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自伤 ...
-
蓝烟中午连饭都没有吃，一点心情也没有，他不想动。
敲门声惊动了他，打开了门，却是店主人：“有事吗？”他问。
店主期期艾艾地看着蓝烟：“客官，你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蓝烟不明白：“我们并没有少给你的店钱呐？”
“这……”店主人看了看外面，又把目光投到了蓝烟的身上，问题在他身上还得他解决啊，门外的那位，他惹不起啊：“你真的不该得罪小公子。”店主人叹了口气，那意思就算是小孩子也都明白了。
蓝烟一听店主人这话，心下就明白了，一定又是那个小公子不甘心，来这里来闹事了，他少年人心性上来，也顾不得得罪谁，自己现在还不是这渝光城里的人，就带着那一肚子的怨气，推开了店主人走了出来。
小公子就站在客栈的院子里，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家奴，正得意地看着刚出来的蓝烟：“你想通了？”
没有人可以在他的淫威下还可以有那样的傲骨，就算有，他也可以让他没有。
“你是不是逼人太甚了。我住的店又不是你开，你凭什么管到这里来，你眼里还有没有大越国的律法了吗？”蓝烟看起来也不像个软柿子，谁逮着谁都可以捏圆捏扁的。
“大越国的律法？”小公子轻轻地一笑，眼里脸上都是那讥讽至极的笑容：“你跟我谈大越国的律法，在这渝光城里，我就是大越国的律法，你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跟我说，我会好好地细心地解乏给你听的呢，只要你想的，我都会满足你的噢。。”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不搬走定是会连累到不相干的人了？”
“你真聪明，本公子就喜欢聪明的人。”
“只可惜，我并不喜欢你这种抢男霸女的恶霸。”蓝烟恨恨地骂了句。
“呦，不喜欢啊，到时候你就喜欢了，本公子保证让你喜欢。”小公子说着，人已经走到了蓝烟的跟前，挑着扇子就往蓝烟的下巴去。
蓝烟一躲，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嚣张的子：“我搬出去。”
“好，算你有骨气。来人，看着他现在就给我搬走，我看还有哪一家敢收留你，不对你动真格的，到真叫你小瞧了我这个小公子。”小公子见人家软硬不吃，也急了，面子里子一下子都没了。
蓝烟看着小公子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再看看店家那无奈的表情，深深地感到官家的无理：“我如你的意，别再为难店家了。”蓝烟说着便已转身，却让小公子再一次给拦住。
“慢着，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我的城守府？”
小公了有些挫败，从来没有人这样不给他面子，而且，钱财毫不动心之外，他竟然还要顾着那个狗屁的店家。
“我不会去的。”蓝烟果决地说。
“好，你不要后悔。”小公子咬牙切齿地说：“现在我就看着你搬出去，不管哪一家，你都不可能再住下来。”即然敬酒不吃，那多少来点罚酒滋味儿应该也不错 。
蓝烟恨恨地瞪了一眼小公子：“不住店里，我还可以住在天地之间，看你还管得了吗？”
“好，你有骨气。本小爷我看着你如何去住天地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眼看就要过年了，不冻死你就算你命大。”
蓝烟再不与他废话，回房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走了出来：“店家大哥，等会儿我的兄长回来告诉他，我在东郊等他。”
看着蓝烟走出大门，龙天羽的心中到是很佩服他的这种勇气。尤其是那种倔强时的表情，更有一番别致动人之处。
他可以说自己悦美人无数，到是眼前的这介倔强小子引起了他的兴致来了。
看看外面的天，现在早就已经是初冬了，现在这里还看不得怎么冷，可是，不穿得厚一点，还是会觉得很冷的，连他们都已经穿上了厚实的夹袍了，可见那个少年，却依旧是挺着胸走了出去。
真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龙天羽有些不解，转身回到屋里：“现在天已经很冷了，他们兄弟二人住在郊外怕是不行的，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如让他们住到我们这里来，你们说可好？”
“好，爷。我这就去订院子。”李继休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小林子你看呢？”
“爷，我们这次来可是偷着来的，别把事情闹大。”
“是啊，不能把事情闹大啊。”龙天羽给自己找台阶，想得美，美人不到手，那不是他龙天羽的习惯。说什么也要把美人弄到手才行呢，小林子，你不同意，那就等着你爷我让你同意吧。
“那个小公子会放过他吗？”小林子问。
