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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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黑没有对和浩提起过鸢。
而和浩也就像是遗忘了曾经饲养过的那只小猫般，也没有对鬼使黑询问过什么。
但。
“唉……”和浩发出无奈的叹息声，“你不觉得自己最近来我家宅邸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吗？”
并不需要安慰，和浩只想要静静。
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游戏，作为玩家或许可以随心所欲些，但莫名的，和浩并没有留下那只小猫。
只是像往常般，自己讲着故事，鸢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然后离开人世。
这样就足够了，鸢对于它的一生并没有什么不满，自己也一样的对它的一生有什么不满。
没有撕心裂肺的告别，也没有痛哭流涕的抱在一起，只是平淡的，像往常一样。
就是如此，自己满足了。
晴明也理解和浩的意思，被推来安慰他时，也只是邀请一起去喝茶。
茶点的味道很好，就算是苦涩的茶水，就着茶点，也尝不出一点儿苦涩的味道来。
玉藻前这种老人，很理解的跟他互开了几句玩笑，就待在一旁看小式神和孩子们如何来安慰自己了。
茨木童子大概是又在抽风了，因为种族问题，特地跑来跟自己邀架，说话格外不讨喜的让人想把他脑袋削下来。
小式神们和孩子，是生怕他有什么阴影，不是找猫就是把化为原型的九命猫送到他面前，这些好意他心领了，但九命猫……？
和浩：“来骗小鱼干的吗。”
九命猫：“喵～”
小猫猫有什么坏心眼，她只是来白嫖小鱼干的。
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不是看戏的，就是关心过度，和浩颇为心累和头疼的迎来最麻烦的，端着同僚特制料理的鬼使黑。
和浩：“……”
和浩：“料理留下，咱们白天在聊。”
——这年头的鱼肉，为什么吃起来像是植物似的
看着面前的这盘格外鲜美的鱼肉，和浩吃的有点儿味如嚼蜡，明明是鱼肉，闻起来也是鱼肉，吃起来还是鱼肉，为什么就是……很微妙呢。
“这是什么鱼的鱼肉…”和浩的梅红色眼睛里流露出嫌弃的情绪，淡淡，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盘刺身…吃起来像是植物。
…
……
哦，金鱼草的肉。
金鱼草，某种不知名的地狱植物，酷似西方的某种或大哭的萝卜，能够发出致死的哭声，可怕的植物。
但味道却是格外的鲜美，所有非人物种，哦，鬼舞辻氏除外的非人物种，都很喜欢的料理食材。
“…呼……”
小口小口的吹着气，和浩端着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配料，那碗让人难忘的脑髓味增汤，吹着碗里的汤冒出来的热气。
“替我向这位厨师致敬。”
和浩不是第一次的感到肃然起敬。
这位从未见过面的鬼使黑同僚，真的是一位厉害的厨师，如果可以的…他愿意长期从他那里购买外卖。
身为鬼，有这么美味的味增汤，还要什么吃人啊！
对此，鬼使黑只能用着一如既往地一言难尽和眼神复杂的表情看着和浩。
“……那这株金鱼草的盆栽你还要吗？”
敢喝那位做的味增汤，鬼使黑是真的无法理解和浩的味觉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刚刚被带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好奇的和浩触碰，结果发出足够导致人致死的叫声，而被耳膜都被吵破了的和浩一爪子整齐切割成了一条死鱼的金鱼草。
现在焕然一新，如同新生的一条金鱼草，比刚抱来的时候，长得还要旺盛。
鬼血，万能的回复与复活药。
“……不能吃，那也就只能养着了。”
和浩有些含糊的回答道，嘴里咀嚼着地狱便当的酱汁脑花，虽然看起来有点儿恶心，但很好吃，就不要浪费，“你说我以后去你们地狱蹭饭怎么样…？”
“地狱的伙食真好啊——”
尤其是浇在脑花上的酱汁，让和浩有点儿怀念麻辣烫…等等，麻辣烫是有这么辣的吗？
红的似血，甚至还随着流动散发出岩浆般的幻觉，滋滋的声响与快要燃烧起来的气味，和浩咽了一口嘴里分泌出的唾液，又咬了一口。
在鬼使黑越发诡异的眼神之下，“果然，天生的鬼和转化的鬼还是有着味觉这么明显的差别吗？”
天生的鬼·和浩：？
