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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开始的旅途 ...

  •   哈利与德思礼一家相处的最后一个月并不愉快。说真的,达力着实被哈利吓坏了,他不敢跟哈利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也不敢再把哈利关在储物间里,也不强迫他干活儿了,也不再朝他大喊大叫了——事实上,他们根本不跟他讲话。一半出于恐惧,一半出于恼怒,他们对哈利的存在视而不见。尽管这在许多方面是一个进步,但时间一久就使人感到有些没趣。
      哈利大多时间都待在他的房间里,有他新买的猫头鹰做伴。他决定管它叫海德薇,这是他从《魔法史》这本书里找到的名字。那条叫海尔波的蛇也很吵闹,不过大部分时间都不见踪影,只是偶尔在哈利醒来的时候,它会不高兴地骂他几句。还有几回,哈利上街去的时候,在巷子里遇见它和一条大黑狗厮打在一起,看来即使是一条会说话的蛇,到底也是畜生。
      哈利很想念尼格霍德和那个有趣的汉顿古堡,在睡过那里的大床后,德思礼家从跳蚤市场低价买来的这张铁架床就变得不那么令人舒适了。哈利不愿意去质疑尼格霍德的话,因为他总是正确的——至少在魔法方面是这样,既然他让他回他的姨夫姨妈家来住,那就一定有一些原因,只是他不能说出来。
      不过哈利也并不真的无聊,他的学校课本都很有趣。他躺在床上,一读就到深夜,海德薇从打开的窗口尽情地飞进飞出。幸运的是佩妮姨妈不再到房间里来吸尘了,因为海德薇总是叼回来死老鼠。哈利把九月一日以前的每个日期一天一天写在一张纸上,钉在墙上,每天临睡前就在第二天的日期上打一个钩。
      八月的最后一天,哈利觉得最好还是跟姨父姨妈谈谈明天去国王十字车站的事,既然尼格霍德或者海格和邓布利多都没有给他来信,这大概意味着他必须自己想办法。于是他下楼来到起居室。姨父姨妈正在看竞猜电视节目。
      他清了一下嗓子,好让他们知道他来了;达力尖叫着跑出屋去。
      “哦——弗农姨父?”
      弗农姨父哼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哦——我明天得去国王十字车站——去霍格沃茨。”
      弗农姨父又哼了一声。
      “请问您用车送我一下行吗?”
      “哼。”哈利认为这就是表示可以。
      “谢谢您。”
      他刚要回到楼上去,弗农姨父却真的开口说话了。
      “坐火车去巫师学校未免太可笑了吧。他们的魔毯全都破光了吗?”
      哈利没吭声。
      “这所学校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说。”
      “我不知道。”哈利说,这才想到这一点。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那是临别时尼格霍德给他的。
      “我应该坐十一点钟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开出的火车。”他读道。
      姨父姨妈瞪大了眼睛。
      “第几站台?”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别胡说八道了,”弗农姨父说,“根本就没有这个站台。”
      “我的火车票上就是这么写的。”
      “胡说,”弗农姨父说,“他们好多人都疯了,到处乱咋呼。你会明白的。你等着瞧吧。好了,我们送你去国王十字车站。反正我们明天要去伦敦,要不然我才不去找麻烦呢。”
      “您上伦敦做什么?”哈利问,希望保持友好气氛。
      “带达力上医院,”弗农姨父咆哮起来,“在他上斯梅廷之前把那条可恶的尾巴割掉。”
      第二天,哈利早上五点就醒来了。他又兴奋又紧张,再也睡不着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穿上牛仔裤,因为他不愿穿巫师长袍进火车站,即使尼格霍德给他买了好几套不一样的,都是最高等的货色——他准备上车再换。他又核对了一遍霍格沃茨开列的购物单,看需要的东西是否都买齐了(其实这一点用不着他操心,尼格恨不得把城堡也一起搬到霍格沃茨去),再看看海德薇是不是好好地关在笼子里,之后就在房间里踱起步来,等候德思礼夫妇起床。两小时后,哈利沉重的大箱子终于被抬上了德思礼家的汽车,佩妮姨妈说服达力坐到哈利身边,他们就上路了。
      他们十点半来到国王十字车站。弗农姨父把哈利的皮箱放到手推车上,帮他推进站。哈利正在琢磨弗农姨父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出奇地好,弗农姨父突然面对站台停下来不走了,心怀鬼胎地咧嘴一笑。
      “好了,你到了,小子。第9站台——第10站台。你的站台应该是在这两个站台之间吧,可看起来好像还没来得及修建呢,是吧?”
