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快进到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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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和我打了一架。
我是绝对不要脸的，不仅往下三路搞，宫野明美和世良真纯也被我毫不犹豫拖出来挡枪，嘴上和手上都不带停，能让他愣一秒就是我的胜利。
赤井秀一其人没什么心，我拿人刺激他也没刺激得了多少，甚至有时候他还能利用一下我嘴炮的时机趁我不备。
这次可不是和警校组过家家一样玩闹着打，是真枪实弹的，得下死手。
赤井身后背着大提琴包没有放下，没有配枪。
他有负重，我没有。
而且我有后手——刀。
凭借单纯的力量很难把足够警惕又足够狠戾的敌人干翻，但有外物帮助就不一样了。
我借着出拳收拳的机会从袖子里扣出刀片压在掌心，状若无意地求和，然后又是一拳过去。
这一拳被扣住了，然而我另一只手已经带着刀片压在了他的脖颈上。
血丝从他脖颈上冒了出来，我压得很紧。
赤井的另一只手在干什么？
在拿枪。
床的附近是放了枪的，我定睛一看，左/轮。
这可真是巧合到了巧合他妈家，巧合死了巧合他妈死了。
赤井没有妄动，也没有对我放什么狠话缓缓地说：“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为什么不坐下来谈一谈呢？我想你明白这回事，砂糖”
“闭嘴。”
是谁？！怎么回事？
我和赤井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狠狠摔上，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他白发绿眼，肤色苍白，貌若好女，清俊异常。
……看起来很眼熟。
眼熟得让人有点恶心。
白发绿眼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很轻微的喘息，看起来是急着赶过来的。他自我介绍道：“波莫斯，近期刚来到日本，早就得知二位大名了。这位想必就是预言家麦尔科先生吧。”
他轻轻笑了笑——这个笑像是嘴角多上扬一度就要多收一百万美金一样，说：“我的真名是鹰无卒，叫我鹰无也可以。”
清原樾。
这个笑起来很病弱，看起来自带优雅绅士衣冠禽兽气质的人，是清原樾。
……他来这里干什么？
乞讨没乞致富来这边坑人了？
**的。
*
被完全忽略的赤井向后一仰，然后我听到枪/支落地的清脆声。
我没有回敬他一划，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清原这边。
这可不是什么随便闹腾的时候。
谁知道清原樾这种为了正义不要命的疯子能干出什么来——比如把自己弄得不像人样，比如把我恶心死。
“麦尔科，真名砂糖橘，普通巡查。”我冲他自我介绍，“预言家，你已经知道这回事了。”
“……说起来，清原，伪装得很不错啊。差一点我就要相信了。”我认真、诚恳、发自内心地对他说。
“清原？如果你说的是从前警校里那位的话……”清原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面，早就已经换人了呢。”
我：“……？”
离谱了，但没完全离谱。
换脑这种事情过分跨越时代局限了吧？下一秒片场是不是就转到组织boss借体重生了？
搁这大蛇丸呢，天天换身体都能给自己换八百遍性别。
“这位是莱伊？诸星君，久仰大名。”清原樾对赤井笑了笑。
就跟他刚刚没忽视赤井一样，啧，真会演。
赤井冷淡地点一点头。
“波莫斯。同样久仰大名，希望以后有共事的机会。”
一套话翻来覆去说了三遍，你们两个词汇量很贫乏吗？
据我对赤井的了解，他现在恐怕不是在想怎么把这个犯罪分子抓进局子里铁窗泪。
*
清原樾转过来，他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眯眼笑着说：“好了，我们的预言家，也就是先知先生。”
“我更喜欢先知这个称呼，你不会介意吧？身为特殊成员即使被组织宽待了，也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哦。现在是时候把你的天赋物尽其用了。”
“莱伊，介意我把你训练的对象带走吗？”
他的语调听起来奇怪透了，拖长音拉长调子又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出诡异的高调，就像是……
［好~了！我们的预→↗言↘家↗，也就是先~知先↗生↘~］
这种态度………莫里亚蒂？
不，是表演欲极强的愉悦犯，装逼的样子有点像基德，语调奇怪像在茶艺的样子像太宰治或者任意一个精神病，那种华丽、不现实、表演欲极强什么都不在乎的风流样子，轻佻。
太轻佻了。
还又是个谜语人，谜语人给我滚出东京！
*
莱伊要是在意我被带走那莱伊就不是莱伊了，那是赤井。
虽然我很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那话里居然有“我知道你是卧底我们两个立场一致可以合作”的意思，但是被打断就是被打断了，错过这个时机就只能等下一……
等等。
清原樾到底是为什么来打断我和赤井的谈话？
我回想了一下。
从开门到关门，从悄无声息进入到那一句“闭嘴”……他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出现。
并不是说他没有表现出来就是胸有成竹什么都知道，酒厂里谜语人可不少。
但那一句闭嘴太过巧合，好像这句话说出去对他会有什么影响，会发生什么意外一样……我和赤井接个头会怎么样？会死吗？
于是我开了口：“诸星君不介意我可是介意得很啊，清原。擅自打断我和诸星君的美好交流，擅自想把我从猎物身边带走，有考虑过我的意见吗？”
“还是说……清原你也想加入一下？”
“我不介意。但是砂糖君要不要考虑一下苏格兰和波本的意见？”清原樾漫不经心地，“喜欢这么多人，可是迟早要翻车的。”
翻车也不会翻到你身上，他们可都很乐意自己风评被害还孜孜不倦拉别人下水呢。我刚要反驳，就听到莱伊有些不耐烦地说：“切磋可以等下次，组织的任务不能等。如果不急着走，可以留下来吃个饭。”
