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砂糖橘一块钱三斤 ...
-
夸下海口后强行包揽了所有印刷和分发万字称颂书的我，在萩原怀疑的视线里得意洋洋走出了他的宿舍。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那当然是我猜的啊！那还用说吗！
萩原研二这个浓眉大眼的就是个坏心眼，肯定不相信我这个时时牢记并遵守入警宣言的诚信小青年！
不过不要紧，霓虹人嘛，可能就是和咱大种花有点子什么隔阂……啊不过这不要紧！漫画嘛漫画！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划掉）都是柯学里的倒霉蛋！（划掉）
咳咳，偏题了，总之我现在要去把这份添加过萩原干的好事的稿子分发并张贴在全学校！也不清楚鬼冢教官到底是怎么了，要被这几个家伙折磨……
在这个乌漆嘛黑的夜晚，我身手矫健地翻进各个教室的窗户，把这几张纸分发到每一个同学的课桌和每一个教室的黑板上。
当然，一些布告栏啊什么的也不能放过，教室门上学校门上肯定也得来他两三四五六七八/九张……
都是他们的错，鬼冢教官！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我郑重其事地点起一根蜡烛祈祷。
鬼冢教官，要怪就怪他们吧！我只不过是个冷酷无情的打工人罢了！说起来都是泪，要不是我从小家境贫困至今上警校也要借贷，才不会接下此等让教官社会性死亡的脏活……您在天有灵一定不要把事情算在我头上啊！
看着萩原发来的入账短信，我抹了抹嘴角的泪水。
想必明天，社死的鬼冢教官一定能听到我诚恳的祈祷！
您大人有大量把警校组处置了吧，千万不要找到我身上来啊！！！
*
“不论鬼冢教官在昨天对今日有没有期待、有什么样的期待，他都不会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警校组居然对他……”
“最后，事情败露，鬼冢教官和警校组，他追，他们逃，他们都插翅难飞……”
在人群里，我特地用帽子挡住了险些控制不住的面部表情，听着鬼冢教官对萩原及其他人的训诫——当然了，以萩原为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旁边一哥们儿拍了拍我笑得抖得不停的肩。
他语重心长：“你也觉得鬼冢教官太辛苦了是不是？这一次就算我对那几位天才再怎么不服，也没法不认同他们……”
“写得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鬼冢教官他……真的太辛苦了……”
我：“…”
我：“……？”
您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
萩原特地在之后向我道谢。
他说实在没想到我写得那么好还又免费改了稿子，鬼冢教官知道是他约稿之后虽然狠狠训了他又给了几人惩罚，但还是对他们十分欣慰。
从他口中，我又得知近期貌似是鬼冢教官的生日……还是什么忌日或者节日？记不清了。
总之……
“我就当你在夸我。”
我神色复杂。
专门用来阴阳怪气的稿子居然……算了，也算是我的一种另类能力。
萩原回道：“那当然，砂糖前辈写得真的很不错呢。”
*
然后鬼冢教官就把我请去了他的办公室。
社会性死亡终究没能让鬼/佬听到我的祈祷。
**的。
萩原研二，老子饶不了你！！！
*
但是鬼/佬……啊不，鬼冢教官最终只是让我和警校组那几个一起扫完剩下学期的澡堂子而已。
这让我又爱上他了，因为我离警校毕业……
只差半个月不到了！哈哈哈美好的警校生活规律的作息快快离我远去——
虽然鬼冢教官说得还是很好听，我对他的赞美很是感动也对他产生了不止一分的留恋——
但我就要逃离苦海逃离试个烟都要被惩罚的日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成为普通公务员普通地摸鱼普通地成为柯南日常角色普通地离开清原樾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然后成为所有重要角色都死了我这个擦边不进入主线的日常角色都死不了的苟王日常，就快要到来了！
总之，其他的都先放到一边去……
我离开了鬼冢教官的办公室，边回宿舍边认真思考。
打开宿舍门，我边想边走进去，然后就撞上了人。
“谁啊？”
我皱着眉抬头——啊，是松田。
松田臭着脸，这种程度还没到清原樾那种让人讨厌的地步，于是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松田退开一步，他似乎不太习惯和人近距离接触——正常的时候，打架除外，之前他还和我在草地上激♂情♂翻♂滚——和我同时说：“你来这里干嘛？”
听到我的声音后，他打量我一眼，立刻得出结论，再度开口：“这里是我的宿舍，你走错了。”
不愧是池面，冷着脸不咸不淡的样子也很帅气。我啧啧两声，没顺着他的话离开，而是就近坐了下来——坐的是清原樾的床。
