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异邦人》龍渊三千

18、岩鱼、树精和猫又

　　陈经世在老地方等他，年轻的男孩子将头发染成金棕色，狮子王一样蓬松起来就像一只松狮犬，因为适当的运动而显得修长结实的身体曲线和略显深色看起来非常健康的皮肤，不像是林岁寒总是透着病态的白皙，尽管和陈经世平头，但是看起来要纤细一点。
　　“呦！经年。”他欢快地和林岁寒打招呼，两人携手走进店里，陈经世叫了一份海鲜炒面，林岁寒点的却是扬州炒饭，在专门买面食的店里叫炒饭，不仅陈经世不解，周围的食客也投来好奇的目光。林岁寒不管不顾自己找地方坐下来，今天他没有吃面的欲望，这家店名字虽然是面馆也兼带其它服务的，林岁寒并不在意。
　　王大妈也不在意，尽管炒饭是额外服务，如果有人叫的话她还是会炒的，他让两个孩子稍等，手头不停，忙碌起来。
　　“经年？还记得之前你说有岩鱼的那家KTV吗？听说一周前它失火了。”趁着食物没有端上桌的空当，两个少年先聊着。
　　林岁寒点点头表示知道，他还是很注重听新闻的。之前他也委婉地提醒店主注意了，但是还是没引起重视的样子。岩鱼，一种可以生活在任何石材包括混凝土中的妖怪，它们的存在能削减石材的寿命，使得石材变得脆弱，本来它们都有自己的领域意识，轻易是不会大量聚集的，林岁寒天生的鬼眼可以看见岩鱼也没见过那样大量聚集的岩鱼，以至于能在短时间内影响到一座建筑物的寿命，好在那家店安全措施完备，疏散得也及时没有造成什么大损失，新闻报导好像是说建造那家店的施工队偷工减料的结果，在林岁寒看来，那些所谓的偷工减料其实都是被岩鱼吃掉了的部分。
　　“我有叫过管理员去那家店呆几天，管理员答应了，但是就是管理员也不可能吃得下那么多的岩鱼，能控制多少是多少。”林岁寒口中的管理员是一只身材魁梧的有着深浅不一的黄色斑纹的大猫，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经常让陈经世不寒而栗。林岁寒说它已经活了超过50年，已经妖化成猫又了。
　　猫又是比较普遍的一种妖怪，年龄超过30岁的老猫就有可能妖化成猫又，之前也有人说要100年的，这样说其实也算正确，如果将猫的年纪换算成人类的话，30年的老猫已经超过100岁了，完全有妖化的资格。林岁寒家的那只就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是像陈经世这样的普通人也只能看见它的一根尾巴而已，林岁寒这样的就可以看见2根，这有效的避免了麻烦，林岁寒觉得妖怪果然是识大体的一类族群。
　　和所有的猫一样，猫又也喜欢吃鱼，但就鱼的种类来说，那个范围就扩大了不止一倍两倍，林岁寒在小时候就认识管理员了，那是他们外婆村子上一个老人家养的猫，被母亲扔下之后就没见过它，不想在奶奶过世之后没多久它就出现在了林岁寒面前，当时它还不叫管理员，林岁寒和之前一样叫它大咪。大咪生活在他们小区里面，困了就睡在树上，饿了就出来找食物，成为了猫又之后的大咪对垃圾桶中的残羹剩饭是一点也看不上眼的，也不屑于像一些小偷猫一样去偷盗，它喜欢吃小区的老人给它准备的饭菜，也喜欢打野食，抓麻雀和广场鸽，有时吃老鼠和蚱蜢，林岁寒还见过它吃树精的。但是最喜欢的是KFC和M家的汉堡、炸鸡和薯条，经常装可爱的很有技巧的从小孩子和女孩子手中骗取这些食物。林岁寒偶尔也会喂它，猫又的话还是把它当人类那样看待得比较好，林岁寒给它的都是没有拆开包装的汉堡，后来混的熟了，偶尔天气恶劣的时候，大咪会到林岁寒的房子里面过夜，再后来就索性住下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咪开始被林岁寒的房客叫做是管理员，好像它偶尔会做一点类似于管理员的工作吧，林岁寒没有反对，其实他并没有在意，于是这个称呼就传开了，大咪正式被叫做管理员，成为他们的一份子那样被善待。
