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浅入个地下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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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片光明。
“实验室。”降谷最先得出判断，“他们在做人体实验……见不得人的老鼠。”
指桑骂槐谁不会啊，我愉快地和他一起阴阳怪气：“FBI也就这点德行，表面打着什么光明的旗号，背地里还不是……”
我刚从楼梯上走下来，脚刚刚踏上地面，打眼一扫。
很明显的实验室，光洁的地板和墙面，逼仄的空间，填满营养液的大型容器里放置着什么奇怪的器官，实验台和玻璃窗的柜子比比皆是。
我下来的时候，降谷恰巧离开了放着纸质资料的桌子，向着旁边的墙上摸去。
“嘛，没办法，这些披着国家安全外皮的东西，甚至比不上组织光明磊落。”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清原在接着刚刚的话题说话。
诸伏和赤井陪着降谷探索着，清原在一边就那么看着，而我……
我把脚收了回去，站在楼梯上，迟迟不下来。
“怎么？不想早点见到琴酒吗？”清原好奇地问，“你对他可比对波本感兴趣多了。”他就站在楼梯的旁边，摸鱼之心天地可鉴。
“我是想见到他，可是我想见到的是需要我来拯救的他，昏迷的时候被见到的话，也太狼狈了吧。”我假笑着，“所以……什么时候让我们进去？打算让我们横着进去还是竖着进去？连门都关了，就那么不信任我？”
说得这么明显，再没有点反应那就是这群卧底耳朵聋了。
这里有问题。
“……波莫斯，不解释一下吗？”降谷手上动作停住，似笑非笑。赤井在他说完后接着道：“麦尔科虽然人……”他停顿了一下，“但是在这方面的可信度还是有的。”
……呵。
清原站在靠近我——也就是出口的位置，降谷在稍里的墙边，诸伏和赤井在他的一侧。
我注意到降谷向前走了两步的同时，诸伏也被他挡得严严实实。在赤井走上前说话时，还把眼睛撇到了一边。
被两个人完全挡住的诸伏：“……”
他没说什么，但好像动了两下，打算做些什么。
我站在较高的地方，我看得到的东西清原樾基本都看不到，况且他还不打算去看。
我理解，谁会觉得瓮中捉鳖还需要观察鳖的动向呢？在几乎密封的空间里，要放倒这几人再容易不过了。
就像我之前被做过的那样——毒气。
但他可真是想错了，要放倒我可没那么容易。
思考并不需要多久，而清原也没沉默多长时间，就开了尊口：“真让人怀念啊。”
……？
令人困惑的傻逼话增加了.jpg
我的困惑很快就被解开了，清原的手在我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动了动，我看到正对着几人的墙壁上冒出了烟雾。
这个形式，这个颜色……很熟悉啊。
既然你都这么干了，就不能怪我掀个桌子吧？我朗声道：“清原樾，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和看到你假死离开的同期们叙叙旧，还是想和卧底们敞开心扉好好谈谈你们这些年的痛苦？”
“别说了。”清原低下了头，把视线投向地面。
我就要说。
“从我们踏上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吧。组织的手段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我没记错的话，几小时前类似的东西才用在我身上。那么缺实验体的话，要么你自己先顶上去？”
降谷的呼吸猛地急促了起来，他好像瞬间就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连捂住口鼻的衣服都松开，转头就想往后面跑。赤井拉住了他。
后面有谁？后面有诸伏啊。
在他转头的瞬间，我看到诸伏在狗狗祟祟……对不起，鬼鬼祟祟，鬼鬼祟祟地蹲在桌子下面干着什么。
好像是唯一一个相对正经又相对冷静的赤井拉着降谷，冷声道：“麦尔科，又在这里说什么胡话？你是想说波本是FBI，还是想说我是日本公安？”
