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之案发现场》露浓

12、4．捡垃圾

　　“伊莎贝尔?王，很荣幸认识你，警官先生。”那个被叫做贝尔的少女自我介绍道，仿佛这是一个并无任何不同的社交场合。

　　金发高个子耸耸肩道，“卢卡斯?莱蒙涅维奇。不要试着叫我的性；你念不出来的。叫我卢卡斯就好。”

　　“伊丽莎白?摩尔，”绿衣女孩说道，“你可以叫我茜茜。”

　　最后那个亚裔的小个子男生慢吞吞地说道，“卡尔逊?周。”

　　“你们是一个班的么？”艾俄洛斯问道，“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学校？”

　　“我们是新都中学物理竞赛队的，”伊莎贝尔答道，“我是队长。我们差不多每天都会留到这个时间为竞赛做准备。”

　　“波桑女士是你们的领队老师么？”

　　四个学生不约而同地冷笑。伊莎贝尔解释道，“玛丽亚?波桑女士现在确实是我们的领队老师，但是她算什么？我们真正的物理老师只有一个---莫妮卡?波桑。”

　　“她便是你们说的波桑女士的姐姐？她怎么了？”

　　“她死了，”伊莎贝尔用一种平和得发冷的声音说道，“一个多月前的一个‘事故’。”

　　艾俄罗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总算知道了那逼人的尖锐寒意是哪里来的了。这些孩子在怀疑玛丽亚?波桑害死了她的姐姐？他才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弟弟从教室里面赶了出来。

　　“你们打扫过教室了？”艾奥里亚虎着脸问道。

　　卡尔逊不置可否地说道，“当然，我们每天下午都会打扫教室的。”

　　艾奥里亚皱着眉，眼睛中满是质疑，“这是你们学生的工作？”

　　“我们一般很晚才离开，清洁工都下班了，所以只好自己动手，”伊莎贝尔说，“这位先生为什么这么气势逼人，难不成怀疑我们什么？”

　　艾奥里亚根本不理睬她的挑衅，直接问道，“你们学校的垃圾回收在什么地方？”

　　卢卡斯嘲讽地笑着答道，“就在后面的停车场边。不过今天似乎是市里的垃圾回收日…祝你好运。”

　　艾奥里亚瞪着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把学生证或者驾照都掏出来。”

　　几个孩子互相望着，都掏出了身份证。艾奥里亚抄下几人的姓名，又冷冷说了一句，“你们几个若是真做了什么事情，不要妄想能逃得过去。”说完，看了哥哥一眼，便匆匆走开了。

　　艾俄洛斯站起身来，推门走进教室里。他四下看了看，只见刚才贴在墙上的照片都不见了。果然艾奥里亚没有放过任何细节。他退出了教室，对几个学生说道，“我们会重新看一下你们老师莫尼卡?波桑的档案。今天到此为止；我会随时联络你们。”

　　他合了笔记本，然后赶了出去。艾奥里亚已经将车子开到了门口。足足七十分钟，才终于开到了纽约郊区的垃圾场。当两人走下车站定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虽然早有耳闻，但无论是谁，若是突然看见了纽约的垃圾场，多半都会惊得说不出话来。

　　“简直海底捞针，”最后艾俄洛斯喃喃道。

　　艾奥里亚去管理办公室转了一圈回来道，“还好，管理人员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在15E区，而且应该再最外面的地方。”

　　艾俄洛斯顺着弟弟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并不认为那能算‘还好’。”他抽出手套，摔了一双给弟弟。

　　“开始吧。”

　　过了半个钟头，艾奥里亚突然笑了一声。“龙卷风的能量转换推算，”他说，“我看这就是了。”果然，他又从黑色塑胶口袋里掏出满是物理运算的草稿纸。纸张右上角俨然标着：伊莎贝尔?王。

　　艾奥里亚略略翻了翻塑胶袋，看见里面只有废纸和各种食物的包装，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不甘心地又转回垃圾山中。

　　“你还要找什么？”艾俄洛斯问道。

　　“花盆，”艾奥里亚皱着眉答道，“我看他们贴在墙上的班级活动的照片中，窗台上明明有一盆花，而且窗台上也有花盆留下的一圈痕迹，可是这盆花却不见了。定是被他们扔了…”

　　艾俄洛斯哑然失笑，说道，“也许是被谁拿回家了，也许是不小心打了，也不一定非是今天扔的，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找到它。”

　　“也对，”艾奥里亚叹了口气，几分丧气地说道，“哥，我知道这不大符合我们的职业操守，但我还是要说，今天碰见的那几个小家伙是我这辈子见到过最冷静最精密的谋杀犯。”

　　艾俄洛斯沉默了片刻，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艾奥里亚神色凝重，“太镇定，也太冷血。我的直觉：他们和玛丽亚?波桑的死绝对脱不了关系。可怕的是，那间教室…哥，我什么也没有找到。如果玛丽亚?波桑的死是谋杀，我想应该是下毒。照以往的经验，现场总会有点蛛丝马迹：食物碎屑，茶杯，容器，标签，总会有点什么。可是我什么也没找到。整个教室里连一丝灰都没有；除去那消失的花盆其他没有任何一样异常。我
　　提了一堆样品，把所有可能和毒物接触过的东西都包回去了。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一切恐怕都是徒劳。“

　　艾俄洛斯沉吟了片刻，一边察看垃圾堆里的袋子一边分析道，“也许下毒的工具在一个学校里反而能消失在背景中。”

　　艾奥里亚摇头，“我想不会。那间教室是物理教室。试管，试瓶，化学品都没有。而其他的教室都锁得紧紧的。”

　　“也就是说，若真是谋杀，凶器要么在凶手身上，要么在波桑的身上。”

　　“要么在这里，”艾奥里亚指了指身后山一般的垃圾。

　　艾俄洛斯没有说话。许久，他突然站起来，摇晃着手里一个扎着紧紧的黑色塑胶袋。塑胶袋里传来陶瓷碰撞的声音。“这应该是你想找的东西，”他说。

　　他打开塑胶袋，小心地取出里面的东西。果然是一个粗陶花盆的碎片。其中一块碎片上还刻着“送给我们敬爱的波桑女士----新都中学xx年物理俱乐部”的字样。

　　塑胶袋里还有一些土壤，可是那株本该种在花盆里的植物却毫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