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恶作剧》木天涯

7、第七章 原由

　　不知从哪里起来白雾，樱花树被包绕在白雾中，渐渐模糊看不清楚，徐子嘉不由得急了起来。他转头看向那女子，却见她神情凝重，脚下不丁不八地踩着步子，嘴里念念有词，而那几个怪异的人也都收敛了气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莫汝，徐子嘉双眼陡地睁大，莫汝身子飘在半空中，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女子作法。
　　徐子嘉的视线转回到樱花数，猛地发现那白雾渐渐凝成一团，似乎成了个人形。徐子嘉心跳得极快起来。
　　慢慢地那人形越来越清晰，而樱花树倒变得模糊了，难道樱花树要化成小西了？徐子嘉按捺不住满腔的兴奋。
　　柔和的银晖笼罩住了那人影所在，渐渐地随着光华收敛，那正中的人显了出来，徐子嘉早已泪流满面，喉头早已哽咽，说不出话来。
　　“累死老子了。”却是那个红衣的小娃娃老气横秋的声音，他松开徐子嘉的手，跌坐于地，徐子嘉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小娃娃原本红润的脸色不知怎地有些苍白。
　　“过来。”女子朝小娃娃招了招手。
　　小娃娃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笑容满面地朝女子跑了过去。
　　女子伸出中指按在他的额头上：“辛苦了。”小娃娃呵呵地傻笑着，就想伸手去抱女子，那个白衣女子倏然出现，横在两人中间，吓了小娃娃一跳。
　　“才好一点就不老实。”白衣女子满脸煞气地盯着小娃娃，小娃娃后退了一步，叉腰怒道：“要你这个厉鬼来多管闲事。”

　　这厢小娃娃和白衣女子斗得满天飞，那厢徐子嘉和小西相拥而泣，诉不尽离别的心酸苦楚。
　　女子为自己泡了一杯茶，替莫汝倒了杯咖啡，两人坐下悠闲地聊起天来。
　　“你为什么要帮他？”莫汝有几分好奇地问：“真是被那个故事打动了吗？”
　　“不然呢？”
　　莫汝摇头：“我不信。”
　　“如果我说我是羡慕他们能在大学里谈一场恋爱，你是不是就信了？”女子反问。
　　莫汝想了想：“你也可以去大学啊，凭你的本事谁能挡得住。”
　　女子叹气：“我当然能去，可去了之后定然不是我想要的。”
　　莫汝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道：“多少人想有你这本事呢！你的老祖宗妲己混得多风光。就算你隐藏了自己真实的容貌，能不被你媚惑的人，想来也不多。”
　　女子微微一笑，看向莫汝，轻声道：“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接受事实呢？”
　　莫汝皱起眉来：“事实？什么事实？”
　　“你心里明白的。”女子啜了一口清茶，甚是轻松。
　　莫汝眼里泛出寒光，冷冷地注视了女子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不愧是狐狸精，连我这个恶魔都要被你骗了。果然是最会迷惑人的妖怪啊！”莫汝赞道。
　　被称为狐狸精女子面上也没有丝毫不悦，只是托了腮轻笑：“你可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为什么不回去呢？”
　　莫汝神情微滞：“我留下来，自然有我的理由。我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
　　女子摇了摇头，问道：“你确定那人在这个城市吗？我已经让百鬼几乎将这个城市翻了过来，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她一定在这里。”莫汝神情严肃：“我感应到她的力量，她一定就在这里。”
　　“哦。”女子没有说什么。
　　莫汝顿了顿说道：“她那次一定是遇到了生命危险才使出了力量，一般情况下她一定与人类无异，要找到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女子点了点头：“我会让他们继续留意的。”