……重点不应该是后面那句话吗？你们卧底那么缺酒厂高层信任可以找我，我明天就给你做个酒厂CEO看看。
“我要是FBI的领头人，第一个就会把莱伊逮捕。莱伊倒不一定就不是老鼠了。说不定他才是什么FBI呢，毕竟我们一来，就有FBI逃走了。”降谷像是对情人撒娇一样抱怨着，“不如现在就把莱伊抓起来吧？然后我们三……四个一起出去干掉那些FBI。怎么样？”
喂，你刚刚是忽略了我的存在吧？是吧是吧？降谷你个**的，回去我就嘴你喜欢做莱伊的m。
……等等，是不是太恶心人了一点？人选换成诸伏吧，降谷肯定不介意的，幼驯染嘛，一条裤子长大的。
“说得也太过分了啊，zero。”诸伏把手搭在降谷的肩上，“大家要一起对抗黑暗才对嘛。”
……喂，诸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波莫斯的真名是鹰无卒吧？我记得‘卒’在中文里有最后、终结的意思，也有死去的意思。”
他调皮地向清原眨了眨眼。
“兄长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我就不是非常清楚了。但是不论是哪方面的寓意，我想都不如你原本的名字，是吗？”
他蓝色的猫眼因为笑意而熠熠生辉，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他很开心的样子，还是不要打扰了。
“h……苏格兰。我记得你之前有过的是姐姐，金发的大姐姐，很温柔会给人包扎的，后来她离开了，好像还是你的初恋吧？”
得，这又有一个脑子不清醒的。
想给人找补找着找着把自己底给透了，这值得吗透君？
*
说起来，这里是不是还有个人没说话？
于是我深情道：“阿赤！你还记得吗，大明湖畔的那个世良真纯！还记得你那皇……父亲吗！还记得你的五十五十吗！”
有了前车之鉴，赤井并没有立刻交底，而是沉默了几秒，可能在咬舌头，也可能在咬牙。
最后，他还是声音有些含糊地：“……苏格兰。苏格兰有问题。她没有被绑架。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不要参与进……”赤井干咳两声，手虚虚扶在头部，没有再说话。
本来就白的人看不太出来脸色苍白不苍白，我只看到他黑色长发下显得更白的脸，还有拽着几缕发丝的发白的指节。
他第一个倒了下去。
现在我知道了，他不仅记得我和诸伏的暗语，还记得我绑架了世良真纯。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现在你知道赤井记起多少了。”我皮笑肉不笑，“打算对他干什么？抹消他的记忆吗？像你曾经被做过的那样？”
看他的表情，我猜对了。
这家伙还真被抹过——看起来也被洗过了。
清原没有回答，而是说：“是时候了。”
诸伏第二个完全中招，他维持着笑的样子倒在了降谷身上。
音容笑貌永存……不是，划掉。
降谷A梦从不知道哪掏出来了刀片，借着诸伏和他自己倒下的力道深深划进了手臂。血涌出来湿透了他的衬衫。
但是好像没什么用，因为他给予自己的疼痛似乎只给了他一句话的遗言时间。
“……为什么？”
被背叛的感觉肯定很复杂，所以降谷的音容笑貌没那么好看。
诸伏：“……”
我看到诸伏眨了眨眼。
哦吼，降谷，你完了。
*
说起来……“是时候了”是什么时候？
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上应该是有个钟？
哦，找到了。
这几个人倒下的时间，从进来到倒下，是五分钟。
从最开始就填满整个空间的药剂，还有酷似吐真剂样式的毒气，不仅有吐真剂的作用，还有致幻的作用。至于较晚起效的昏迷，大抵是这两种混合起来的作用。
“……真让人怀念啊。这样的他们。”
清原轻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注视着倒下的威士忌们——当然我知道，里面的赤井是附带的——眼中满是怀念。
原来之前的话说的是人不是药？我还以为他真的转性了。这种搭配，这种药，多令人怀念啊。
“怀念他们的话，不如相认好了。”
我随口道。
在我看来，一昧隐瞒自己的状况不和同伴诉说是自找苦吃的行为。立场又不是不一样，不互通消息早日干翻组织，也不相互抱个团取个暖，把苦痛压在心里，哪一天抑郁了我都不会惊讶。
我啧了一声。
