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礼》山林

1、第 1 章

　　当你走在街上，被别人注视时，你的心情如何？这个问题拿去问晓双，她会答你是不安。

　　给晓双带来第一次教训是小学。一天，几个女同学们都看着她，她正为自己穿了一套新的黑色运动装而得意时，女同学不好意思地问："晓双，你是不是发带绑得太……"晓双一看，自己绑错了带子，她平时绑粉红，粉蓝，今天却绑了大红色。红与黑，衬托得相当醒目。显得她很俗气。

　　第二次难忘的经历在初中自习课中，坐她右手旁，前与后的三位男生不断打量晓双。晓双以为他们发现自己的新发型，心里有股喜悦，被异性注目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她看到他们露出的神情不对时，她不由想起小学的经历。果然，右手旁的男生小小声地问："晓双，你的运动裤子是不是穿反了..."

　　第三次是高中一次骑车上学的路上，那天是冬天，晓双外套一件大衣，两件短装衣，两条裤子。骑了一阵后，开始有迎面的路人对她行注目礼了。他们都是一脸惊讶。晓双起初没在意，后来被看得头皮发麻，又想起那两次教训而不由停在一旁。低头一看，晓双差点晕过去了。她的银色西裤在两腿间裂开了，露出了里面那条浅色花纹的长裤。晓双迅速扣好及腿的大衣，才遮掩了自己的丑态。

　　"啊！"晓双突然从梦里醒来，"我又会梦见以前的丑事？"她起床看着自己，今年的她已是中文系大三的学生了。但只要一做这个梦她就会对别人的注目感到不安。

　　去饭堂的路上，明磊向她打招呼，"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做恶梦了。"

　　"又梦见以前的事？"明磊看今天她对别人的注视显得不自然时，也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对。"青梅竹马就是方便，一点就通。

　　"你太敏感了。"

　　"我每次做这个梦就会出事，希望这次能有高中那样幸运，那次幸好我穿了两条裤子和一件长大衣。"

　　"那几次也没什么，只是很好笑罢了。哈哈。"晓双是个相当爱面子的女生，他很了解。

　　"你还是我的好友吗？"晓双气得站在原地。取笑她！

　　走在几步前的明磊看见晓双没跟上，回头看她，"再不走，好吃的包子就给人抢光了哦。"

　　爱吃包子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晓双没说出口，明磊读生物工程，早上去饭堂是他们一天中唯一的见面机会。明磊的朋友中也只有她能早起去陪他去吃新鲜出炉的包子。

　　明磊见晓双还不走，又回头看她。晓双看着明磊，为什么在我的敏感时期，只有他看我我才不心慌呢？晓双不敢想下去，她不愿揭开自己的内心深处，她害怕破坏一种平衡。她与他的平衡。

　　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关系。晓双有时会想，终有一天，她和明磊都会有自己的恋人，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无话不谈吗？只是晓双没料到这一天很快来临了。

　　一天晚上，当晓双的室友兼死党文燕一脸诚恳的看着晓双，拜托晓双制造她与明磊的见面机会时，晓双以为自己眼花了。晓双小心翼翼地问："文燕，你认为一天的赚钱机会重要，还是见明磊十分钟的时间重要。"

　　"赚钱机会重要。"文燕毫不犹豫。对她的回答，晓双更困惑了。答这种答案才是文燕的做风，但她刚才情意恳切的诉说她对明磊的倾慕已到了看不见钱的地步，说明磊是唯一让她不想钱的人，说明磊是能挽救她变成金钱奴隶的人。怎么文燕前言不对后语。可是文燕也不是喜欢把时间用来开无聊玩笑的人。

　　在晓双思考时，她没看见文燕与她身后的四位室友交流迅息。在晓双后面的方洁微笑地扬起一张纸币，文燕立即修正她的话："一天换十分钟太浪费了，我当然觉得一天比较重要。"然后文燕脸一沉，提高声调："莫非你不想帮我？"

　　方洁上铺的米蓝举起一块写字板："晓双吃软不吃硬，不能逼得她太紧。"文燕马上换上软声
　　调："我是认真的，请相信我。"

　　"你有三点不对劲：一是你刚才说的话太像言情剧的台词了，好像是事先编排好的。二是你一向都对钱兴趣大于一切，就算喜欢人也不会到看不见钱的地步，以前也没有迹象显示你喜欢他。三是……"

　　文燕打断了晓双的话，"我承认我刚才说的话是为了让你相信我的真心而苦苦思索了一晚。"文燕头脑飞快地转，她该如何说服了解她底细的晓双？她一边动用三寸不烂之舌，一边向室友们发求救信号。无奈她们只躺在一旁纳凉。

　　晓双静静地听文燕说完。她看着文燕说："三是你一心虚就多话。"

