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异邦人》龍渊三千

6、盗贼工会的红发小鬼

　　偶尔拉斯.海姆会接那种在医院给身体残疾的人安装义肢的工作，穿着医者的白色长袍，戴着口罩和听诊器，从一间病房走到另外一间病房，她的猫咪们女孩子换上了可爱的护士套装，男孩子则是医生套装，开始的时候还跟着拉斯.海姆，很快就被医院错综复杂的地形吸引，3人一起探险去了。
　　当然拉斯.海姆在手术方面帮不上忙，她负责的领域是病人的复健工作，在病人觉得难受的时候调整一下魔动机，所以她很多时间都待在医院的庭院里面，和几个护士一起给一些需要做复健的病人做功课。
　　这种国家医疗机构的绿化通常都做得很好，如今已经深秋十月，对于北国的羯来说，秋意较之南方更甚，庭院之中种植的阔叶树基本上已经满树金黄，长年红色的槭树混杂其间，占据比较高层的主导色彩，矮树和灌木到是常绿品种，除了颜色稍显浓郁之外到是生机勃勃。
　　“真平静啊。”拉斯.海姆站在庭院里面，任由秋风撩起她大白褂的下摆，她附近有个大约4、5岁的女孩子在护士和母亲的搀扶下学走路，她的一条腿在一场事故中失去了，至今她对于在道路上疾驰而过的魔法车仍然心有余悸，不过只要还活着就OK了不是吗？她的父母也表示这场事故所造成的损害并不是大到让他们难以承受的地步，于是每天总有一名家长陪伴在小女孩左右帮助她做复健。
　　“医生，海姆医生。”女孩轻柔的嗓音就像金丝雀在啼鸣，她放开了妈妈和护士的手，一摇一晃地试图往拉斯.海姆身边走过来，因为拉斯.海姆说过如果今天她能不在大人的搀扶下自己走上3米的话，她就给她做泰迪熊。人形偶师的泰迪熊比起在一般玩具店家买来的更有收藏的价值和增值空间，小女孩大概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但就有一个毛茸茸的玩具可以抱着玩，她感到非常开心。
　　“加油，莉姆。”拉斯.海姆蹲下身，张开双臂护着女孩看着她一点点接近，然后脚下一崴，她摔进拉斯.海姆怀里。“我办到了，医生。”
　　“啊，是的。”拉斯.海姆手臂一弯拖住小女孩的臀部将她抱起来，抱在怀里，走向女孩的轮椅，将她放在松软的垫子上，再在她的腿上盖上毛毯。
　　“医生，你说过要给我泰迪熊的。”莉姆微微喘着粗气，确定拉斯.海姆是不是说话算数。
　　“啊，当然，你喜欢什么样的？”
　　“那个，那个，我喜欢大概这么大，松松软软的抱在怀里，一定要白色的，眼睛是咖啡色，医生，我可以给我的泰迪再要一件衣服吗？”
　　“可以啊。”
　　“太好了！”小女孩欢呼起来，拉斯.海姆将她推到庭院的长椅附近，打开一只小工具盒子，给女孩做泰迪熊。白色的泰迪熊，尺寸为女孩刚好可以抱个满怀，咖啡色的眼珠，塞满了松软的棉花，再给做个橘黄色的小裙子，还有一顶小帽子和一双小鞋子，做毛绒玩具比起人形要省事，基本上半个小时拉斯.海姆就完成了，递给女孩的时候她的笑脸比夏日最耀眼的阳光还要美丽。
　　午饭在医院的员工餐厅解决，下午的时候换了一个青年男子拉斯.海姆继续工作，有几辆急救车冲进了庭院，随车护士和医生联合已经通知的医院的护士医生，将几张医疗床从车子上搬下来，快速而且轻巧地送入病房。
　　伤者是这个城市的商人工会的人，身上尚且带着旅行中的痕迹，看受伤的程度，他们大概遭遇了盗贼。拉斯.海姆想到从这里往西不用走多久就能到达万谷川，那里由上古地壳运动而造就的大裂谷的迷宫内部是盗贼和强盗们的集聚地，而且那里还居住着一个叫做尼安德特人的部落民族，个个悍勇善战，以抢夺经过的商队旅行者的物资为主要生活来源。
　　“真惨啊，好像遭遇了红鹰盗贼团的袭击。”
　　“咦？那个红鹰？”
　　“这两年红鹰开始变得特别活跃了呢，他们的突击队队长，红发的雀蜂洛基.艾米，很少有人能在他的枪下全身而退的……”
　　“红发的雀蜂洛基.艾米……”拉斯.海姆一皱眉，想到什么，对自己的病人道，“抱歉，你先练习，我离开一趟，大概明天回来，如果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先和医院的魔动机工匠说，我回来之后就给你改。”
　　“海姆殿是有急事吗？那你去吧，我没问题的。”青年受伤的也是腿，不过他是双腿，在两个男性护士的搀扶下慢慢走着，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听到拉斯.海姆的声音抬起头，爽朗地笑着说没关系。
