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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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关于蔚海项目，苏叙虽然又紧急去了一趟，却没得到什么好消息。开标的时候，中标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参会代表只是公司员工，了解项目，为人老练，做事滴水不漏。
没打听到有用的信息，只能大概知道这家公司是个皮|包公司，背后有另外的东家。
在冷餐会的时候，这位陈总还过来和苏叙套近乎。
他说他背后的老板，想做蔚海项目，但不想和苏氏集团有冲突，故而出此下策，希望苏叙不要放心上。
苏叙虽然竞标没抢过，但苏氏的实力依然在那儿，没人敢惹。
苏叙身边始终不缺想过来攀谈的人。
这位陈总凑过来，苏叙也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听完他故作神秘又借一步说话的内容，苏叙只想给他翻个白眼。
“我知道了。”苏叙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槟，不过杯子还未从唇边挪开，他就想到另一种可能。
理清思路后，苏叙睨了这个陈总一眼，才慢悠悠地反问：“你过来不止是和我说这个吧。”
陈武阳立马答话，说：“我们是想和苏总谈合作。”
“老城区改造事情琐碎，工期时间长，能合作的地方有很多，苏总想把手伸到蔚海，当然是需要些代价的。”
“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条件都是可以谈，相信我们一定能合作共赢。”
这话说得直白，现在招标被他们拿下，苏叙如果想继续掺和蔚海项目，就得跟他们合作。
资格是别人的，如果合作，主导权就不会在苏氏。不过苏氏集团哪怕摊子铺得大，做事也向来并不激进，能合作共赢，就不会强求主导权。企业形象是很好的。所以陈武阳会直接过来摊牌，也是吃准了苏叙以往的行事风格。
听完陈武阳的话，知道对方打的这个主意，苏叙就懒得理了。他身子微微向后靠，挨着会场边缘的墙壁，身上带点懒洋洋地姿态，说：“你那个老板可能是误会了，我掺和蔚海项目，不是为了到蔚海发展。”
苏叙见对手并不清楚自己做这个项目的真实理由，不禁有些好笑。
见陈武阳面露诧异，苏叙倒没有好心替对手解释的圣父心。惹到自己头上，不仅想让自己捏着鼻子认下，不要打击报复，还想自己给别人做嫁衣……
就算是圣父再世，也做不出来这种事吧。
苏叙当场就笑了，他不愠不火地和陈武阳道别，谦和地继续和其他竞标公司代表闲聊。
就好像陈武阳只是拉着他在角落讲了个笑话一样。
明明丢了蔚海项目，苏叙的心情却很不错。
甚至回程途中，苏叙笑呵呵地想，苏氏本身业务多，渠道也多，他的报价单，是三位CFA算了快两个月的成果。
能在不扰乱市场的情况下，给出的最低价。
既保证项目有利可图，又不会做得难看，引起同行反感。
苏氏集团敢这么做，再来一家公司，不管他背后是什么人，照着苏氏价格继续压价，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崩不住，项目直接砸手里，要么就是，咬牙做下去，亏到破产。
苏叙都要慎之又慎的项目，被人当蓝本抄走，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么大能耐吃得消。
苏叙给沈朝交代，查查陈武阳背后的东家，其他有关蔚海项目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对了，你有空去感谢一下你那老同学。”
如果不是沈朝老同学提醒，事先没个心里准备，到这会儿才知道被人抢了招标，自己指不定得多怄。
不像现在，满心看热闹的彻底躺平。
沈朝应下就去联络人，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项目，沈朝期待值也很高，最后被人截胡，全都白忙活，能不气吗？
于是沈朝铆足了劲要把内鬼找出来，要把背后搞鬼的小人找出来……
和还在较劲的沈朝不同，苏叙的心情显然很不错。
向来沉稳，只专心开车的老张，在前排都能察觉自家老板挺开心。
本以为项目出问题，老板肯定会烦恼，却没想到老板脾气这么好，自我调解得这么快。
和沈朝是后来给苏氏工作不同，老张从苏父掌权的时代就给苏总开车，能从上一代干到下一代，老张很懂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也很会看情势。
老张对小苏总的佩服又多了一层。
如果是苏总碰上这事，不说暴跳如雷，至少也要低气压几天。
小苏总明显对自己情绪把控得很好，这种人才更容易成为掌权者。
苏叙倒是不知道老张的感慨，他等老张快开到京城，就报了个郊区的地址给老张，让他直接把自己送过去。
老张爽快应下，没十分钟就到目的地，老张稳稳当当地把车停好。
苏叙自己开门，长腿一迈就下车，又告诉老张等会儿自己会回去，他不用等。
老张知道不该问就不问，于是停下找停车场的动作，打算直接回去。
老板要走，沈朝立马停了手里工作，也要开门下车。
沈助的工作就是跟着苏叙，他还以为苏叙这个点了不回家，是要去做什么事。
苏叙却果断把车门扣上，又把沈朝脑袋摁回去，说：“回公司告诉项目上其他人，带薪休一周，如果有出去旅游放松的想法，公司组织去檀山温泉，费用全包，可以带家属。”
沈朝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就是欣喜，老板出手是真大方啊！
