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加一》雾和

12、不见踪影的神明

　　004.

　　“找人……？什么人会在地底下那种空间里啊！”派蒙双手抱胸，怀疑地看着他。

　　楚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将目光扫过面前的所有人，随后定格在了浮舍身上：“你身上有我要找的人的气息，请问你认识她吗？一个少女模样的……人，应该穿着红色的衣服，身上可能有似鸟似花的配饰，也许是衣服的花纹，也许是头饰。”

　　钟离微微皱眉，对青年投以猜测的目光。

　　浮舍暗暗瞥了一眼钟离的表情，随即摸着自己的下巴，顺着他的话思考起来。

　　如果要说在他的记忆里是否存在这样一个人，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出来。毕竟夜叉生命漫长，他于此世行走数千年，见过的人加起来比一个凡人一辈子吃的饭的米粒都多。

　　见他思考得费力，楚恙想了想，又加上一个形容：“她应该还戴着斗笠，手腕上有铃铛。”

　　“‘应该’？”派蒙说道，“为什么你一直都在说应该，你要找的人你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楚恙看了她一眼：“她离开之前，并没告诉任何人她将要离开。所以我不清楚她临走前的服装搭配。”

　　浮舍放下手，道：“我确实见过这样的人——但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已经想到了？”刻晴问，“是谁？”

　　浮舍没说话，只是看着楚恙，表情比之前要更加警惕一些。

　　荧伸手拉了拉刻晴的袖子，她一下想通其中的关键，对楚恙说：“对，除此之外，还有你为什么为了找她而下到了层岩巨渊，这两天这个地方除了有七星手令的人外，任何人不可入内。你又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来的时机确实不太对，面对质问，楚恙并没有恼怒，仍旧心平气和地道：“璃月的事情我有所耳闻，这件事也正和我要找的人有关。她……是我敬重的人，也是唯一能够解决此次璃月事件的人。”

　　荧与浮舍对视了一眼，坦白地说：“你说的那位，应该就是那位叫做佩里斯恩的神明吧？”

　　楚恙有些惊讶，但很快他结合这一行人出现在法阵之前的事情对此作出了解释，点了点头说：“没错。”

　　“那你就是那个世界里的人了？”派蒙好奇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可是你和那些鬼魂不一样诶，你竟然有实体。”

　　楚恙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移了一步，嗓音依旧淡淡的：“我并非魂魄。”

　　“可是……”派蒙惊讶地看向钟离，试图找他核对自己的记忆，“你不是说，佩里斯恩将生人与鬼魂分开了吗？”

　　钟离道：“我毕竟是一介凡人，并不了解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传闻与现实略有出处，实属正常。”

　　派蒙被他噎了一下，干脆看向了楚恙。

　　楚恙并不回答她的疑问，只是看着浮舍问：“既然你曾见过殿下，那可知如今她在何处？”

　　浮舍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就是为了查找璃月出现乱子的真相才来层岩巨渊下的，”刻晴对楚恙说，“你认识佩里斯恩，是否就说明你是安塔的人。那么，能否请你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生人与魂魄共存，想必已经打破了佩里斯恩曾经定下的规则吧？”

　　楚恙很客气，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多大的歉意：“抱歉，是我们这边的问题。安塔内前不久进行了一场政变，反叛者想要魂魄回到尘世，实现人鬼共生，就从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手里拿到了情报，想方设法找到了殿下离开安塔时留下的通道，并且打开了它，放出了一小部分的魂魄。”

　　“你们有统计放出的魂魄有多少吗？”枫原万叶问。

　　楚恙回答：“数千。但现在已经派人守在了通道口，不会再增加了。”

　　枫原万叶抿了抿嘴，听到刻晴继续问：“那些人是怎么打开通道的？神明的封印这么容易就破碎了吗？”

　　“我想，应该是双向的吧。”荧说，“地底空间在挣脱封印的同时，安塔的人也在突破封印。至于他们怎么找到的通道、怎么找的方法……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愚人众。”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派蒙小声问：“真的是哪里都有愚人众，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知道了有一个死后的世界，所以故意死了去那里搞破坏的？”

　　她抬起头：“暂且问一句，楚恙，佩里斯恩的神之心还在吧？”

　　“神之心？”楚恙反应很快，“你的意思是有些神明的神之心被取走了？”他很果断地摇头，“神之心是安塔存在的基础，安塔现在还能够存在，就证明神之心仍然在运转。”

　　“那就好。”

　　刻晴道：“好了各位，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所有的魂魄送回去，顺便将通道封印。”她转过头来看向楚恙，“这些魂魄如今没有办法回到安塔，你们有处理的办法吗？”

　　楚恙点了点头：“普通魂魄走正常流程就可以，我已经派了阴差前来抓捕。还请各位将消息发布出去。”

　　“阴差办事，生人远离。”

　　“否则，轻则魂魄受损，重则生魂离体，阳寿殆尽。”

　　005.