      当然,他说得不错。一个站台上挂着一块大大的9字塑料牌,另一个站台上挂着大大的10字塑料牌,而两者中间什么也没有。
      “祝你学期顺利。”弗农姨父说着又咧嘴一笑,显得更没怀好心。他没再说什么就走开了。哈利转身眼看着弗农一家开车离去。他们三个人都在哈哈大笑。哈利觉得嘴有一点儿发干。他究竟该怎么办呢?因为海德薇,他已经招来许多好奇的目光。他得找人问间问。
      他拦住一个过路的警卫,但不敢提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警卫从来没听说过霍格沃茨。当他发现哈利甚至说不清霍格沃茨具体在什么地方时,开始生气了,认为哈利是在故意装傻愚弄他。哈利实在没辙了,只好间十一点发出的列车有几班,警卫说一班也没有。最后警卫迈着大步走开了,一路抱怨有些人专门浪费别人的时间。哈利告诚自己尽量不要惊慌失措。到达列车时刻表上方的大钟显示,再过十分钟他就该登上开往霍格识法的对车了。可他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身边是一个他简直提不动的大箱子,满满一口袋魔币和一只大猫头鹰,他站在站台中央,一筹莫展。
      一定是尼格霍德忘记告诉他诸如敲左边第三块砖就可以到达那里之类的事了,他大概又想当然地觉得哈利知道。
      他在想要不要拿出魔杖来敲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隔墙。
      正在这时,一群人从他背后经过,一两句话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当然挤满了麻瓜们——”
      哈利连忙转身,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正在跟四个红头发的男孩说话。他们每人都推着像哈利那样的皮箱——他们也有一只猫头鹰。
      哈利的心评评直跳,连忙推着车紧跟着他们。他们停下来,他也跟着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以便能听见他们说话。
      “好了,是几号站台?”孩子们的母亲问。
      “九又四分之三!”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牵着妈妈的手,尖着嗓子大声说,“妈妈,我能去吗……?”
      “你还太小,金妮,现在,别说话了。珀西,你走在最前头。”
      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孩朝第9和第10站台中间走去。哈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连眼也不敢眨,生怕漏掉了什么——但正当那孩子走到第9和第10站台分界的地方时,一大群旅客突然拥到哈利前面,等最后一只大帆布背包挪开时,那孩子竟然不见了。
      “弗雷德,该你了。”胖女人说。
      “我不是弗雷德,我是乔治。”一个男孩说,“说实在的,您说您是我们的母亲,可为什么您认不出我是乔治呢?”
      “对不起,乔治,亲爱的。”
      “开个玩笑,我是弗雷德。”这孩子说完就朝前走了。他的孪生兄弟在背后催他快点。他想必听了兄弟的话,因为他一转眼就不见了——可他是怎么做的呢?
      这时第三个兄弟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隔墙走去——他刚要走到——突然,也不见了。
      没有别的办法。
      “对不起。”哈利对胖女人说。
      “喂,亲爱的,”她说,“头一回上霍格沃茨吧?罗恩也是新生。”她指着最后、也是她最小的儿子说。
      这孩子又瘦又高,显得笨手笨脚,满脸雀斑,大手、大脚、长鼻子。
      “是的,”哈利说,“问题是——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
      “该怎么去站台是吗?”她善解人意地说,哈利点点头。
      “别担心,”她说,“你只要照直朝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隔墙走就是了。别停下来,别害怕,照直往里冲,这很重要。你要是心里紧张,就一溜小跑。走吧,你先走,罗恩跟着你。”
      “哦——好吧。”哈利说。
      他把小车掉过头来,眼睛拼命盯着隔墙,它看起来还很结实呢。
      他开始向隔墙走去,一路上被拥向第9和第10站台的旅客推来揉去。哈利加快脚步。他肯定会直接撞上隔墙,那样可就麻烦了——他弯腰趴在手推车上,向前猛冲——眼看隔墙越来越近——仅一步之遥——
      他已无法停步——手推车也失去了控制——他闭着眼睛准备撞上去,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继续朝前跑着……他睁开了眼睛。
      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列车上挂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获特快列车,十一点。哈利回头一看,原来是隔墙的地方现在竟成了一条锻铁拱道,上边写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他成功了。
      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了学生,他们有的从车窗探出身来和家人说话,有的在座位上打闹。哈利在站台上推着小车朝前走,准备找一个空位子。他走过时,一个圆脸男孩说:“奶奶,我又把蟾蜍弄丢了。”
      “唉,纳威呀。”他听见一个老太婆叹气说。
      一个留着骇人长发的男孩被一些孩子围着。
      “让咱们也见识见识,李,快点。”
      那个孩子把抱着的盒子打开,里边露出一只毛茸茸的长腿,吓得周围的孩子们叽哇乱叫,直往后退。
      哈利从人群中挤过去,在靠近车尾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包厢。
      他先把海德薇放上去,然后连拖带拉地把他的皮箱朝车门口搬,海尔波从他胸口的口袋里探出一个黑亮亮的小脑袋,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他想把皮箱搬上踏板,可是一点儿也抬不起来。他试了两次,箱子都重重地砸在他的脚上。
      “要帮忙吗?”说话的正是他在检票口碰到的那对红头发孪生兄弟中的一个
      “是的,劳驾搭把手吧。”哈利气喘吁吁地说。
      “喂,弗雷德,快过来帮忙!”
