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同】披皮穿和不披皮哪个更危险》泉下

5、第 5 章

　　今天的调酒师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灵感，调出的每一杯都不太一样，只有两个相同的点，就是所有的调酒都有着诡异的颜色和好喝的味道。

　　等我逐渐适应了打火机和烟头上的火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坐在身前吧台的客人们，都神色奇异的看看自己，又看看吧台上的那一排鸡尾酒：
　　有像是下水道的绿棕色液体，’这个可能加了蓝橙？’
　　还有紫色还在咕嘟冒泡的，’…气泡和…火龙果汁？’
　　还有…还有剩下的那些像是巫婆实验的东西，上杉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随手配的药…啊不对，是怎么随手调的酒了。

　　“十七号小哥，今天的酒真有意思啊！”一位客人喝了一口灰色泛着黑色泡泡的酒液，露出了奇异又满足的表情。

　　“对啊对啊，十七号你之前的作品虽然也是自由发挥，但是都没有这么高的色彩饱和度呢，不过倒是一样的好喝！”

　　’什？！都是色素啊！有什么好喝的！而且原来诸伏景光也是随手调的么，没想到啊…’
　　内心有一堆槽想吐，已经想快点下班去老铁那里叽里咕噜了。

　　时间一点点的往后挪动着，上杉燿…或者说做为调酒师的十七号，有一搭没一搭和客人聊天套话。
　　想知道的还没听到，居然先从几个已经在外面喝过一茬的酒鬼嘴里听见了几个偷/税/漏/税和埋/尸的玩笑，’倒是可以让千晴给她姨夫查一查。’

　　时间来到十二点半，没有重音乐加成的清吧，客人逐渐变少，然后上杉燿就成功的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五天后，十一点的园田酒吧么…”

　　已经换好衣服，走在回去路上的上杉燿，随手用手机查着那个酒吧，那是一个很乱的地方，可以称得上是荤素不忌的灰色地带了……

　　“咚——咚——”
　　上杉燿还在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汗水从额角滑落。
　　“咚咚咚——”
　　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了速度，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
　　“咚咚咚咚”
　　急促的心跳声，终于还是让上杉燿踉跄的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像是从骨骼深处蔓延出来的疼痛，一点一点的消磨着理智，它钻出骨缝，潜入皮肉，痛感甚至一直在稳步上升。
　　上杉燿靠着墙，滑坐到垃圾堆里，佝偻着身子，右手不自觉的抓紧了领口。
　　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旁边街道上的声音忽远忽近，放在胸前口袋的手机突然也开始震动，连带着心脏闷闷的痛。

　　之前也只是个普通学生的上杉燿，经历过最大的疼痛，也不过是手指被门夹到，或者是脚趾踢到床脚，而这样的疼痛…这样的疼痛……

　　好歹自己现在是用的诸伏景光的壳子，也不能太丢脸了吧。上杉燿这么苦中作乐的想着，死死咬紧牙关，眼泪生理性溢出眼眶，一滴一滴的打在塑料袋上。

　　【人物契合度：33.2%】

　　上杉燿很确定自己全部翻过诸伏景光的东西，里面也确实没有止痛药这种东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止痛药对这个疼痛或者这个身体没有用。
　　反过来推的话，这个疼痛大概率是活着从组织实验室出来的后遗症。

　　【人物契合度：35%】

　　上杉燿换了个姿势，仰着头抵在墙上，看着模糊不清的夜空，一呼一吸间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尖叫。

　　没记错的话，好像隔一段时间就会悄悄躲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之前和冬野千晴住在一起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他”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就像是被触发了一样，记忆开始往上杉燿的脑子里加载起来，甚至还给了他几个实验室里的片段。

　　【人物契合度：35.8%】

　　人在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一些自身的状态，这对于现在的上杉燿来说，是好事。

　　于是等他整理好记忆之后，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是能够忍受的程度了。起身整理好自己，上杉燿不快不慢的往回走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些什么。
　　比如，诸伏景光居然每次都用受伤来忽悠冬野千晴啊；在这个疼痛下走路像是小美人鱼踩刀尖啊；最后还有……实验室里的那几个片段…不像是诸伏景光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不如说，记忆里的不少事情，都不太像是作为“诸伏景光”能做出来的事情，反倒像是……

　　“新一，你在看什么？”
　　“刚刚看见那边有个人爬起来了。”
　　“这么暗的天，你这小鬼是看错了吧…”
　　“…不！我…大概吧。”
　　毛利大叔尽职尽责的把这两位做完口供的未成年带回了家。

