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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秋风起,酷暑去,凤虚宫的梧桐树似乎有了变黄的迹象。

      转眼已入八月,正秋季节,玉画缇盘算着日子,她那宝贝女儿的生辰快要到了,可是...

      “咳...咳咳...”

      绢帕上赫然的红色叫侍女慌了神。

      “娘娘,您咳血越来越严重了,您真的不告诉陛下和小殿下吗?”侍女攥着玉画缇的衣袖,声音哽咽了起来。

      玉画缇摇摇头,拿出口脂抿住,这才让她有了些血色。

      “你知道的,本宫最看不得的便是分别。”

      她不愿让女儿知道她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她想将一切都安排好,然后安安静静的死去。

      “太子还没来吗?”

      “已经派人去请了。”

      话音刚落,身穿黄色蟒袍的俊秀男子走了进来,他瞧见玉画缇虚弱的模样,神情一晃。

      “娘娘,您的病还没有好转吗?”

      李翊珩是除了这些下人之外唯一知道她生病的人,只是不晓得她病得有这般厉害。

      玉画缇摇摇头,道:“珩儿,你母妃去世已有八年了吧。”

      “是啊,当年若不是您,我恐怕早就被送出天都城了。”

      那年,李翊珩二十岁,由于母妃不得宠,他也便不受皇帝重视,母妃去世后,皇帝想随便给他个闲散王爷,到外地做个官去,是玉画缇发现她领军才能,力排众议让他去边疆带兵,立功后才回到天都,也是那时,皇帝发现这个儿子的才能,对他愈发的宠爱和器重。

      因着军功在身,玉画缇又将他收作嫡子,这才在两年前做了太子,位居东宫。

      玉画缇抬眸,眼中满是疲惫:“珩儿,若有一日本宫去了,你能替本宫照看若儿吗?她从小到大被宠坏了,不知这其中的险恶。”

      “娘娘,即便您不说,孤也会的,孤会保护好她。”

      玉画缇欣慰地笑了笑,从桌上锦盒中拿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玉字,是玉氏的传家宝。

      “娘娘...这...”

      “这玉是本宫的传家之玉,玉氏一族都会站在你这边,不能保证他们会全心全意的帮着你,但他们定不会成为你未来的阻碍。”

      李翊珩眼眶中似有泪水打转,堂堂七尺男儿竟留下了热泪。

      天气渐渐转凉,李婉若坐在院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殿下,您穿的有些单薄,会着凉的。”

      “无妨,只是本宫这心近日总是发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难道是幼时的病?”

      李婉若摆摆手:“应该不是,症状不同,况且近几年本宫的身子调理的很好。”

      李婉若幼时体虚,一入秋便会高烧不起,太医只说是她身子不好,容易受凉,喝药调理便可治愈,但近几年的确没有再发病了。

      “湘儿,本宫有些思念母后了。”

      “那我这就去安排,咱们入宫?”

      李婉若眉眼一弯,起身:“速去。”

      半个时辰后,李婉若的车架到了凤虚宫,正要进去,与李翊珩打了个照面。

      “太子哥哥,许久不见,你今日怎地来看母后了?”

      李翊珩没想到能在这看见李婉若,想着皇后还在梳妆,便和李婉若聊了起来,为她争取点时间。

      皇后不打算把生病的事情告诉李婉若,那他自然也是尊重。

      这个皇妹聪慧,但对信任的人从不设防,自然也不会发现皇后身染肺积,不...准确的说她从未体验过生离死别之痛,也不会去想。

      “上次宴席,父皇喝多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婉若道:“自然,况且只是传言罢了,妹妹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无视那些流言蜚语。”

      李翊珩笑道:“那便好,孤还以为是若儿新招的侍女太过貌美,连若儿都忍不住心动,不过你玩玩倒也无妨,这些都无所谓。”

      “太子哥哥也会玩弄别人的感情吗?”

      李翊珩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由的想起来她的太子妃:“皇妹说笑,孤的意思是说只要若儿开心,若儿想做什么都行,只是日后结婚了,还是要顾及一下驸马的颜面。”

      “嗯...妹妹明白。”

      想着时间差不多,李翊珩便结束了话题。

      “太子哥哥有些奇怪。”李婉若看向湘儿。

      湘儿道:“可能太子殿下只是在关心你吧。”

      “应该吧。”

      外面的动静早就传进了内殿,玉画缇整理好仪容,靠在软垫上等着她的女儿,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剥核桃了,强弩之末,一直强撑着罢了。

      李婉若走进,向往常一样想要坐到母亲身边,靠在她怀里撒娇,但今日却发现母亲有些不对劲。

      “母后,您怎么了?”

      玉画缇撑起一抹笑意,道:“无妨,突然入秋,着凉了。”

      李婉若有些不放心,伸手便要为她诊脉。

      玉画缇将手缩回袖中:“太医已经诊过了。”

      李婉若还想说着什么,玉画缇及时打断了她。

      “你找过应钟了?”

      李婉若一怔,撅起嘴:“母后还提这件事呢,她们都是你的人,就连若儿新找的侍女也是你的人,母后这样,若儿如何长大?”

      玉画缇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她们虽然是本宫的人,但同样也效忠你呀。”

      “但是她们瞒着若儿。”

      “若儿想知道什么,问母后不就知道了?”