　　徐子嘉和小西终于冷静下来，双双过来向女子道谢。女子点了点头，打了一道符印在两人体内，表示从此这两人就是她门下之人，还交待了许多事情。莫汝不喜听那些规矩约束，悄然离去。
　　一轮圆月高悬空中 ，不时有云彩从周围飘过，月华时隐时现。
　　莫汝站在这个都市最高的建筑物上，抬头痴痴地看着远方。
　　“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接受事实呢？”女子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事实？什么事实？莫汝冷笑。难道她一个堂堂大恶魔居然留恋人间吗？她可不是夜那个无家可归的恶魔，她随时可以回到地狱，之所以不回去，是因为她和那个笨蛋的赌约！
　　她才不会留恋人间！也不会喜欢人类！
　　乌云遮住了月亮，即使有着无数的灯火这个城市还是暗淡下来。
　　莫汝娇小的身躯背后是巨大的六张羽翼，漆黑却有着神秘诡异的光芒闪烁。她神情高傲，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个卑微的世间，人类，不过是她无聊时的玩物罢了！
　　羽翼无风自动！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呱噪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莫汝已经成了平日的莫汝，行走在人流车辆依旧热闹的街道上。
　　“小汝啊，最近身体还好吗？工作累不累？”熟悉的女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莫汝微微皱眉：“妈，我很好，工作也很顺利。”
　　“小汝啊，妈妈想过了，虽然你已经三十了，不过你要单身妈妈也不勉强你。妈妈支持你！”
　　莫汝嘴角勾了勾：“不再逼着我去相亲了？”
　　“不了，妈妈想通了，缘分天定，等你的缘分到了，自然会有好姻缘的。现在老少配，姐弟恋什么的也很流行，还有同性恋……小汝啊，妈妈并不是老古董，妈妈也很开明的，即使你是同性恋妈妈也支持你，只要你幸福开心就好。”
　　莫汝满头黑线，为啥一下子自己就成了同性恋呢？“妈，你在说些什么？”
　　“小汝啊，妈妈知道冷冉结婚了你很难过，你们同学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她选择了别人你心里受伤也在所难免，还跑到这么老远的地方来疗伤，小汝，妈妈知道你心里的苦……”电话那端的女声已哽咽起来。
　　莫汝已气得七窍生烟：“妈，你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我不是同性恋，我到这里来上班和冷冉半分关系也没有……”
　　“真的没有？”莫妈妈还是不信：“小汝，妈妈很开明的，你带个女生回家妈妈也能接受。”
　　“够了。”莫汝大怒：“你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年过年我就不回家了！”
　　莫妈妈听得出女儿生气了，忙道：“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隔了一会她轻声道：“小汝，你一个人在外地，爸爸妈妈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你好好地照顾自己啊。”
　　“我知道了。”莫汝的满腔怒火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挂了电话，莫汝的嘴角含了一丝笑意。人类，真是很奇妙的生物，脆弱，却能让恶魔都感觉到温暖。离开冷冉，离开那个自己呆了多年的城市，一是因为发现了那个人的行踪；另一个原因却是发现自己和人类纠缠太深了，自己甚至变得都像人类了，不想这样继续下去，所以才选择离开。
　　莫汝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变得像人类了吗？她又想到了那个狐狸精的问题，眯了眯眼，心想既然那只狐狸精都能为那样烂俗的爱情故事感动，自己稍微有点人情味也没什么。

　　“我来收报酬了。”莫汝出现在徐子嘉的门外，见徐子嘉还没回过神来，说道：“你之前答应我的报酬可是分文未付。”
　　“啊。我知道。”徐子嘉眼睁睁地看着莫汝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己家门，小西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见到莫汝先是吃了一惊，有些局促不安地低声道：“莫小姐。”
　　莫汝点了点头，每间房都进去看了看。
　　徐子嘉和小西面面相觑，不知她要干什么。
　　莫汝终于出来了，她看了小西一眼：“你适应得不错。”
　　小西微笑着：“这都要多谢莫小姐带子嘉去找了主人，不然我和子嘉永远也不能在一起。”
　　徐子嘉握住小西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只有彼此。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天徐子嘉觉得一切都还像在做梦一样，小西回来了，他还带小西去见了小西的父母，两位老人家知道小西的真实身份惊讶过后有的只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珍惜。小西的灵魂，未变。
　　“既然这样，那报酬我更要多收一点了。”
　　徐子嘉看了小西一眼：“莫小姐请说。”他已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只要小西在他的身边，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这个我拿走了。”莫汝手里是一张四个人的全家福，那时小西重生后一家人去照的，小西没有实体，不过是樱花树和徐子嘉的精气所化，能够在照片上现出实体来也是用了点小法术。
　　徐子嘉惊讶地微张着嘴，他以为莫汝会老虎开大口，没想到……
　　“对了，你的车钥匙我拿走了。”出了门莫汝补充道。
　　莫汝开着车回了家，一面听着温柔宁静的钢琴曲，一面想这次真是亏大了，下次一定要多赚一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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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故事终于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