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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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话，洪曦大吃一惊。“烧了？是何人所为！”
孟子弦窃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毛团：“这……恕在下不能如实告知。先不说此事了，既然洪兄你有意做裘皮生意，那这只狐狸要不要？”仔细看看，浑身一丝杂毛都没有，啧啧，品质上好啊！
“嗷嗷嗷嗷嗷——！！”小狐狸在半空中张牙舞爪。
“不用了，”洪曦被它的爪子逼得后退一步，“只有一只的话，实在是做不成什么买卖。”
“是吗？”孟子弦暧昧地笑着，“洪兄刚才不是提到了狐狸养殖？可以把这只当做种狐嘛，你看它的毛色多好，交|配出来的品种一定也很优良。”
“嗷嗷嗷嗷嗷嗷——！！！”
听不懂小狐狸在叫些什么，洪曦还是摇头，“多谢道长的好意，”说着扫了小狐狸一眼，“其实……在我们西域，很多狐狸比它的毛色要好的多。”
“嗷嗷嗷嗷嗷——！！”小狐狸不服气了。
“既然如此，”孟子弦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符来往它脑门上一贴，顿时就老实了。“那洪兄就把这只狐狸就送给我如何？”
“自然可以，这妖物原本就是道长收的。”洪曦爽朗道。
孟道长意味深长地望着手里的小家伙：下山后的初次收妖，得战利品小白狐一只。
回房后，孟子弦把小狐狸放在桌上，解了它的封口咒：“两个选择，一、做围脖；二、做手套。”
小狐狸一松口就可怜兮兮地趴在桌面上，呜咽道：“神通广大的道长，我家里还有一位上了年纪不能出来觅食的老奶奶，底下还有不能化形随时都有可能被猎人打死的弟弟妹妹。大慈大悲的道长，我自出洞后这还是干的第一桩坏事，以前可从来没有伤天害理害过人。您要是不信就到须弥山下打听打听，我就是打哪儿来的，那儿的狐仙庙香火鼎盛，可不是我在胡说。”说着眼眶里滚下几滴泪来，显得真诚又可信。
孟子弦气定神闲地听他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道：“须弥山？那可是仙山啊，那山下的百姓不拜神仙拜狐狸？这可说不通吧。”
小狐狸举起爪子：“我狐酱对天发誓，若我说了半句假话，那就让我五雷轰顶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凡修妖者，皆对五雷一说深信不疑，绝对不会拿这句话胡咧咧。
孟子弦总算信了他一句，端起桌上的茶碗啜了一口，“你把你那须弥山的狐仙庙给我说说。”
“得嘞！”小狐狸一声应下，嘴里便滔滔不绝起来，“话说这狐仙庙里供奉的，乃是我们狐族仅有的两只修成九尾的狐狸之一。我们从小就听族里的长老们说，狐狸长了九条尾巴，那就已经不是普通的狐，而是狐仙。而那庙里供的那只狐仙，就是大名鼎鼎的狐卿大爷。”
“噗——”孟子弦一口茶喷出来，随手拿了块布抹抹嘴，“你继续说，继续。”
“说到这位我族中的楷模，须弥山下百姓的恩人，全体精怪的典范……那就不得不提三百多年前的一场天地浩劫。当时如果要不是狐卿大爷，恐怕整个须弥山都要崩塌掉。”小狐狸越说越激动，“我生平最大的偶像就是狐卿大爷——据说狐卿大爷修炼从来不吸人阳气，所以我才忍了一百多年天天被族里人笑话愣是从没出过洞；据说狐卿大爷最常穿青色的衣服，无论做什么事衣衫总是整洁干净，一尘不染，所以我放弃了最喜欢的白色跟对面山上的蜘蛛精定了一整年的款式相同的衣服天天带几十件在身上一脏就换；据说狐卿大爷……”
“打住！”孟子弦一个封口咒丢过去，“这位狐卿大爷的事不用再说了，给我讲讲那三百多年前的天地浩劫。”
小狐狸连连点头，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孟子弦这才让他重新开口。
“关于三百年前的事，我也只是听族里的长老口述才得知的一点半点，但他们没告诉我多少，只说这一场劫难下来，狐卿大爷一定会元气大伤，需要时间调养。所以才销声匿迹了那么多年，现在谁都不知道他在哪儿。而山下的百姓为了感激狐卿大爷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便自作主张修了一座狐仙庙把他供奉了起来。”小狐狸说完了。
