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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萧睿蹙起眉心,他知晓张文宣是个不着调的,却没曾想如此招摇过市。
顾篆看着瓷瓶,再回想张文宣看他的眼神,知晓他定然误会了什么。
只是萧睿并不喜男风,张文宣为何会将瓷瓶送与萧睿……
萧睿淡淡道:“让他误会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顾篆恍然抬头。
“让他认为你是花瓶,总比觉得你是个对手强。”萧睿轻笑着打量面前人,道:“生得好还真是有用,反而省了朕许多麻烦……”
顾篆退出殿外时,耳根仍觉发烫。
天际沉入夜色,萧睿透过烛光,凝望着外殿的身影,宛若要验证某件事一般,缓缓闭上眼眸。
随着睡意一同浮现的,是波光粼粼,倒映着万千灯火的河水。
萧睿残存着隐隐约约的意识,恍然认出是金陵河畔。
萧睿心跳渐快,他屏息等待,果然再次在梦中看到了顾篆。
金川河水映着飘飘摇摇的孔明灯,漫天的灯火中,少年缓缓回头:“如果在此处建河堤和水闸以分水势呢?千秋万代,都会成为百姓的屏障,从此一代一代人,可安居乐业,不必担心洪涝。”
顾篆眼眸中映着千百盏灯火,但他的眸光,比灯火还要明亮。
萧睿在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中缓缓记起。
这是他当上太子的前一年,奉父皇之名前来金陵视察灾情安抚灾民。
此事并不出挑,因此才交给他这个地位尊贵却并无实权的皇子。
那一年,顾篆二十岁,和萧睿一同前往金陵。
他们正值年少,灾情并不复杂,但金陵的繁华回忆,久久留在少年心底。
那一刻,河畔灯火中的顾篆,像是长出了羽翼的稚鸟,展翅飞往更高远辽阔的天空。
萧睿望着顾篆轻笑道:“好啊,建堤分洪,功在千秋,这个愿望,总会有成真的一日。”
两人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响起沉稳的掌声。
萧睿回头,是薛盛景在鼓掌。
薛盛景高大挺拔,革带勾勒出猿臂蜂腰的身形,他如同鹰隼一般骄傲张扬,却笑着对顾篆道:“公子好志气,此举定然利民利国,萧某听了,也是热血沸腾。”
三人相视而笑,沿着河堤散步谈天。
从前,顾篆对薛盛景只是有所耳闻,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们那时都还年少,畅谈国事,倒也畅快。
薛盛景常年驻扎在西北边地,这次来江南也是为了给被朝廷冷落的西北军亲自筹集粮草。
薛盛景和萧睿早已暗中联络,却无人知晓,如今到了金陵天高皇帝远,二人更是频频深谈。
每次谈夺位筹谋之事,萧睿都刻意避开顾篆。
薛盛景露出玩味的笑:“还以为殿下很信任他,看来,这位顾公子,也算不上殿下心腹。”
萧睿挑眉。
他倒是没想到,薛盛景会如此想。
他只是想,尔虞我诈,密谋夺位,顾篆本不该沾染分毫。
少年眼眸闪闪发亮,盛的都是对日后的规划和希冀。
是被无数圣贤书熏陶出的理想,放在旁人身上是迂腐,但若是顾篆,则是纯粹。
萧睿想,总有一日,自己会为他打下江山。
然后看着顾篆,把江山一点点建成他喜欢的模样。
这话,萧睿自然不会告诉薛盛景。
谁知薛盛景却说:“既然不是心腹,那殿下能不能把这位漂亮公子借我带去甘肃玩几个月啊?”
萧睿攥拳,屈辱,愤怒,戾气瞬间填满了心口,半晌后,他才平静心绪,冷声道:“将军说笑了,顾大人是本王老师,本王一日也离不得他。”
薛盛景哈哈一笑,再也不曾提及。
此后几日,薛盛景一有机会就约他们二人喝酒,夜游。
薛盛景不喜走平地,几个轻巧的翻身,就飞到了屋顶。
萧睿跟在薛盛景身后,揽住顾篆的腰,在屋顶腾跃,宛若在夜色中潜行的鸟。
灯光辉煌的金陵城,都被他们尽收眼底。
璀璨的烟火升空,降落,引得金陵百姓纷纷惊呼。
“金陵城常常有烟火,京城却只有年节时能看到,顾篆抬头看着烟火道:“若是在京城河畔,定然很美。”
旁人都在看烟火,萧睿暗中盯着顾篆烟火里的侧脸。
烟火升空,照彻黑暗,萧睿第一次清清楚楚看清自己的阴暗贪婪,顾篆的光芒,他只想一人私藏。
他们三人在酒肆,一杯一杯喝酒。
薛盛景喝得正酣,笑道:“半个时辰后,秦淮河畔有皮影戏,顾公子可和我同去。”
顾篆眼眸亮起,似乎很是感兴趣的模样。
萧睿猛咳起来,打断了顾篆还未开口的问话,顾篆转过头,关切道:“殿下可是不舒服了?”