　　"人家那有。嘿嘿。"文燕笑得脸都僵了，现在的小孩不好骗。此时文燕又看到琪丽向她举写字板："你的表情太僵硬了。"文燕只有换上一副羞涩的表情，"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信？不信你问方洁。"那帮丫头当她是演员啊，不帮忙又在一旁罗嗦。她可不会孤军作战那么笨。

　　"文燕说的是真的，这是她在大一写给明磊的情书。"方洁下了床，给晓双一封信。

　　"你们还没睡。"晓双吓了一跳，素来爱睡觉的室友们都醒着，有古怪。

　　"文燕那么大声，我们都被吵醒了。"松松把帐赖在文燕身上。

　　文燕也吓了一跳，她的脸慢慢变红。"方洁你拿了我的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的信封和信纸是向我们借的，我们没看也猜得到。"米蓝说。

　　"别误会，我是帮你拿衣服时，你的信从衣柜里掉出来的。信我没看。"方洁又说，"我看你向晓双说得口水都干了，就助你一臂之力。"方洁向文燕扮个鬼脸。

　　你也报了我拉你下水之仇。文燕心里叹了口气，难怪方洁会让她出面当小丑。文燕与晓双一起看着那封未开封的信。文燕用双手捂这自己越来越红的脸说："晓双，你看吧，你看了就知道我对明磊的心情比珍珠还真。"真凄惨，陈年丑事被她们知道了。赚钱不容易哟。

　　晓双叹了口气，她把信还给了文燕，问："你那时为什么不说？"

　　"直到现在，全校都把你和明磊当成一对，只有我们与你混熟了才知道你和明磊连手都没拉过。琪丽拍拍文燕的肩膀，：她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你说的。"

　　骗子！文燕翻了翻白眼。米蓝悄悄扭了她一下。文燕又换上正经的脸色说："你愿意帮我吗，晓双。"

　　第二天早上，晓双被室友们以期盼的眼神送别。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她与明磊太要好，使得他们像亲人般互相关心，被人误会他们也不会特意去澄清。会不会因为这样使明磊错失良机呢？也许她应该与明磊拉开一点距离，让他找到他的缘份。理智上她是这么想，可在情感上她又不想帮这个忙。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警告着她。

　　晓双甩甩头，想把纷乱的情绪忘掉。也许是那个梦让她那么困扰。

　　晓双走后，文燕笑着说："我们顺利走了第一步棋了。"

　　米蓝叹到："世上也只有你那么变态，得不到他的人，就在他身上捞一笔。"

　　文燕抿抿嘴："明磊送上门让我们赚，岂有不赚的道理？"

　　松松说："其实文燕你还是有机会的，你为什么放弃。"

　　文燕摆摆手：免了，当我第一次看到晓双与明磊在一块时，我就知道再喜欢明磊也是浪费心思和时间，不如想想如何赚钱好了。

　　方洁说："你预备怎么赚？"

　　"大捞特捞，"文燕两眼发光："除了先前明磊请我们吃一顿大餐外，他还会提供一笔费用让我们为晓双购买毕业舞会用的裙子，以及用他的人际关系网为我们物色高薪的打工机会。"

　　"文燕，你当初看上明磊是不是因为明磊很会做兼职赚钱？"琪丽很怀疑文燕会有小女生情怀。

　　"当然！"文燕笑吟吟地说。

　　其余四位均心道："这个拜金女，亏我还同情她。"

　　晓双还没去见明磊就被她的高中同学许绍杰拉去学校的荷花池。那是个幽静，美丽的地方。荷花池的四周种栽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巧妙的布局将这变成一个小花园。这里也是学校情侣约会的胜地。但对怕冷的晓双来说，它在冬天是个绿色冰窖。它是全校最冷最大风的地方。晓双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可许绍杰还在吞吞吐吐，迟迟不入正题。

　　"绍杰，你有话快说好吗？要不我们换地方。今天是星期六，但我还有一些事要做，所以我不能待太久。"这里真是个冰窖，她穿得这么厚，还觉得寒风刺骨。好想马上离开这。

　　那好吧，我想请你明天中午一点在这等我。"

　　晓双快晕过去了，明天还要来，她现在就想戴不住了。
　　"
　　约会胜地。"

　　"一男一女。"

　　"经典的爱情告白场面。"松松还吹了一声口哨。

　　尾随晓双的文燕，方洁，米蓝，松松，琪丽躲在远处看他们。

　　"我本来还想看晓双会不会为介绍我给明磊而犹豫，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如果晓双行情看涨，我们也有戏可看了。"米蓝很兴奋。那些爱情故事是她的最爱。

