天怎么能对着两个孩子这么残忍。小雪，我的孙女，看来你又要大哭一场了，不知道那个时侯外婆还能不能开导你。“你去联系致远，叫他回来，我想看他！我去联系安素，安素一直很想认识自己的哥哥。而且我有多少年没见致远了，真不知道致远现在什么样了，肯定是当年的国力吧。春香，婉玉姐的时间不多了。”
　　“不会的，不会的。婉玉姐，你还没见到先生，没见到少爷。你不能走，你会没事的，你绝对会没事的。”李嫂擦擦眼泪，“少爷很像你，特别是眼睛！先生都说每次面对少爷要妈妈的请求，都不敢看少爷的眼睛，因为回想起你。你一定要等到先生回来，先生一定会回来的，婉玉姐，你们一家团聚的。”
　　“春香，真谢谢你！婉玉姐真心谢谢你，要不是碰到你，我看我真要到黄泉才能与他们见面。我现在很想看看我儿子。还有我的孙女，我想看看他们。”
　　“婉玉姐，现在这个时候美国是晚上，你也不愿意打扰少爷吧！等那边天一亮，我们就打电话，到时候我就叫他回来！少爷对你可是朝思暮想，他要知道自己的妈妈就在眼前，肯定会飞回来的。少爷他很爱你的，少爷他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等他们啊，不能放弃。”
　　“春香，哭什么呢，你要为我高兴，你要为我高兴，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自己的儿子，老天待我真不薄。”
　　“婉玉姐，我这是高兴，我这是高兴，为少爷高兴，为婉玉姐高兴。”李嫂想了一下试探，“婉玉姐，假如我联系不到少爷，你不会怪我吧！”
　　“春香，说什么傻话呢，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一两天了！”
　　可是，可是，婉玉姐，婉玉姐。不是你等不等的问题，少爷少爷已经离开你了，少爷已经离开你了，你会受得了这个打击吗？老天怎么会这样对你，你的一生怎么会这么苦，婉玉姐，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你会不会后悔当初一意孤行跟着先生。如果当初你没看上他，应该会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像现在这样颠沛流离的。连自己孩子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春香，你跟我讲讲致远的事吧，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真想把以前所有错过的时间补会来。不知道没妈妈疼爱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少爷，其实当清扬十二岁我才到先生家的。因为先生看我夫婿离世，一个人孤苦无靠。就把我带回来照顾清扬少爷的。我只知道先生和少爷感情很好，少爷很尊敬先生。他们经常在一起下棋，有时候公司不忙的时候，少爷还会和先生去你家住上一段时间。他们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你，可是，婉玉姐，我知道，你永远在他们心中，因为你是他们最爱的人，最牵挂的人。”
　　“我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致远的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很幸福吧？”想到自己的这一生，外婆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像她一样，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却见不到面。
　　“夫人很温和的，待人很好！对先生很好，就像对自己的亲爸爸一样照顾着先生。他们感情很好很，我都没见到过他们红脸，少爷很让着夫人的。夫人生了两个孩子，清扬和馨馨，兄妹俩感情很要好的。小雪肯定在你面前提过笑笑吧，笑笑就是馨馨的女儿，也就是你当祖母了！”
　　“笑笑，名字真好！能笑着活一辈子不容易。馨馨，也就是小雪的姐姐！她们见过面吗？感情还好吗？”
　　李嫂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解释。“小姐在国外长大的，长期住在国外。很少回来的。她们没见过面，小雪和清扬少爷认识。”
　　“春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笑笑都在这里，当妈怎么可能会离开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李嫂闪闪躲躲的眼神，还有支支吾吾的口气，外婆心里疑问越来越大。
　　“婉玉姐，婉玉姐。你实在太苦了。我说不出口。”李嫂情绪失控，想到婉玉姐的这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现在只得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女孙女婿都离开了，婉玉姐能承受这个打击吗？
　　向来直爽的春香有什么话瞒着自己，连国力失踪的事都告诉我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外婆越来与担心。“春香，你连国力失踪一年都告诉我了，还有什么事比这个严重，是不是致远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是不是致远出事了。”
　　“婉玉姐，婉玉姐。少爷和夫人在六年前就离开了，那是一场意外。”李嫂哭着说出了实情。
　　致远走了，致远走了。致远走了！外婆的脑海里来来去去就只有这一句话，“春香，你说清楚，你说清楚。致远去哪里了，致远去哪里了？”
　　“婉玉姐，婉玉姐！医生，医生！”看到婉玉姐很不正常的反应，李嫂大叫医生，“婉玉姐，婉玉，不要出事啊，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