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歧》崎笙

5、第五章

　　入秋的时候，风还带着暖意，阳光晒入楼道之间，行人经过，仿佛次元破开了墙壁。
　　下午的时光漫长又短暂，像是晃眼间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宿舍里床上躺着的那位还是躺着，直到他那紧锁的门再次被敲响。一开门，不出所料是顾辰轩。
　　“有事？”
　　“没事，就来看看”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一句话说完就要把门关上，顾辰轩伸手用手臂卡住门缝，林亦然也没注意力道，硬是把他手夹出了一条杠。这么一下疼的顾辰轩倒吸一口凉气。
　　林亦然又是生气又是担心，真不知道说他什么。抓着顾辰轩的另一只手臂去了医务室，中途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医务室的医生跟林亦然也算老熟人了，一上来就说“你把人打了？”
　　……要说打，他现在是真的非常想打人。
　　医生给顾辰轩看了看被夹手臂“还好，不是很严重，冰敷一下给你开两副药就行”
　　顾辰轩没说什么还是看了看林亦然，巧的是林亦然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几秒才别开视线。
　　“没事我走了”林亦然刚准备溜之大吉就被人拦住。
　　那医生好声好气的说着“别急着走，你把人整成这样，得负责”
　　……呵呵
　　坐着的顾某人也附和“就是，我都这样了，你总不能不管我吧” 表情看着还十分认真。说的很很的一样。
　　林亦然最后还是留下了，一脸的不情愿，一脸的黑线，感觉只要说错一句话下一秒就会被秒杀。
　　顾辰轩看着坐在一旁的林亦然，突然开口“阿亦，帮忙敷一下，我手麻了不方便”看得出来脸皮挺厚。但厚有厚的好处，这显然有点作用。
　　林亦然没有表情，拿着冰袋往他手臂上一放，顾辰轩一抖，林亦然调侃“要是你的肉跟你的嘴一样硬，我真想招呼你几下”
　　“你舍得打吗？”
　　像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林亦然回怼“你是我什么人。我有什么舍不得？”
　　顾辰轩不说话了，空气又是一片寂静。
　　见冰敷的差不多了，林亦然起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留。还在医务室的顾辰轩低着头在思考什么。
　　疏离是必然的，也不是谁都能接受。
　　顾辰轩回想着自己的做法，没有边界感，没有适应期，又怎么去让人接受，尽管他的内心有了动摇，可过度让对方没有准备的上前，只会刺激他。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是一个缓和且漫长的过程。等待的人和接受的人都需要一个契机。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暗恋很愚蠢，可比暗恋更蠢的是双向暗恋。
　　认识的几年来，顾辰轩的心思林亦然并不懂，他知道很多，但唯独不了解喜欢。
　　以前多好，不像现在。
　　顾辰轩很明白自己喜欢林亦然，不是指朋友，而是爱人。
　　等顾辰轩回去，也快上晚自习了，林亦然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敢去打扰他，仿佛不是别人孤立他，是他孤立了别人。
　　“辰哥，你手怎么了？”杨新一句话就把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
　　几个人围了上来。
　　“怎么搞得，看着挺严重啊”何佳敏看着顾辰轩的手感叹。
　　……好烦
　　原本晚自习他是不想来的，但教室里有网啊，这不比自己开流量方便。但现在他有点后悔这个决定，真就不该来，
　　……
　　见林亦然神色不对，几人立马撤出两米范围。人一走他就趴在了桌子上。
　　不理解为什么高三的人了，还不急。
　　距离第一次月考还有几星期，有的忙了，
　　离家出走后林亦然那会事跟顾辰轩一块住，后来走了就搬到了李梦希经营的社团。
　　基地在S市，从他的学校晕一趟两小时，为了方便他一般选择住宿，放假有空了才会过去住两天。
　　他的来去自如不是因为他和那里的老板关系有多好，而那块也算是他的地方，房子是他的，社团的起始是他。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存在的。
　　他们不是都会崭露锋芒，相反，他们会藏起来，不被找到。
　　晚自习就两节，林亦然睡过去了。
　　等晚自习一下，人溜得比狗还快，转眼就剩他跟顾辰轩两个人还在教室。
　　“…阿亦？”顾辰轩轻轻推了推林亦然的肩“下课了。”
　　睡意被打断林亦然抬眼就是冷意，他有点沉默，从一开始林亦然就警告过他，别叫他阿亦，当时那同意的速度，但凡慢了一秒都是不尊重，结果……他就只是在有人在的时候不会叫，只要没别人在还是一样。
　　……林亦然起身就要走，显然不想搭理他。
　　两人回去路上还能碰到几个别班的同学，时不时就会有目光投来，看的林亦然不自在。
　　顾辰轩也不说话，就在后面跟着他，一直到宿舍。目送着林亦然进了门自己才回宿舍。
　　刚放松下来，人就进入了睡眠。
　　时间瞬息一过，明天就是月考的日子。也不知是谁从哪知道了顾辰轩和林亦然打赌的事儿，校园网里传的沸沸扬扬。
　　146L：要我说，这赌约毫无悬恋，这不摆明单虐校霸。
　　147L：我笑了，这场赌约的意义何在？
　　……
　　273L：难道只有我在思考他俩为啥整这么个赌约吗？
　　274L：谁知道呢，坐等看戏吧。
　　275L：我压一包辣条，我觉得肯定有什么反转！
　　276L：楼上脑子不好吧，这要是能有反转，我直接跪了校霸喊爹。
　　……
　　月考当天，一个走进了第一考场，一个走进了倒数第一考场。
　　第一场语文，考试时间120分钟，林亦然花了60分钟做完，又花了60分钟睡觉。
　　晃着晃着就过去了。
　　一天半考，半天休，期间两位当事人没有丝毫动静，七中论坛倒是活跃的很。
　　考完当天林亦然就被叫去了办公室，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很配合，顾辰轩那边也没动静，仿佛都在等一个结果。
　　次日早自习，除了在写字的顾辰轩和还在宿舍躺着的林亦然，几乎全班的目光都注视着班主任，陈意也看了校园论坛，知道他们都在盼着什么，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分数：“彭逊619，身为……班长不给力啊”
　　何佳敏吐槽：“老师，他就算给力也考不到第一啊。”
　　陈意：“别贫，下一个就是你，何佳敏622卧龙凤雏啊，你俩不亏是同桌。”
　　……
　　等人都拿完试卷，陈意开始吊胃口了：“顾辰轩728…”
　　刚念完教室就是一阵哇哦～
　　“咳咳，最后…林亦然……”此刻所有人的好奇心提到了最高“727.5分”
　　声音落下，教室缓缓静了10秒，而后…
　　“沃草沃草！”
　　“真的假的？沃草！”
　　……
　　一阵沃草声连连不断。
　　校园论坛炸了，而当事人还在宿舍睡着他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