这就很有意思，一个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扛，伪装得完全没有自己的样子，然后内心痛苦抑郁——毕竟你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啊，同伴和你宛若陌路，酒厂同事皆非同路人，你还要主动去伤害自己想保护的人……
提前说开不好吗？
*
不，其实是不好的。
他说开了，我看什么昔日同期而今刀剑相向？
如果说再来两句“我对你很失望”“……你真的是他吗”那就更酸爽了。我可没见过现场真人版的狗血剧。
*
清原终于没有再笑，他对我说：“多谢提醒，我又不是他。”
我说：“你比他更像他？这是什么替身文学，可以让我拜读一下吗？”
“随便你。”清原轻声说，“托你的福，他们不能保留在这里的记忆。”
语气有点虚弱啊。
我这才注意到这一点，这人踩在地面上，居然连解药都没有吃？
“哦，就这。反正你也要洗的，多洗掉一点也不是不行。托您的福，把我也从他们脑子里洗出去，怎么样？”
“对了。降谷的血快流完了。”我好心提醒他，“你对自己同期的爱可以隔空给他止个血吗？”
“不行。我动不了。这种药物也有一些麻醉的效果，我有一点抗药性……在这里暂时可以说话，里面听不到，‘它’也听不到。我相信你会过去的。”他的话说得又轻又快，话里紊乱又没有重点，但我还是从里面捕捉到了什么。
虽然被监视的烦躁感如影随形，但我还是没想到这一点。
“琴酒真的在里面？离谱，就离谱……你也敢？”我匪夷所思。
“是的，我真的敢。……这种时候不要玩梗，我相信他，他不会伤害我，我也……”清原捂住了嘴，“别让他死了，不然我需要再”清原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松开手之后咳了两声，深深地吸气。他因为这两口气眼睛都快合上了。
“这里不是可以好好说话吗？是你不能说，还是不让你说？”我端正了一下态度。
“两者皆有。”
清原靠着墙，缓缓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臭脸酷哥的形象吗？懂了懂了。
“快点晕过去会比较好受，前辈。我想你不乐意被琴酒审讯……或者其他什么。这种药物暂时只能用一次。”
求人的时候才叫前辈，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jpg
*
清原也晕过去了，一群日本警察和一个FBI安详地躺在地上，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活……不对，站着。
由于想看点真人狗血，我最终还是没把降谷放在那看着他血流光，下了楼梯从一旁找到绷带，给降谷绑了绑手臂，再包扎上药来止血。
取出降谷手臂里面深陷着的刀片，给他包扎完后，我在优雅倒地和灭口清原樾之间思考了两秒。
清原樾这个对我大哥图谋不轨的家伙万万不能留，给他剃个光头或者毁个容，怎么样？抹了脖子我自己也逃不掉，其他的倒是可行。
还有一个选项是再走到楼梯上，因为是我自己设计的地方，我很清楚这里有专门换气的装置，这是利用了一些柯学原理让它和一旁的空气不互通做出的安全区，毒气只会在楼梯外的部分徘徊。
这些剂量的药物暂时不足以让我昏迷，再上去也可以缓慢恢复。
但是算了。偶尔失个忆也不错。
我优雅地倒了个地，就在此时，听到换气装置启动的声音。
旁边的柜门已经被诸伏打开了。
我借着身体的阻挡，没费一点功夫，就从那里面的暗格中找出了自动注射器。
这是我惯用的解药地点，解药旁边还有给那些被关进来的可怜人们的解药提示。
但是只有一点点，一点我的恶趣味，只足够撑一二分钟的时间，在解药所在的暗格里还有提示，解开后另一个暗格里只能找到【surprise！】的纸条。
这是被自己坑了还是被自己救了？但总归是有用的。
我打算小小地赌一把，于是把小巧的自动注射器藏在掌心，安静等待。
我最终看到了从分开的墙壁中走出的老大哥。
……然后他走向了清原。
干。
我一个手抖，注射器按歪了。
***的清原樾。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浅入个地下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