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拼命娘娘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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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青的气味是温暖并潮湿的，是我所渴望的那种温暖与潮湿，深入我心。我们每天在一起，在曲和坛，什么也不做。我们相互依偎着，彼此倾听。直到有一天，得到了她的消息。

　　查青：

　　你好，我会在这几天回来，抱歉走的时候没有和你告别。希望你和璎珞等我。

　　天凉了，记得多穿衣服。

　　英落

　　那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祭日，她的祭日已经到了。曲和坛这个时候，百草荒芜。

　　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封信而已，但只是这样吗？莫名的空气填满胸腔。

　　我已经把查青当成了我的全部，只是我从没有对他说过，我不是“英落”。查青像个小孩子一样容易受伤害。像极了我。由此我害怕他会像我一样，因为偏执和敏感，而对爱显得麻木。

　　但对于英落，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子，却是又爱又怕……

　　“查青我们走吧。”收好英落的信，我是如此害怕被他看见。

　　他楞了一下说：“去哪里呢？曲和坛才是我们的家呀。”他总是一副哀伤的表情，几近绝望地苦笑着。我不再说什么了，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胸前，只轻轻地，害怕他会消失，像他只是由残念集结而成的灵魂一样。

　　我说，查青你为什么痛苦？

　　他说，因为英落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走。

　　我说，查青我不会在走出曲和坛了。

　　他说，好，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12

　　可是再也不会有那一天了，永远也不会再有了。当天夜里，我被妈妈接回了家。

　　于是几乎是瞬间我遗失了拥有的所有，得来不易的所有……但我知道，这些东西本就不是属于我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各自属于的地方。如果对此还有什么不舍的话，死心了吧……

　　“璎珞，妈妈昨天得到一个大师的指点，说今天外婆祭日，曲和坛阴气会特别重，对你有影响，所以妈妈没和你说就接你回来了。”

　　呵，她，还是跟着我的。

　　记得最后风起的时候，我看到了落英缤纷，已然又是一春。

　　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曲和坛有如此多的东西让我为之难过。那个时候查青说：“你知道么，璎珞，我是走不出曲和坛的，我不过是一个离不开的魂魄……”

　　13

　　回到学校仍是无心念书，心像是被查青和曲和坛吃掉一半。

　　老师同学却是反常的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我没有作为梁璎珞这个人存在过。被我伤过手的同学上前跟我搭话：“梁璎珞，要笔记吗？借你。”顺势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清楚地看到，从前我亲手插进去的玻璃碎片留下的伤疤，现在一点也没有了。那里，一片生嫩的粉色，健康得让人嫉妒。

　　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好的剧吗？难怪我一直在败，一败涂地，赔上了我的一半……

　　14

　　除了外婆便是查青，之外没人喜欢我。但他们一个死了一根本不存在，我又能说什么……只能庆幸，你是我的一半，虽然仅仅是所谓的一半。

　　佳人不在，能不永叹？良人已逝，谁与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