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之案发现场》露浓

6、6. 城户小姐的证词

　　“在我的办公室里谈？”麦克忙示意亚当关了电脑，“艾奥里亚，最基本的程序你都不记得了？”

　　“程序？”艾奥里亚的脸色顿时沉了，“我带她来，是想让她告诉你一些事情，说不定对案情有帮助，不是让你把她当罪犯审的。”

　　“小艾哥哥！你别这样，没关系的。”纱织忙握住他的手，转头对麦克说，“泰勒警探，我们自当按照你的安排做，请不要有所顾虑。”

　　麦克静了片刻，说道，“亚当，你去把弗拉克叫到我的办公室来。斯黛拉，一会儿你和弗拉克一起问话，我在外面观察。艾奥里亚，你仍然在放假。”

　　“不行！”艾奥里亚的脸色更沉，“我要在场。”

　　“小艾哥哥...”

　　“纱织，你别说话，”艾奥里亚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不懂这套东西。”

　　“艾奥里亚！你让我来处理！”纱织稍稍提了音量。

　　艾奥里亚一愣，低下头轻声道，“是，小姐。”

　　纱织转头对麦克说，“请原谅，泰勒警探。不知道能不能让艾奥里亚在外面和你一起听着？其实他只是担心我，想要亲自在场看着罢了。他不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来的。”

　　麦克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纱织对艾奥里亚笑道，“这样可以吧，小艾哥哥？”

　　“这...”艾奥里亚还在犹豫。

　　“你再罗嗦，小心我罚你回雅典帮史昂老师应酬三个月！”纱织这时的语气虽有几分威严，却更多了几分小女孩撒娇的意味。

　　艾奥里亚苦笑，“知道了，小姐。”

　　过了几分钟，弗拉克赶到了。麦克简单地吩咐了几句，便和艾奥里亚一同站到了门外。弗拉克看着玻璃门外一个表情凝重一个面色阴沉的两人，挑着眉毛嘀咕了一句，“这份工作实在是数不完的惊喜啊。”他清了清喉咙，对纱织说，“请坐，城户小姐。”

　　纱织坐下了。她娇美的脸上还挂着一个礼貌沉静的微笑，丝毫看不出不安和紧张。斯黛拉先问道，“可以告诉我们你和撒加?林德勒先生的关系么，城户小姐？”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也曾经是他的雇主，”纱织说，“七年前他曾在城户集团总部任职董事会顾问。”

　　“那么他为什么离开了城户集团？”

　　纱织考虑了片刻，最后答道，“其实当初他在城户集团完全是为了帮我。要知道当年我才十四岁，想要自己操作工作却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撒加他帮了我一年的忙；等到一切安定了，我自己可以操作了，他便离开了。毕竟他不会说日语，在日本生活很是不习惯。”

　　斯黛拉花了好几分钟消化这些信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董事长说话非常技巧。说了这么多，她却还是没弄明白城户纱织和撒加?林德勒到底什么关系。“朋友”太概括也太简单了一些。于是她又问道，“那么你和林德勒先生这几年一直有联系？”

　　“那当然；我说过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那么这一次你来纽约还是忙里抽闲和林德勒先生见面了？”

　　“是的，”纱织说，“我们见了好几次面。我想你们真正感兴趣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吧？其实情况很有些复杂。”

　　弗拉克摊摊手，“正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纱织静了片刻，最后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斯芬克斯咨询公司其实早在五年前就被城户集团收购了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我便是斯芬克斯最大的股东，布莱克先生我也很早以前便认识了。撒加刚去斯芬克斯应聘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后来听说了他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当布莱克知道我和撒加认识的时候，就一直对撒加颇有敌意。”

　　“他怕你会把你的老朋友变成斯芬克斯的总裁？”弗拉克问道。

　　“也许他是这样想的吧。但是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撒加对总裁的位置也并不感兴趣。更何况，斯芬克斯只是我的一个投资项目；我对它的具体运作并不在意。可是这一次来纽约，撒加和我见面时告诉我斯芬克斯的账务处理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弗拉克和斯黛拉对望一眼。“斯芬克斯作假账？”弗拉克问道。

　　纱织点头。“台上一本账，台下另一本账，偷税漏税，缩水股东的利益。”