孟子弦听后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你刚才说，三百多年前的是一场天地浩劫？”他咬重了‘天地’二字，“但你又说，若不是狐卿，须弥山便要倒了。那须弥山，跟天地有什么关系？”
小狐狸一愣，茫然摇头：“不清楚，我们狐族世世代代都在须弥山脚下生活，山上有些什么从来都没人知道。不过人间都说须弥山是仙山，我想上面住的应该都是神仙吧。”
“就连你们住在附近的妖怪都不知道那山上到底是什么？”孟子弦蹙眉。
小狐狸点点头。
孟子弦沉默了一阵，在小狐狸期盼的眼神下抬起头说：“看在你告诉我这么多我想知道的事份上，给你第三个选择。”
小狐狸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选择三，”孟子弦坐在椅子上把他拎起来放在手里，“给我做手炉。”
小狐狸的身子唰地僵掉。
“我再重复一遍，选择一、做围脖，选择二、做手套，选择三、做手炉。”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小狐狸弱弱地问。
“选择一和二，你是死的，选择三，你是活的。”孟子弦笑眯眯地，“还有，我会归还你一半的法力。”
小狐狸的眼睛又亮起来，“真的？”
“你也注意到了吧，我没有打散你的功力，而是把它封在你的内丹里，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你化成人形给我办事，如何？”
小狐狸匍匐在他的腿上狗腿地道：“主子！”
孟子弦满意地摸着他的毛，“乖。”
他承认，自从在没柴火的大冬天里看到自家的老变态手上捧着个大白团一脸舒适地窝在太师椅里喝茶的时候就一直很妒忌。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狐酱？”这是什么怪名。“谁给你起的？”
“回主子的话，我们族里起名都是请长老起的，我奶奶说我出生的那年族里家家都超生，七个长老又恰好有六个都出去办事了，只剩下一个来给新生儿起名。那长老足足起了一天的名字，头昏眼花，等轮到我跟最后一个的时候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没说过的名儿了——刚好门口路过一个打酱油的，就指着我跟另一只狐狸说‘这个叫狐酱，这个叫狐油，行了都洗洗睡吧！’。”
“噗，这名字倒是颇有典故，”孟子弦莞尔，“但你跟了我，在外人面前我总不能喊你这歪名吧？这样，我给你另起个名字……嗯，就叫白白。”说着捋了捋手底下的白毛。
狐酱哑巴吃黄连，有苦肚里咽。自我安慰说没事至少咱还贪了个口头便宜……
洪曦的商队在这个城里休整了一番后就要继续上路。
司向大早上的过来敲门：“道长，要启程了。”
孟子弦推门出来，肩膀上趴着狐酱。远远望去倒真像是围了一条围脖。
下楼后看到一脸忧心的陆少侠，孟子弦上前搭讪：“少侠眉头紧蹙，何事烦心？”
陆少侠摇摇头，满脸的低落：“小程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还没给他找到爹娘呢。”
孟子弦眯起眼瞥向肩膀，画外音：‘你跟人家扯什么谎了？’
小狐狸心虚地缩起来，‘就……捏造了一下爹娘走失孤苦伶仃流落街头乞讨为生的身世……结果这个傻大个就非拉着我说要帮我找爹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孟子弦冷笑，‘你不是有意你是故意的。欺骗老实人有意思吗？晚上不许吃饭！’
一转身，看到一桌子的清汤素面，笑脸顿时僵掉……司向在旁边解释道：“吃过这顿就走，伙食费能省则省。”
“……”孟子弦退开几步，一脸愧色地转向洪曦，“洪兄，我昨夜睡得晚了些，现在还乏的很，就不用早饭了。”
“既然如此那道长快去歇息吧。” 洪曦说。
“不好耽误行程，我还是先上马车好了。”孟子弦歉意地道。
在店内众人的目送下爬上前几日坐过的马车，静坐了一会儿料定四处无人后飞快地扑向车上的干粮袋——把前些天尝到的那包肉干找出来。
狐酱坐在垫子上斜着眼，无声地控诉：‘欺骗老实人有意思吗？’
孟子弦狠瞪他一眼，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