　　池边，晓双还和许绍杰争辩，但她很快败下阵来，谁叫她曾受过许绍杰的恩惠。她不能问原因，明天必须再来一趟。

　　那个用恩情来压她的家伙还一副无辜的摸样。什么也不能问再来一趟，让她很不甘愿。

　　许绍杰看到晓双还在做心理斗争，他明白做一件无缘无故的事让谨慎的她很为难。许绍杰突然握住晓双的手，直视着她："帮我这一次，拜托你！"

　　"好，好。"晓双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这个爱利用别人弱点的家伙，一定知道她不喜欢被人看太久。

　　许绍杰扶了一下鼻梁的眼镜，笑到："明天见。"

　　晓双也松了一口气，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许绍杰表面上正经，其实很滑头。但她即使被整也没办法，谁叫她欠他人情。

　　"晓双走了，我们也走吧。"松松准备离开，米蓝突然拉住她，"明磊来了。他向着许绍杰走去。"

　　琪丽马上说："我去把晓双叫来。"

　　"你叫晓双干什么？"文燕问。

　　"明磊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向晓双表白，也许他会情急之下吐露心声。"

　　"有道理，你快去。"文燕说完就和她们一起小心地移到靠近池的地方。

　　明磊已经在吼许绍杰了，"你为什么要整晓双？"

　　"你在说什么？"许绍杰故作无知。

　　"明天是整人日，身为负责人的你要以晓双为目标吧。"

　　"整人日是明天吗？"松松问。

　　"整人日是抽出来的，一年一次。是一种小恶作剧。学生会可以要求被整到的人去做一件事。没上当的人可以反过来要求学生会为他做一件事。"知道她们不了解学校的习俗，方洁解释的很详细。

　　明磊又问许绍杰："你和晓双那么熟，你还去整她，你不怕她难过吗？"

　　"小玩笑而已，我会让她在这空等一个小时就结束。"

　　"你让她在么冷的地方这吹风，她不生病才怪。你不是还有其它目的吗？"

　　"你不想让她等，你就去告诉她，不过晓双答应我会来就一定会来，你明天可以一起陪她等。"

　　米蓝听得很生气，"许绍杰在说什么话，他怎么可以这样？"

　　"奇怪，明磊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方洁不解地说。

　　许绍杰看到琪丽已经拉晓双过去文燕她们那，他马上拉大嗓门："你和晓双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而已，你为什么要连这么小的事都要管。"

　　"我是可以告诉晓双你利用她的事，但我希望你能去和她说，这样她起码不会那么伤心，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明磊为什么越扯越远了？"文燕听糊涂了。

　　"从我高中认识晓双起，我就看到你对她很关心，你为什么这么做？"

　　明磊见许绍杰越说越大声，反而冷静下来了。他和许绍杰高中不同班，大学也不同系。他知道许绍杰在高中时帮过晓双许多忙，也利用过她。晓双说许绍杰是一个聪明的人，他不会去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晓双和许绍杰不太常在一起，可晓双还是把许绍杰当朋友。因此明磊一直担心哪天许绍杰会让晓双伤心。

　　今天明磊的同学跑来告诉他许绍杰为了学生会要如何如何作弄晓双，并且把许绍杰形容成一个利用晓双的小人。因为这位同学的正直的品格是有口皆碑的。所以明磊想都没想就跑来了。可现在想起，一切都很奇怪。那位同学好像和许绍杰认识。一个不会乱说话的人会那么说要么是实话，要么是玩笑话。难道。。。

　　许绍杰见明磊冷静下来看着他，就明白明磊已在怀疑了。他脑筋一转，再提高声调："我想追晓双，你同意不？你会不会像高中那样把追她的人都赶跑呢？"

　　晓双在许绍杰说喜欢她时就忍不住跑向他们。她很了解许绍杰，他是不会喜欢她的。她担心他在对明磊耍心机了，她要拉明磊离开。

　　许绍杰一见她，却递给她几封信。"晓双，这是你的仰慕者们写给你的情信，他们都怕了明磊不敢交给你。"

　　晓双一怔，情信？？仰慕者？？

　　"我就觉得奇怪，晓双长得那么漂亮怎么没人追她？"与晓双同上一所高中的松松说。

　　"晓双，你会那么没行情，全是拜他所赐。从高中到大学，他都让别人以为你和他是一对。"

　　明磊脸色一沉，许绍杰句句中伤他，到底他想干什么。

　　"晓双，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他对你到底存什么心？"

　　这时方洁她们也走到晓双身后，她们开始明白许绍杰的用意了。他想逼明磊说出自己的心意。但是许绍杰没搞清状况。明磊是不会说的。

　　晓双只想赶快拉明磊离开，许绍杰的话对他和她都太敏感了。

　　明磊见晓双望着自己，他以为晓双想听他回答。但他不想在没搞清许绍杰的用意时回答，也不愿意在没弄清晓双的心意时回答。只是他是曾让想追晓双的人以为他和晓双是一对，当中的误会他故意不去澄清。