      “若儿确实想知道,褚清歌她为什么一定要查这个案子?”

      “她啊...”玉画缇想起褚清歌那副坚定的模样,不觉笑了出来:“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她当着如此?可是为什么...十二律与若儿自幼一起长大,多年情谊,那她从小便因若儿没有好日子过,为何还要如此忠心?”

      “可能...”

      玉画缇摇摇头:“这可能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了。”

      “她总不能贪图儿臣的美貌吧?”

      “噗。”玉画缇笑出声:“若儿说的是,这世上的人但凡见了本宫的女儿,都会被迷住的。”

      “啊...”

      李婉若羞红了脸:“母后竟打趣儿臣!”

      另一边,褚清歌正在赶往一位都事家中的路上,猛不丁地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

      “谁在骂我?”

      容时道:“没人骂你,是你穿的太少了。”

      “不少啊...”

      两人走到齐都事家中,府上管家听闻两人是代表公主来道喜,便笑着将两人迎了进来。

      褚清歌自然是光明正大借着公主府侍女的名义,而容时嘛...

      褚清歌撇了他一眼,问道:“外面真的在传你是公主养在外的男人?”

      容时像喝了苦药似的,脸色难堪极了,他连忙捂住褚清歌的嘴,小声警告:“莫要胡说啊!那外面还传你是公主女宠呢!”

      “我...”褚清歌没有说话。

      两人交谈之际,齐都事匆匆赶来:“让二位久等了!”

      容时起身,说了些场面话,哄的齐都事笑的合不拢嘴。

      “没想到我这一八品小官,竟能得到公主的重视!当真是祖上积德!”

      容时原本还笑着,但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连叹了三声气。

      齐都事一惊,以为哪里惹到了这二位,忙问:“怎么了?是有何处...”

      “不不不,主要是一想到齐小姐出阁那日是个大凶之日,我不由的有些担心啊。”

      “大凶?”齐都事慌了:“怎么会是大凶啊,我找了大师算过了,两日后是个吉日。”

      “你请的大师,可有监天司准?”

      一听是监天司说的,齐都事也不管那个什么大师了,这便道:“那我这就把日子延了,不知哪日才是吉日。”

      “得半月之后,而且这两日府中红绸依旧要高高挂起,不可卸下。”

      “为何?”

      容时咂咂舌,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褚清歌被容时这番话惊的合不拢嘴,她若不知晓实情,还真要被容时骗了去,不过这都要感谢李婉若。

      公主这身份一拿出来,假话也真了七成。

      从齐家出来后天色已黑,容时想起晚上还有事,便匆匆回去,临走前他给了褚清歌一份天都城的地图,十分详细,傻子拿了也迷不了路。

      褚清歌万分感谢,还真是雪中送炭。

      褚清歌看着地图,发现回去的路有好几条,其中有个小路更近一些,只需要穿过两个窄巷,好在她胆大不怕,不然还要耽搁上一会。

      正当她为自己的胆子庆幸的时候,天生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秋风在她耳边略过,带来几分凉意,小巷里堆满了杂物,让原本就逼仄的地方变得更加狭窄。

      “谁!”她猛地回头,没有看见人,但直觉告诉她,绝对有人跟着她。

      她将地图揣进怀里,随时准备将封印的内力解开。

      “再不出来,我可就跑了哦。”褚清歌喊到。

      半晌,笼框堆中有了响动,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蒙了脸,看不清长相。

      “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

      男人没有说话,掏出匕首便向她刺来,褚清歌见状利索地闪身躲过,身法轻盈,让那男子不由震惊。

      他还没缓过神,便见到褚清歌抓住他的手腕,随即,手腕一疼,匕首掉落在地。

      男子不敢相信,但没有思考太久,从靴子中拔出另一把匕首。

      这一次有了防备,他的出招有了些许调理,不过这在褚清歌眼中不足为惧。

      褚清歌弯腰闪过,抓准机会,运气,侧身朝着男子的腹部击去一拳。

      这一拳直接叫男子跪倒在地,疼痛不已。

      褚清歌冷哼一声,笑骂男子不自量力,她正要上前去瞧男子的真面目,谁知一靠近,那男子竟从怀中掏出了第三把匕首。

      如回马枪一般,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刺进了褚清歌的侧腰。

      “我去!”褚清歌吃痛,倒吸一口凉气:“你家是打铁的吗?”

      男子哼了声,拔出匕首,跃跃欲试,准备进攻。

      男子小瞧了褚清歌,而褚清歌也小瞧了男子。

      她解封全部内力,顿时觉得身子都轻盈了许多,体内渐渐发热,她快速抬手,格挡了男子的攻击,同时,一拳打出。

      男子连连后退,但仍不准备放弃,似乎下定决心要了褚清歌的命。

      褚清歌也不打算和他纠缠,闪身侧踢,下一刻又快速出拳,拳拳到肉,那黑衣男子倒在地上,想要起身,却半天爬不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打出的一拳竟叫他疼的说不出话,似乎打出了内伤,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疼痛着。

      褚清歌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她想上前摘下男子的伪装,但每迈出一步,她的眼前就越发的模糊。

      那股熟悉的不适感涌了上来,一阵天旋地转,她直直地栽到了地上,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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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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