      有孪生兄弟帮忙,哈利总算把箱子推到了包厢角落里。
      “多谢了。”哈利说,一边把汗湿的头发从眼前掠开。
      “那是什么?”孪生兄弟中的一个突然指着哈利那道闪电形伤疤说。
      “哎呀,我的天哪,”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说,“莫非你是——?”
      “他是……”孪生兄弟中第一个说话的说,“你是不是?”他又问哈利。
      “是什么?”哈利问。
      “哈利·波特。”孪生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哦,他呀。”哈利说,“我是说,不错,我就是。”
      兄弟俩呆呆地盯着他看,哈利觉得脸都红了。这时从开着的车门口传来一阵喊声,使哈利如释重负。
      “弗雷德?乔治?你们在车上吗?”
      “就来了,妈妈。”
      孪生兄弟最后看了一眼哈利,就跳下车去了。
      哈利靠窗口坐下,半遮半掩。他能看到站台上红头发的一家人,也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孩子们的母亲正掏出一块手帕。
      “罗恩,你鼻子上有脏东西。”
      最小的一个正要躲闪,却被母亲一把抓住,替他擦了擦鼻子尖。
      “妈妈——放开我。”他挣脱了。
      “好哇,罗恩,你这个小鬼头,鼻子又碰灰啦?”孪生兄弟中的一个说。
      “住嘴。”罗恩说。
      “珀西呢?”他们的母亲问
      “他来了。”
      他们远远看见他们的哥哥大步朝这边走来。他已经换上了他那件飘飘摆摆的霍格沃茨黑色长袍。哈利发现他的胸前别着一枚金红色的徽章,上面有一个字母P。
      “我不能待太久,妈妈,”他说,“我在前边,那里专门给级长划出了两个包厢——”
      “哎呀,珀西,你原来是级长呀?”孪生兄弟中的一个用非常吃惊的口吻说,“你早该告诉我们嘛,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慢着,我想,我记得他说过,”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说,“说过一次——”
      “说不定是两次——”
      “等一会儿——”
      “说了整整一个夏天呢——”
      “喂,住嘴。”级长珀西说。
      “你说,珀西是怎么弄到新长袍的?”孪生兄弟中的一个问。
      “因为他是级长呀。”母亲怜爱地说,“好了,亲爱的,祝你学期顺利,到学校以后让猫头鹰给我带封信来。”
      她亲过珀西的面颊,珀西就走开了。之后,她转身对孪生兄弟说:“现在轮到你们俩了——这一年你们俩要放规矩点。如果猫头鹰给我报信,说你们——你们炸了一只抽水马桶,或是——”
      “炸了一只马桶?我们从来没炸过马桶。”
      “这倒是好主意,多谢了,妈妈。”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好照顾罗恩。”
      “放心吧,罗尼小鬼头跟着我们不会有事的。”
      “住嘴。”罗恩说。他的个子差不多跟孪生兄弟一般高,只是鼻尖上他妈妈擦过的地方还红着呢。
      “嗯,妈妈,您猜怎么着?猜猜我刚才在火车上碰见谁了?”
