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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自1为是年下奶狗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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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当天晚上是在客卧里睡的,毕竟他和燕听山还没有办宴,双方还没有踏出迈入塑料婚姻的最后一步,所以彼此都克制的选择了分开睡。
当然,就算不克制,秋蝉觉得燕听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一个双腿都废了的残疾,真要是上了床——秋蝉觉得,他应该是上头那个,毕竟燕听山自膝盖以下都不能动。
之前刚知道联姻事情的时候,秋蝉还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他觉得自己战斗力应该还可以,如果燕听山真的到了要他献身的地步,他大概可以将燕听山照顾的不错。
用白晓的话说,他应该也算得上是个年下奶狗攻吧。
秋蝉在奶狗和狼狗间选了选,最后选了奶狗。
秋蝉还暗戳戳的打听了一下燕听山为什么回来,据说是国外的合同已经定下来了,过几天燕家与国外共同在燕市投资的项目就要启动了。
燕听山的底价秋蝉还是不知道,秋蝉甚至连人家是做什么合作的都搞不懂,他脑子里除了跳舞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只是燕听山的归来彻底把秋蝉的平静生活给打破了,秋蝉当晚辗转难眠,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的时候还无精打采的。
他照理是由司机送到练舞楼里,燕临渊据说也是一大早走了,没给秋蝉施行[好大弟计划]的机会。
秋蝉昨天和白晓逃了课,今天已经做好被处罚的准备了,果然,他今天一到班级,就被怒不可遏的老师拎着教鞭一顿骂,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不止他们俩人受罚,还有一个钱易,居然也在受罚的队伍里。
当秋蝉看向钱易的时候,钱易回头给了他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下颌都高高抬起,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秋蝉疑惑的看向白晓,用口型询问:“老师把第二幕双人舞名额定给钱易了?”
白晓摇头:“没听说,还没到最后时间呢,最起码也要下周再定。”
秋蝉越发茫然了。
那钱易拿这种胜利者的眼神看他做什么?
——
他们三个挨了一会儿的骂,就被老师拎到训练室里训练,今天他们三人的训练量加倍,老师往死里操练他们,给他们踩脚背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们仨踩哭,秋蝉和钱易还死死撑着,白晓已经眼含热泪跪地求饶了,哭嚎声绕满整个训练室。
等一天的训练结束、老师离开之后,秋蝉、钱易、白晓三人全都撑不住倒地了,三个人满身大汗的躺在木地板上喘息,连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当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边烧起了火烧云,赤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落进训练室里,正落在了秋蝉白嫩的脸上,将他的脸蛋镀上了一层赤色的釉光,他浑然不知,依旧倒在地上喘息。
像是躺在沙滩上看着夕阳、第一次离开海洋的小美人鱼,连每一根发丝都美的惊心动魄。
白晓回头看他的时候,被他的美貌晃得愣了片刻的神,然后才开口说:“走吧,去洗个澡,今天晚上我要去警校接人,你陪我一起。”
秋蝉一看白晓这个春心荡漾的样子,就知道白晓要去接秦延,他跟着点头,还没来得及问“秦延跟你怎么样了”,就听见旁边的钱易突然嗤笑了一声。
“哼,某些人,明明跟别人没有暧昧关系,却偏偏要凑上去讨嫌,还要拉朋友一起当挡箭牌,呵,真以为人家喜欢你啊?”钱易撑着地面爬起来,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斜睨了秋蝉与白晓一眼。
白晓也愣了一下,脑子罕见的没转过弯儿来,想要怼回去,又不明白钱易在阴阳怪气什么,被钱易这一套莫名其妙的王八拳打的完全失去了开口的先机,等钱易都走了,白晓才一脸憋屈的说:“他说的是我和秦延吗?”
