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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因为我在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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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天色已晚，当天，顾倾歌和长意留宿在了九云殿，打算第二日再出发。
当晚，长意亲自安顿好那些族人，与他们寒暄了许久后，才回了客房去。
便见，顾倾歌就在客房里等她。
“师尊。”她有些意外，“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歇息？”
“当然是不放心你了。”
“我很好，师尊不用担心。”
“对不起，长意。”顾倾歌转入了正题，“月弦村的事，是我错怪你了。”
“师尊无需跟我道歉。”长意淡淡出言，“我也不对，太冲动……总给师尊惹事。”
“不，你没错。”顾倾歌摇摇头。
若她是长意，遭遇族人被虐杀，定会……比她还想报复回去。
怎么突然，有点感同身受了？
大概是因为，她也遭遇过宗门被屠的痛苦吧。
顾倾歌回过神来，又问她：“只是，你会不会怪师尊不信你？”
长意苦涩一笑：“师尊是人，人不信任妖是情理之中，也没什么。”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她太习惯了。
只是……若那个不信任她的人是师尊，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顾倾歌：“这么说，还是怪我了？”
长意没看她，语气有些傲娇：“我怪你，那也是因为在乎你。”
顾倾歌：“……”
这是个什么歪理？
“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能不生气了？”
“嗯……”长意轻摇摇头，“师尊陪我去明心村，我已经不生气了。”
“这么容易满足？”
“嗯……那，下不为例？”对她，长意好像永远狠不下心来。
她想，哪怕她日后屠这些虚伪的“名门正派”，为妖族报仇，定也舍不得动她一下。
“好。”
“师尊。”长意反过来问她，“现在，你还坚持你以前的想法吗？”
“以前我觉得妖都比人坏，现在看来，也有一部分人比妖还恶毒。”顾倾歌开始忏悔，“以后，我会尽量改变自己的偏见。”
当然，在她心里，大部分妖还是罪无可恕，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全当不存在。
但这样的回答，长意已经满意了。
她笑笑：“师尊，在我心里，你跟那些人也不一样。”
“难道你觉得，所有的人都是坏的？”她微微一惊。
长意摇摇头，避而不答她的问题，只道：“在我心里，师尊是最好的。”
听到这，顾倾歌忽然有点惭愧。
其实，她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长意，帮她护她，也只是怕她黑化。
可她……却总是很感动。
若长意有一天发现，自己对她的关心和帮助，全是有目的的，若她发现，她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在骗她，该会很难过吧？
呸呸呸……
她怎么又同情起这个妖孽了？
顾倾歌急忙将这些危险的想法“摒弃”，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晚上还没吃饭吧。”
“嗯……”
“正好，尝尝这个。”顾倾歌将手边的竹篮打开，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
“这是……”
“我知道你爱吃甜食，所以去凌荒城集市买了点过来。”她开口道，“这些，还有这些，都是凌荒城特有的糕点，很好吃的，你尝尝看……”
说罢，一只荷花酥已喂到了她嘴边。
长意错愕了一下，才启唇，轻轻咬了一口，姿态斯文优雅。
细嚼慢咽着，视线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怎么。”顾倾歌以为她不满意，“不好吃吗？”
“很甜。”
“那你怎么，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师尊突然间对我这么好，我……有点不适应罢了。”她受宠若惊。
顾倾歌淡然一笑：“我这不是错怪你了，心里过意不去，想补偿补偿你吗？”
长意回过神来：“只是补偿吗？”
“嗯。”
心想：废话，不是怕你太生气邪魄觉醒，我哪有心情哄你开心？
她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些，佯装随口一问：“那如果你让四长老生气了，也会这样补偿她吗？”
看似漫不经心一问，实则，她非常想知道师尊的答案。
顾倾歌答道：“我不会惹师姐生气的。”
长意：“……”
心情瞬间越发低落了。
顾倾歌并未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再尝尝这个糖葫芦，也很甜。”
长意幽幽道：“留着，带回去给你的温师姐吃吧。”
幽怨、傲娇地丢下这句话，她就转身入房间里去了。
留顾倾歌在原地，一头雾水。
她怎么生气了？
她刚刚……有说错什么话吗？
魔头的心思，真难琢磨啊。
夜晚，睡觉前，顾倾歌又给长意把了把脉，查看了一下她的灵力。
发现，她的第四魄也快觉醒了。
苍天啊……
这一世她都格外小心了，可这妖孽的觉醒速度，却比前世还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师尊。”见她愁容满面，长意道，“我身体很好，你不用每日都为我把脉的。”
“嗯。”顾倾歌松开手，“没事就好，你身体健康，就是师尊最大的心愿了。”
想了想，她叮嘱道：“不过，以后你还是少动怒，否则对你身体也不好。”
再动怒，她就快入魔了。
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长意轻笑：“师尊，你也发现只要我一动怒，灵力就会失控变强？”
顾倾歌怔了怔。
看来，这妖孽心如明镜，早就知道自己每天给她把脉，是在担心些什么。
只是不说罢了。
“其实，你灵力变强，师尊是很欣慰的。”她开始解释，“但你失控的时候很吓人，甚至……连师尊都拿你没办法，所以我担心你伤着自己，也担心你伤了无辜的人，而因此受罚。”
“嗯……”长意乖巧地点了点头，“师尊，以后我会控制住情绪的。”
争取，不让师尊为她担心。
“嗯，这才乖。”虞子汐满意一笑。
嗖嗖！
这时，窗口处传来些许动静，一只信鸽飞了进来，蹲在了顾倾歌手臂上。
腿间，绑了一封书信。
顾倾歌将书信取下来，一看，眸色一亮。
“师尊，这是……”
“是四长老的来信。”
“……哦。”一听见“四长老”三个字，长意的心情又低落了，“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就是寻常问候。”
长意：“……哦。”
才几天不见，就要传信来问候，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那个温如，是不是太烦了点？
师尊都不嫌她烦的吗？
“长意。”顾倾歌看了她一眼道，“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嗯。”
长意点点头，心里却无比幽怨。
有了温师姐的传信，就不理她了，她真是太可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