      哈利连忙往后闪,免得被他们发现他在偷看。
      “你知道刚才在车站上,站在我们旁边的那个黑头发的男孩吗?知道他是谁吗?”
      “谁?”
      “哈利·波特!”
      哈利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哎呀,妈妈,我能上车去看看他吗?求求您了,妈妈……”
      “你已经见过他了,金妮。这个可怜的孩子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让你看来看去的。他真是哈利吗,弗雷德?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他了。我看见他那道伤疤了。真的就在那地方,像一道闪电。”
      “可怜的孩子……难怪他孤零零一个人。我还纳闷呢。你看他打听去站台怎么走的时候,多有礼貌啊。”
      “这些不用去管了,你想他会记得神秘人的长相吗?”
      他们的母亲突然沉下脸来。
      “不许你们去问他,弗雷德。不许问,你敢去问!你们是想让他在到校的第一天就想起那件事呀!”
      “好了,别发火嘛。”
      一阵汽笛声响起。
      “快!”他们的母亲说,三个孩子匆忙爬上火车。他们从车窗中探出身来,让母亲吻别。他们的小妹妹又哭了起来。
      “别哭,金妮,我们会派好多好多猫头鹰去找你。”
      “好了,我们会送给你一个霍格沃茨的马桶圈。”
      “乔治!”
      “开个玩笑嘛,妈妈。”
      火车启动了。哈利看到孩子们的母亲在挥手,他们的小妹妹又哭又笑,跟着火车朝前跑,直到火车加速,她被抛在后面,还在不停地向他们挥手。
      哈利一直注视着母女俩,直到火车拐过弯去,看不见她们了。一栋栋房屋从车窗前闪过。哈利感到兴奋极了。他不知道前面会怎么样,但至少要比抛在后面的过去好。
      包厢的推拉门开了,最小的那个红头发的孩子走了进来。
      “这里有人吗?”他指着哈利对面的座位问,“别的地方都满了。”
      哈利摇摇头。孩子坐了下来。他瞟了哈利一眼,立刻把目光转向车窗外,装作没看哈利的样子。哈利见他鼻尖上还有一块脏东西。
      “嘿,罗恩。”
      那对孪生兄弟也来了。
      “听着,我们现在要到中间车厢走走——李·乔丹弄到了一只很大的毒蜘蛛呢。”
      “哦。”罗恩咕哝了一声。
      “哈利,”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说,“我们还没向你做自我介绍吧?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这是罗恩,我们的小弟弟。一会儿见。”
      “再见。”哈利和罗恩说。孪生兄弟随手把包厢门拉上了。
      “你真是哈利·波特吗?”罗恩脱口而出。
      哈利点点头。
      “哦,那好,我还以为弗雷德和乔治跟我开玩笑呢。”罗恩说,“那你当真——你知道……”
      他指了指哈利的额头。
      哈利掠开前额上的一给头发,露出闪电形伤疤。罗恩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神秘人干的?”
      “是的,”哈利说,“可我已经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罗恩急切地问。
      “唔——我只记得有许多绿光,别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哎呀。”罗恩说。他坐在那里盯着哈利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连忙把视线转向窗外。
      “你们家呢?都是巫师吗?”哈利问,刚刚想起尼格对他说过的话,别跟泥巴种在一起。
      “哦,是的,我想是这样。”罗恩说,“好像我妈妈有一个远房表兄是一个会计师,不过我们从来不谈他。”
      “那么你一定学会许多魔法了?”哈利说,突然觉得有点儿羡慕,希望在汉顿古堡的那天早晨没有到处瞎溜达,而是能跟着爱德华学一点儿魔法。
      这个韦斯莱家族显然就是德拉科·马尔福说过的古老的巫师家族之一了。
      “我听说你后来跟麻瓜们住在一起。”罗恩说,“他们怎么样?”
      “太差劲了,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不过还好我还有个哥哥。”
      “你有个哥哥?”罗恩吃惊地说,“他今天怎么没来送你?”