妈的,总感觉自己在被骂,但是又听不明白人家在骂什么。
秋蝉也跟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好像奇奇怪怪的。”
他们俩爬起来,去洗浴室洗过澡之后,换上常服、提着练功服就出了练舞楼。
司机开车等在楼下,秋蝉给他一个“你先走、不用管我”的手势,就跟白晓一起去了警校。
警校就在他们燕体的隔壁——这一片都是大学,以前这里还有一个美术学校,后来迁址走了,美术学校就被燕体和燕警给分了,两个学校彼此相邻,甚至有些住宿楼都是连在一起的、两个学校的学生经常窜食堂,走过去根本都不需要出校区,直接上校园摆渡车就过去了。
他们出练舞楼的时候,太阳已经下沉到远处的楼层之后了,金灿灿的光线将人影拉的又斜又长,从燕体往燕警的方向走,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梧桐树道,秋蝉与白晓一起坐在摆渡车的后排上,白晓一直在摆弄手机,秋蝉靠窗,趴在窗边上往外面看。
半开的车窗,探出头的漂亮少年,唰唰作响的梧桐枝丫,透过金光的碧绿树叶,被风吹起的裙摆,充盈在夏日晚间的欢笑,一切都是正当好的模样。
摆渡车停在体育场门口的路边,秋蝉与白晓结伴下来了。
傍晚的体育场一向热闹,警校里的学生们训练一结束,就常年聚集在体育场打球,体育场的灯常亮到后半夜,这群少年郎们精力旺盛,有些人倒在体育场的地板上都能睡一宿的觉。
秋蝉与白晓进门时,体育场里正热闹着。
警校的体育场很大,常年用来举办各种活动,占地面积足有一公顷,有上千个观众席,里面的空调吹的很凉,尖叫声撞到墙壁再撞回来,回声几乎掀翻屋顶。
秋蝉进来时突然觉得这场面有点眼熟,想了想,他记起来昨天在疯飚俱乐部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尖叫声。
他们走到篮球场附近的时候,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头,秋蝉见到了篮球场上正在奔跑跳跃的人,多少也理解了这些人的尖叫声。
谁能拒绝聚光灯下斗志昂扬、恣意潇洒的少年人呢?他们跳跃的发丝与飞起的衣角,都勾着无数人的青春。
秋蝉和白晓俩人才走到座位附近,白晓就飞快把手里装着运动衣的手提袋塞给了秋蝉,急吼吼的说:“我看到秦延了,我去追人,你自己回去别等我了。”
秋蝉顺着白晓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秦延下场了,白晓连秋蝉的回话都没等,拔腿就追过去了。
在钓男人这方面,白晓一向秉承着[穷追猛打][烈火浇油][不给敌人任何喘息时间]的原则。
秋蝉也早都习惯了白晓一见暧昧对象就上头的重色轻友行为,毫不意外的接过了背包就准备离开,但是他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了钱易。
钱易手里拿着一瓶水,并且正在水瓶上用马克笔写自己的名字,秋蝉目光扫过去的时候,钱易还得举起手里的水瓶冲他晃了晃,抬起下颌说:“这是我送给燕临渊的。”
他们体校与警校都多比赛,不管是大型比赛还是私下比赛,都需要去买水或者喝的饮料,所以也经常有人给自己的心上人送水,渐渐地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如果你喜欢的人在台上比赛,你可以往他的凳子上送一瓶水,如果他喝了,那就是接受你的心意。
而给燕临渊送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渐渐地就有人在水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免得燕临渊喝了谁的水,都不知道是谁。
听到燕临渊的名字,秋蝉脚步一顿。
“送给燕临渊?”秋蝉秀气的眉头拧了起来:“我记得,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今天早上还来给你送早餐、和你拉手,亲你额头了。”
当时他们一起站在外面挨罚,秋蝉看的清清楚楚。
“用得着你管。”钱易嗤笑一声,说:“某些人,费劲力气往上贴,也就那么回事,你以为你坐上燕临渊的车就了不起了?燕临渊对外根本不承认你,你只不过是他消遣时间的一个小玩意儿罢了,就你,也配管我和燕临渊的事情吗?”
说完,钱易直接昂首阔步的走向体育馆的篮球场上,背影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骄傲劲儿。
秋蝉瞪大了眼看着钱易的背影,半响才喃喃的说了一句:“脑袋被驴踢了吧。”
你到底在骄傲什么啊?
照钱易这个意思,是想把燕临渊当鱼钓吗?就像是白晓钓秦延一样。
秋蝉立马支棱起来了。
这可不行!他要提醒燕临渊不要上钱易的当。
海王要离我的好大弟远一点!
哎,自从好大弟计划施行开始,既要操心弟弟身体健康,又要操心弟弟感情生活,嫂嫂的心都要□□碎了。
秋蝉抱着他的两件运动服,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在体育场绕了一圈,然后坐在了观众席上。
他果然看见了钱易去给燕临渊送水。
燕临渊此时正在篮球场上打球呢,没空回头看,所以钱易也不是送给人的,而是直接走向了燕临渊的座位。
篮球场上人声沸腾,篮球场下面有一排专门给场上运动员留下的座位,此时的钱易正把自己的水瓶放到燕临渊的座位上。
在燕临渊的座位上已经堆放了十几瓶水了,各种各样的水和饮料都有。
钱易放下了之后就退后到了一边去了,但是人没走,秋蝉就坐在观众席上一直看,等比赛结束之后,燕临渊走向自己的座位,钱易也走过去和燕临渊说话。
这个时候,秋蝉也不能上去直接跟燕临渊揭穿钱易的真面目,他们俩容易当场打起来,所以他只能抱着运动服跟在后面,跟了十几米,燕临渊就进了更衣室了,更衣室只有球赛人员可以进,钱易还等在门口,秋蝉眼看没机会,干脆出了体育场,出了燕警,自己打车回了燕家别墅。