我：？
这是配出现在这里的日常话题吗？
……等等，之前的食材是你买的啊，你真的会做饭？
清原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这就是我和这两个货坐在餐桌旁的原因。
但是赤井秀一做的饭真的能吃吗？
在碗筷碰撞的清脆声音里，我艰难地思考着。
而且这里除了咖喱之外的东西都是买回来的现成品吧！！
“没想到你还这么贤惠啊，莱伊。”清原一手撑着脸，懒洋洋地说。
不，你这种不动筷子的人根本没资格说话吧？
虽然我也没有动。
*
说起来……这些菜和甜品……是不是有点熟悉？
戳走蛋糕上的一个草莓，把它放到面前的碟子里，我好奇地问：“诸星君是自己做的饭吗？真贤惠★”
人总是会逐渐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但是比喻是没有错的，一脸冷漠的硬汉被贴上贤惠标签岂不是很有意思吗？
“不不不，我还没有这种能耐。小组里几个人都不会做饭，只会外带，自己学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莱伊面无表情地说。
所以说是外带啊。
我唔了一声，把草莓送进嘴里，倒也不担心他下毒。
这个味道、这个对话，这些菜和摆盘的格局，很难让我不想到什么啊。
*
［不是自己做的哦。是外带。和zero他们搭档的时候没有暴露出做饭的天赋，每次做菜都是假装外带……这是莱伊找到的一家很美味的甜品店呢。配方目前我还在破解中，最近是彻底闲下来了啊。］
［在外不能暴露什么啊。确实呢。你说密码？黑不，是黑话吗？……啊，这么说的话，确实更不容易被解出来呢。那就最近的饭，怎么样？］
［这也太日常了景光！我觉得草莓蛋糕应该放在首位，你觉得呢？］
［噗，这不是很好地接受了吗？我觉得啊，你做的那份……咳，也可以被列进去。］
［喂把那份没放咖喱粉直接炒的咖喱忘掉好吗！］
*
唔，就是这样。
我戳了一个寿司过来，把它戳开，圆形的硬币掉了出来。
如果把这些菜和甜品的摆盘顺序和当时的日历天数、餐具相结合……
还有那盘放了咖喱粉的咖喱……
赤井想告诉我，“抗争危险藏起来远一点”
饭菜所表达的意思单一，里面只有单纯的“这个菜经历了什么”与我和诸伏经历过的日常。
比如说，“藏起来”是我曾经玩心大起，在看似普通的寿司里藏了硬币，假装是饺子里包了硬币的样子，吃到可以有很久很久的好运气——当然，我在所有寿司里面都这么包了。
比如说，“危险”是我寻思了一下自我创新的需要炖一天的汤——把锅底烧糊了。危险的是锅，不是厨房，是把灶台搞得一塌糊涂的我，不是诸伏。
赤井秀一怎么会知道这个？
*
其实不需要直接问了。
我其实从前就能从很多人的态度里看到答案——是因为他们被前世影响了。
我戳了一下盘子里的硬币。
或许自始至终重启的只有世界没有人呢。
这算什么呢。
我有点想笑。
*
“其实任务是不急的。”清原樾始终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着眼笑着说话，“FBI那边的据点已经被端掉几个了，还是多亏了先知先生啊。是大收益哦~诸星君如果也想要这份功劳的话，可以带你一个哦。”
莱伊自然是同意的。
我戳着盘子里的东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头对上他阴沉沉的眼。
之前那件事……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噗，更想笑了。
让你不早点干掉我。
*
说实话啊，我很好奇——我真的很好奇。
一个个的，怎么都对我有这样那样奇怪的期待或者信任？
你们眼里的我是怎样的？
温柔良善牺牲自己无私奉献把美好留给大家自己默默无闻？
得了吧亲爱的，我可没那么天真，这次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复刻从前的道路，没打算遵规守矩过一辈子。
活着，然后快乐——这就是我对自己的全部要求。
我自然不会在二次元世界再寻求真实——谁让我寻求核平没寻成功呢，这些都是虚假的。
所有人的命运连成一张网所有人无知无觉，又可以随便重启，这样的世界，这种情况下人命又有什么意义？追求拯救别人追求理想奉行正义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
我杀了多少人，最后也会在路边、身边和眼前见到多少同样的人，我救了多少人，最后也只能见到一具具死尸。
死去的尸体和活人有区别吗？他们在我眼前活着，然后死了；被我看到死去，然后鲜活地朝我招手；被我亲手杀死，然后如原来一般走在路上；被我看到无数的死尸，然后死尸一个个走着笑着闹着说着话。
我不是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我从未有过闪回和幻觉，我不曾得过PTSD在内的任何精神病——除了组织给我搞出来的——我只是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人死人活也就是动画一集两集的事，三次元粉再多再天天哭嚎该死还是会死，既然结局已定那就没什么改变的必要了。
*
不过，改变不了已定的结局，倒是可以改变结局发生的时间和情况。
唯结果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只能说，它真的带给我很多乐子。
我觉得有必要提前一下日本公安诸星大的暴露时间，于是我状若无意道：“其实也可以现在就出发吧？打击FBI壮大组织的事情，再辛苦也是可以忍受的。ch……诸星君，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我刻意把赤井的赤吐出来半截，意味深长。
莱伊警惕地扫了我一眼，表示认同。
清原拿指节在桌上敲了敲，说：“大家对任务的期待让我很感动呢。既然这样，航班就订在今天的晚上吧！”
我很怀疑他这副脸面是怎么伪装出来的——他是不是真的被换脑了？
比从前还恶心人。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快进到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