萧睿仰脸,灯光下,顾篆攥着他的手臂,澄澈的眸光有几分焦灼担忧,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萧睿心跳渐渐紊乱,他轻轻道:“本王可能醉了……老师,你陪本王……”
顾篆托着他的腰,让萧睿靠在自己手臂上,萧睿听到顾篆在和薛盛景解释:“殿下醉了,我先把他送回房……”
鼻尖一股幽幽药香萦绕,萧睿深深吸了两口,进了房,干脆彻底装醉。
顾篆想把萧睿放到床上休息,但一旦放下,萧睿就倏然贴到他怀中:“老师,你莫要走……”
顾篆被环着肩膀,哭笑不得:“好了,我不走,我就看着殿下,但殿下总要睡觉吧……”
萧睿渐渐不再闹,安安静静倚在顾篆怀里,很乖巧的模样。
顾篆把萧睿放在床上,谁知下一秒,即将要抽走的手臂被萧睿牢牢抱在怀中,宛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萍:“你莫走……留下……陪我……”
本打算回房休息的顾篆只好彻底放弃,他躺在一侧,轻轻拍着萧睿。萧睿闭上眼睛,总算彻底安静。
顾篆摇头无奈道:“真想不到,殿下醉了竟是这番模样,还好缠着的人是我……”
萧睿眨眨眼。
只有他知晓,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清醒。
他第一次抱着老师从暮到朝。
顾篆很乖,睡颜很安静,离得近看他,能看到他脸颊上的细小绒毛。
宛若金色朝阳拂过,让人心头生出很安定的温暖。
老师抱在怀里,鼻尖始终萦绕淡淡的清冷香气,似药似木,难以捉摸。
还不够……
如蜻蜓点水,清浅得让人烦躁。
萧睿盯着顾篆的脖颈。
若是把头埋在老师的脖颈里猛吸一口……只是想想都觉得过瘾极了。
但他不敢。
仗醉耍赖,也总要有个度。
萧睿垂眸望着顾篆……
不过……老师应该也不会介意……
顾篆向来如此,似乎永远若春风轻拂,能包容身边的人做很多事。
萧睿眸中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一个止不住的念头突然在心头升起,是因了他,还是因为他本就会照顾身边醉酒的人?
那……如果是薛盛景,顾篆也会如此吗……
薛盛景三个字,从此刻开始,便如同一道阴霾,在萧睿心中挥之不去。
*
两人回到京城后,形式渐渐有了变化。
镇国公奏请皇帝,封萧勃为王,皇帝同意,且准萧勃不必离京。
若萧勃是个健康聪明的皇子,皇位不必想,也定然是他的。
但萧勃……是个傻子啊……
顾家急匆匆奏请皇帝给两岁的萧勃封王进爵,背后谋划的,大约不止是亲王之位。
“你莫要冥顽不灵!”顾家书房,镇国公一脸怒气:“你也是顾家人,萧勃才是你的亲表弟,至于萧睿,你还不知你姑母安排你去盯他为了何事吗?你如今却和外人站一起,打压你表弟?”
顾篆很平静的仰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父亲:“萧勃目不识丁,口不能言,是一个废人。父亲,你执意把一个废人推到皇位上,这又是何心思?”
儿子平静犀利的质问登时激怒了镇国公,他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顾篆面庞上。
顾荣忙上前劝道:“弟弟,你非要如此惹怒父亲吗!这也是父亲的一片苦心啊,萧睿那可是个狠角色,你以为你是他的老师,就能和他做一辈子的明君贤臣了吗!他忌惮顾家,你是顾家的人,他又知晓你才华,以后若是得势,难保不会铲除你……父亲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顾家好啊!”
顾篆沉静看向兄长,语气沉沉:“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负这江山社稷。”
萧睿很快知晓了此事。
他的老师,坚定站在了他这边。
哪怕和家族对抗,也未曾放弃。
萧睿坐在马上,腰系束带,身影挺拔:“老师,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你选我是一片公心,也是因为无人可选,毕竟萧勃是个傻子,我那两个兄长,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我就是觉得不那么高兴!”萧睿在马背上,忽然凑近顾篆,压低声线勾唇轻笑:“老师,我想你不论如何,都只选我。我是烂泥,你也非我不可。我是傻子,你也不离不弃。”
这算不算,他的妄念?
