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袭击 ...
-
晚饭的时候顾子青面前果然放着几张金黄喷香的鸡蛋烙饼，乔吟正用刀把饼切成小块，方便顾子青吃。
顾子青冷冷看了旁边来蹭饭的两个人一眼，怪声怪气地说道：“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木非凡微微一笑，对顾子青道：“子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也在这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来看看你有什么不对么？”
江沐则道：“我家亲爱的嫌弃我手艺不好，我来找乔大哥学习学习。”
顾子青再把眼神调到乔吟身上。乔吟不用听他说话也知道他什么意思，把切成小块三角形的鸡蛋烙饼往他面前的碗里一搁，简简单单两个字，“尝尝。”
顾子青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吼：“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想来就来，我请你们了么？非凡和江沐也就算了，乔吟你他妈的是那颗葱？这不是咱俩好的那个时候了，你凭什么把我这当你自己家似的抬腿就来？会做饭怎么了？老子吃了你的也不嘴软。别以为拿吃的讨好我就能当咱俩之间啥事都没有。我不是鸭子，你喜欢了就招过来玩玩，不喜欢就一脚蹬了。老子现在看见你就火大，你他妈给我滚。”
几个人都被他一顿怒吼整蒙了。木非凡站起身拉他袖子，劝道：“子青，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乔吟则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定定看进顾子青的眼里，那目光中有痛苦、有失落、有欲语还休、有有苦难说。看的顾子青有一瞬间恍然地觉得两个人之间做了错事的反而是他自己。
“你们先吃，我告辞了。”乔吟对几个人微微点头，然后起身离去。并未争辩，并未解释，只是背影黯然的让人于心不忍。
“子青，有点过分了吧？”木非凡叹气，他不知道顾子青和乔吟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看乔吟的架势，说当初就是他对不起子青，还真不太好相信。
“过分？我跟了他七年，从拉拉小手到滚上床，我所有的感情经历都在他身上。可我出国不过半年，他就另结新欢，不知道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我的屋里床上大战。他轻飘飘一句分手，我俩早就没什么关系了。当初我可是有风度的和他好聚好散，是他自己不要面子地回来纠缠我，我不理他他还没脸没皮地往上缠。即然这样，我何必给他脸。”顾子青愤愤说完，端起桌子上的粥，一口气喝了半碗。
木非凡也沉默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感情这东西，外人自然是难以说得清的，那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插不上嘴。只是看乔吟的样子，怎么都难以相信他会真的负了子青。
气氛有些尴尬，木非凡想告辞离去，顾子青也没留他，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跟谁都能发火，他也不想让江沐和木非凡留下做他的出气筒。
倒是江沐，从头到尾都在笑，临走时还拿了两张鸡蛋烙饼，一边出了门一边对顾子青道：“谢谢子青师兄的饼了。”
顾子青想说不许他动，那鸡蛋烙饼是他的，可话到嘴边又不愿意说出口，虎着脸恶狠狠地看着江沐拿走了饼。
送走了木非凡他们，顾子青回到桌边，看着自己碗里乔吟切好了的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用筷子夹了放进嘴里，酥脆香滑的口感，带着让人心房微颤的暖意。
*******************************************************************
雷钧一大早就起了床，被吵醒的林翯索性也起了来。
“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今天要去拍平面，中午可能回不来了。”雷钧一边挑衣服搭配一边对林翯说道。
“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我想看看你们工作时的样子。”林翯伸个懒腰。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拍照的话会很忙，可能没时间招呼你，恐怕你会觉得无聊。我不知道你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看林翯的生活习惯，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对时尚的光影世界感兴趣的人。
“写东西的人都必须借一切机会体会各种生活形态，因为我们笔下的人有可能有着各种的背景和职业。”林翯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回答雷钧。
“如果你要跟我去，最好不要穿这套衣服。”雷钧无可奈何地看着林翯。这个人完全将宅男的习性发挥到极致，一身衣服穿了三天也不知道换，即使自己帮他选了面料上乘的衣服，他也能穿出地摊货的感觉来。
