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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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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床?”
“是啊。现在想想应该是冷公子救了我们。” 因为冷五救了他们的命,所以他们称冷五为冷公子。洛一喘了两个气,接着说:“敌人来势汹汹,我们中了迷药行动不便,左躲右藏挺狼狈的,何朋就是那个时候受的伤。我们正躲着的时候,冷公子就出来了,他一个人就挡住五个人。”
“他们就来了五个人吗?”
“应该是,除了进来的这五个人,没见到外面有接应的人。”
“没留下活口吗?”夏天最先到冷五的住处,是因为他认为冷五不会被杀,反而能发现什么。
“以一敌五很不易,还要护着我和何朋两个行动不便的人,而且估计也怕他们逃走搬救兵,所以冷公子先杀了其中的三个,后来制住了两个。”洛一眉头紧皱回忆刚刚的情况,显然这场战斗并不如他说的这么轻松简单。
“那他们说什么了?”
“哎。”洛一叹口气,“冷公子先点了一个的穴道,然后制住另一个。正要问话的时候,后制住的这个就咬碎牙,服毒自尽了。冷公子回手卸了另一个的下巴,好像还是有点晚,逼问了很久,那个人只说了两个字——观音,然后就断气了。”
“观……音……”夏天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刀毙命……”
“冷五呢?”
“冷公子救了我们以后,给我们留了解药和伤药,然后就走了。”
“他没说去哪,去干什么吗?”
洛一摇摇头。
夏天忽然觉得自己真笨,问得都是废话,冷五做事情会向人报备吗?夏天自嘲地笑笑,过去检查那几具尸体。人死了,但是尸体也会说话。
时间不允许,所以只能粗粗地检查一下,几个都是男人,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从穿的衣服和长相来看,不像关内人,身上除了有几瓶迷药以外,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第一个人胸口有一个伤口,第二个人眉心有一个半寸长的伤痕,第三个外表看不出任何伤痕,但是嘴角有血迹,第四个人是中毒而亡,七窍流出黑血,最后一个人也是七窍流血,但是脸上却有看似很诡异的笑容。收获虽不多,但是总算是看到了敌人,也得到关于冷五的一些资料,夏天把翻出来的那几瓶迷药收到怀里,回头问洛一:“他还能行动吗?”
“伤口已经处理了,血也止住了,基本没有问题。”
“这就好,你们两人换个地方呆,这几个没有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可能还会有人来,这里太不安全了。”
“好。”
“你们去北院一区天字十八号,我和聂捕头一个时辰之后会在那里回合。”洛一扔给夏天一个小药瓶,说:“这是冷公子留下的迷药的解药,你拿着,可能用的上。”
夏天接过小药瓶,道声谢,嘱咐两句打算离开,刚刚迈出去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夏天没有回过身,略带迟疑和不安问:“冷五是不是受伤了?”
洛一没有马上回答,稍稍沉吟后才说:“是。”
夏天什么也没有说,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他走后,洛一过去把门小心地掩上回到墙角。这时候何朋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不解地问:“冷公子不是说不要透露他受伤了吗?”
洛一长长出了一口气,说:“看得出夏公子是真的很关心冷公子,他的话一直没有离开过冷公子,我想如果他知道冷公子受伤,应该会保护他的。”
“如果夏天是敌非友呢?”
“今天晚上他们是朋友就好,明天的事情,到了明天再说。”洛一伸手摸了摸何朋的额头,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我挺好,没问题。”
“那走吧。”
很快,屋子里就恢复了安静。
夏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冷五是不是受伤,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害怕问冷五的伤势,他也一样不明白,为什么听到冷五受伤,心里会有一刹那的紧张。这种从没有过的对自己的不解,让夏天的感觉有些迟钝,等发现杀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应战。
黑暗里飞出来几点细小的蓝色光芒,诡异的蓝色让夏天心有余悸,他不敢硬接,只能闪身去躲。蓝光细小,绵延不绝,且角度也怪异无比,夏天全力施展身形才能堪堪躲过。眼看一片云就要遮住月亮最后的光芒,没有月光很难躲过细小的暗器,夏天一咬牙,欺身上前,扑向蓝光飞出的地方。
左肩一痛,一点寒意从伤口开始蔓延。暗器停止,伸出一把剑。夏天顾不得阻止毒的蔓延,他看准角度,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剑身。
敌人可能没有想到夏天会用肉掌对付剑锋,行动一滞。夏天却没有停下来,在抓住剑身的同时,他的身体还继续向前,右手准确地掐住躲在黑暗中的敌人的脖子。
胳膊几乎已经失去知觉,夏天急需解药,他沉声道:“在毒发之前我能轻松杀了你,所以乖乖把解药拿出来。”
云开月现。
夏天惊讶地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夏天偏过头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惊道:“花非花?”
