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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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最小号，温小窗穿在身上也显得很是肥大了，好在他只是套了上衣，虽然松松垮垮，但比之前破旧的衬衫要好很多，顾一言看了一眼，就扭过头说：“恐怕不能。”
温小窗手指揪住袖口，他其实有点害怕这位指挥长，抿唇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
“血样报告。”顾一言意简言骇。
“是这样的，”站在一旁的队长已经习惯了他们指挥长的说话方式，但是看着面前这位温小窗的一脸茫然的模样，只能解释道：“为了确保你和周围人的安全，我们需要对你的血液进行测试，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回家了。”
“若是有问题呢？”
“会被转移到安全区，进行隔离观察。”
温小窗手指揪袖口更紧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液是否合格，他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是确实被丧尸咬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有没有发生变异。
“你在害怕？”顾一言怀疑的目光从他的手指上扫过，又移到他的眼睛上。
温小窗瞬间感觉如芒在背，他慌神一般的低头，垂眸去抚衣服上的褶皱，故意不去看指挥长的眼睛。
半晌，才慢吞吞地说：“没有。”
“没有最好，”顾一眼转身，又恢复之前的冷漠，“上车。”
温小窗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这位指挥长的思维，他抬头下意识道：“去哪？”
顾一言没有搭理他，反而是一旁的队长接过来话说：“这边的丧尸清理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要回十二区。”说完，他又看了温小窗一眼说：“当然，你也要去。”
十二区温小窗是知道的。
和他们十一区的平民不同，里面生活的一般都是军方的人和富人,还有一些科研人员。
温小窗抿唇，跟着他们向前走。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数，前方一共停了十二辆军用越野车，队长在第二辆前停了下来，说：“小窗，你跟我一起，上这个车吧。”
“不用。”
温小窗对于自己上哪个车没有意见，他刚想点头，那位冷面指挥官直接替他拒绝了。
顾一言背抵在车门上，手中拿着不知什么时候点的烟，深色的瞳孔里透过烟雾，映出温小窗的身影：“他和我一起。”
车上的队员瞬间噤声，眼睛齐刷刷地向外看，队长也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那个，也成。属下不跟您抢。”
温小窗：“……”
这话听得怎么这么不对劲。
他听见有车上的队员小声的嘟囔说：“长官变性子了？不会是对这位小朋友有什么想法吧。”
“虽然我也觉得这位小朋友细皮嫩肉的，长得是很好看，但是人家刚从生死边缘逃出来，这样不好吧。”
“禽兽啊。”
“敢这么编排指挥长，你们活腻歪了？小心被丢到东一区回炉重造。”
温小窗听着这些人插科打诨，眼睛微微圆睁，他偷偷去观察顾一言的神色。
然而这位指挥长脸上什么都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抽完最后一口烟，神色有几分不耐的说：“还不上车？是想我抱你上去，还是说你想继续留在这儿。”
温小窗低着头想要快速的钻进车里，但因为动作太，却在车门上被拌了一下，身子一踉跄，差点摔进这位指挥官的怀里。
顾一言皱着眉扶住他的胳膊，冷声道：“看来你是想我抱你上车？”
温小窗小心的抽了一口气，他能察觉到细长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后腰上，他大气都不敢喘，默默地稳住了身形，低着头爬到了副驾驶，很乖的系上安全带。
正襟危坐，像是小时候听课那样,乖的不能再乖了。
顾一言看着他的动作，眉梢轻挑了一下。扭头的时候，看着不远处瞠目咋舌的队长：“你还有事？”
“啊？嗯...没事，”队长很怂的爬上车，看着车上一群叽叽喳喳看戏的半大小子们，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还看！开车。”
越野车很快出了西三区，没了藤蔓植被的遮挡，眼前逐渐明亮起来了，温小窗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透过车窗，他看到幽谧的夜空，还有嵌在正中央一颗很亮的星星。
他有点开心的扯着嘴角，说：“是北极星，好亮。”
说完，就看到了指挥官黝黑的眼神看过来，略带嫌弃的说：“你没见过星星？”
