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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探寺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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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发现是老朋友,沈枝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只待那几人有什么动作。
可能并不常做这种夜探的事,那几人站在墙下半天,硬是没什么动作。
沈枝也没有再看他们,只是转头往寺庙里看去。
那间小屋里的人影还在晃动,似乎是有什么人在走动。
沈枝皱了皱眉头,那么个小屋子,他们能干什么呢?
兴许是后来那几个人也觉得干站着不动,实在浪费时间,于是,领头的那人半蹲下,手搭成塔,示意另一个人照做,剩下两人便踩着他们的手,借力上了墙头,墙头上的人再将下面的人拉上去。
墙头说起来也并不怎么宽敞,还有老树枝歪过来,着实没多少空间塞人,更何况是四五个人。
沈枝躲在里侧的树枝间,旁边正好挨着先上来的人。
也许是感觉到了身侧有人,那蒙着脸的人目光转过来,一双眼睛像是淬了冰一样。
沈枝勾了勾嘴唇,眼睛里可没什么笑意,与那人对视一眼就转了回去。
因为沈枝的漠视,应该是让对方甚为不爽,压在胳膊下的树枝借着他的力道就朝沈枝甩了过去。
沈枝感觉有风来,伸出两指硬是夹住了到脸前的树枝。
她嘴没动,只用气音说:“不想搞砸了,就最好别生事!”这是警告。
对方见她没有被打到,先是气,再听到她的话,也知道此地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暂且放下了怒火。
伏在墙上又听了一会儿,沈枝觉得寺内应是没有巡夜的人,顺着墙边悄悄滑到墙里。
她身后那几人也跟着进了墙内,沈枝悄悄回头看了眼,倒好像她成了前锋。
她没有再管其它,只是俯身往那处小屋前进。
夜风刮在脸上,倒将几许燥意吹走了。
到了那小屋跟前,沈枝就感觉到有一些不妥。
她也终于弄明白那晃动的人影是怎么回事,她蹲在窗户下,脸倒是有几许臊红。
待身后几人也跟着蹲到窗户底下,听到屋内的声音后,也是脸色红白交错。
沈枝压下胸中浮躁,慢慢直起身子,贴在墙上,用手指在纸窗上戳出个洞。
屋内灯火通明,除了见过的那个小沙弥外,白天见过的那几个僧尼都在屋内。
屋内的布置极其简单,墙上挂了个乌黑发亮的皮鞭子。
而在一侧墙边有张大床,白天那个叫道空的女尼正半赤着身子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的一个只披着僧袍的女尼将一件僧衣给道空披在了身上。
“小子不听话,不教训,以后怎么伺候贵人。”道空边穿上僧衣,边啐了声,说道。
而屋内充斥着淫靡的气息,其他两个女尼衣衫不整,脸色泛红,刚才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在床上,半隐半现的应该也是一具人体,却看不清晰到底是什么人。
在另一边,窗纸也是被戳破的,只是看到此间的情景,难免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那边,倒抽了一口气,便已经被屋内耳尖的女尼听见。
朝窗户这边喊了声:“谁?”
几人见行迹暴露,赶紧转身要走。
奈何屋内的人也不是简单之辈,已经从门内急奔而出。
沈枝知道刚才金少爷那一声抽气肯定会打草惊蛇,哪里想到屋里人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几乎是本能的拽住金少爷就往墙那边跑,毕竟他是男子,若是被抓到,后果可想而知。
只是她好心,有人却不领情,硬是挣开她的手。
“既然我们发现了她们干的坏事,为什么不救人?”金少爷并不想走,他本不想今晚来探寺,回去后,他左思右想,倒也觉得沈枝的话有道理,所以才带着侍卫来了。
哪里想到,她竟然也在,好不容易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怎么可以轻易离开。
沈枝瞪着他,心里想的是果然是公子哥儿,怎么光有一腔热血,没有一点思想。
她们敢在寺庙里干这龌龊事,难道就没想过会被人发现?她们既然敢,就说明,她们有靠山。
在没有查明他们的底细之前,能不打草惊蛇,就最好乖乖蛰伏。
“大胆贼人!竟敢闯我寺院,是不想活了吧!”道空硬是拦住了去路,僧袍草草的系着带子,看起来有几分邪气。
沈枝挡在金少爷身前,懒懒地说:“就是过路的,想借点银钱赶路。”
而被挡在身后的金少爷还想往前来,被他的侍卫按了下来。
道空挑起眉毛,那光头在月光下倒是有几分光亮。
“哦?只是借钱这么简单?”这荒山野地的,怎么可能有贼人会偷盗到这里。
沈枝眼角扫到道空衣角有一枚飞鹰图纹,她心中蓦然想起西域曾有一个飞鹰教的组织,衣服上就有飞鹰图案,是为了彼此间好辨认。
“我等从西边来,听同乡说这边有我族教友,可惜始终没寻到,想回去,又没有路钱。又听人说这寺庙香火极好,我们就到这里来了。”沈枝语气软了下来,很是怅然若失。若是能打动此人,说不得能有意外收获。
道空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了起来。
“鹰飞西天,空自见。”
“日月在空,满江红。”
沈枝不禁在心里抹了把汗,幸好她曾经看过一些杂文野史,对这个飞鹰教略有所闻。
道空听沈枝答对了下联,眼中曝出亮光,像是见了知己。
“姐妹,你还真的来自那边。既然相见,便是缘分,不如留下来!”道空这话一出,让沈枝身后一众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沈枝略作思考,便一把将金少爷拉过来,揽在怀里,竟是有些为难。
“不瞒教友说,我这男人有了身子,要不是为了他,我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带着人来这儿……”
话没说完,就被金少爷掐在腰间的手给掐断了。
道空看看被按在沈枝怀里的男人,又看看露出一双眼,那双眼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道空哈哈大笑,竟是没了刚才的小心翼翼。
“既然妹婿有了身孕,那我等便不留你们了。道净给他们十两银子,送他们离开吧。”道空吩咐道。
那给道空递衣服的女尼,从怀里掏出整齐的十个银锭子递了过来。
金少爷的侍卫接了过去,道净一抬手,便是送客。
沈枝搂着金少爷,对道空点了下头,转身便要走。
金少爷伏在沈枝怀里极其不舒服,再因为沈枝说什么男人不男人的,更是不爽,哪怕只是权宜之计,他都觉得沈枝可恨。本想等出了寺,便撕了沈枝的嘴。
“等等!”道空却喊住了他们。
沈枝暗暗攥紧了手,金少爷也按住了腰间的软剑。
“怎么?”沈枝的声音也有了一点迟疑。
道空走过来,便是想掀开金少爷的蒙脸布。
沈枝挡开她的手,道空手僵在半空,只是笑着说:“姐妹忘记了,但凡遇到有了身孕的教友,都是要查看他的耳珠情况的,好做记录。”西域人本来就少,因为环境原因,能孕育子嗣的人也少,近年来,西域人口大减。能孕育子嗣的男子都被重点保护,且都会记录在案。
沈枝对这部分的史料并没有什么了解,所以一阵茫然,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让道空对他们产生了怀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道空手很快,如刀般向沈枝劈去。
沈枝及时回神,振开她的来势,将金少爷推到一旁,也是一拳挥出,不再和她废话。
几人因这一变故,纷纷加入战局。一时间,竟是难分伯仲。
西域飞鹰教中人武功也许不高,但善用毒。
那道空几人跳出战圈,沈枝就知道,她们应该要用毒,喊了声:“捂住口鼻,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