　　这时，大家都在看明磊，等他出声。

　　明磊看着晓双，他该说什么，他也很想对晓双表白，可他又怕旧事重演。

　　高一，机场---

　　明磊在送他的好友铁头，铁头要离开广州随父母去美国。

　　"这是我和晓双送你的礼物，祝你一路顺风。"
　　"晓双她不来送我么？"铁头一脸黯淡。
　　"……"
　　"明磊，晓双是不是讨厌我，我真的很后悔。"
　　"你做了什么让晓双生气的事，放心吧，她不会记恨的。"
　　"原来你不知道。"
　　明磊一愣，"知道什么？"
　　"我一个月前向晓双表白了。她以为我戏弄她，后来明白我是认真的就开始避开我了。"
　　明磊的心跳得很快，晓双原来是为了这个理由避开铁头。
　　"我有点后悔，晓双也许不会把我当朋友了吧。"

　　最后，晓双还是来了，原来她从离机场较远的外婆家那赶来机场。

　　一同回去时，明磊问晓双为什么会避开铁头。

　　"因为我在害怕。刚开始我以为铁头是在耍我。后来知道他是认真的，我就不敢看他的脸，甚至不敢与他说话。只有跑了。"

　　"你这样做他会很伤心的。"

　　"我以前从没遇过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从他说喜欢我后，我才发现他总在看我。你知道我老被别人看时，我会多不自在。我真希望我和铁头永远是朋友，他永远不要喜欢我。"

　　"你这样以后又有喜欢你的人你怎么办？"

　　"若那人不是我的朋友，我会爽快地拒绝。可那人是我的朋友的话，我会不知所措，也没办法向从前那样对他了。"

　　铁头的事一直困扰着明磊。他喜欢晓双，更珍惜和晓双的友情。他可以接受晓双不会做他女朋友的事实，却不愿意失去晓双这位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

　　"明磊，你不说你为什么要对晓双那样吗？"许绍杰的话把明磊从思考中拉出来。

　　晓双皱皱眉，她并不想上许绍杰的当，即使她的心里也有点不明白。正当她想叫明磊走时，明磊说话了，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我一个人孤单单的，我把晓双的追求者赶跑，让我没那么寂寞。"

　　"明磊！"文燕她们都惊叫起来。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开玩笑？

　　晓双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他说这种话时，她的心会有种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然后，晓双觉得
　　心越来越痛，她不想在这待下去了。她一言不发就走了。

　　明磊看着晓双的背影离去后，他也往相反的方向回他的宿舍。

　　文燕她们看晓双和明磊离去，不禁叹气。

　　松松说："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是朋友了。明磊根本不肯说出他的心意，晓双也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要不是她迟钝，要不她只是把明磊当朋友，没喜欢过他。"

　　"她喜欢他，她只是没看清自己的内心才逃避而已。而且她也不知道明磊的心意。"许绍杰淡淡地说。

　　"你刚才真的是在逼明磊表白心意吗？"松松对这位高中同学抱有一份怀疑。

　　方洁看许绍杰一脸平静，她也怀疑许绍杰根本就知道明磊不会表白自己的心意。

　　许绍杰只是向她们笑了一下，就走了。

　　到了第二天，晓双她们才知道许绍杰的目的，他整的是明磊，不是晓双。因为他用电话通知晓双不必去荷花池了。而有话对晓双说的明磊却去荷花池等了一个小时。结果全校都知道明磊被整了，他必须为学生会做一件事。

　　许绍杰在被晓双揍了几拳后，才发现他漏算了一件事--晓双学了十几年的武术。

　　"晓双，你的头发乱了，看起来像疯婆子。"他的室友怎么都不在，这样晓双会顾念面子住手。可恶，样样皆能的他唯有体能一般。

　　晓双没理他。从她知道自己被利用来整明磊时，她马上在文学院一口气跑来理学院。当她一看见许绍杰一人在宿舍，就揪起他开揍。

　　"晓双，你的衣服扣子有几颗没扣，啊，你的裤链好象没拉好。。"许绍杰被打得没力了，其实他知道晓双下手已相当留情了，但再打下去，他明天别想好好走路了。许绍杰现在很想念晓双伪淑女的摸样，虽然他以前总看不过眼。

　　"喂，晓双，我的室友随时都会回来，他们有会写文章的，有会摄影的，还有爱四处放八卦消息的。被他们看到，你辛苦保持的淑女的形象可保不住了！"唉，他真应该把学生会里一同出谋策划的人一起拉来挨拳头。