松田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他没调侃什么，而是说：“清原在降谷那边……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吗？”
他看起来并不认为我会知道答案。“要去的话就和我一起。不然等清原回来，我会把你在这干了什么都原原本本复述给他。”
……不愧是你，马自达。
我冲他露出一个不算友好的微笑，把拿出兜的一点小东西又重新塞了回去。
但奇怪的是，警校阶段本该很容易被惹火的他并没有被激怒，而是冲我扬起一个笑。“你要是一起过去，我不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还会叫你前辈。”
我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好，反击道：“之前我们不是早就赌过一局吗，你们所有人都得叫我前辈。”
松田戴上了墨镜，懒洋洋地说：“说话只用‘你’不就可以吗？”他转身就走，也不怕我不跟上去。
我被重击了，只能迈着沉痛的步伐跟上了他。
这家伙……昨天还没那么聪明啊。
*
降谷蹲在一个尸体……啊不是，一个清原樾的旁边。他好像刚刚和谁进行过训练，这里是训练的场所，他嘴角带着一点伤。
清原樾蜷缩在地上，头上全是冷汗，浑身发抖，唇色发紫。同样的，他身上也有搏斗产生的小伤。
萩原和诸伏分别在尸体……清原身侧对他进行一些援助，大概是在说什么话加上给他擦擦冷汗什么的吧。松田早早走了过去，很专业地提供着建议。
只有我晃晃悠悠，一步五秒钟挪到了尸体的旁边。
清原樾是蜷缩在地上，同时也跪在地上。他把自己团成个球，泪水从他脸上源源不断滴落下来，喘息声很急，听着就无法呼吸。
松田提供的办法看起来有用，但效果不大。我让这几人推开，捏住他的鼻子，用手捂住他的嘴。
是过呼吸，或者惊恐发作，由于焦虑恐慌引起的呼吸性碱中毒，这东西我见得很多。现在的小年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可不是能说笑的东西。
诸伏见况想到了什么，冲我点点头。“我去找塑料袋。”
“拿本书也可以……诸伏！拿那边厕所的纸筒吧！”
诸伏景光差点被我这话绊了一跤，好气又好笑地甩了我一眼，跑去找东西了。
没多久，清原恢复了部分意识，看起来是能正常呼吸了，但是身体抖得厉害，眼睛也红得厉害，死死扒拉住我不放手。
萩原在一边奋笔疾书，不知道写些什么，总觉得是我不想看的东西。松田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们不会私底下……”
降谷脸色有点不好地：“玩那么开吧？”
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当即掐了清原樾一下，不痛，很好，这绝对是我的梦。
清原樾看起来很不乐意，他那双眼瞪得像个大眼珠子——哦应该就是大眼珠子那没事了——一样，血丝在他眼里交错着，再怎么好看的人，此刻都有点像鬼。
他猛地暴起，揪住我的领子，又因为腿脚不稳而和我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说了什么，声音有点小。
“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
他又重复了一遍，平静地、认真地：“砂糖橘，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美人垂泪。
我擦掉那一滴，转移话题道：“吃砂糖橘吗？一块钱三斤一个几分。”
清原樾那认真到极点的表情依旧没有消失。他安静下来，喃喃地说：“为什么？”
我不耐烦看他这样，像脑子抽筋了变成了大肠 。
“几分钱的橘子还想吃好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听过没有？烂的，别念叨了。”
在这里，唯一见识过我真实面貌的人就是他，他只针对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吗？现在告诉我他对我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我还会救人……怎么可能？
他脑子终于坏掉了，从只是过分理想的愣头青腐朽老古董转化到粪便存储器官了？
我没理会这个小插曲，继续说：“还有，很快他们几个找的医务室的人就要来了，你确定要用这种姿势迎接他们？”
清原樾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连他的脸和我的脸都凑得很近，更别说别的部位了。
……当然，因为一些打破世界壁的标签问题和网站问题，这就只是最单纯的压，而没有某花卉网站的分/开腿。
诸伏景光若无其事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今晚吃什么？”他把一本书撂在了一边。