“他已经把他赶出了渝光城，他还想怎么样，赶尽杀绝吗？”龙天羽冷冷地哼一声，看起来，大越国的法律是要好好地整顿一下了，这些官宦子弟，越来起不像话了。
“说不定呢＞：”
“看样子，我们要赶紧把那小子弄到手才行。”龙天心忽然来了精神，“你说，我们先把他抢到手如何？”
“太子爷。”小林子万般地看着太子，“爷是太子，怎么可以干抢人这行当呢？”
“去，我现在是龙家大少，什么太子，你少在那边乱讲。”
“爷，那也不行。”
“不行也得行，反正，那小子我要定了，你看着办吧。，：”龙天羽看小林子这样阻止他，索性自己不动手了，让他办好了。
“爷，侈这不是为难小人吗？”
“那你找不为难你的去啊。”
“爷，我们来这儿的时间也不短了，再住几天也该回去了。至于那个人，咱宫里的人也不少啊。”
“我知道，不过，我走，这人我一定带走，否则，休想。”
“爷。”小林子汗都出来了，太子一旦要想得到什么东西，非到手不可以啊，现在看来，他想不办都不行了啊。
郊外，到处都是荒草，入目的尽是一片萧瑟。风卷着树叶，打着施儿地飞着，扬起漫天的风尘。
在土坡前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蓝烟尽量让自己多享受一点阳光，空旷的地方，风总是比城里的大些，他感到有些冷。
庆福还没有回来，他自己便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们即便是躲过了小公子的纠缠，也逃不脱被冻死的可能。本来还报着一丝希望之心的他，如今又给失望包围了，就像他的四周充满了黑暗，他孤立地站在中央，无助地站在那里让黑暗将他吞没。
想着几年来过的日子，从懂事的时候起，他就担心有一天，他的爹爹会把他送到那位太子的府里去，当娈宠，那一天天过着的提心吊胆的日子，对他来说，若不是看着他娘在他身边，他真的很怕自己支持不下去。
为什么？
他不明白，他已经都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遇上这种事情，男人都不喜欢女人了吗？
可是，就算这样，自己若不是长得好，也不会有这种事了是不是？
想到自己这苦日子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好，蓝烟心里就再一次兴起了傻念头，若是不美了，会不会就没人理他了呢？
身上别无长物，只有那个小包裹。包裹里除了点钱的，好像也没什么了吧。
毁了它？
在那一刻钟，蓝烟心头窜上了这么一个想法，只要毁了这张美丽的脸，那是不是他就不用在这种地方住下来了，快快乐乐地生活，只到死去。
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光滑无比，细嫩无比，自己早就不太注意自己长得什么样儿了，这时候竟然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看来，明天还要到城里去一趟了，怎么着也得找一把可以毁了它的小刀啊，不然的话，凭自己的手，怕是不行吧。
天快黑了，庆福怎么还不回来呢，蓝烟有些害怕了。
郊外无人，有些空旷，随时起施儿的风，呜呜的声音让他害怕。
庆福很快便找来了，他今天干完了活回到店里，听到蓝烟出了事，立即便跑了过来，直到他看到蓝烟才让他放下心来：“少爷，你没事吧？”庆福跑得满头大汗。急死他了。
蓝烟摇摇头：“庆福，你累了吗？”
“我不累，一天才干那么点儿活怎么能累呢。”
“是我连累了你，我们住不成客栈，就要露宿在这荒郊野外了。”
“少爷，你在这儿等我，还好这里背风呢，只要有床被子就好，还不用掏店钱了呢。我去城里买一床被子，顺便再买点吃的。我们在这儿没有人来打扰不也很好吗？我再找一些干树枝搭一个棚子，也不见得就能把我们给冻死。”
蓝烟听庆福尽管说的很从容，但他仍能感庆福眼里流露出来的不安。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包袱里把钱掏了出来：“这钱你拿着，放在我这里，我会感到不安全的。”
庆福接过了钱：“少爷，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尽快回来。”
“庆福，你帮我买把小刀回来吧，我们劈个柴，做个饭什么的，也好用到了，行吗？”蓝烟小心地问道、
“好，少爷等在这里好了，我马上就去，快去快回，这天越来越冷了，我再给少爷你买件大衣穿。那样就不会冷了。”庆福说完，快步在跑走了。
蓝烟看看庆福已经走远的背影，心头露出了不忍之情。
抬起头来，入眼的尽是满目的萧索，此时天地间的情形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灰暗、无助。
龙天羽在李继休订好了院子，便带着小林子和李继休跟着去了郊外，他到要看看那个美人怎么在郊外生活。
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以天为家。天哪，现在可是已经进入了冬季啊，就算现在这渝光城不是很冷，但也绝对谈不上温暖就是了。
这个小美人儿若是冻出了个好歹，他可是会很心疼的。