　　“抱歉。”中途扔下病人是医者的大忌，但是拉斯.海姆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后和病人道歉，用魔法召集探险中的小猫们。回到办公室，从行李里面取了水晶坠，来到城市的魔法车租借店，租了一辆摩托车，一踩油门，往西南方向开去。
　　“希望是我多心了，但如果确实是雀蜂，我就有责任抓住他修改机能。”
　　“红发的雀蜂赛格.保拉吗？妈妈的师父制作的五花的第25号人形？”Ana呆在拉斯.海姆怀里，说。
　　“啊。”
　　红鹰盗贼团的驻地在万谷川的腹地中，他们和尼安德特人混居着，抢夺到的物品通常都整个村子平分，他们有专门的负责将抢来的物品卖出去的贩郎，卖掉他们不需要的再换回他们必要的生活物资，尼安德特人世代就是靠这种观念生活的。
　　克劳斯正在收回他放出去的机械鸟，它们的作用是监控系统，负责给他们提供万谷川的一切情况。克劳斯是地地道道的羯国没落贵族，金发碧眼，刚刚加入红鹰的时候，基本上没人看好他，但是现在俨然成为了红鹰的几大队长之一，人称万谷川的金鹰。
　　“三途川那边附近有一群岩羊，杰克你立刻通知麦克他们，务必要逮上几头，村落里面的食物不多了。”
　　“是，老大。”杰克领命而去。噔噔噔地就跑下了简易的瞭望塔。
　　“嘀……”他的话也就刚说完，耳边便传来了激烈的蜂鸣警告声。克劳斯大惊，这个声音表示有人在他严密的监视网路中闯到了寨子附近。
　　“滚开！叫雀蜂出来！”那个被警告的目标很快出现在视野范围里面，居然是骑着一匹青色的马从他们头顶一跃而过，高达10多米的围墙形同虚设。杰克正好在他要降落时候的轨道路线上，顿时被马踢飞，摔在了地面。
　　整个村子动容了，反应迅捷的盗贼们手持武器围聚出来，将侵入者围在中间。
　　“女人？”克劳斯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接着看到那女人腕上的水晶坠，立刻明白她是人形偶师了。从天而降的人形偶师一开口就是找雀蜂，克劳斯可以想象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让雀蜂从后门离开。”克劳斯给手下下达命令。自己向女人迎上去。
　　“想必你就是拉切利斯氏的人形偶师拉斯.海姆了，天使工会的国家人形师大驾光临我们这个小村庄是有何贵干啊？”
　　“叫雀蜂出来，我只想确认一下。”
　　“这恐怕办不到呢，雀蜂是我们的至宝呢！”
　　“Nelu、Leli，Ana，给我搜一下这里！”
　　“是！”3只小猫跳下地。
　　“等下，人形师你会不会太过分了？私闯民宅可是犯罪呢。”
　　“反正你们也不会傻到去报警。我说过了我只想见雀蜂。”
　　“见到之后呢？”
　　“如果有必要我会回收。”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容忍你在这放肆了呢，我说过雀蜂是我们的至宝吧。”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场打斗在所难免。实话说一般人形师的话，其实实力并不怎么样，拉斯.海姆就不能定论了，更何况她手底下还有3只用五花作为驱动核心的人形，哪怕是4分的小型人形，也是不容小觑。
　　“我要确定一下雀蜂的状况，如果你们胆敢将他用在做坏事方面我绝对不会饶恕你们。”
　　“你在说什么呀，大姐头。”克劳斯立刻明白过来她误会了。刚想解释，女人已经尖叫起来。
　　“雀蜂赛格.保拉，以主人之名我命令你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喂喂喂，大姐头，听人说话！”
　　“雀蜂！”
　　“好啦好啦我出来就是了。”雀蜂本来就不准备逃走，人形偶师有很多方法可以将他逮捕归案，出现在拉斯.海姆面前的是个17岁上下的等身人形，火焰一般的红发，一身黑色、绿色和银白色的衣服，带着一条头巾，用一只黑色眼罩挡住一只眼睛。
　　“雀蜂。”拉斯.海姆翻身下马，果然是雀蜂，她像是好久不见孩子的家长一样将雀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顺便这里摸摸那里捏捏，雀蜂尴尬的任由拉斯.海姆动作。