——我也不是天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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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京的生活很平淡。
偶尔会冒出一两个妖怪，一两个神明，一两个活祭，又或者是一两个打算毁灭平安京的神经病。
哦，还有着想要毁灭世界的神经病晚期。
“……说是毁灭世界，最大限度的也只不过是要毁灭地球吧…”
还有着天文学知识的和浩发出微妙的吐槽声。
八岐大蛇啊…两面宿傩啊……还有，天元…咒术师、阴阳师、除妖师和巫女？
梅红色的眸子有些冷淡，已经是一家之主的和浩，只是尽量的，希望自家的普通人能够不要跟那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产生交流。
日子就是如此普通的，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
…
……
双亲下葬的那天，天气有些阴暗。
和浩没有撑伞，只是神情淡漠的注视着那对夫妻被葬在了一起。
低垂着的眉眼，垂下来的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也遮掩住了那双不正常的鲜红兽瞳，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一铲又一铲的泥土把那具棺材掩埋。
眼角有点儿湿润，和浩一言不发的，没有落泪，也没有出声。
夏哉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柊奈想要去扯他的衣袖，但两人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可以扯着父亲大人衣袖的孩童了。
静静地，夜色逐渐降临了。
那天晚上，晴明在藤原氏的宅邸，见到了正在进食的和浩。
有点儿丑陋的，就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在进食一般，啃噬着面前的两具尸体，面目全非，甚至有些狰狞。
“今晚的月色真美呢，鬼舞辻。”
清朗的声线在耳畔响起，即使是早已察觉到晴明来了的和浩，本就没有什么食欲而苦苦吞咽着的和浩被惊到了。
整个人猛的抬头，有点儿浑浊的，只能用色块来形容的红色眼睛，茫然、惊慌、怀疑的看向眼前的来人。
风度翩翩的贵公子，雪白的长发垂在身后，被一根发带扎着，蓝色的眼眸狭长又上挑着，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狩衣。
晴明同样茫然的回望着。
和浩：“？”
晴明：“？”
重新的再看安倍晴明几眼，确定对方眼里的情绪是真的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狼虎之词的模样。
有点儿浑浊的红色眸子收回了视线，和浩继续的吞咽着面前的尸体，肉已经有些腐烂，但和浩还是机械的咀嚼着。
晴明也不在意眼前血腥的场面，只是平淡的坐在和浩的身边，看向夜空之中的明月，没有一片乌云，遮掩住这明朗的满月。
时间过去了良久。
白发的大阴阳师最先开的口，“……鬼舞辻，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眉头微皱着，蓝色的眼眸颇为苦恼和无奈。
一旁的和浩，只是啃噬着尸体的骨头，在舔干净手上的鲜血。
他大概饱了，一辈子都不在想要吃人了的那种。
“离开藤原家，出去看看吧。”
晴明并没有指望他的回答，但和浩还是回答了他。
虽然，有点儿时间过早。
但和浩有点儿想离开了，平安京，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悲伤，但和浩的悲伤却又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生老病死的悲伤。
“…我一点儿都不像再见到芦屋道满了……”和浩有些嫌弃的仰头望着天空，阴阳师或多或少的也有跟咒术师一样不太正常疯狂的家伙。
芦屋道满，就是其中之一。
晴明苦笑着，又有点儿哭笑不得，“真的是辛苦你了，上次。”
回想起芦屋道满与藤原和浩的孽缘，缘由完全是在自己身上，晴明也就无法说什么了，只能听着和浩吐槽。
“明明都是阴阳师，为什么那家伙跟个肌肉男似的，黑晴明都不至于那样。”
“要不是可以拟态，那家伙怕不是会认出我来，偶尔面对面的，每次都得提‘安倍晴明’让他跳脚。”
“你说我跑了，芦屋道满他以后能不能认出来真正的‘安倍晴明’是谁啊？”
真正的安倍晴明保持着沉默。
还是算了吧，芦屋道满还是继续保持对他所见到的“安倍晴明”印象吧。
真相，实在是有点儿更加拉仇恨值。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