      哈利骄傲地挺了挺胸。“不是亲哥哥,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在霍格沃茨当老师,我想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法来送我。”
      罗恩羡慕地望着他。
      “那可太酷了!你哥哥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多棒啊!不像我们家——”罗恩说,不知为什么他显得有些不高兴,“我是我们家去霍格沃茨上学的第六个了。你可以说,我应当以他们为榜样。比尔和查理已经毕业了。比尔是男生学生会主席,查理是魁地奇球队队长。现在珀西当上了级长,弗雷德和乔治尽管调皮捣蛋,但他们的成绩都是顶呱呱的。大家都觉得他们很有意思,都盼望我能跟他们一样。可话又说回来,即使我能做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因为他们在我之前就做到了。你要是有五个哥哥,你就永远用不上新东西。我穿比尔的旧长袍,用查理的旧魔杖,还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我猜只有一个兄长的感觉一定好极了吧?”
      哈利灿烂地笑了,从背包里拿出了尼格霍德送他的那个皇冠,罗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看起来就要窒息了。哈利又把它放了回去。
      罗恩似乎决心要也拿出一些东西给哈利看,他伸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只肥肥的灰老鼠,它正在睡觉。
      “它叫斑斑,唉,可是已经毫无用处了,整天睡不醒。珀西当上了级长,我爸送给他一只猫头鹰,他们买不起——我是说,就把老鼠给我了。”
      罗恩的耳朵涨红了。他似乎觉得自己话太多,就又开始看着窗外。
      哈利觉得买不起猫头鹰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自己一个月前不也一直是身无分文吗?他对罗恩讲了实情,说他总是穿达力的旧衣服,从来没有收到过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一个月前才与那个富有的长辈认识。这似乎使罗恩的心情好多了。
      “……在海格告诉我这些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巫师或者我父母的情况,以及伏地魔的事——”
      罗恩吓得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哈利问。
      “你说出神秘人的名字了!”罗恩说,显得又震惊,又感动,“我早就想到,所有的人当中只有你——”
      “说出他的名字,并不是因为我勇我什么的,”哈利说,“而是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那个名字不能说。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相信,我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他又说,听得出他最近正为此感到忧心忡忡,“我敢说,我一定会是班上最差的学生。”
      “不会的。有很多学生都来自麻瓜家庭,可他们也学得很快。”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列车已驶出伦敦,正沿着遍地牛羊的田野飞驰。他们沉默了片刻,望着田野和草场从眼前掠过。
      “你是说泥巴种吧?”哈利说。
      看罗恩的表情,似乎世界上再也没有事情能让他感到更吃惊了。
      “哈利,这是谁告诉你的?那是一个坏词,就像那个B打头的单词一样坏!”罗恩恼火地说,目光闪动着。
      “我哥哥告诉我的,”哈利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他告诉我最好不要跟泥巴种交朋友……”
      “哦,”罗恩说,态度突然冷淡下去,“我猜他一定是斯莱特林毕业的吧?说实话,我要是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我想我会立马坐火车回家,你说呢?”
      “我不知道,”哈利说,“不过尼格说四个学院各有各的长处,每个学院都很不错。”
      “尼格?你哥哥是外国人?”罗恩好奇道。
      “也许吧,”哈利不确定地说,“他叫尼格霍德。”
      “他姓什么呀?尼格霍德听起来像是名字,要是姓这个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尼格霍德教授听起来有点儿滑稽……”
      哈利耸耸肩。
      “他说他就叫尼格霍德,没有姓。”
      罗恩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这可不常见,是不是?”他说,“也许他是人兽混血?我爸爸有一个远房表姐就是,嫁给了吸血鬼,真怪,是吧?我是说,但凡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愿意嫁给非人类的——你还不知道吧?吸血鬼自己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他们通常去咬那些正常人,把他们变成自己的眷属,当然啦,跟其他种族通婚也可以——我爸爸告诉我,魔法部有一阵子因为吸血鬼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们骗走了一打姑娘,还跟她们结婚生子。”
      大约十二点半左右,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掏、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包厢门间:“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
      哈利早上一点东西也没吃,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罗恩的耳朵又涨红了,嘟囔说他带着三明治。哈利来到过道里。
      在德思礼家时,他从来没有一分零用钱买糖吃,现在他口袋里装满了哗哗响的金币、银币。只要拿得下,他要买一大堆火星棒,可惜车上没有。只有比比多味豆、吹宝超级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馅饼、坩锅形蛋糕、甘草魔杖,还有一些哈利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食品。哈利一样不落,每种都买了一些,付给那个女售货员十一个银西可和七枚青铜纳特。
      罗恩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把买来的食品抱进包厢,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
      “你饿了?”