“小时候见到过，”温小窗微微收敛了一点刚才的兴奋，“十一区的天空总像是灰扑扑的，像是被什么遮挡着，星星的光照不到我们。”
顾一言愣了一下，他忘记了寻常人很少来这种广袤的平原。
半晌，他“嗯”了一声，突然出声道：“在黎明之前，夜空会出现短暂的黑暗，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温小窗缓慢的扭头看向他。
顾一言手放在方向盘上，侧脸映着外面的天色，不似之前那么冷漠：“但是东方的地平线上，会有一颗星星会随之升起，它是所有星星中最亮的一颗星星。”
他的声音低沉，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很好听。
“那是什么？”温小窗一时间忘记了对这位指挥官害怕，好奇的问。
“启明星。”顾一言看了一眼天空，用他特有的冷淡的嗓音说，“它会比太阳，更先一步照亮黑暗。”
温小窗眼睛睁大一点，他小时候一直以为北极星是所有星星中亮的一颗，原来不是吗。
“那我们今天能看到吗？”
大约几十秒钟后，指挥长冷漠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下次吧”
温小窗“嗯”了一声，眼皮低垂下去，心里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下次。
车内出现短暂的沉默，温小窗看着车驶过草地，穿过低矮的灌木林，终于驶入人类生活的区域。
十二区同十一区果真不一样,温小窗默默的在心里想。
没有堆满小车的过道，没有随处乱扔的垃圾，没有衣不蔽体的乞丐，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路上没有多少的行人，只有倒影在水洼里的灯火璀璨的城市。
温小窗眼睛里映出外面的灯火，他看着车玻璃上蜿蜒的水渍，伸手摸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手心，但是摸到的是虚无，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车子很快开进了一所医院内，温小窗被穿着隔离服的医护人员带进了隔离室。
顾一言跟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守着他。
隔离室的灯光很亮，护士拿着抽血针走了进来，温小窗坐在椅子上，看着针头，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害怕？是害怕针，”顾一言的目光从凉薄的眼皮下垂落下来，怀疑注视着他的眼睛，带着审问冷漠和刻薄说，“还是别的？”
果然，路上的温柔都是假的。
温小窗愤愤地伸出胳膊，负气一般的说：“没怕。”
一旁的小护士看着他的模样笑了一下，拿着针安慰他说，“就抽一管血，很快的。”
说着，冰凉的针头贴在胳膊上，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温小窗瞬间脸色苍白，他的手指紧握着衣服的下摆，直到护士抽完血，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想起一会儿的血样报告，温小窗又焦虑起来。
顾一言背靠着长椅，目光若有似无的停在他身上，像是在观察，温小窗坐在一边，余光能看到指挥官收在腰间皮质的腰带和配枪，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唯恐顾一言发现什么，抬手给他一枪。
房间里一时间很是寂静，显得气氛有些压抑。
白炽灯的光打在地板上,反射出冷漠的弧度，温小窗看着地上的倒影，深吸了一口气，他偷偷挪了下身子，离身边这个人形制冷机坐远了一点。
“干什么？”顾一言突然开口。
温小窗有些心虚,他不敢是承认因为害怕，只能找借口小声的说：“腿麻了。”
“呵。”身边传来一声冷笑。这种蹩脚的谎言显然不具有说服力，只是这位指挥官并没有别的动作，他移开眸，手指开始把玩腰间的枪。
温小窗有那么几秒觉得这个人是故意的。
血样报告需要两个小时，像是等待凌迟，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温小窗如坐针毡，快要坐不下去的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门在响起，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推开了门。
他手中拿着几张报告单，白色的防护服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温小窗只能听到他语气中的惊疑。
他说：“长官，血样报告指标不对。”
顾一言把玩着枪的手顿了一下,他眉心颦起，瞳孔幽深看向门口的医生。
温小窗瞪大眼睛，听到自己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要暴露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