　　"你的目的只是把明磊拉入学生会，为你们宣传部服务吧。"许绍杰点点头。晓双也住手了，她很想把许绍杰当沙包打，但这家伙真的很弱，让她打得很没劲。

　　"那你为什么对明磊多番挑拨？"

　　一听这话，许绍杰一反刚才的苦瓜样，笑的坏坏地说："为你。"

　　晓双心中警钟大响，他又打什么哑谜？

　　"我就直说吧。你别的方面爱做作就算了，怎么在感情方面也扭捏做态，玩好朋友的游戏。"

　　"……"

　　"不，这么说你或许太过分。你一直将自己的位置定义为明磊的好友，即使对他关心，
　　喜欢也自动归类为友情。你骗过了所有人，也骗了自己。你爱面子，总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只有在明磊面前才不太掩饰形象。但你对自己，对他却掩饰了自己最真实的心意。我看你的厉害
　　到甚至可以看到他交女朋友也没反应，即使发现自己对他有异样的情愫，也会骗自己这只是
　　友情，然后再心安理得继续你的好朋友游戏。"

　　"绍杰，你会对我的事那么感兴趣，又是为了某个目的。你从不把时间花费在无聊的事上，对不对？"

　　许绍杰一楞。他和晓双有一点很像，他们都会把心机放在心里，去不动声色地打量别人。不过他把这点用在玩弄心计上，晓双却用在维护面子上。他知道晓双的想法，晓双自然也会看出他的想法。这就是他们变成朋友的原因。

　　"琪丽很关心我和明磊的事，她是那种希望有情人成眷属的女孩。"

　　有道是：你的朋友也能成为你的对手。许绍杰现在深有体会。

　　"别对我说你会注意我的事是为了友情，你从不玩好朋友的游戏。不过你一定会这么骗琪丽，你会对她说你会帮她是因为我和你是好友。其实是喜欢她的你讨她欢心，接近她罢了。"真是被许绍杰惹火了，他对明磊说完那些混帐话后，再来刺激她。晓双可不想再被许绍杰当猴子耍了。他要闹，她也奉陪到底。

　　许绍杰心里有些佩服晓双，她并没有按他预计的方式掉入他设的圈套并被他套出实话，反而反将了他一军。不过见好就收是他摆脱困局的手段。他不想太早被晓双看出太多。

　　许绍杰先叹了一口气，说："我说这么多，你还是不愿面对，我也不念你了。"

　　晓双温和的一笑："绍杰，我会让你明白追求一个被你惹火的朋友的好友该吃些什么苦头。"

　　糟糕，晓双生气了。她又看出他的想法了。许绍杰明白以后没好日子过了，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天下太平的笑脸。

　　突然，晓双靠近他说："我一直没跟你说，其实你也是个伪君子。"在许绍杰还没反应过来时，晓双一把推开他，用难过的语调大声说："绍杰，你为什么要对明磊做那么过份的事。"

　　许绍杰看到他那三个同是学生会和了解明磊被整内情的室友刚刚走到门口，然后齐齐张大嘴看他被"柔弱"的晓双轻轻一推，顺势坐在椅子上再连人带椅摔在地上，就一直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会写文章，会摄影，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喜欢放八卦消息的。我想明天全校都知道我们的学生会副主席的弱点了。"晓双在离去前小小声说了这一句。留下无力站起的许绍杰和对他一脸同情的三位室友。

　　晓双从理学院出来后就去了学校的植物园。她走到一棵树旁呆站着。这棵树是明磊的爷爷以前在学校做教授是带着年幼的她和明磊一起种的。直至今日晓双还能想起当日的情形。

　　"晓双，幼儿园的小朋友要我做她的新郎，我不理她。"

　　"做新郎很好啊。"

　　"不要。晓双，你该不会也要去玩家家酒吧，无聊的女孩才去玩这些游戏。"

　　晓双怕被人当成无聊女孩，连忙大声否认。其实她一直觉得当新娘很美，很风光。

　　"好，我们要当一辈子的朋友，不要去玩家家酒。我爷爷说种树是很有意义的。"六岁的明磊也不知道种树有意义在哪，他只知道要设法让晓双和他在一起，不去玩家家酒，不去做新娘。

　　因为与生俱来的虚荣心，晓双从小就努力成为优秀的女孩。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会闹一些笑话，晓双自然也无法避免。不幸的是她闹的笑话总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所以都被传得人尽皆知。也因为晓双是个自侓性极强的人，她很少有出格的言行举止。因此大家才会对她的笑话津津乐道。只是这点晓双并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出了洋相别人才会不断打量她。这是她的心结，

