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天骄》耶律露丝

11、白凤馨

　　丰君怡看着梅茹脸色不太好，拉住她：“你没事吧？”
　　梅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没事。”
　　梅茹让侍女小娣准备了一桶洗澡水，赶了路，一身的臭汗，在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好好的洗一下澡，她实在太怀念现代的浴缸和泡泡浴了。洗完澡，她就沉沉地睡下了，直到丰君怡来叫她吃晚饭。
　　“你怎么来了，我一个女人能去客厅吃饭吗？你让小娣送些吃的来就行了。”
　　“小茹，对不起。”
　　“怎么了，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啊。反而是这一路上都在照顾我，有你这个哥是我赚了呢。”说完睡眼惺忪地笑了一下。
　　“我爹娘他们……”
　　“哥，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认的是你，而不是你的一家人。”梅茹看丰君怡还是耿耿于怀的样子，忙转移话题：“哥，我们今晚吃什么啊？你走了这么久，不陪你爹娘吃饭吗？”
　　“哦，不用，我跟他们说了，我想好好陪陪我娘，今晚就不去他们那里了。快点起来吧，我娘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娘的厨艺可是很不错的。”说完摆出一副你是“一个馋嘴猫”的戏谑的表情。
　　“出去吧，我马上起来。”作为一个四川人，梅茹对吃一向没有免疫力，特别是这里的东西她很多都没吃过，这一路来，也算尝了不少的美食。
　　当天晚上的饭菜果然不负梅茹的期望，她要不是怕长胖，一定会再吃一碗的。他娘也没再提结婚的事，只是让梅茹就在这儿住着，并让她从客房搬到她和丰君怡住的贞宜园里去，梅茹觉得没什么，也就答应了。这样丰君怡也方便交她武功，这一个多月来，梅茹也学了一些，内力虽然很弱，但是她已经能够感到一缕缕暖暖的气流在她的身体里窜动，并且她的力气和精力也好了很多。内功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只能持之以恒，才能不断精进。
　　第二天，梅茹早早地起来练功，发现丰君怡已经在他家的教场上了，他有成了一个武痴了。梅茹和他不用内力比试，梅茹在现代学过散打和跆拳道，而且下过苦功，丰君怡不用内功，也占不到她多少便宜。
　　吃过饭丰君怡带梅茹去逛街，梅茹也想了解一下市场，好为她的创业做准备，她是不可能一辈子呆在丰家的，就算别人愿意，她也不愿，那样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除了为这个世界造了许多二氧化碳什么用都没有。那样的她，连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还不如自己跳河死掉算了，废物、垃圾，浪费粮食的饭桶。
　　京城的街道很宽，大概有现代的两车道那么宽，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茶楼、客栈、妓院、杂货店、饰品店、医馆……应有尽有。街上行走的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男人，少数的女人也是中年妇人，走了好长一段路，也只看到三个年轻的女子，还是蒙着面纱的，众人看着梅茹光洁的脸，虽然说不上绝色，但那些人还是忍不住回头看，梅茹在现代，哪有这么高的回头率啊。梅茹在赶路的时候不好打伞，为了不被晒黑，只得蒙面，现在她打着她现代的太阳伞，伞下没有一丝阳光透过去，阴凉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热,但伞下和伞外还是有很明显的温差。丰君怡不好和梅茹一起挤在伞下，毕竟这里是大街上，走在一起都很让人误会了，伞又不大，他又认为一个大男人不应该那么娇气，像女人一样，梅茹也不多劝，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来占不大的空间。
　　这时他们突然看见一群人围在前面，并且望着前面的观景楼——举贤楼，一个非常肥胖的女人站在栏杆外窄窄的石跺上，抓着栏杆，旁边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貌似在劝，她好像一副犹豫不绝的样子，但是丰君怡他们还没有赶到，她已经跳了下来。那楼有六层高，跳下来不死恐怕也会成一级残废，而且她还那么胖，想必至少二百五。丰君怡不敢犹豫，迅速飞过去接住，梅茹在想电视里这种情况下英雄救美时男女飘飘欲飞的情景。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丰君怡好不容易接住那胖女人，可能是由于那女人实在太重，或者是加速度过大，虽然丰君怡使了千斤坠，但还是没能立稳，和那胖子一起摔在了地上，胖子压在丰君怡的身上，就像一堆肥肉压在他身上，实在没有一点美感，更别说让人产生龌龊想法了。梅茹连忙去拉胖子，胖子也不好意思，连忙爬起来。
　　“你们救她做什么，她自己都不想活了，你们救了也白救。”
　　“是啊，像她那么大还嫁不出去，活着有什么意思？”
　　众人在那里说着闲话，似乎一点都不同情她，反而有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你们给我住口，她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这么巴不得别人死。”丰君怡朝那群人吼道。
　　梅茹把胖子身上的灰尘拍了几下，拉着她走出这令她难堪的地方。丰君怡在前面的茶楼要了一些点心和三杯茶。胖子的皮肤很白，也很水嫩，只是脸上的肉挤在一起，身上的肉一圈一圈的，把她的上好的丝绸衣服撑得紧紧的，实在是非常影响市容，作为女人，长她这样，嫁不出去非常正常，想必她受的压力非常大。
　　“姑娘，其实你不必那么悲观的，只要减了肥，你一定会变美，到时候那些求亲的媒婆还不踏破门槛啊？”梅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友好的样子。
　　“其实嫁不嫁得出去，对我来说，并不是非常重要。”胖子叹道。
　　“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呢？我姓丰名君怡，她姓梅单名一个茹字。”丰君怡介绍道。
　　“我叫白凤馨，雪白的白，百鸟朝凤的凤，温馨的馨。”白凤馨低头喝了一口茶，悠然道：“其实我以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我娘是白家的主母，是以小时候我过得还是很愉快的。在我五岁的时候，娘找来了一个裹脚的女人来帮我裹脚，我也不明白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娘只说是为了让我变得更漂亮，我也就答应了。可是裹脚真的十分的疼，那个女人用布使劲的勒我柔嫩的小脚，我疼得使劲咬了她一口，趁机逃了出去，娘见我哭，虽然不忍让我受苦，但是她说如果我不裹，以后会嫁不出去的，我说那我就不嫁。后来娘又劝了几次，但我死都不愿意，随着年龄大了，裹也没用了，娘也就不再劝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得裹脚，裹了脚真的就美吗？我曾经偷偷地瞄了我娘的脚，脚趾都断了，贴在脚底，实在看不出哪里美。我十五岁的时候，娘想把我嫁给一个农民，我本来无所谓，至少他们能接受一个大脚的女人，可是我听见丫环们说那个男人有个眼睛瞎了，年龄还在四十岁以上，我这嫁过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守活寡，所以我坚决不嫁。娘说能有人来提亲已经很不错了，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普通的农村小伙子都不愿意要我这样的。我仍然不愿意，为了不吃白食，我就帮我哥打理生意，为了不再让我嫁给那些人，我就使劲地吃，慢慢地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半个月前，我爹过世了，哥他嫌我在家里丢人，在外面现眼，所以不让我去铺里，家里的闲言碎语也越来越多，我今年都二十一岁了，却没有一个好人家来提亲，我活着越来越难受。所以我就不想活了，实在太痛苦了，做女人为什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