萩原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出去下个馆子吧。”
“又要翻墙？不怕鬼佬说你们？”松田懒洋洋地接话，他打了个哈欠。
降谷是唯一有良心的人，他问：“把他们两个放在这里……真的没问题？”
清原樾把头伏在我的肩膀处，湿润感让我浑身僵硬。我疯狂的眼神示意只有降谷这个有良心的家伙接收到了，我连忙又艰难地做了几个手势表示需要他们收场，结果诸伏一个眼神过去……
“这样啊，那砂糖前辈你和清原好好玩儿。”
……喂一个眼神而已啊你明白个鬼！
松田象征性地挥了挥手，神色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而是很明显的恶趣味的笑。
“那砂糖，清原可就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把他怎么样的话……”
他咔嚓咔嚓掰了两下拳头。
萩原很自然地把头放在松田的肩上，笑着说：“小阵平的意思是你不要对清原做不好的事情啦，之前清原倒地的时候可是一直在默默喊你的名字呢，想必砂糖前辈……和清原的交·情，一定很深厚吧？”
这语气太意味深长了。搞得我都以为自己真和这家伙有什么过去……
而且，这种一瞬间就紧绷起来的气氛……至于吗，把这心思用在泡女生身上也比用在我身上好得多。
“肯定肯定，清原在我手里最多把头发掉光，你们放心！”
萩原：“……哈哈，这种保证方法，该说不愧是砂糖前辈吗？”
诸伏：“……清原光头，听起来也也还不错？”
降谷：“不，清原会扑过去打人的吧”
松田扯了扯嘴角，说：“……所以，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熟练啊？这家伙一直都这样？”
萩原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小阵平，嗯……习惯就好。”
松田：“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我：？我的风格那么独特？不愧是我！
……等等你们别走啊先把这个清原樾给我撕下来带走啊！！！
*
后来，我才发现警校组根本没有call这里的校医——原因是清原樾不愿意。
当然，这种事情不是谁告诉我的，而是我自己在当了半天的清原樾床单还没来人，自己推断出来的。
“该说不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倔……”
我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把这个大祸害好好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我和清原樾的关系，真没那几个yin者见yin的家伙想的那么奇怪。
一个正义感强到爆的迂腐家伙，和一条想苟着不想遭遇危险的懦弱咸鱼等冲突罢了。一个想救人，一个不想让他救，偶遇了那么两三四回，回回三观相冲理念不合。
再怎么说，这人突然这样也是因为我，不管做了噩梦，还是……
还是他真的看到我见死不救。
（才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再次介绍一下——复杂地介绍一下。
清原樾，一个男的，穿越者，死活不跟我接头的臭脸男二（？），是警校组团宠的同时还是警校的top新生，普通路过的迂腐正义使者。
与此同时，他还经常会出现上述那样的抽风情况——倒地不起略像癫痫或者精神病，然后说点怪话。这点子怪话目前还只有我知道，比方说今天的“为什么不救他”，前几天的“我什么都做不到吗”，更往前的“就快了”。
警校组掺和进去的第六个、顶替降谷的警校top生、团宠、心理问题堪忧、似乎可以回档搞事、救警校组为警校组要死要活……这群buff叠加在一起，可不就是热门柯南同人的主角吗？！
自杀回档什么的，可不就是我曾经被损友坑过，泪流满面吞下的刀子吗？
我从枕头下面抄出一把水果刀，对着前面这个白毛比划了一下，最终还是没下手把我恰过的刀子还回去。
清原樾似乎感受到我的杀气，睁开了眼，人有点麻住的样子。他一反之前莫名晕过去的柔弱，把我拽得很是靠近。
我好心地把水果刀收了起来，没伤到他的脸。
他的眼神很呆滞，瞳孔没有焦距，好半天才把视线投递到我身上。
严重怀疑他是因为瞎了看不到我才想把我拽过去的。
清原樾把我又狠狠拉近——这个距离下我看他眼珠子里的血丝都看得很清楚同样的，他也能清晰观察到我瞳孔的变化，也即是我有没有说谎。
清原樾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声音有点哑。
“砂糖，你会见死不救吗？”
“……”
他怎么还扯着这个话题不放。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砂糖橘一块钱三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