　　许多青梅竹马在成长期间会让关系变得疏离。晓双和明磊的交情却一直保持的很好。晓双知道一些有心人都暗自猜测她和明磊在什么时候会闹出早恋，或出轨的行为。更有三姑六婆到他们父母面前嚼舌根。然而什么也没发生。一方面是晓双的好胜心，她赌气地认为自己一定能和明磊一辈子相安无事，不会让人看笑话的。另一方面是晓双已将全副心思放入学习和面子上，在感情方面她比较晚熟。

　　在晓双第一次对她和明磊的友情产生怀疑是在高中发榜时。兴奋的晓双拉明磊来到他们共同考上的大学。

　　"明磊，你看，你爷爷带我们一同种的树还在。真幸运，我们考上同一间大学，又看到以前种的树。"

　　明磊却闷闷不乐的靠着树，说："晓双，我和她分手了。"

　　晓双一惊。明磊在高二交了个女朋友。他和那女孩的感情一向很好。没弄清情况的晓双纵有满腹疑问也

　　不知该从何问起，她只有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两小时前，一放完榜，她跑来对我说分手。"明磊看见晓双一脸担忧，他勉强笑了笑说："我没事，很多人都是这样，一毕业就分手。"

　　明磊没有告诉晓双。在高一，他发现晓双一直把他当朋友。他也就渐渐地死心了。与那女孩交往时，他很快乐，觉得以往对晓双的暗恋已逐渐消失了。他却没想到他的女友会猜疑他和晓双的关系，不断暗示他要和晓双断绝关系。

　　在高考前两个月，他们都一门心思放在考试上，没再约会，也很少用电话联系。考试结束后，他们一次约会中，他无意的话让女友知道那两个月他和晓双还是常见面，常聊天。他的女友开始和他吵架，一直到放榜后，女友对他说你再和晓双在一起，我们就分手吧。于是，他们结束了。想着想着，明磊坐在树下，双手环膝望着前方发呆。

　　晓双也呆站在一旁看着明磊，她都不知道说什么明磊才会不那么难过。晓双没见过那女孩，那女孩在邻校读书。可晓双看过明磊与她照的相片，明磊谈论她时，那表情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那时，我看见明磊那么难过还笑着叫我别担心，我的心就很痛很痛。"晓双看着树叶被风吹得一波一波浮动，好象她那时的心绪一样起伏不停。他们交情很好，即使明磊没说出口，晓双感觉到明磊很难过。

　　"我知道他不会在我面前露出难过的表情。我那时才会那么做。"那天，晓双看着看着，突然她跑到明磊面前蹲下抱住他，并对他说："明磊，我还在你身边呢……"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做，当我回过神来，明磊也抱住我说：'好，有你这句话，我知道自己做得对。”

　　当时，我心里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的心不停地跳，我好像有些话要对他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我好像抓住某种情绪，想把它表达出来时，明磊却又对我说：'晓双，我很高兴我们还是朋友。'他这句话一下把我那异样的情绪打消，当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也从那时起，我开始对我和他的关系感到混乱，但我又极力避免再去面对。"

　　圣诞节前两天，文燕，方洁和米蓝约明磊在一小凉亭见面，明磊很早就到了。他有一个星期没见到晓双了，晓双要上课，做校报的编排，帮大四的师姐们筹备她们的毕业舞会。她忙得不可开交。

　　明磊望着前方，凉亭处于高位，明磊可以看到学校的部分景色。看到小时侯爷爷带他和晓双一同种植的树。他不禁想起高考放榜那天，他和女友分手了，晓双抱住安慰他的情形。虽然他和晓双是青梅竹马，那天却是他们第一次那么靠近

　　彼此。他当时心跳的很快，原本对晓双已经淡化的感情又回来了，并且不断增加。那年暑假，晓双怕他难过又一直陪他去看电影，逛街，打球。明磊没有告诉晓双，那天过后他已经没事了。明磊很乐意和晓双像情侣一样出去玩。他们以前也完全没有一起出外的经验。从那时起，明磊就决心不再逃避，他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晓双和他交往。然而直到他们读大三他还没勇气开口，于是他请文燕她们帮忙。

　　"你等很久了吗？"方洁，文燕和米蓝来了。

　　"不会。晓双还在忙吗？"

　　"她现在每天都顶着黑眼圈上课。"米蓝答他。

　　"对了，晓双上星期天帮你报了仇，现在理学院都在谈论学生会副主席许绍杰体弱到禁不起一个弱女子一推。连我们文学院也有在说。大家都很少聊你被整的事了。"

　　"我是无名小卒。许绍杰可还兼任了宣传部长，电视站主持。"明磊一想起就好笑，许绍杰那三个宝贝室友不但四处张扬，还加油添醋。可见他们平常受了许绍杰多少"照顾"。方洁她们听的传言还算普通，他们理学院那传得更夸张。弄得这几天许绍杰的脸都臭臭的，那张狐狸脸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

