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生存实录》泉石

74、钱*74

　　火核说虽然村子里的事他基本收好了尾，但以防万一，你们除了补给物资外基本都避开了沿途的聚落，连洗漱都在外解决。

　　连续在野外过夜，你的野外生存技能直线上升。
　　“如果没有猛兽和忍者，我现在大概能一个人带着足够的基础物资在深山老林里独自生存一两个月。”你幽幽地看着燃烧的篝火处飘飞的火星，叹气道。

　　回应你的是树枝燃烧时不时炸开的噼啪声。

　　火核正在看地图。
　　“明天我们可以先到前面的城下町休整一番，然后改走水路。”他的神情在火光下明灭不定，但听语气似乎是有些松了口气。

　　你不由疑惑：“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吗？”

　　宇智波火核将手中的地图递向你。
　　你有些迟疑，在对方肯定的目光下才抬手接过。

　　这个时候的地图并不太准确，准确度高一些的都属于战略信息。
　　商人们行商固然也有地图指示，但基本都是残缺的，只记载商队常走的几条商路。
　　宇智波火核是会参与战争的忍者，手上的地图自然与普通人手中的不同。

　　“没关系，这个版本的地图并不详细。”他解释道。

　　你这才展开它，向地图看去。
　　果然，这张地图与你印象中的忍者大陆地图有颇多不同，除却国家的边界和名称不太一样——当然，你看的是木叶时期的地图，手上这份是战国时代的，自然会不同——大陆的整体形状也与你看的有差异，这就是地图精度的问题了。
　　地图上火之国以外的国家几乎都只标了国名，也就火之国内的信息比较详细，标注了几个大型城町和重要河流，只是依旧简陋。
　　你能看得出地图上有几处靠近涡之国的地标是后来添上的，极大可能是火核为了这次任务新标注的。
　　这么看来这份地图确实不会让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从而引来杀生之祸。

　　“我们在南贺川转水路，这里是中转地，”火核说，“到了这，会安全很多。”

　　你看向都城的位置，再看向明天要去的城町位置，虽然有驴车速度的加成，你仍不由惊讶：“这么快就要到了吗？”
　　更重要的是，虽然不知道宇智波一族族地的位置，但按原著柱间与斑将少年时期所选的位置建成木叶一事看，这两族的族地大抵都在南贺川附近。
　　也就是说，宇智波一族对这一代的控制力远超其他地方——千手一族亦然。
　　那么火核会因此放松也是理所当然的。

　　宇智波火核本来想说这个速度已经很慢了，但思及你们之前交流时谈到过的“强与弱”话题，还是将之略过。
　　“路上一切顺利，没有多余的意外，这个速度很正常。另外……”火核抬眼看你，明灭的火光之后，他漆黑的眼瞳似乎藏了什么，你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太上缘由，“几年前反叛大名事件后，这里安全了很多。如果你愿意，不去涡之国也会很安全，不用担心身份泄露。”

　　青年忍者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那件事后，当地领主对南贺川附近的城町总村控制力不如以往，千手与宇智波在附近城下町安插的势力都借机扩张势力，町中也不乏有普通人作为忍族的探子。
　　以宇智波一族对当地的控制力，让一个普通人在里面平安生活下去，还是做得到的。
　　他在你委托任务的伊始就问过你是否非涡之国不可，也明白你前往涡之国的决心，之前的谈话也让他知道最好不要再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它太像是逼迫了。

　　但火核还是问出了口。
　　过了今天，明天上了船，往木下城就只有两三天的路程，一切便覆水难收，再无转圜余地。
　　而到了涡之国的地界，你们之间或许也没有再联系的机会了——至少他明白，他不希望这样的结局。
　　——那么再问最后一次吧。
　　宇智波火核心想。

　　你想你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说得委婉，但你却有原著的剧透，知道宇智波一族在附近，那么他说的安全是什么意思也很明显了。

　　不得不说，你对他的提议有所心动。
　　如果这个提议在黑绝出现之前摆在你的面前，你一定会选择留下来。这和当年说要来短册町开分店的情况并不同，那时候短册町还在领主辖下，又有各方势力浑水摸鱼，混乱极了。但如火核所说，在那次反叛事件后，这些城下町对你——如果是有忍族主动庇护的你而言，远比其他地方安全。
　　或许，如果阿琴妈妈在都城真的遇上生命危险，而千手一族履行承诺，她大概也会被送到南贺川附近的城町生活。

　　只是依旧是那句话，太晚了。
　　你已经和黑绝达成了协议，你要做的事也绝不可能是留在宇智波的庇护之中偏安一隅就能达成的。

　　不如说，自从知道了宇智波与漩涡一族有交情后，你对去涡之国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

　　“我必须去涡之国，”最后你轻轻叹气，“多谢你的提议了。”

　　火核从你有些松动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是我说得晚了。”
　　你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反而又出声说起了其他事，握着树枝将燃烧的篝火挑得更旺，你也便无法看清火光后的他。
　　“这样也好，留在火之国，虽然安全，却也失去了名字——‘空蝉’这个名字，未免太残忍了，明明是虚假的，却时时刻刻说着现实，”于是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些过往你们对话时的随意轻快，“但去了涡之国就不同了。你可以叫回原来的名字，世上重名之人何其多，遥远国度的‘小雪’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你。”
　　“漩涡一族的治下也很和平，你不用担心遇上苛刻的领主。那里靠海，气候湿润，夏季却并不潮热，适合居住，但可能会有暴风天气，这时候最好不要出门。冬天会因这股潮气过于寒冷，因此要记得提前储备炭火。和火之国不一样，涡之国的冬季不会下雪，雨水倒是连绵不绝，却并不可因为不下雪而小觑……”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夏有蝉蜕，冬日多积雪。