可这念头在心头疯狂叫嚣,让萧睿无法忽视。
心底压抑不住的渴望,他状若无意的笑着,告诉了顾篆。
但顾篆只是诧异望了他一眼,随即低眸:“臣读书多年,自然要选贤君圣主,臣不敢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萧睿看向顾篆,夜色之中,忽明忽暗的月光洒落在顾篆肩头,少年仿若立在清冷山巅之上,他永远克制,清醒,仿若无限接近,却又高不可攀。
若是君臣,萧睿自然喜欢他这份睿智聪敏。
但此时此刻,他却恨不能撕下顾篆的清醒,看他为他沉沦。
萧睿移开眸光,翘起唇角:“不过,你不必和他们硬碰硬,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
顾篆眉头轻皱:“可他们打算把你打发去封地,一离开京城,再回来恐怕就难了……”
顾篆不愿父亲将萧睿调离京城,因此惹得父亲震怒。
“那就听他们的,我离京就好。”萧睿一揽马缰,笃定道:“薛将军早已在蜀地接应我,我有的是办法回京,让他们以为我离京,才能引蛇出洞。”
“按照计划,你这两个月本来要在京城联络京军吧……”顾篆沉默半晌,最终低声道:“你本可以不必冒险离京……”
如今,薛盛景的军队和萧睿的亲卫军已联手,但内城东西禁卫却并未得手。
“无妨。”萧睿轻描淡写,又仿若郑重道:“事无万全之法,心有应对之策,老师,无论如何,我们定然会赢。”
此后,顾篆按照和萧睿商议的,称病在家。
镇国公松了口气,看儿子意志坚定,他已痛下决心准备对儿子下手。
如今看来,儿子是死了心,和他那便宜学生做分割了。
萧睿本就是宫人之子,没了顾篆支持,如今更是听话乖乖出京,去了蜀国封地。
欣妃和镇国公让萧勃前去祭祀祖庙,谁知祭祀路上竟突遇刺客,萧勃等人慌乱之中躲闪进附近商铺。
此后的十几日,整个商铺的人陆续横死。
但仍挡不住百姓流言四起。
祭祀那天,躲进商铺避刺客的孩子,是个连话都说不全的傻子。
不是年少无知,而是真正地,口不能言的傻子。
甚至顾家求医的凭证也流传出来。
一时间,全天下都知道,萧勃是个傻子,舅舅镇国公四处求医,只为治好他从娘胎里带的痴症。
皇帝的身体一日弱似一日,镇国公大权在握,欣妃统领内宫,一个傻子皇子在宫中,旁的几个皇子却都分散在各处。
顾家的狼子野心自然暴露。
流言四起打乱了原有的计划,欣妃甚是焦灼。
她知晓,不能拖太久了,想要让萧勃顺利登基,必须快刀斩乱麻。
欣妃举荐的王道士奏请说炼出了新制丸药,皇帝大喜过望,服用过后,身子一日日虚弱了下去。
有大臣进谏,怀疑是王道士的问题。
但顾家却以干扰陛下养病为由,被投进了大狱。
顾篆去探望皇帝,姑姑整日以泪洗面,在陛下床边,寸步不离。
顾篆走上前,接过欣妃手中的药碗:“姑姑……我来服侍陛下吧…… ”
顾篆认认真真用汤勺喂皇帝,皇帝面色青白,陷入昏迷。
欣妃叹气道:“皇帝昏迷了这么久,恐怕不是吉兆,本宫想着……大约是要准备身后事了……”
窗外传来喧哗,欣妃皱起眉心:“外头怎么了?”
有个太监过来道:“娘娘,有个宫女袖子里揣了药方。”
欣妃登时变了脸色,眼眸沉沉:“把那人领上来。”
上来的是个宫女,平日甚是不起眼,欣妃冷冷道:“你打算把陛下的药方拿去何处?”
宫女始终沉默,但眸光里却闪过一抹决绝,她闭眸,正打算咬舌,便听到一声温润低沉的笑意:“姑母,误会了,这药方是我让她拿的,让她烧了去,免得被旁人瞧见,知道陛下病重。”
欣妃抬起下巴,冷冷对那宫女道:“那就烧吧,本宫看着你们烧。”
宫女一怔。
顾篆已接过她手中的药方,面不改色在烛台上燃了,火焰簌簌,吞噬了药方。
欣妃缓和了面色道:“还是你心细,烧了是对的,但这方子莫要给任何人。”
欣妃走后,顾篆将方子递给宫女。
那宫女一怔:“方才烧的……”
顾篆点头,沉声道:“那小太监早就盯上你了,药方,我已经调包了。”
宫女震惊抬头:“你……”
顾篆拿出一袋药包,压低声音道:“这有残存的药渣,一并给他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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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预收《皇室弃子被年上娇养了》破碎娇气包受VS对外凶戾对内宠溺爹系攻 受男扮女装嫁人后掉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