　　"没想到晓双整人还很会选时机，亏你之前还怕她被许绍杰整到。"米蓝笑着对明磊说。

　　"许绍杰的确很有一手，他让我被他整了一回后还欠他一笔。"

　　"什么？"文燕，米蓝和方洁都吃了一惊。

　　"许绍杰他拉我入宣传部是为了一个宣传项目，我正好也对这项目感兴趣。他又帮我去提醒晓双。"明磊开始明白为什么晓双会和许绍杰做朋友了。

　　许绍杰和晓双很像，他们的心眼多。只是晓双对朋友会比较直接，许绍杰却喜欢用奇怪的方式去帮助朋友。被许绍杰帮助过的人总有被他耍了一回的感觉。那天的事许绍杰对他略提了一下，许绍杰没有明确说他和晓双的对话内容，只叫他暂时别去找晓双，让她想清楚。

　　"你为什么突然要对晓双挑明你的心思。"方洁问。

　　明磊想了一下，说："上大学后，我对晓双和别的朋友不一样，我是把她当成女朋友看的。我以为不用说晓双也能明白。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晓双并不清楚我的心意。"

　　"如果，呃，我是说如果晓双明白了你的心意后，结果却是最坏的，她不但不接受你，还从此对你疏远，你怎么办？"文燕问的小心翼翼。

　　明磊苦笑着说："从我开始找你们帮忙起，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也许会有好结果，许绍杰不是帮你向晓双暗示了吗？"米蓝说。

　　明磊淡淡一笑："其实晓双并不迟钝，我的心意她应该隐约察觉到，但她却不肯去正视。也许是她只把我当朋友看，害怕知道我的心意后对着我会尴尬，在我面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无所顾忌。也许她因为我没明说而顾及矜持在等我开口。又或者她也很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米蓝又忍不住插嘴："既然你对晓双那么了解，你应该知道她在想什么吧。"

　　"我不知道。"明磊摇头说："我是了解晓双，只是有时越是觉得自己了解别人，越是会被自己的推测迷惑，看不清最真实的一面。"

　　方洁笑了笑说："我们都别想太多了，一切等那天到了不就清楚了吗。"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明磊你能不再退缩。"

　　晓双真的很想去理清她和明磊之间的关系。但她一直很忙，忙得连睡眠时间都不够。大四的毕业舞会有三分之二要大三生负责。身为策划人的她还要帮忙布置。还有几份稿件明天要交到她打工的报社。至于其它的零碎的活她总算在几天内把它们处理掉了。下午晓双帮忙布置好毕业舞会后，她就赶快跑回宿舍洗澡睡觉，决定晚上七点起床再把她的稿子写完。

　　可惜晓双还没睡到七点就被松松摇醒了。"晓双，你在干什么。都六点四十五分了。"天哪，松松一边摇她一边还大吼。想练嗓子也不用这么粗暴吧。

　　"快起床，七点毕业舞会就开始了。"

　　晓双拉开松松的手，说："我只是负责策划和布置，清场的工作不用我负责。说完她想继续睡觉，松松却拉住她，说："你知不知道大三的情侣可以参加毕业舞会。"

　　这时刚从外面跑回来的琪丽气喘连连地说："对……你应该和明磊…一起…一起去，我们还给你准备了……衣服。"

　　晓双呆望着松松和琪丽。她们的意思是要她去见明磊。在她还没想清楚之前她并不想见明磊。

　　松松知道晓双在犹豫什么，她把衣服塞到晓双手中说："你就别婆婆妈妈的，对着他想也是一样的。"

　　晓双还没完全清醒就被她们帮忙换好衣服，化了妆再推出门外。松松又对晓双说："你最大的毛病就是想太多了，喜欢就告诉他，不喜欢就拒绝他。想东想西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琪丽也给晓双一张纸条说："这是明磊叫我交给你的，他约你六点半在荷花池见。"

　　"荷花池，那么冷的地方。"晓双惊叫。琪丽以为她怕冷，忙说："那你再穿上件外套就……"只见话音未落，晓双如旋风般卷走了一件外套，再呼啸而去。

　　琪丽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松松突然抓住琪丽说："糟了，那件衣服……"

　　琪丽也想到了，急忙说："对，那……那……衣服"

　　晓双一边跑，一边担心地想："明磊最爱耍帅，大冷天大家穿得像粽子一样时他也穿得不多。有绿色冰窖之称的荷花池在晚上就更冷了，他穿那么少在那吹冷风第二天一定会得重感冒。"想到这点晓双越跑越快。

　　这时明磊非常努力地练习表白："晓……晓双，我对你……不……我喜……这样我又说不出……我……
　　你……"