　　宇智波火核和你讲述着那些细碎的、早就告知过你的涡之国的事宜，只是这之间多了许多他自己的嘱托。
　　直到他不再出声，你才微微回过神来。
　　这样充满了个人情绪的、犹如要掩盖什么的行为，让你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世间亲友，总有离散之日。”你缓了半晌，才出声安慰，却又不禁想到忍者所面临的别离远比常人多，他或许早已习惯。

　　火核的声音微提了一些：“我并未伤心。”
　　只是有些可惜。

　　虽然明知希望不大，但他却也想过，若你留下来，住在城町，会做些什么。
　　或许你会重操旧业，换个笔名写书赚稿费；或许是学着你母亲，开家服饰店。
　　你曾在自己文中写过那么多吃食，或许你会开家饭店，甚至可能会因为饭菜口味很好而再度扬名。
　　这里离族地不远，他或许有机会来看望你。
　　到时候你们也不是什么雇主与忍者的关系，他能借着朋友的名头向你讨杯茶，在闲暇的日子里邀请你外出游玩——踏青、赏花——一年之中，总有那么几天值得人们放下繁重的工作。
　　他看过你写的忍者的冒险故事，猜测你也许也像文中的忍者那样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他大概也能在拜访你时为你带些町外的消息和物件。
　　你的母亲也在火之国，有什么消息，他也能告诉你。
　　等到他在哪一场战争中丢掉性命，或许你这个朋友也会花上几分钟，怀念他这个特殊的忍者朋友。
　　和普通人交朋友，对他而言，也是第一次啊。

　　然而这些可能，就像眼前这团注定熄灭的篝火，只余下燃烧过的灰烬。
　　所以他只是有一些可惜，毕竟——总有离散之日。

　　你自然听出了宇智波火核的言不由衷，在你没有说到“伤心”时，他这么说未免有些不打自招。
　　但难道你要逼着他承认吗？他这样回答你，本就是不愿将内心的事暴露给你。
　　于是你只是嗯了一声，当作接受他的说辞的表现。

　　第二日你们进入城町修整，多日不见人烟的你在踏入城町之后甚至升起了些感动，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火核带着你向船主搭船，你们在他确认你们不是歹人后付了钱，便进到船舱之中休息。
　　这是一艘前往木下城的商船，也载些散客。

　　木下城位于边境，物资需求大，在临海的同时也因周边有许多小国，可开展外贸使得商业繁荣。
　　因此常有商人借助南贺川将内陆的商品运往木下城，再通过木下城贩卖到诸如波之国、涡之国这些国家。

　　陆地上有山匪马匪，同样的，水路上也埋伏着水匪。
　　因此来往客商多会共用一条大商船，集资雇佣忍者，保证货物的安全，也会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做些载点散客的生意。

　　虽然对这艘船里可能会有忍者一事早有预料，但你在跟着火核进入船舱后见到角落处飞快抬头看了你们一眼的红发青年时，仍不免停顿了一下，而后看了眼火核。
　　——过于凑巧了。
　　但漩涡一族的特征是红发，红发的人却不一定是漩涡一族的忍者。

　　宇智波火核也顿了顿，他面容沉静地扫过舱内的景象，而后适时地回头看你，向你递出手：“不用担心。”
　　你意识到宇智波火核在履行他扮演你兄长的职责，便配合地看了看周围的人。船上没有其余的女客，于是你面上隐隐露出不安之色，紧接着垂眸向火核走近了几步，虚虚牵住了他伸出来的手，用着担忧的语气唤了声兄长。

　　舱内的人很快就从你们这两个新来的人身上收回注意力。
　　火核演戏演得尽职，作为担心妹妹的兄长，他护着你绕过看起来虎背熊腰的护卫、成群聚在一起的商人团体，走到了角落处落单的红发青年附近。
　　将你安顿好，他说了声打听消息便走向了红发青年，与之攀谈起来。

　　你坐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谈话，便听见红发青年自称是搭船前往木下城的散客，他家住木下城，如今是访友后回乡。

　　他的身份并非受到商人们雇佣的忍者，他若真是漩涡一族的忍者，却不遮掩自己红发的特征，敢这么孤身一人在外行走，实力一定不同寻常。

　　火核和他聊了几句，问了问船上的情况后便回来了，表情并不轻松。
　　但所有人都同处一个船舱，你们并不好交流，你只能从他的表情上猜测火核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是忍者。
　　“这艘船雇佣了忍者，不必担心。”他只对你说了这艘船上可以打听到的、半公开的消息。

---

作者有话要说：　　商人赚了，小小一艘船，好几个忍者（x）
*
感谢在2024-03-27 06:01:19~2024-03-31 04:3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在等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川小川 15瓶；我在等你、萧思禾 10瓶；华年、喵个星人 5瓶；衍舟、芒果慕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晚安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