来到郊外，他们仨个四处寻找着，并没有看到蓝烟和他的那个兄长。
“他们没来这儿？”
“不能。不来这儿，他们会去哪里呢？我打听了，他是来这个方向了，一定是我们没工到，要不是就是，他并没有在这里，而是，他根本就没来这里。”
“也许他们到临县去了也未可知呀？”李继休觉得，那少年看起来倔强是倔强了一点，但不会那么傻吧，真的要在这大冷天的挨冻啊。
“这不可能。一来临县最近的也要半天多才能到。另外，他不是还有亲属在这里吗，他一定会等的，再说了，我们比他那个兄长要走得早啊，到现在也没见他兄长来，他一定还在这里，我们找找看。”
“那他们上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被那个小公子给抢走了吧？”李继休一想到那个飞扬跋扈的小公子心里就有气：“好好的，他这么一搅让我们连琴都听不上了，真的该杀。”
“等爷做了皇帝，到时请爷派你来这儿杀他好了。”小林子道。
“哼以为本太子还能等到当皇帝啊，你可别说这话，要不然的话，我想不当都不成了。我还想多玩儿二年呢。”龙天羽鄙夷地呵斥着小林子。
“我们还是往那边走走看吧，别真的让他在外面冻着了。”
龙天羽叹息了一声，只得又打起了精神再次寻找自己的小美人。
三个人继续往这边寻来，一直在想着那个少年的事。
走了一遭，寻人未果，便信步来到桥上。
一上到桥，龙天羽便看到了蓝烟，虽看不大真切，但他也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少年人。却看到一个人影向那水里走去，心里好生觉得奇怪，这大冷天的，难道还有人投河自然、样不成吗？那还真是愚蠢至极啊。
“你们快看，那边，好像有个人要跳河啊？”龙天羽指着离他们几十步远的地方，向李继休和小林子道。
“看什么？”二个人闻声跑过来。
“河边上站着的那个人。”
小林子和李继休这才注意到河边真的站着一个少年人，不由得也好奇起来：“这么冷的天到河边干什么，该不会是想不开吧。不能吧。”
“开什么玩笑，想死也不能选择这么个死法，这冰天冻地的，要是跳到水里，不等淹死也给冻死了。”
“但愿不是他才好。”龙天羽看着河边的那个少年说，“如果真是那个小美人儿的话，我到有些看不起他了，你们知道，我最不喜欢那种柔弱的男人了。”
“怎么会是他呢，那少年的性子很犟的，不会想不开的。他有勇气敢和小公子斗，自然不会屈服的，怎么会走这条路呢。”
“是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我担心他过了头。”龙天羽有些自我解嘲地说。
蓝烟呆呆地站在河边，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要过多久啊。
“咦，真的是那个小美人啊。”：龙天羽看着蓝烟。心情大好。
“你――你是谁？”蓝烟吓了一跳，顺势向后退了一步。
“哎，你别再退了，再退就进河里了。”李继休好心地提醒着蓝烟、
“你们，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蓝烟现在是怕了，面对三个大男人，他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啊。
“喂，这里是你家的啊，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了？”龙天羽不干了。
“那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在我身边，那么大的地方，你们去别的地方。”蓝烟让龙天羽抢白的俊脸一阵发烧。
“呵，让我们走，感情这是你家的吧？我偏不走，你能怎么样？”龙天羽也上来了倔劲儿。
“你不走我走。”蓝烟跺脚。
“慢着。”龙天羽伸手拦住蓝烟。
“干什么？”蓝烟防贼似的动作惹恼了龙天羽。
他龙天羽要个人有这么费劲过吗？
“干什么，当然是把你抢走了。”龙天羽装出恶劣的样子来。
“不要――”蓝烟吓得一个劲儿的后退，。
“你站住 ，你给我站住。”龙天羽急了，那小子再退几步就进河了，这大冬天的，他不过就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蓝烟哪里听龙天羽的啊，还是往后退。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劈了你。”龙天羽也急了，蓝烟再退就进河了。声音不觉得一下子就大了好几倍。
“啊――”随着蓝烟的一声惊呼，扑通一声水响，蓝烟掉进了冰冷的冰河水里。
“快，快救人啊。”龙天羽急得在上边直跺脚。
小林子意无反顾地跳了下去，和李继休七手八脚地把水里已经不会挣扎的蓝烟扯了上来。
冰冷的河水使蓝烟的脸色变得煞白。
人早已失去了知觉。
小林子也给那冰冷的河水冻得全身打着冷战，手忙脚乱地把蓝烟抬上了车：“爷，快回客栈吧，小的快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自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