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喜欢》缚清酒

10、办公室

　　进了网吧，浓妆艳抹的网管说：“野哥，又翘课？”

　　余光瞥见后面进来的帅哥，眼睛一亮。

　　“放松放松。开两台电脑。”

　　网管从旁边摸了两张身份证往机器上刷，盯着宋恣问：“野哥的朋友长得真帅！今年多大了？”

　　迟野往旁边的冰柜走，“16，还不到17，你别想了，做人要点底线。”说罢看向宋恣，“过来看看，想喝什么，随便挑，别客气。”

　　宋恣像个乖孩子听话的走到迟野身边，冰柜门打开，里面的冷气散出来扑他一脸。

　　“这么小你带他来网吧，你的底线叫狗吃了。”女网管开好机子，单手撑在吧台欣赏宋恣的侧脸。

　　迟野拿了一罐红牛和一瓶蜜茶，答道：“那可不。”瞧宋恣拿了一瓶蜜茶，伸手从最上面拿了一罐红牛给他，“一瓶不够，必须两瓶。”

　　宋恣说：“多了。”

　　“不多。喝不完兜着走。”迟野关上冰柜门，将饮料放在吧台上，“多少钱？”

　　“47.”

　　迟野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宋恣惊疑的目光下扫码付款，“扫你50，拿去买AD钙奶。”

　　网管笑吟吟说：“谢谢野哥。里面包厢，去吧。”

　　迟野经常来这，地方他熟，领着宋恣穿过大厅绕去后面的包厢。双人包厢还算宽敞，环境干净，没有异味，门一关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两台机器已经远程开机。

　　迟野问：“平时玩什么游戏？”

　　宋恣握住鼠标不知道该干啥，他第一次来网吧，有些局促，如果网管没有帮忙远程开机，他连怎么开机都不知道。

　　“不玩。”

　　这个答案丝毫不出迟野的预料，像宋恣这样的学生压根不会去网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来估计毕业前都不会进一次。

　　“我给你找电视看。想看什么电视？”迟野起身趴在宋恣桌上，伸手去抓鼠标。宋恣没收手，被他握住，两只单薄的手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宋恣觉得迟野掌心特别烫，鼻边是温热的呼吸，和似有似无的奶香。眼睛偏偏看向专注于电脑的迟野，上方装饰灯的光流泻到他头顶，些许落在耳廓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电脑屏幕射出的光却毫无遗漏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特别白。半张脸，又俏又白，与“扣分大王”和“混世魔王”的形象相差甚远。

　　被覆盖住的手机械的随迟野移动而移动，回过头看向电脑屏幕，须臾，迟野拿开手输视频账号和密码。

　　他这才缓缓抽回手规规矩矩放在大腿上。

　　视频账号登陆成功后，迟野说：“想看啥自己找。”说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抓过旁边的红牛打开。被冷气吹冷的瓶身冰的刺骨，很快压过掌中热意。

　　咕噜咕噜喝了半罐红牛往旁边一放，熟稔的打开王者荣耀，余光留意着旁边的机子。

　　宋恣抓着微热的鼠标在视频网站上瞎翻，稀里糊涂点进了少儿页面，最近热门少儿动画占据整个屏幕。

　　“童心未泯。”迟野笑道。

　　宋恣脖子一僵，慌慌张张换到电视剧界面，随便点了一个进去。

　　迟野的账号是VIP，可以跳过广告，直奔正剧。

　　“我听说这剧是耽改，你不到18就别看了，换一个。”迟野也不看自己的电脑，就盯着宋恣的。

　　宋恣偏头看迟野，质问：“你看过？”

　　“那倒没有。”迟野笑了笑，回头登游戏账号，等待中又看宋恣的电脑，发现他换了一部刑侦片，说：“这剧不错。剧情不俗套，没有BUG，关键一点，里面的尸体非常真实，能让你三天吃不下饭。”

　　宋恣顿了顿，不看自己屏幕，转头看迟野的屏幕，好奇问：“什么游戏？”

　　迟野警示的扫他一眼，“你就别玩了，未成年不能玩这玩意。”

　　宋恣：“你不也是未成年吗？”

　　“我用我家保姆的身份证进行实名认证，当然能玩。”迟野笑嘻嘻看着游戏主页，直接进入排位，“等你成年了，哥带你飞。”

　　宋恣对游戏不感兴趣，看了几秒没有发现精彩的地方，回头看电视。

　　“把耳机戴上，不戴没声。”

　　宋恣看了眼挂在电脑左上方的耳机，伸手拿过戴头上。

　　-

　　两玩到下午放学，迟野想都出来了，吃完饭再回去。学校附近有好几家餐馆，有家炒菜特别好吃，他领宋恣走进去。

　　这个点附近工人还没下班，店里老板和服务阿姨正在摘菜。

　　“小迟，你小子又翘课了。”店老板老吴笑吟吟问。

　　迟野说：“老楚是不是来这逮我了？”

　　老吴走进厨房，说：“刚走。他说你小子带着同学一块翘课，逮着你非得让你倒立抄三遍校规。”