　　从安塔出来的魂魄当中，七国魂魄皆有。楚恙并不害怕流浪的那位神明不知道她设下的法则被破坏这件事。

　　他只怕她认为众人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所以他需要让危险的讯息传遍提瓦特大陆，却只让那个人听到。

　　“要达到这一目的，似乎只有那个人能做到吧？”派蒙神神秘秘地与荧咬耳朵，“让风传递信息。说不定也只有他才找得到那位神明的踪迹？”

　　楚恙看着他们：“是巴巴托斯？”

　　“对。”

　　“但是我记得，他经常沉睡。”

　　“额？是这样吗？”派蒙与荧面面相觑，干脆胡乱挥了挥手，说，“现在没有啦，现在他已经醒了哦……总之，这件事交给我们吧，请他帮我们将‘层岩巨渊封印被人打破’的事情夹在风里，传递到佩里斯恩的耳朵里。”

　　“有劳了。”

　　因此旅行者和派蒙返回了蒙德，他们在教堂前的风神像下看到了一如既往卖唱的风色吟游诗人，有风吹拂过蒙德每一个人的脸颊，像是风神在爱怜自己的子民。

　　“卖唱的！”等到温迪唱完一曲，派蒙在人群最前端挥着手呼唤他。

　　旅行者和派蒙一起走到他面前，温迪放下自己的琴，笑了笑道：“好久不见，旅行者，派蒙，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三个人从广场换到了一个角落里。温迪收起了自己的琴，翠绿色的眼眸弯起，“这么突然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应该知道吧。”派蒙略显怀疑地说，“不然你也不会让我们换个地方了。”

　　“也许我只是不想朋友之间的私人谈话被其他人听到呢。”

　　派蒙叉起腰，荧制止了她和温迪无意义的辩论，简要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璃月发生的事我有所耳闻。近来蒙德也多受其困扰。”温迪正色道，“迪卢克老爷背后的红色身影就是最好的证明。”

　　“连迪卢克也……！”

　　“他毕竟失去过很重要的家人。”温迪并不意外。只是因此暗夜英雄最近身体抱恙，夜巡的时间和次数都有所缩减。

　　人们的脆弱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魔物的士气。蒙德城外的丘丘人频繁扎营，领地距离主要道路越来越近，来往的人们受到了不少侵扰，骑士团的人忙得焦头烂额。

　　“这件事我会帮忙的。”风神说道，“那位神明如今在至冬，也许听到了消息，便会立即赶回来。”

　　派蒙有些不好的预感：“……至冬？”

　　“在她从层岩巨渊出来之后，冰之女皇曾邀请她对饮长谈。”温迪淡淡地说，“我并非有意去探查她的行踪，但是掌管着死亡权柄的魔神与女皇进行的谈判何其重要，风不会不告诉我。”

　　“佩里思恩和冰之女皇说了什么？”派蒙好奇地问，“有关神之心吗？”

　　温迪笑了笑，摸摸头说：“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嘛！哎呀，总之，那家伙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会回来了，你们要是等不及，我可以叫特瓦林帮忙带一程哦。当然有点麻烦啦，特瓦林毕竟是蒙德神明的眷属，在别的神明的国土上横行，不太好呢。”

　　“和别人打个商量如何？”派蒙摊开手说，“至少钟离和纳西妲肯定会同意的。”

　　“说到这儿。”她转个身，看向旅行者，“影那边还不知道这回事呢，我们要不要去告诉她一声？”

　　“告诉她也好。”温迪笑着说，“逝者不可留恋啊……”

　　“那我们就先离开啦，等佩里思恩回璃月了，一定要记得和我们说一声啊！”

　　“那是当然。”

　　金色头发的旅行者和派蒙并肩离开了，她们的步履匆匆，脸上的神情是坦诚的担忧。

　　温迪叹着气说：“……逝者不可留恋啊。”

　　与他相同模样、不同装扮的少年半合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