安排好手底下的人，苏叙就独自往目的地走了。
他在小区门口登记拜访信息，保安很快放行，苏叙熟门熟路地找到一户小院，摁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约莫六十岁，精神还不错的小老头，看到苏叙出现，顿时眼前一亮，显然很高兴苏叙过来。
“小苏啊，今天怎么过来了？”
“岳叔您在家啊，我来你家蹭饭的。”苏叙笑着打招呼。
岳峰打量了一阵苏叙，发现他真的两手空空，脸上笑容少了一半，说：“平日不见你过来，好不容易来一趟，还空着手。”
语气似责怪，其实还有难掩的关心。
苏叙不是不懂礼数的人，上门不打招呼，也不带东西，从来没发生过。
岳峰怀疑苏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顿时就有点着急，他把小院儿门打开，急急地把人拉进屋，还特意压低了声音问：“是犯事了？还是有人下黑手？”
小老头退休后别的不干，脑补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苏叙哭笑不得。
在岳峰关切的眼神下，苏叙老实坦白，他是临时起意过来，比较匆忙，就没带礼物。
“真没什么事，我要是遇到事，还不得先去苏时平那边一趟，让警察去烦他。”苏叙仿佛逗乐一样说，可岳峰的表情却更加严肃，在岳峰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下，苏叙把今天在蔚海开标的事说了。
“我助理应该也是能查到，但陈武阳这个人不会凭空冒出来，能快点掌握到他的信息，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也好找到应对的法子……这不，就来找您来了。”苏叙说完，摊手。
“对方打着借鸡生蛋的主意，估计手头能用的底牌不多。能通过招标审核，在实体领域肯定是有一定实力，却不了解蔚海那边动态，还不是一开始参与投标的几家……我估计不是杨家，就是白家。嗯，还有个最近冒头的顾家，也发展得还行……”
岳峰说完几个怀疑对象，看向苏叙。
苏叙在听见白字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就算目前没有半点证据，但他得有八成把握，是白家了。
岳峰看苏叙表情，就知道他有了怀疑对象。
剩下的话小老头也没继续说，他拉着苏叙下棋写字。
等做饭阿姨做好饭，爷俩喝了点酒，躺在院中喂蚊子赏月。后来岳峰困得不行，被苏叙扶回屋里躺下，才意犹未尽地把人放走。
“你小子就是有事了才来找我……”
“您差遣我办事也不少啊，让您搬去和我住，又说舍不得这院子……”
岳峰冷哼一声，还是苏叙承诺会把前些日子拍卖会上得的字画拿来，才算哄好了这个小老头。
苏叙和岳峰认识，始于十五年前，岳峰就是原作中，会收养陆澹的那个无儿无女的大佬。
一个运筹帷幄，如定海神针般存在的孤寡老头。
原文对他的描述不多，但足智多谋是真的。
作者笔下，陆澹顺风顺水的开挂人生几乎没什么挫折，真正遇到危机的描述不多，而这种危机在大佬手里，不过是谈笑间就能解决。
陆澹把夙峰集团经营得风生水起，也很尊敬这位长辈，双方关系不亲密，却也相得益彰。
当初苏叙起了心思调查陆澹的事，意外引起岳峰注意，爷俩算是不打不相识。
他们后来关系不错，苏叙就把陆澹介绍给岳峰，小老头对两人搞对象这事没什么意见。却私底下告诉苏叙，他观陆澹面相，不是个安分的，也不像能久居人下之辈，还是不要太放松。
苏叙也不知道怎么和岳峰解释，陆澹大概、可能、也许，并不是在自己下面……
最后自然不了了之，岳峰也没再掺和他俩的事。
倒是给他俩送了一对阴阳刻的佛牌，说是以前求来祝儿女姻缘顺遂用的。岳峰早些年结过婚，只是妻子在生小女儿时候难产，一尸两命，后来儿子死在十六七岁。
几十年来，岳峰陆陆续续送走妻女，儿子，父母亲族，没有续娶，一心扑在事业上，直到前几年宣布退休，才算是休息下来。
苏叙和岳峰的联系不算多，但能成忘年交，都是把对方当知己好友的。
今天从蔚海回来，进京城的路上发现离岳峰家不远，苏叙这才顺道过来看看的。
时间不早了，苏叙散着步往小区外走，却没想到遇到个意料之外的人。
白晗竟然也住这。
最主要的是，送白晗回来那车，似乎正是陆澹停在公司那辆迈凯伦。
当初苏叙以为小年轻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跑车，结果买了陆澹也不怎么开，反而说坐久了不舒服。
送礼物没送到点子上，苏叙后来拐着弯问了办公室里的年轻人，给陆澹换了辆稍微低调舒适的迈巴赫。
虽然还是不经常开，但使用率比大红色的迈凯伦要高得多。
苏叙意识到陆澹的爱好，不似普通男孩玩豪车，也就歇了继续送车的想法。时隔几年，再见到那辆大红色的迈凯伦，真没想到是这种情景。
苏叙不确定开着迈凯伦的陆澹有没有看见自己，但白晗显然是看见了，他似乎惊讶苏叙怎么在这，随即立马露出一个亲切甜美的笑。
“苏叙哥哥，好久不见啊。”
苏叙哦了一声，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白晗熟到能喊“哥哥”的地步了。
又或者，他还会喊陆澹哥哥？才会这么不自觉地把称呼带到自己这里来。
今天这场偶遇，还真是有意思得很。
苏叙觉得有点好笑。
嘴角不自觉地带起一丝弧度。
苏叙不搭理白晗，白晗自己倒是挺热络。
他仿佛一个天真少年，认真感谢起那天苏叙收留他一晚的事，又状似不经意地说：“要不是碰见陆总，我还得继续住宿舍呢。”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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