　　“除了校规他就没别的招了。吴叔，一份糖醋排骨，一份牛肉炖土豆，再来……心心，你吃什么？”

　　宋恣看了眼压在玻璃下的菜单，照着迟野点的菜看了价格，两样菜已经67了。这个价格让他触目惊心，“我们，要不，回学校吃。”

　　“相信我，四楼的红烧排骨没有吴叔做的好吃。”迟野隐隐猜到宋恣在担心什么，说：“那就再来一份酸辣土豆丝。又酸又辣，开胃。”

　　说罢，回头冲吴叔喊再来一份酸辣土豆丝。

　　外面的饭确实好吃，迟野吃的很香，宋恣却没什胃口。

　　“进了校门，你只管去教室，我去找老江。”迟野嗦着排骨，不忘交代进校后的事，“老江肯定会找你，你实话实说就行了。荷花和杨胖子一前一后说道你，毫不顾忌场合是否适合，这种行为本身就很不对。你脾气算好的，林盛当初差点跟杨胖子干起来，他也不涨涨教训收敛点。”

　　“那你呢？”宋恣握着筷子，担忧问。

　　“我？我是学霸，他们不会拿我咋样。”

　　“是吗？你真不怕那天学校开除你？”

　　迟野吐掉骨头，抽了纸巾插手，边笑着说：“学校要开除我，我反正挺乐意，这样我就可以进厂打螺丝，当一名螺丝靓仔。倒是你，你可得好好学习，好好表现，我在18班一天，就能带你一天，我要是走了，你得靠你自己了。”

　　他像个老父亲一样，却是少年稚嫩模样。

　　他无畏眼下，更无畏未来。

　　他的起点是很多人的穷尽一生也许都无法达到的地方。

　　他能怕什么呀？

　　他什么都不怕。

　　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的挑衅老师，触犯校规。

　　“宋恣，分数不能证明什么，眼下更不能证明什么。你知道未来可期这个词吧，是不是听着很美好？相信你自己，上天不会辜负任何一位努力上进的人，你的理综一定会好起来。”

　　宋恣伸手抽了纸巾擦掉迟野鼻尖上的一点红烧汁。

　　-

　　二人才到校门口就被等他们的楚建华和江知州拦下了。

　　“迟野，你可以啊！上课公然挑衅老师！尊师重道让你吃肚子里去了？”江知州知道迟野翘课后，非常生气，尤其是知道宋恣也受他影响跟着翘课，那是恨不得悬梁自尽，以死谢罪。

　　迟野慵懒道：“又不是第一次，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楚建华看他那副牛都拉不回来的拽样，没眼看，“你站端正了。老师面前，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迟野继续歪着身体，“身子骨比较软，站不端正。”

　　江知州气道：“你翻天了今天！”

　　“迟野。”宋恣歪头叫他，“好好站着。”

　　迟野继续我行我素，“想罚什么赶紧说，我还要去厕所尿尿。”

　　“迟野！来我办公室！”江知州不知道迟野那根神经又不对，当着楚建华的面还这么横，半点犯错者态度也没有，“宋恣，回教室等着，一会儿我找你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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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建华也随江知州去了办公室，三一进去，里面正在准备课件的老师面色一僵。

　　迟野这家伙，才几天，又闯祸了！

　　“楚主任，你坐。”江知州让出自己的椅子，楚建华也没推辞，直接坐了。

　　“主任，我给您倒杯水。”迟野转身去饮水机旁用纸杯接了冷水端给楚建华，“您消消火。”

　　江知州沉着脸说：“迟野，别以为你端茶倒水我就能不罚你。”

　　迟野说：“怎么罚你说了算，我没有任何意见。翘课本身就不对，何况我还公然挑衅任课老师，放古代那就是欺师灭祖占了欺师两个字，打个半死都不为过。”

　　楚建华端着水杯无奈摇头：“你小子，我才夸你安分，转头你就翘课。迟野，你不能仗着成绩好，在学校为所欲为啊，你让你其他同学怎么学你？学你欺师，学你张扬，学你无法无天。”

　　江知州道：“对。”

　　迟野笑着说：“我从来不是三好学生，其他同学从来也不会把我当榜样，倒是我发现宋恣这小子挺端正的，是个模范生。你们应该四处推广宋恣，让其他同学多多学他，刻苦学习，不搞早恋，态度端正，尊师重道。”

　　“那你就不能学学他？”江知州敲桌子，气愤道：“他天天搁你面前，你就不能学学他？”

　　迟野说：“老江，老楚。”

　　楚建华：“叫主任。”

　　江知州：“叫老师。”

　　迟野无奈叹气，“亲爱的主任，可爱的老师，你们在这斥责我翘课，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翘课？本来这事跟我没关系，可我就是看不惯作为老师，不合时宜批评学生。45分怎么了？50分又怎么了？难道将来就不会考七八十分吗？”

　　江知州问：“你看不惯你就要挑衅老师然后翘课？知不知道，你在用最幼稚的方式反抗不公，除了你自己，谁会把你当英雄？”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