　　在老地方偷听的文燕，方洁和米蓝不禁偷笑。米蓝说："没想到一向潇洒利落的明磊会这么笨拙。"

　　文燕不禁担心起来："没见到人就这副拙样，一见到晓双他该怎么办？"方洁嘘了声，"晓双来了。"

　　荷花池在晚上显的诗情画意。晓双穿着一条紫色的绒布长裙，颈上系了条浅色的丝巾跑向明磊。在朦胧的灯光下走向明磊。

　　文燕又笑了："琪丽她们将她打扮的很美。我们的手工也不错，那条裙子很合身。也许我们可以兼职做裁缝。"

　　米蓝也很得意："我从我家挑选的布料可是一流的，我们一起缝制出来的裙子比市面上类似的款式好看，价钱也省了一半。"

　　还有如此浪漫的地方，三位女生专注地看着他们，眼里充满着对罗曼蒂克故事的关爱。

　　明磊看到打扮得比平时亮眼的晓双向他跑来时，他心里泛起了几丝涟漪。"也许我在表白前应该称赞她几句。"他正想开口。"晓双……"

　　"你这大笨蛋。"晓双看明磊果然穿得很少，不禁大声骂他："你，你知道这那么冷还穿那么少，你真的很笨。拿去穿吧。你想见我干嘛要在这，想生病吗？"

　　明磊被她吓了一跳，什么心情都吓跑了，他乖乖穿上晓双拿来的外套。

　　文燕看到这不禁叹道："看明磊那呆样，晓双还真不懂浪漫。"

　　方洁和米蓝看见松松，琪丽一脸焦急向她们走来。方洁问："你们怎么表情那么怪。"

　　琪丽哭丧着脸说："那衣服……的左手袖子。"

　　松松接她的话说："我们昨天通宵缝衣服的时候，我和琪丽都太累了，衣服的左手袖子与肩的连接处没缝好，太大力摆动的话会出问题。我们本来想今天再修改，但我和琪丽被师姐们拉去帮忙舞会的事，忙到忘记这事。刚才看晓双跑出去我们才想起。"

　　米蓝安慰她们："也许不会……"

　　明磊突然大叫了一声："你的左手袖子……"

　　方洁她们一看，晓双的左手袖子与肩的连接处已经裂开了一半。

　　晓双还没看到，只是顺势拉了一下左手袖子，说："什么？"这么一拉，把整个袖子都拉了下来。晓双和明磊都楞住了。

　　松松捂着脸说："我都忘了晓双学了十几年的武术，力气很大。"

　　晓双拿起袖子一看，对明磊说："这是手工缝制的。"她们室的女生常帮米蓝的客户做衣服，发小财之余也练就一身绣工。

　　明磊哭笑不得说："我叫她们去买一件的，她们竟然……"

　　文燕也捂着脸说："完了，明磊发现了。"

　　晓双看着明磊："她们？"明磊此时想改口也来不及了，他干脆对晓双点点头。

　　晓双恍然大悟，从文燕对她说喜欢明磊开始，然后就是许绍杰来搅局。许绍杰是为了琪丽，而那天许绍杰在荷花池约她时，琪丽，文燕，方洁，米蓝，松松都在。那么他们会一致让她重新思考和明磊的关系应该是明磊叫他们帮忙的。这么说……

　　明磊脱下那件外套给晓双披上，"你小心着凉。”

　　晓双反手拉住他红着脸说："我们一起披吧，这衣服挺大的。对了，你为什么会约我在这。"

　　明磊看着晓双说："这离毕业舞会最近，我想和你一起去参加。"晓双明白了，她心里有一股甜意。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充满喜悦。她想把她的心意告诉明磊。

　　"我喜欢你。"说完，他们才发现这话是他们同时开的口。两人相视一笑。一切一切都过去了，他们的关系有了一个新的局面。

　　"可是我现在这样也去不了舞会，而且我还有几篇稿子要写。你帮我看看我的稿子好吗？"

　　"好，可是这个时候方洁她们在，我去不太方便。"

　　晓双看了看一边的草丛，笑笑说："她们都不在，她们去看热闹了。"

　　明磊也发现了方洁她们，笑着说："乐意奉陪。"

　　结果晓双还是只能在早上买包子的时候见到明磊，下课后她还要照顾那晚在池边吹冷风而得重感冒的室友们。

　　早上，晓双心情愉快地走在学校的绿荫道，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向她行注目礼时，她就会笑着看他们。然后晓双看到明磊在前方注视着她，她的心里有着喜悦和幸福的感觉。

　　晓双开始明白为什么以前只有被明磊注视时，她从未感到不安。也许很早很早以前，她的情感已经偏向明磊了。只是爱用理智思考的她并没发现。

　　（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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