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先生》山乞水也

3、第三章

　　时间好快，快到我抓不住。

　　几个月后，传来了噩耗。
　　——小先生住院了。
　　精神病院！

　　自从我消失后他就吃的少睡得少。
　　常常彻夜难眠。
　　他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台边，看着外面，有时半夜惊醒会发疯一样叫我的名字。
　　这是他的父母说的。
　　他们找到了我，因为他们不想失去这唯一的孩子。
　　他们请求我去看看他，因为他现在开始自残。
　　他常常在他们熟睡时，拿起锋利的刀子划破手臂。
　　他妈妈半夜突然很不舒服，就想着起来喝杯水。谁曾想就看见了儿子在伤害自己。
　　被他妈妈发现的时候他正拿着刀，“噗呲”刀尖映着月光反射出寒光，刀尖刺入血肉，血“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染红了他的衬衫，滴到了洁白的地板上。
　　流淌。

　　他妈妈讲着讲着就已经泪流满面。
　　我回过神，感到脸上湿乎乎的。
　　伸手摸了摸，湿的。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眼前一片模糊，我看不清。
　　眼泪顺着我张开的嘴进入口腔。
　　咸涩的。苦的。
　　我大口呼吸着。他得有多痛啊。

　　“阿姨”
　　我声音哽咽。

　　“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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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第一精神病院——

　　“036的家属是吧，他刚刚又发病了，想攻击给他打针的医生，刚刚给他打了镇静剂，现在睡着了，你们可以去看看他。”
　　说话的男人正一边晃着瓶子里的药，一边对我们说着小先生的情况。
　　“他最近还挺老实的，就是还是不怎么吃饭。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还是你们家属来劝劝吧。”
　　他叹了口气，嘴里自顾自嘟囔着:“这么好看的小孩，怎么得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