　　“这一切林德勒是怎么知道的？”弗拉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他有没有证据？如果有为什么不按正常渠道来处理？”

　　纱织答道，“证据当然有。撒加确实在考虑向税务局举报这一切，但是他想先和我说一声，听听我的想法。他觉得我作为一个股东有必要在税务局和检查院之前知道这件事情。”

　　斯黛拉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们昨晚去了布莱克的办公室。”

　　“不错，撒加是带我去看证据的。”纱织解释道，“他之前只是检阅过布莱克的两本帐目，但是并没有备份。东西都在公司的电脑上，隐藏在一个加了四五道密的文件夹里。我们找到那些内容之后我看了一下账目，然后拷贝了一份。”

　　弗拉克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纱织优雅地耸耸肩，说道，“我还在考虑。毕竟这件事不管怎样都会让斯芬克斯声名扫地，而咨询公司靠得全是名声和信用。我在斯芬克斯的投资也有好几千万。我正在考虑一个能让损失变为最小的办法。”

　　斯黛拉翻了翻档案，又问，“你和林德勒先生是什么时候到达布莱克的办公室的？”

　　纱织想了片刻，说道，“我们离开车之前我看了一下车上的钟：十点二十二分。”

　　“你们是怎么避开斯芬克斯的保安系统的？”

　　“厄，”这个问题似乎让纱织颇为不安，好半天她勉强说道，“这个问题我其实并不清楚。”

　　“布莱克先生是什么时候到达他的办公室的？”

　　“在我们到达后二十分钟吧。”

　　“那个时候发生了些什么事？”

　　纱织微微叹了一口气，答道，“布莱克先生很是激动。不过是为自己辩白，然后威吓我们，说我们手上的证据不够充分，没有法官会相信它们是真的，还有城户集团作为股东损失也会很大，等等。”

　　“城户小姐，我们知道林德勒先生曾经用力地握住布莱克的手腕。那时候是怎么会事？”

　　“当时我告诉布莱克先生我会撤资，或者以股东的身份起诉他假造账务。布莱克先生很生气，想要抓住我的肩膀。撒加不满他这样拉拉扯扯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冷静点。”

　　“让他冷静点？”弗拉克提高了语音，“小姐，撒加?林德勒差点将布莱克的手腕捏碎！林德勒先生是不是有点想杀人？是不是他干脆随手抄起一样东西，刺死了布莱克。还是干脆是你下的手？”

　　“当然不是，”纱织依然是无可挑剔的冷静，“其实在那之后我们便离开了。那个时候布莱克还活着。我们何必要杀人，弗拉克警探？倒是布莱克更多些杀人灭口的动机吧？”

　　“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小姐，”弗拉克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们还活着，布莱克先生却已经死了。”

　　纱织又是微微一叹，轻声道，“我很遗憾。”

　　斯黛拉想了片刻，说，“城户小姐，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和林德勒先生离开时布莱克还活着，那么昨天晚上那个办公室里一定还出现过其他人。你看到过什么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纱织摇摇头，“我们没有看见什么。”顿了片刻，她又说道，“当然，我和撒加来去匆匆地，也许不曾注意到任何事物。等等...”她突然拍手道，“当初布莱克先生冲进办公室前，我听见他的脚步声，还有讲电话的声音。他当时说，‘上帝！果然里面灯亮着！...你现在在哪里？’等等。”

　　斯黛拉忙追问了一句，“其他还有什么？”纱织只是摇了摇头。

　　斯黛拉和弗拉克对望一眼。最后斯黛拉说道，“那就这样吧；十分感谢你的合作，城户小姐。”

　　“等一等！”麦克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大步走进去。他立在纱织面前，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穿几码的鞋子？”

　　饶是一直优雅完美的纱织，如今也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意味。“厄，三十六码，”她犹豫地说，“等等，如果按照美国的尺寸算，六，或者五码半。”

　　麦克又问，“城户小姐，你有没有宠物？”

　　“我有一对猫头鹰，”纱织笑着说，“还有一个马队。当然，他们都在日本。”

　　麦克点了点头，重新开始在心里盘算现场。

　　昨晚布莱克办公室的最后一位访客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