“有什么不好么？”林翯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不解地看雷钧。
“如果我的化妆师、造型师和摄影师看见你用这个造型出现在他们面前，我敢保证他们一定受不了地抓狂给你看。”雷钧微笑着从自己的衣柜里搭出一套衣服给林翯，见他茫然地站在那里，便只好自己动手给他脱衣服，一边脱还一边嘀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让你笔下的那些人物变得光鲜亮丽起来的。”
林翯丝毫不知避讳地任由雷钧替他脱衣服，又伸着手等雷钧帮他套上新衣服，这才小声地道：“你没有发现么？我从来不对人物的衣饰做描写，我更喜欢就人物的特质来描写……”
“特质，你指什么？”雷钧把裤子丢给林翯让他自己穿，然后又去弄自己的发型，没办法，他是公众人物，只要出门就必须注重自己的形象。
“嗯……就是，比如说你，虽然总是很含蓄地表达感情，但是如果让我描写你，依然会描写成热情开朗，如阳光般灿烂的人物，因为你的本质就是那样的，大概是演艺圈的生活让你习惯了收敛自己的明媚。再比如我大哥，他的特质就是疯狂放纵，完全是生长在黑夜中的生物，虽然他白天会对自己进行伪装，可是仍旧改变不了他阴暗面的事实。再比如你的经纪人钟梓白吧，他就是比较表里如一的人了，完全没有责任感的流氓……”林翯一边说着一边皱了皱鼻子，想起昨天早上被莫名其妙地占了便宜，还是有些不爽。
“这算是作家独特的观察力么？”听完林翯的话雷钧惊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他。林翯所说的虽然很诡异，却异常的正确，平常人所无法察觉的真相在他口中却无所遁形。
“也不算了，就是，直觉加上一点表达力。”林翯穿好裤子，蹲在地上歪着头看雷钧，“你真的很好看，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
雷钧笑笑：“谢谢你的夸奖，你也有很多人喜欢啊，你的书迷可并不比我的影迷和歌迷少，不过他们喜欢我喜欢的是我的外表，喜欢你却是喜欢你的内在，这么说起来你比我要幸运的多。”同时心里却在暗暗思索，有着如此敏锐的观察力的人，会将自己对他如此显而易见的喜爱无所察觉么？还是仅仅是视而不见而已？
等雷钧和林翯都收拾好了，Juli也正好来接他们。雷钧没有开他那辆嚣张耀眼的法拉利，拉了林翯坐着Juli开的低调保姆车往摄影棚去。
到了地方，雷钧和林翯先下了车，Juli去停车，雷钧拉着林翯进了摄影棚，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大明星，你可算来了。”
“宋姐，快，给雷钧上妆。”
“服装呢服装呢，快去拿过来。”
“Alxe那边准备好了没？”
“Juli呢？还要和他沟通一下外景的问题呢。”
“布景板怎么少了一块？”
“Alxe说这把椅子感觉不对，快去另外找一把来。要金色的、金色的！”
一大群人忙忙乱乱的，活像是到了工地。
林翯蹲在一边，一边看一边乐，手里抱个小本子时不时记点东西。
等雷钧画好妆换好衣服出来，摄影师Alxe看了看觉得和想要的效果并不相符，于是和化妆师一起讨论，过了一会儿，又把雷钧推进化妆室重新加工。
Juli这会儿也早停好了车进来，抱着雷钧专用的水瓶子冲进化妆室给他送保养嗓子的饮料。
雷钧再次被从化妆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形象狂野了许多，Alxe左右看了看，又走上前把他的头发揉的更乱，这才满意地点了头，示意雷钧站到背景板前面准备开始拍摄。
林翯蹲在角落里小小声地自言自语：“好可怜哦，被人揉来捏去的。”
雷钧一边拍照，一边用目光搜索林翯，等发现他窝在摄影棚的角落里的时候不由笑了起来，怎么他在哪都能猫着呢？身上穿着多高档的衣服都挡不住他的平民化气质，看他跟墙角一蹲，就怎么看怎么可乐。
“非常好，表情很自然，情绪很到位，保持。”Alxe大声对雷钧表示赞扬，同时示意他再换个Pose。
一组照片拍下来，Alxe示意雷钧休息一下，一会儿再拍另一组。服装师冲上去给雷钧换衣服，直接扒掉再套上，显然大家都已经很习惯这种工作模式。
倒是林翯看见雷钧就这么露出半裸的上半身很是惊讶，原来大明星走光这么随便啊，嗯，还蛮有看头的。
雷钧又拍了一组照片，在强烈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冒汗，汗珠顺着面颊流下来。化妆室想上去给他补妆。Alxe却制止了，“别动，就让他这样，很好，很有感觉，很野性。”
狂拍了一阵之后，Alxe却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苦恼地看着雷钧，一边摸下巴一边道：“好像少了些什么。”
“Alxe，能先休息一下么，雷先生看起来很辛苦。”助理Juli上前询问。
Alxe突然眼前一亮，抓着Juli道：“你，就是你，上去跟雷一起拍。”
Juli瞬间苦了脸，抱着柱子大叫：“我不要，我不上镜的，别找我。”
Alxe才不管这些，指挥一众人把Juli推进化妆间一顿折腾，再弄出来摆在雷钧旁边当搭档。
“放松一点，别僵硬的跟木头似的，我让你来做模特的，不是让你做道具的。”
“两个人亲密一点，靠，我是让你看着他，不是让你瞪着他。”
“笑，会不会？笑！”
折腾了足足半个小时，Alxe终于放弃了让Juli和雷钧一起上镜的打算。Juli被放过的时候瘫软在地上哀嚎，“我早说了我不能对着镜头的。”
林翯笑眯眯地蹲到他旁边拿手戳他，“看雷钧做明明很简单的，怎么你上去就跟没了半条命似的？”
Juli躺在地上装死，对林翯留遗言：“大作家，我不行了，雷先生就拜托你了，请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
