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在》拾捻

12、京都的枫叶

　　秋风起，枫叶红。
　　已经是深秋了，前段时间石年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个人跑到了日本京都来度假。看着酒店外面的枫叶，他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喝着咖啡，吹着凉凉的秋风，他已经这样慵懒了三天，还有四天的假期，他想着这四天他该怎么度过。
　　时间快5点半了，他起身准备去京都花见小路的一家店吃鳗鱼饭。他来京都已经很多次了，对于京都的各个地方都比较熟悉。他刚走进花见小路的入口，就看见一个街头艺人在唱歌，他停驻站在夕阳里听着。那位街头艺人唱的是宇多田光的《Prisoner of love》，石年听着旋律想起了在渝州的侯毅，当时看这首主题曲的电视剧《Last friend》侯毅还在嘲笑他太多愁善感，如果是他的话，他绝对会尊重另一半的决定，但是所做的决定里一定要关系到两任。
　　听着听着石年眼睛湿湿的，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好让郁结在胸口的那口气能吐出来。这次来京都，还有个原因就是为了逃避，肖红跟他说，侯毅就是这两天订婚。现在唱到了歌曲的尾声“stay with me，stay with me······”终于听完了整首歌，石年的一滴泪落了下来，他刚转身向巷子里走去。
　　这时，他身后响起张子俊熟悉的声音，“下面这首歌是送给我一位朋友的，希望他能喜欢，也能明白。”
　　“你说青涩最搭初恋
　　如小雪落下海岸线
　　第五个季节某一天上演
　　我们有相遇的时间
　　你说空瓶适合许愿
　　在风暖月光的地点
　　第十三月你就如期出现
　　海之角也不再遥远
　　你骄傲的飞远
　　我栖息的夏天
　　听不见的宣言
　　·······”
　　石年这一刻在夕阳下寸步难行，他背对着张子俊，抬头向着夕阳，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越来越长。而张子俊唱到最后“你骄傲的飞远，我栖息的叶片，去不同的世界，却从不曾告别，沧海月的想念羽化我昨天，在我成熟的笑脸，你却未看过一眼。”
　　“哥，这首歌是我专门唱给你的。”张子俊大声用日文说道：“愛してる。”
　　石年面对着夕阳，泪流不止，然后向前面跑去，张子俊追了上去。跑到鸭川河边，夜幕灯光亮起。不一会儿，石年消失在了鸭川河边，张子俊看着河两边来来往往的人。
　　石年跑了一会儿也是没有心情去吃鳗鱼饭了，他随便走进了一家居酒屋，点了酒，然后坐在窗边喝了起来。今晚上到居酒屋的人不是很多，他边喝边念念说道：“侯毅，你不喜欢我，你知道吗，也有人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而且还是明星。”
　　渐渐地石年有些醉了，旁边的一个人走了上来，用日语说道：“酔っているんでしょう。（你喝醉了吧）”石年用日语回应道：“私は酔っていません,あなたは誰ですか?君はどうして私に構わないのか?（我没喝醉，你是谁呀，你凭什么管我？）”
　　对方递上了一杯酒，说道：“じゃ、一杯おごるよ（那我请你喝一杯酒吧）”
　　石年回应道：“ok。”然后接过了那杯酒，准备喝的时候，一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拿过了那杯酒，放在桌上，说道：“sorry，My friend\'s drunk. I came to pick him up.”
　　然后石年看见了张子俊那张帅气的脸，双手捧着他的脸，醉气熏熏的说道：“你来啦。”
　　张子俊笑道：“我来带你回去。”
　　说着，张子俊就扶着石年，往外走。可是旁边的那个日本人大吼道：“八格牙路。”张子俊把石年放在桌边椅子上，然后邪魅笑了用中文说道：“来。”说好，摆出了打架的姿势。对方一下子上来了三个人，张子俊脱口而出：“我操。”
　　对方一人一拳打过来，张子俊双手捂脸，大叫道：“别打脸。”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把他们几人都带进了警局。等石年酒醒后，看见自己头倒在了张子俊的肩膀上，石年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张子俊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为何见到我就要跑？”
　　“我·······”
　　“哥，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请不要再拒绝我了。先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
　　石年看了看他们被关的房间，问道：“我们怎么在这里？”
　　张子俊说：“你真是昨晚喝大了吗？你被人灌了酒，还好我找到了你，把你救了出来，但跟对方打了一架，就被日本警察带过来了。”
　　“那对方的人呢？”
　　“被保释出去了。”
　　“那你干嘛不叫人来保释我们呢？”
　　张子俊苦笑道：“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呀，我是偷偷的跑到日本来找你的。我身份被暴露的话，那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石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外面的警察叫道：“先生、こんにちは。私は弁護士を呼んで（先生，你好，我要找我的律师）”
　　张子俊问道：“哥，你跟他讲什么呀？”
　　“我说我要打电话，找我的律师。”
　　“哥，我很奇怪，为何你的日语这么好。”
　　“我以前做过一个日本品牌在国内推广的项目，对方高层都是日本人，没办法呀，边做项目，边学日语。”
　　“那你真的有日本律师吗？”
　　石年说道：“你忘记我本科学什么的了，我有个同学现在在日本筑波大学当刑法老师，也是律师。我跟她联系下吧，可能会很快吧。”