      “饿坏了。”哈利咬了一大口南瓜馅饼说。
      罗恩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盒打开,里面装有四块三明治。他拿出一块,说:“她总不记得我不爱吃腌牛肉。”
      “跟你换一块吧,”哈利拿起一个馅饼说,“来吧……”
      “你不会喜欢吃这个的,太干。”罗恩说,“她没有时间,”他连忙又说,“你看,她要同时照顾我们五个。”
      “来吧,来一个馅饼。”哈利说。在这之前他没有和别人分享过任何东西,其实也没有人跟他分享。现在跟罗恩坐在一起大嚼自己买来的馅饼和蛋糕(三明治早已放在一边被冷落了),边吃边聊,哈利感觉好极了。
      “这些是什么?”哈利拿起一包巧克力蛙问罗恩,“它们不会是真青蛙吧?”他开始觉得什么也不会让罗恩吃惊的。
      “不是。”罗恩说,“你看看里边的画片,我少一张阿格丽芭。”
      “什么?”
      “哦,你当然不会知道,巧克力蛙里都附有画片,可以收集起来,都是些有名的巫师,我差不多攒了五百张,就缺阿格丽色和波托勒米了。”
      哈利打开巧克力蛙,取出画片。画片上是一张男人的脸,戴一副半月形眼镜,长着一个歪扭的长鼻子,银发和胡须披垂着。画片下边的名字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哦,是邓布利多!”哈利说。
      “你可别说你从来没听说过邓布利多!”罗恩说,“给我一块巧克力蛙好吗?说不定我能拿到阿格丽芭呢——谢谢——”
      “哎呦,我见过他。”哈利说,“这个邓布利多。”
      罗恩太吃惊了,嘴大大地张开着,巧克力蛙从他的嘴里跳出来,贴在玻璃上,下一秒就被开着的窗户外面刮进来的风卷出去了。
      “你见过——?”
      “是啊,”哈利心不在焉地说,不是特别乐意见到阿不思·邓布利多,“尼格有一回到我姨夫姨妈家去找我,我们本来在外面准备吃饭呢,结果这个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命令他回去,说他会对麻瓜世界造成大麻烦。”
      罗恩呆呆地望着他,好像他疯了似的。
      哈利把画片翻了过来,读着背面的文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
      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
      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发现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
      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哈利重新把画片翻到正面,发现邓布利多的脸已经不见了。
      “在麻瓜世界里,人们一旦被拍成照片就永远保留在照片上不变了。”他对罗恩说,想起了汉顿古堡里那些吵吵嚷嚷的挂画。
      “是吗?什么,那他们就一动不动了吗?”罗恩显得非常惊讶,“太奇妙了!”
      哈利眼看着邓布利多又溜回到画片上,还朝他微微一笑。罗恩的乐趣在于吃巧克力蛙,而不是看那些著名巫师的画片。可哈利却怎么也不能把目光从那些画片上移开。他一下子不仅有了邓布利多和莫佳娜,而且还有了汉吉斯、阿博瑞克、瑟斯、帕拉瑟和梅林。最后他总算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德鲁伊特教女教徒克丽奥娜,打开了一袋比比多味豆。
      “吃这个你要当心,”罗恩警告哈利说,“他们所说的多味,你知道,意思是各种味道一应俱全,吃起来不仅有巧克力、薄荷糖、橘子酱等一般的味道,而且还会有菠菜、肝和肚的味道。乔治说,有一次他还吃到一粒干鼻屎味的豆子呢。”
      罗恩捡起一粒绿色的豆子,仔细看了看,咬下一点。
      “哎呀呀,明白了吧?芽豆。”
      这包多味豆让他们俩都好好地享受了一番。哈利吃到了吐司、椰子、烘豆、草莓、咖喱、青草、沙丁鱼等各种口味的,甚至还勇敢地舔了一下罗恩连碰都不敢碰的一粒奇怪的灰豆,原来那是胡椒口味的。
      这时,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显得更加荒芜,整齐的农田已经消逝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树林、弯弯曲曲的河流和暗绿色的山丘。
      又有人敲他们的包厢门。与哈利在站台上擦肩而过的圆脸男孩走了进来,满眼含泪。
      “对不起,”他说,“我想问问,你们看见我的蟾蜍了吗?”