林翯皱眉头：“可是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啊。”
“没关系，有你在身边的话，雷先生会多一些责任感，只要让他顾虑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Juli拽着林翯的袖子嘱咐。
“那好吧，你可以安心的去了。”林翯点头，脱下外套盖住Juli的脸，表情严肃认真。
雷钧走到Alxe身边，皱着眉头道：“一定要我和别人合照么？”
Alxe捂着额头苦恼地道：“Robinny是纯男性服饰，其间没有一点女性元素，可这一季的主题偏偏是暧昧和爱情，你让我怎么办？”
“如果一定要和人合照的话，可以现找一个专业模特过来。”雷钧考虑过后提出建议。
“我暂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职业男模特多数过于高大，不适合做你的陪衬。”Alxe摸着自己的相机，陷入思索之中。
雷钧转脸看见正蹲地上和Juli玩的不亦乐乎的林翯，突然拉着他到了Alxe面前，“你看他行不行？”
Alxe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林翯打量了个彻底，看的林翯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走两步看看。”Alxe似乎有些松动。
林翯莫名其妙地走了两步，回过头看雷钧，用眼神询问这是干什么。
Alxe突然一拍大腿：“就是你了。”
大手一挥，一群人又转而扑向林翯。林翯被吓得大声惊叫，被一群人架着就进了化妆室，两个化妆室手里拿着各种东西将林翯按在椅子上一顿倒腾。服装师过来给林翯换衣服。林翯惊恐地按着自己的衣服誓死捍卫清白，却被人痛痛快快扒了个精光，又被套上新衣服。
被折腾过的林翯，半死不活地被推了出来，看见雷钧就奔了过去，趴在他身上呜呜假哭：“我的清白没了，他们太没人性了。”
Alxe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似的，举起相机一顿连拍。
雷钧好笑地拍拍林翯的后背，温声安慰他道：“没关系，进了这个棚子的人都这样，再说了，你这个样子挺好看的。”
林翯却不乐意，一个人背对着照相机蹲在地上画圈圈，雷钧也蹲在一边，一边摸着他的脑袋一边跟他解释这都是工作需要。
Alxe在一边按快门按得差点手指抽筋。
等雷钧好不容易把林翯哄好了，林翯这才站到了照相机前面。雷钧站在他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摆了个Pose。林翯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转回头看雷钧，雷钧给了他一个肯定和安抚的笑容。
就是他们一个回头一个低头的一刹那，Alxe按下了快门，然后大叫着“太完美了”。
忙了一整个上午，终于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林翯累得快要瘫倒了，Juli弄了午饭给他和雷钧，一边递筷子一边称赞：“林先生，别说，您往镜头前面一站，还真好看。”
林翯无精打采地扒拉盒饭，耷拉着脑袋道：“好看的是雷钧，不是我，我是陪衬，相当于移动背景。”
雷钧在林翯身边坐下，笑着道：“第一次做模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林翯一边含着饭一边说话：“偶记米苏也素个名银，做记个拿多拿苏钱吧？（我怎么说也是个名人，做这个能多拿些钱吧？）”
雷钧笑笑：“没问题，你想要多少？”
林翯咧开嘴“嘿嘿”的坏笑，伸出一只巴掌晃了晃“怎么也要这个数”。
雷钧想了想，出去给钟梓白拨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对林翯笑笑：“没问题，给你包个大红包。”
雷钧和林翯都累得够呛，两个人吃完饭说了一会儿话就都歪在摄影棚的沙发上睡着了。林翯枕在雷钧的腿上，雷钧仰在沙发上，手搭在林翯耳侧，林翯微微蜷缩着身子，雷钧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Alxe从旁边经过，又立刻取了自己的照像机，招来工作人员打好背景板灯光和反光板，咔嚓一按快门，又照了一张。
雷钧和林翯小憩了片刻就醒了，到了下午又拍了两组镜头，换了两套衣服，Alxe变着法地调动两个人的情绪，一会儿泼水一会儿吹风，折腾的两个人苦不堪言。等他们精疲力竭了，Alxe才告知没什么需要他们做的了，照片他拿回去洗出来并作修饰，他们可以回去了
雷钧拖着林翯从后门走出了摄影棚，为了躲避狗仔，他其实很少从正门现身。Juli去开车，雷钧和林翯则在门口等着。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路灯却还没有亮起，街角投下阴影，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雷钧觉得那些阴暗的角落似乎有人靠近，下意识地将林翯护在了身后。下一刻，真的有人从阴暗处涌出，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举手就朝着两个人扔了过来。
“小心。”雷钧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便回过身抱住林翯，用他的身体挡住所有袭来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袭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