　　说到树精，这又是林岁寒喜欢的小妖怪之一，树精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很有效的监控手段，其本身的数量和繁荣在一定程度上反应着一座城市的水、土壤和空气质量，一座城市中如果树精数量繁多则表示着该城市的水土空气质量还是很不错的，反之就是糟糕了。林岁寒曾经和陈经世去过一座以工业大都市著称的某沿江某省省会，那里的竖井数量就很稀少，污染也挺严重，和他家乡的这座城市没得比，但是比起一些旅游都市也还是比不过人家。
　　当然不同的树种产生的树精也不尽相同，林岁寒蹭画过几个版本，冬青的、樟树的、法国梧桐的还带着浓郁的法式风情、樱树的还有雪松、水杉、和银杏。陈经世很好奇一些果树上的树精是什么样子，问起林岁寒桃、李、杏、梨、柿、桔子、枇杷和枣儿的时候，林岁寒凉凉地告诉陈经世桃树和枇杷树上是不生树精的，因为它们用辟邪的功效，柳树、榕树、槐树和椿树上也不生树精，因为这些树招鬼。陈经世想到自己看过的日韩怪谈，一阵毛骨悚然，他自己就在写奇幻怪谈类小说，本身却对这些东西有怕怕。
　　吃过晚饭陈经世懒得回自己的住处了，说什么也要去林岁寒家过夜。
　　“我家有鬼怪。”
　　“没关系，反正它们都很听你的话。”陈经世对朋友家的鬼怪很了解。林岁寒就不再说什么，和他一起往自己的公寓走去。在小区的门口的时候他们见到了管理员，向来是懒洋洋地卧在围墙上的管理员在今天难的正襟危坐，林岁寒对上它的眼睛立刻知道自己的屋子里面又混进了不好的东西，而且那东西恐怕连管理员也吃不了。林岁寒皱了一下眉头，这让他觉得有点棘手，不过总之先回家看看情况再说话的比较好。
　　在开门的一瞬间，陈经世也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林岁寒家尽管经常感觉阴森森的，但是一直没什么让人感到难过的感觉，林岁寒称这种感觉为恶意，如果那些鬼怪带有恶意，就能让人感觉不舒服。他不自觉地往林岁寒身上靠了靠，林岁寒是驱鬼的体制，不然以他的鬼眼要还是招鬼体制就没法活了不是？
　　但是林岁寒一如既往地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他比较关心的是常年住在他家的那些小鬼怪有没有被吃掉，他扔下陈经世往屋子里面跑，四处翻箱倒柜地找他家的妖怪们，他在厨房的电饭煲里面看到了一些，在微波炉里，碗柜里，卫生间的水槽里，马桶里，镜子后面，书房的书架后面，电脑里面，书桌抽屉里面，阳台的洗衣机里面，大凡可以躲藏的细小缝隙里面他家的房客们都在那里，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林岁寒清点了一下数量一只也没有少，这才开始和闯进他家的那只算总账。
　　陈经世站在玄关，看护短的林岁寒忙前忙后的和自家的鬼怪捉迷藏，耳边是那个闯空门的鬼怪凌乱的脚步声和古怪的嬉笑声，他感觉自己会神经错乱掉的。陈经世从小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只是他一直在骗自己这是错觉而已，认识了林岁寒知道了这不仅仅是错觉这么简单，但是潜意识里面不相信世间真的有妖怪。眼不见为虚嘛，这是他从书上学来的一个方法，只要你不相信它们的存在，它们就没有办法加害于你。天知道自己是不是招鬼的体制，如果相信了鬼怪的存在那他不是很郁卒？所以说陈经世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作者有话说

　　从这一章开始胡诌，幻想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