　　等到了下午，石年在日本的律师朋友周筱来警察局了，经过了繁琐的流程终于把他们给捞出来了。他们找了一间日料管，坐在榻榻米上喝着米酒。周筱问道：“石年，这是你小男朋友？”
　　坐在旁边的张子俊很高兴，马上接过话：“对呀，姐，你眼光真好，我可是石年的小奶狗。”
　　周筱笑了笑，“你可真是强，你都能拿下石年这个万年铁树。不过，我看你很像国内的一个明星。”
　　张子俊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张子俊。”
　　周筱大吃一惊，“天呀。”
　　石年说道：“周筱，你在日本怎么样呀，辛苦你从东京跑这么远来保我们出来。”
　　“没啥的，我也很高兴你来日本了，还带着大明星。”
　　石年看着旁边的张子俊说：“没有的事，他就爱开玩笑，他可是明星呀，我只是想签他而已。”
　　张子俊可不高兴了，“哥，你怎么这样过河拆桥呢？昨晚在警局，你可是捧着我帅气的脸是亲了又亲。”
　　“咳咳咳——”石年尴尬的咳着。
　　周筱笑道：“子俊，你家石年他当年在学校就是这样的虚伪。”
　　“嗯，还是姐姐知道。”
　　石年问道：“周筱，你不准备回国了吗？”
　　周筱脸一下沉寂了下来，“回去干嘛呢？你也知道的，我回去了还不如就待在日本。来，喝酒吧。”
　　他们边吃边聊着十几年前在学校的那些事，在吃完后，周筱打了的士去了京都新干线站，她要坐着最后一班回东京的新干线回去。走的时候周筱拉过张子俊语重心长说了：“对于石年，你的竞争者可是强有力的，他们当时在学校爱得轰轰烈烈的，你又是明星身份，但我看得出你很喜欢他，你可要努力呀。”
　　“我会的，姐。”

　　在回酒店的路上，石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我跟你一起吧。”
　　石年没说话，一阵冷风吹过，张子俊取下了围巾，给石年围上。石年问道：“你住在哪里呀？”
　　“住在你房间旁边。”
　　石年大吃一惊，“什么？”
　　张子俊不好意思说道：“我让助理问了你的助理。”
　　“你，你。”
　　张子俊一下子走了上来牵着石年的手：“哥，你别生气了。反正我们在日本，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们这几天试着在一起吧，如果试了后你还是不接受我，我就不打搅你了。”
　　石年停了下来，看着鸭川河，沉思了下说道：“你知道我心里其实还有一个人，一个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的人。”
　　“嗯，我知道。”
　　“我不勉强你现在就能忘记他，但是我想的是这几天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石年问道：“你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
　　“好，我们就试着在一起三天吧，三天后我们回国。”
　　说完，张子俊一下子抱着石年，温柔的亲吻着石年的嘴唇。石年大脑一下空白，条件反射地回吻着张子俊，张子俊抱着石年更紧了。在京都鸭川河边，河水缓缓流着，昏黄的路灯下，石年和张子俊两颗寂寞的心更进一步了。
　　在酒店房间里，张子俊吻着石年，石年热情的回应着。这一刻，张子俊知道石年是属于他的，石年知道张子俊是爱着他的就好。虽然石年还没最后决定他们未来的相处模式，但是在京都剩下的三天，他们可以互相爱着彼此就好。
　　天空下起了秋雨，雨水一滴滴的打在了窗外的枫叶上，京都的枫叶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