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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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再次升起，轮船已经驶进南大西洋。
周诺仰躺在床上，目光涣散，湿润的睫毛粘在一起，脸上还能看到几道泪痕。
詹姆斯坐起身，餍足地舔着嘴唇，赞叹道：“林没有骗我，你真是个圣洁的‘处女’。”
周诺像被玩坏的娃娃，没有一点反应。
詹姆斯走到一张桌子旁，从成堆的文件中拿起一张照片，看着照片里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自言自语：“就是他，伤害了我的宝贝？”
这句话让周诺猛地回过神来，他从床上坐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詹姆斯。
原来詹姆斯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周，你为了验证这个男人对你的感情，差点把我们的行踪暴露给警察。”
詹姆斯将高彻的照片撕碎，然后回到床上，把碎片甩在周诺脸上。
周诺只是本能地闭了闭眼睛，没有躲闪，还讨好地说：“我知道詹姆斯先生你，不会让我落在警察手里。”
詹姆斯的脸色好看了些，抬手在周诺的脸上捏了捏，说道：“宝贝，你现在很高兴吧？他在被炸死之前都没有说出你的下落，说明他是爱你的。”
周诺苦笑：“你不了解他。”
詹姆斯：“嗯？”
周诺：“他早就看透我了，他知道我可以对打手们下达命令，也能猜到我不怕被警察发现行踪，他不说出我的下落，是为了保护……那个人。”
说到这里，周诺忍不住落下眼泪，詹姆斯把他拽进怀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的宝贝，他们两个让你这么难过，我可以叫人把他们杀了，给你出气。”
周诺立刻紧张起来：“不行！”
詹姆斯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周诺想了想，说道：“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报仇！我、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詹姆斯盯着周诺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把周诺按倒在床上：“宝贝，只要你一心一意地服侍我，我会给你想要的力量。”
***
靳陌寒自从删除了高彻的微信和电话，这个男人就像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一个月以后，他在派出所的实习期满，同时收到了东明市公安局的实习邀请。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政审上出了差错，立刻打电话给程大志。
程大志爽朗笑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弄错呢！领导都精明着呢，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好同志，所以才会破格录用你啊。再说，这不只是实习吗？你还有一年才毕业，毕业后能不能转正，还要看你这一年的表现呢。”
靳陌寒这才放下心：“谢谢程队！我一定好好表现！”
他挂上电话就给靳陌陌发了微信，告诉弟弟这个好消息，可惜靳陌陌还在片场赶戏，不方便通话，只回复了一条语音，说等他回去了再和哥哥一起庆祝。
靳陌寒决定自己先稍稍庆祝一下，他打算点个高档点的外卖当晚饭，想来想去，突然就很想吃西班牙海鲜面。
上次吃了高彻做的山寨版，那种独特的美味记忆犹新，正宗的肯定更好吃。
呸！
靳陌寒立刻自我检讨，大喜的日子，怎么又想起那个流氓了？
下班后，靳陌寒提着外卖回家，开门换鞋，动作突然滞了一下，他不动声色，换好鞋后，提着外卖走进去，把东西放在餐桌上。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冲出个人来，靳陌寒头也不回，循声辨位，一个肘击过去。
“哎哟——”
清亮的男声惨叫起来。
靳陌寒回头，冷眼看着表情扭曲的男孩。
“哥……你、你下手太狠了！”靳陌陌弯着腰，双手捂着肚子。
“嗯，演技不错。”靳陌寒笑了笑，转身把外卖盒子打开。
他怎么会对弟弟下狠手？靳陌陌是装的很疼。
“哈——”靳陌陌大叫一声就扑到靳陌寒的背上，两条胳膊搂着靳陌寒的脖子，一晃一晃地撒娇，“哥，看到我也不惊喜一下？”
靳陌寒怎么会不惊喜？这崽子下午还发微信说自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原来是在骗他。
靳陌寒：“差不多得了，你都多大了还撒娇？”