夏天胳膊几乎失去知觉,可这女子的情况比夏天还糟糕。她靠着墙站着,面色惨白毫无神采,眼神也有些涣散。
夏天放开抓住她脖子的手,扶住花非花说:“花非花,十三夫人,我是夏天。”
花非花眯着眼睛,好半天才把眼神凝聚起来,看了看夏天,说:“九姑娘……”
“我是朱九儿的朋友。” 扶住花非花背部的右手上湿湿的,夏天有种不详的预感。
“叮当”一声,花非花的剑落在了地上。
听夏天这么一说,花非花好像放下了心,她嫣然一笑,身子软软地倒下,还不忘说:“我的血……暗器……解药……离开……”
夏天接住花非花,僵硬着半边身子坐到地上,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花非花背部有一道近一尺长的伤口,从左肩膀一直到右胯,肩膀上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血从伤口中不断地涌出来。
夏天点了她的几个穴道,想帮她止血,可是伤口太大,几乎没什么作用,他自己伤口的寒意继续蔓延,半边身子几乎都要失去知觉。他把花非花刚刚说的话串起来想了想,很快就明白花非花的意思,花非花的血就是暗器上毒的解药。夏天抽回右手,上面粘满了花非花的血,他闭上眼睛,立起手掌,几滴血沿着指尖滴进了嘴里。
艰难地咽下花非花的血,强抑制住胃里的翻腾,夏天伸手到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用嘴拔掉瓶盖,将里面仅存的几粒“三花大补丸”都倒进了花非花的嘴里,然后又摸出金创药,往花非花的伤口上倒,可是伤口太大,刚刚倒上的金创药很快就被血流冲走。正在这时候,他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
远处有几声轻微的兵器相碰的声音,本来在平时,这么轻微的声音夏天是听不到的,可是现在他半边身子失去知觉,身上还靠着一个晕死过去的女子,在这种危急时刻,身体的各种感觉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内力的运行也比平时顺畅,源源不绝从丹田涌出,充斥着全身各处经脉。夏天慢慢将药瓶放下,抓起花非花落在地上的短剑,观察周围的情况,做好迎敌的准备。
这个地方,是两所房子的交界处,较突出的房子形成的阴影遮住了这个地方,不仔细很难发现里面有人,夏天也是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花非花。前方是一片树林,树影婆娑,看不清楚远方。刀剑声见行渐远,夏天的左半边身子渐渐恢复了知觉,可是夏天仍然紧紧抓住短剑,密切注意周围。
“嗯。”怀中的花非花醒过来,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你还好吗?” 花非花背上的伤口让夏天非常担忧,不赶快止血,即使是“三花大补丸”也救不回花非花的性命。
花非花仍然趴在夏天的怀里,她有些吃力地说:“我死了,一定……要把我葬在……朱颜庄之外……”
夏天没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花非花这么要求的原因,他一方面注意四周,一方面思考如何帮花非花止血。
如果冷五在,他一定有办法,夏天又一次想到冷五,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
有人从不远处一掠而过,夏天只能捕捉到一点衣襟摩擦的声音。可是忽然间夏天脖子上的汗毛全立了起来,看不到人,听不到呼吸声,感觉不到任何杀意,可是夏天有种被当作猎物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到难受,他不愿意做别人的猎物,他定下心,让花非花靠在墙上,握着短剑,站起来紧靠着墙。
五丈外忽然间有了人的气息,夏天一惊,来人完全隐藏了形迹,进入到五丈的距离他都没有感觉到,实力有不小的差距。来人目的不明,现在没有透露出杀意,不代表不会有杀意,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所以虽然心里了解差距,可是夏天仍然盘算着一击成功的可能性。
来人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向前走。夏天计算着距离准备出手,忽然来人停了下来。夏天静静等待,过了一会儿,说:“他受了很重的伤,在你手里,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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