　　“太好了，你看起来活得挺滋润嘛，只有一只眼睛换过了吧？这个材质是砚洗白？”拉斯.海姆捧着雀蜂的头看他的眼睛，黑色的眼珠，随着她的呼吸在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眼罩下的另外一只眼睛保持着五花的姿态，和Nelu一样是翠绿的颜色。
　　“啊，大家对我都很好，大姐头刚才误会我会成为这里的盗贼的赚钱工具了吧，真过分呢。”
　　“抱歉。”
　　“擅自违背天使工房的法律更改配置，你不生气吗？”拉斯.海姆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搂得紧紧的，他有点尴尬但是还回拥了拉斯.海姆。
　　“干嘛生气？本来制造你们几个就是为了让你们陪伴的人过得更好的不是吗？人形是为了使人感到幸福而存在的啊。”
　　“呵呵，也是。大姐头也长大了呢，变丰满了。原先只是那样的一个小鬼。”
　　“你在讽刺我吗？真是不好意思啊。”
　　“才没有呢！拉斯，我听说了，那件事情，真的很抱歉。”
　　“你抱歉个P啊！又不是你的错。”拉斯.海姆用手刀敲了雀蜂一下，爆了一句粗口。
　　“不是啊！我想说的是五花，果然……”
　　“啊，不过没关系了。我加入了TimeWorkes，等找到姚麟，莫纹，金吉拉和特夏我就准备离开了。当然我还得到了一个好东西，就是这个。”拉斯.海姆拿出一本笔记本。
　　“这不是主人的笔记本。”
　　“其中一部分是，另外一部分已经转换成妖兽绘卷了。妖兽绘卷是时空异邦人的必备品之一，在妖兽绘卷上留下名字的妖魔鬼怪只要妖兽绘卷的持有人需要可以随时召唤，你也加入其中吧，在我需要的时候我随时可以召唤你这个神枪手。”
　　“什么东西？”雀蜂疑惑中。
　　“反正你就给我把名字在这里写下来啦！不会害你的。而且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等以后有时间我一定说给你听啦。”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抓住人家的手啦，都不好写字了！”雀蜂在那本笔记本上自己是设计思路和图纸那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一瞬间胸膛里面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让红发的小鬼愣怔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
　　“可以感到拉斯的位置，奇怪的感觉呢。”
　　“这样就契约生效了。回见。”
　　“等一下啦，都是因为你的突然闯入，我们原本准备今天晚上去狩猎的，村子里面的食物所剩不多了，留下帮忙。”
　　“是……”
　　拉斯.海姆在盗贼们的巢穴中过了一夜，啊，其实只有几个小时，她跟着大部队来到万谷川深处狩猎了岩羊，回到村落之后又立刻屠宰了几只庆祝了一下。拉斯.海姆坐在雀蜂身边，细细地给他讲了时空异邦人的一些事情。那个一个特殊的团体，手持黄金罗盘，带着忠诚的仆役，往来穿梭于各个时空，服从于TimeWorkes的管理，人称时间工作者，也叫做时空异邦人。他们存在的意义在于维护各个世界中人与灵的平衡。
　　“五花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使用它的人。但是鉴于它过于强大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将其消灭就是我不容推辞的责任，加入TimeWorkes之后，不想被世人所知的事物会被屏蔽然后从世人的记忆里面消除。我觉得这再好不过了，在以后的岁月里面我虽然还会在这片土地上游荡，但是更多的时间会用在穿梭时空中，所以，为了让以后冗长的时间不至于感觉孤单，你会一起来吧，雀蜂？”
　　“啊，我会陪着你的。”雀蜂肯定的答复道。当晚的夜空很美，银河高挂在天空，深蓝死天鹅绒一样的天幕温柔地笼罩这这片贫瘠的山谷。后来在拉斯.海姆离开之后，克劳斯评价她说一个奇怪的女人，她似乎并不在意她的人形在干什么，是要过的好就再好不过了，而且也并没有像传闻中一样调整人形的机能的样子。
　　那是当然的，调整机能之后，我就不再是原来的雀蜂了嘛！你可以想象一下变得普通平凡的我，比起现在这个更人性化的样子，你比较喜欢哪个？
　　那当然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