靳陌陌嘿嘿笑了几声，放过靳陌寒的脖子，瞥见桌上的外卖，疑惑道：“哥，你买外卖干吗？”
靳陌寒比他更疑惑：“吃啊！”
靳陌陌：“你不是请保姆做好饭了吗？”
靳陌寒：“……”
靳陌陌眨了眨眼睛，然后拉着哥哥走进厨房，案台上摆了十几道菜，个个用保鲜膜封好，当中一张便条，上面龙飞凤舞一排字。
【祝贺靳sir晋升，记得放微波炉里热了再吃。】
靳陌寒一头黑线，转头问靳陌陌：“你几点回来的？”
靳陌陌懵懵懂懂地：“下午五点……我回来的时候这些菜就在这儿了，我吃了一大包薯片才忍住没吃。”
唰的一声，靳陌寒一捏拳头，把手里的纸条捏成了球。
靳陌陌吓得一个激灵：“哥，你是不是生气保姆没等你回来就提前下班了啊？你别怪她，我觉得这保姆挺好的，她还把你的衣服都洗了呢。”
靳陌寒倒抽一口凉气，冲出厨房，这才看到客厅的阳台上晾满了衣服。
那是他堆积了两个星期的衣服，其中还有十几只袜子和五条内裤。
“……变态！”靳陌寒咬牙切齿。
***
兄弟俩住的房子是靳陌寒租的，高彻偷配了钥匙以后，他本来联系了房东，说自己要换锁，房东一直没有回复，他工作一忙也就忘了。
没想到高彻还留着钥匙，非法潜入，还当起了田螺先生！
靳陌寒没打算在靳陌陌面前提起这个狗男人，只能让靳陌陌继续误会是他请了保姆做饭。
也亏了高彻的好手艺，兄弟俩在一起庆祝哥哥晋升、为弟弟接风洗尘的晚餐也像个样。
靳陌寒还惊讶地发现，他在正经西餐厅买回来的西班牙海鲜面，竟然没有高彻用方便面抄出来的好吃。
转念一想，高彻是怎么知道他今天收到晋升通知的？
这男人神神叨叨路子野，最糟心的是他亲口承认馋靳陌寒身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吃完饭，兄弟俩又闹腾了一阵就回各自房间睡觉，靳陌寒锁门，拉上保险栓，愣了愣，又把鞋柜挪过来挡住门，心想就算房东不同意，明天他也要把锁给换了。
6月3日，靳陌寒正式到刑侦大队报道，他穿着刑警制服出现在大厅里，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宣传科长当即给程大志发了消息，他要提前预定靳陌寒做公安局形象大使。
靳陌寒办好入职手续，就找程大志汇报情况。
“程队，有件事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您。高彻亲口承认过，他知道周诺那天晚上的出逃时间和路线，他是故意不说，原因是……”
说到这里，靳陌寒顿了顿，抿了抿嘴唇又接着说：
“他说是因为他判断周诺的偷渡船上有武装力量，我们的警员如果追过去，非但不能拦住周诺，还会被严重打击，他是为了保护我们，而不是为了包庇周诺。”
程大志看着靳陌寒，若有所思。
“我知道现在没有办法证实高彻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高彻不管出于什么动机，他确实做出了包庇行为，就算没有证据定罪，我想，把这个情况说出来，也许对侦查有帮助。
“比如，周诺也许会因为高彻的包庇而更信任他，日后会暗中与他联络，我们只要盯住高彻，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周诺的下落。”
程大志听完靳陌寒的话，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小靳，你在发现异常后及时上报，这就说明，你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同志。”
靳陌寒看出程大志还有话在犹豫该不该说，便试探着问道：“程队，您是不是觉得，高彻说出这种没办法证实真假的话，我们也没必要关注？”
“不不不！”程队连声否认，“你能有这样的敏锐和正义感，这一点值得肯定，你要保持！只不过……我以为你和高彻的关系很好……”
靳陌寒：“……”
这话从何说起的？
程大志又干笑了两声，说道：“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咱们局自从去年十二月就与东明大学联系，想要聘请高彻做侧写师和犯罪心理学顾问，高彻一直没答应。
“他上个月突然就答应了，不过他提了个条件，就是让你来咱们局实习。”
靳陌寒惊睁起眼睛。
程大志：“至于你的政审，高彻拿自己的人格做担保，他说如果你出现什么问题，他就承担连带责任，领导相信高彻的人品，又考虑到你之前的表现，这才特批了你的工作调动。”
靳陌寒嘴角抽了抽：“相信他的……人品？”
程大志向前探了探身，压低声音说：“所以啊，高彻跟你说的那句话，你就烂在肚子里吧，我就当你没说过，高彻要是因为涉嫌包庇罪被调查，那不是打领导的脸吗？
“再说，高彻确实是个人才，他好不容易答应来做顾问，要是因为包庇嫌疑就让这事儿泡汤，也是警队的损失啊，高彻相当于我们半个同事，以后在工作上还得经常打交道，我们要相互信任，对吧？”
靳陌寒：“……对。”
您说什么都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