      哈利和罗恩都摇摇头,他就大哭起来。“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
      “它会回来的。”哈利说。
      “是啊,”男孩伤心地说,“那么,要是你们看见……”
      他走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罗恩说,“我要是买了一只蟾蜍,我会想办法尽快把它弄丢,越快越好。不过我既然带了斑斑,也就没话可说了。”
      老鼠还在罗恩的腿上打吨。
      “它说不定早死了,反正死活都一样。”罗恩厌烦地说,“我昨天试着想把它变成黄色的,变得好玩一些,可是我的咒语不灵。我现在来做给你看看,注意了……”
      他在皮箱里摸索了半天,拽出一根很破旧的魔杖,有些地方都剥落了,一头还闪着白色亮光。
      “独角兽毛都要露出来了。不过……”
      他刚举起魔杖,包厢门又开了。那个丢蟾蜍的男孩再次来到他们俩面前,只是这回是一个小姑娘陪他来的。小姑娘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新校袍。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了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她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
      “我们已经对他说过了,我们没有看见。”罗恩说,可小姑娘根本不理会,只看着他手里的魔杖。
      “哦,你是在施魔法吗?那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她坐了下来。罗恩显然吃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哦——好吧。”
      他清了清嗓子。

      雏菊、甜奶油和阳光,
      把这只傻乎乎的肥老鼠变黄。

      他挥动魔杖,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斑斑还是灰色的,睡得正香呢。
      “你肯定这真是一道咒语吗?”小姑娘问,“看来不怎么样,是吧?我在家里试过几道简单的咒语,只是为了练习,结果都起作用了。我家没有一个人懂魔法,所以当我收到入学通知书时,我吃惊极了,但又特别高兴,因为,我的意思是说,据我所知,这是一所最优秀的魔法学校——所有的课本我都背会了,当然,但愿这能够用——我叫赫敏·格兰杰,顺便问一句,你们叫什么名字?”
      她连珠炮似的一气说完。
      “我叫罗恩·韦斯莱。”罗恩说。
      “哈利·波特。”哈利咕哝着说,不愿意多说什么。
      “真的是你吗?”赫敏问,“你的事我全都知道,当然——我额外多买了几本参考书,《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几本书里都提到了你。”
      “提到我?”哈利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天哪,你居然会不知道。要是我,我一定想办法把所有提到我的书都找来。”赫敏说,“你们俩知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我已经到处打听过了,我希望能分到格兰芬多,都说那是最好的,我听说邓布利多自己就是从那里毕业的,不过我想拉文克劳也不算太坏……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好还是先去找纳威的蟾蜍吧。你们俩最好赶快把衣服换上,要知道,我们大概很快就要到了。”
      于是她领着那个丢蟾蜍的男孩一道走了。
      “不管分到哪个学院,我都不希望跟她分在一起。”罗恩说,他把魔杖扔到了旅行箱里,“这个咒语没用,是乔治告诉我的。我敢说,他准早就知道这是一发瞎炮。”
      “你的两个哥哥都在哪个学院?”哈利问。
      “格兰芬多。”罗恩说,他似乎又显得不开心了,“妈妈和爸爸以前也是上这个学院的。如果我不去这个学院,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我想去拉文克劳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可想想看,千万别把我分到斯莱特林学院。”
      “我觉得斯莱特林也没什么不好的。”哈利说,他胸口前面的一块地方又冰又凉,现在正有一条代表斯莱特林的蛇盘在他口袋里。
      “想想看,那可是神秘人待过的学院。”罗恩说着,倒在座位上,显得很沮丧,“那所学院里的人都不大好,我说,你不是想去斯莱特林吧?”
      “你看,我觉得斑斑胡子尖的颜色变淡了。”哈利说,想把罗恩的注意力从学院的事情上转移开来。不知道怎么,在听说伏地魔也毕业于斯莱特林之后,他的胃里总是拧得难受。“你的两个哥哥既然毕业了,现在他们都在做什么呢?”
      哈利想知道巫师从学校毕业后会去做什么。
      “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比尔在非洲替古灵阁做事。”罗恩说,“你听说古灵阁的事了吗?《预言家日报》上都登满了,我猜你哥哥一定给你看了?”