　　【人物契合度：39%】

　　我抿了抿唇，有些怏怏的打开了开门，一抬头就看见老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根据多年经验，我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气了，先道歉一定是上上策，但是脑子转了一圈都没想到道歉的点。
　　于是我有些虚弱的走到沙发边的地上坐下，靠着她的腿，然后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只见她冷笑一声，“你没告诉我诸伏景光还养了个小孩儿啊。”

　　谁？
　　什么？
　　谁养小孩儿？？

　　听到这话我直接懵了，然后记忆就像是卡顿一样，把埋在深处的几个模糊片段给我弄清晰了贴到最上面。
　　是熟悉的面孔，泽田弘树，“诸伏景光”从实验室跑出来之后遇见的小孩儿，还顺手把人“拐走”了。
　　我觉得这不像是诸伏景光能做出来的事情……但这绝对是我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咽下溢到口腔的尖叫，一秒钟做了决定，这个锅，一定要甩给“诸伏景光”！
　　这要是个小姑娘还能哄哄老铁，男孩子的话老铁能直接把我抡起来，送我一套“大风车咕噜咕噜的转”，所以我果断开口。

　　“啊！抱歉抱歉！一时没有想起来，都关注各种情报去了。”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所以是怎么了么？”没记错的话小弘树现在应该是在老铁京都的小姨家。
　　“后天就开学了，小姨说要把小朋友送过来…”
　　“……帝丹中学？”
　　“…对。”
　　我和老铁一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面面相觑，紧接着老铁就给了我一个暴击。
　　“记忆里小孩儿有跟我说过他回来之后要检查你关于黑/客需要使用的各种技巧来着，你怎么看。”
　　“……”记起来确实有这件事的我已经佛了，怎么看？我躺着看吧，需要通过一张照片找到住址的小菜鸟只想躺平啊！

　　话是这么说，在目送老铁去睡觉之后，我还是跑到书房熬了个通宵，虽然身上隐隐作痛的本来就不太睡得着。
　　而且当代大学生，哪个没有过一本笔记，一台电脑，一具尸/体，一个奇迹呢？

　　于是第二天冬野千晴喊人吃早饭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个收拾整齐的上杉燿了，笑话，要是被她知道自己通宵的话，早饭那就是苦瓜拌香菜的清火搭配了。

　　在车站看见一个人朝这边走来的泽田弘树，之前还抱怨着要养孩子的冬野千晴却是很开心的快速走过去，还接过他的行李，反手塞到了我怀里。
　　“。”就…食物链底层呗。
　　算了，当着孩子的面就放过她了，哼。看着他俩说的开心，上杉燿刚准备开口寒暄一下。
　　“对了，燿哥的网络安全学的怎么样了？”
　　上杉燿…上杉燿选择闭麦，凭什么跟她聊天就是“千姐姐最近怎么样”，“千姐姐又漂亮了”，到我这里就是检查作业啊QAQ

　　可能是“诸伏景光”这个眼镜后的猫眼威力太大，这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弘树红着耳朵偏过了脑袋。

　　最后还是上杉燿伸手摸了摸弘树的头，放轻了声音，“不理解的地方还挺多的，之后也要拜托弘树教教我啦。”

　　“好！”十一岁的小孩儿活力满满的点点头，左手牵着冬野千晴，右手牵着上杉燿，非常有精神的拉着两个人往家走去，一边还喋喋不休的跟两人讲着自己最近的见闻。

　　即使是见怪不怪的常识，但是两人还是认真的和小弘树有来有回的说着话。

　　现在想想，那个记忆中站在天台上生无可恋的泽田弘树仿佛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就像是上辈子一样。

　　上杉燿在烈日下接过摊主递过来的两个可丽饼，闲庭信步的往回走。
　　走过拐角，看向原本应该就在眼前树荫下乘凉的两人，现在却是不见踪影，反而有很多人围在这里，’好像是…有人出车祸了？’

　　上杉燿呼吸一滞，一时无法理解“车祸”这个词，脑子一热，忽略了身边那些人的抱怨，就直接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直到看见站在路边，完全没事的两人，才松了口气。然后眼神一错，看到了旁边衣衫有些狼狈的伊达航。

　　“……”
　　这口气松早了，上杉燿差点没把自己哽死。

　　【人物契合度：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