      “我还不知道——”
      “哎呀,太可怕了!”罗恩兴致很高地说,“你知道古灵阁一直是由妖精管理的吧?他们好像给自己招惹了一个特别强大的敌人,那天有一个疯子闯进了古灵阁,举着魔杖一顿狂轰滥炸,看起来单纯只是为了报复,我爸爸说,显然只有法力最高强的黑巫师才能设法摆脱古灵阁的追捕。不过这疯子炸到一半——其实也差不多把古灵阁全炸没了,连那条火龙都被放出来了——怪就怪在这里。他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
      “是啊,那些妖精们的魔力根本抵挡不住,他一路破坏,连一些金库都被他炸烂了——爸爸告诉我们,这人有一种很怪的魔法,能腐蚀掉那些特别坚固的东西——但是,就在傲罗们给这片区域施了反幻影移形咒后,他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是吗?”哈利咕哝着说。
      “是啊,就是消失了,按道理说,没人能在那么一大群傲罗的围攻下走掉的,是吗?而且还有人说,如果他能走掉,那么他一定还能继续破坏,但是,谁知道一个疯子会被什么事绊住呢,是吧?也许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回家晾衣服或者吃饭什么的。这件事把大家吓得不轻,每每发生这种事,大家总是会第一时间想到神秘人。”
      哈利在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件新闻。每当提到神秘人,他都有一种隐隐的惧意。他认为这也许是初入魔法世界的必然感受吧,但是先前能毫无顾忌地直呼伏地魔的名字,那感觉比现在好受多了。
      “……当然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罗恩说,哈利的意识突然被拉了回来,“他们说那些从阿兹卡班逃跑的家伙们已经都被抓回去了,唉,可是但凡有点脑筋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么多傲罗成天在外边儿游荡,傲罗办公室里全空着,要是他们这么全员出动只是为了抓布莱克一个,那可太奇怪了,是吗?”
      “这个小天狼星·布莱克到底是干嘛的?”哈利问。
      “哦,”罗恩缩了缩脖子,“有人说他是神秘人的人,是他的残党什么的,但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说得准呢?我听我爸爸说,这个布莱克是冲你来的,哈利。”
      “冲我来?”
      “是啊,他觉得是你让他的主子倒了台,只要杀了你,神秘人就会东山再起——”
      突然,包厢门又被推开了,不过这回进来的不是丢失蟾蜍的男孩纳威,也不是赫敏·格兰杰。
      进来的是三个男孩,哈利立刻认出中间的一个正是他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结识的朋友德拉科·马尔福。他的笑容带着一点儿令人不舒服的讨好。
      “又见面了,哈利。”他说,“我听到火车上的人在议论,说哈利·波特在这个包厢里,我就想,为什么不来见我的朋友一面呢,是吧?”
      “你好,德拉科。”哈利说,很违心地跟他打着招呼,“真高兴见到你。”
      德拉科·马尔福身边还有两个男孩,他们都长得粗粗壮壮,而且长相特别难看,站在小白脸两边,一边一个,简直像他的一对保镖。
      “哦。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马尔福发现哈利在看他们,就随随便便地说,“我可以坐下吗?”
      “请便。”哈利觉得要是拒绝就显得太不礼貌了,因为包厢里的地方还有很多。
      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马尔福施施然地在哈利旁边坐下。德拉科·马尔福看着他。
      “这位——”他说,“——不用问你是谁。我父亲告诉我,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我猜你一定又是一个韦斯莱吧?”
      “这是罗恩,”哈利轻咳了一声说,“罗恩,这是德拉科。”
      德拉科·马尔福伸出手要和罗恩握手,可罗恩没有搭理他。马尔福轻蔑地哼了一声。他转过头看向哈利。
      “这么说,你哥哥——尼格霍德教授就是今年开始在霍格沃茨职教喽?我们一会儿在宴会上就能见到他吗?”
      “是啊。”哈利说。罗恩躲在阴影里,仍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跟罗恩在一起的时候,哈利总是觉得有事可聊,可当罗恩换成德拉科·马尔福,这种欲望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我爸爸告诉我,你哥哥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邓布利多花了好大劲儿才请他去。”德拉科又说,“不知道他下学期开学前有没有时间能跟我爸爸见一面呢?我爸爸一直念叨他,打上次他在对角巷跟他谈论那些魔法后,爸爸就觉得自己还有老些东西要学呢。”
      “事实上,我不能做这个决定,”哈利中肯地说,“不过,我愿意引荐一下。”
      德拉科·马尔福脸上露出了非常明显的失望,显然,他还不能像他父亲一样能那么好地掩盖情绪。
      “那我们学校见,哈利,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了,希望你能分进斯莱特林。”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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