反正燕临渊也会回家的,他有话可以等回家了跟燕临渊说。
但是他忘记了,家里现在不止只有一燕临渊,还有一个燕听山呢。
秋蝉回到燕家的时候,燕听山正在一楼的书房里看文件,他坐在棕红色的实木办公桌后面,沉稳平静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看向门外,正好和背个书包放学回来的秋蝉对上了视线。
俩人目光对视时,秋蝉脚步一顿,脑袋里顿时闪过了各种[豪门塑料夫妻相处日常一百禁][如果与我的豪门老公和平相处]等逼乎热门答案。
他身为入赘的小娇夫,在碰见他正在工作的大叔Omega的时候应该表现出亲密、疼爱、热烈的态度来,就算是燕听山不愿意搭理他,他也不能冷落了燕听山。
年下奶狗就是要又乖又听话才招人喜欢,嘴还得甜点。
“回来了。”
就在秋蝉脑海之中闪过各种奶狗讨好的画面的时候,燕听山突然开口了,秋蝉顿时一个激灵,想都没想就从嘴里冒出来一句:“老公好,老公工作辛苦了,我来给老公揉揉肩吧。”
清脆的少年音带着几丝紧张,清晰地在一楼的客厅内部、书房门口炸响,传遍了整个别墅。
正在一楼与二楼台阶之间拖地的保姆默默地抬起脚往上走,打算把二楼再拖一遍,正在洗衣间洗衣服的保姆安静地关上了门,假装自己在沉浸式洗衣服,就连去给燕听山取文件回来的老管家都在这一刻停住了脚步,思考着自己手里的文件是不是缺了一页,要不要重新再去取一遍。
毕竟他们的大少夫人现在好像是在——讨好他们的大少爷。
老管家表面平静,但是内心深处里已经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来了,终于来了!在知道秋家的小少爷要来联姻的时候,老管家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早些年他跟着老爷的时候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宅斗剧本:明知道老爷心有所属也要凑上来纠缠老爷的正牌夫人、爱老爷爱到疯魔非要上位的小三,以及明摆着我就是花心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但最终还是爱上了正牌夫人然后开始追妻火葬场的老爷,一群人纠缠到老,至死不休。
回想起当初那些事情,老管家的脑海里似乎回响起了这么一首曲子:为所有爱执着的痛,那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
现在,他又要经历一遍了吗?
老管家默默地握紧了手上的文件。
他准备好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管家了,他有经验了!来吧,这狗血的豪门生活!
——
在所有人静下来的时候,秋蝉也是一阵脚趾抠地。
电视里明明都是这么演的,那些年上Omega都会被小奶狗的乖巧懂事所打动,觉得这小奶狗真是不一样的烟火,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神情——但是,现在,就在他的对面,燕听山目光冷淡的坐在书桌后面看着他,看的秋蝉头皮发麻。
他实在是没感受到燕听山的感动,反而现在自己一点都不敢动。
燕听山总给秋蝉一种[我已经将你看透,顺便陪你玩玩]的感觉。
“摁肩不必了。”燕听山的目光在秋蝉紧张不安的脸上扫了一圈,最终缓缓收回,声线平淡的说:“明天晚上你秋家的人会到,我打算在曼丽庄园办宴欢迎,到时候你需要出席,明天下午,我会去你的学校里接你。”
秋蝉明白了,原来燕听山突然叫住他是为了叮嘱这件事。
还有,秋家人明天就要来了。
秋蝉想到秋家人,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他缓缓地“唔”了一声,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转头往自己现在住的客房走。
等秋蝉都走上了二楼的台阶了,管家才走进书房里,敲响了木门,在燕听山点头之后走进来,将文件放到了燕听山的面前。
“大少爷,这是[恒源广场]的建造计划。”管家将文件摆在燕听山的面前,然后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秋蝉少爷还怪心疼您的。”
比起来性子嚣张跋扈、四处惹祸的赵挽乐,管家当然更喜欢秋蝉,出身好,脾气好,长得也好,而且马上就要进燕家的门了,管家私心里还是认为燕听山跟秋蝉在一起最好,所以偷偷的替秋蝉说了两句好话。
燕听山动作毫不停滞的拿起文件看,只是金丝眼镜后的瑞凤眼扫过一行行黑色的文字的时候,燕听山的眼眸里突然浮现出刚才秋蝉的样子。
紧张的站在门口、生涩的讨好他,笨拙的口舌,与赵挽乐的活泼机敏完全不同的模样。
显然是个不会伺候人的人,也根本摸不出他的喜好,只能硬生生杵在那里。
燕听山本身并不是很喜欢秋蝉这种类型的人,不讨巧,顶多算是听话,能勉强留在身边就是了。
“只是碍于秋家的联姻,硬着头皮讨好我罢了。”燕听山语气冷淡,随手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说:“过段时间在学校外面给他买一个新房子,不要让他再住在这里了。”
他并不在意秋蝉是怎么样的人,也不在意秋蝉想讨好他的事情,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范围内出现另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多的人。
既然是联姻,那就拿出联姻的架势来,没必要的时候,不需要见太多面。
老管家低声应了一声“是”,表面波澜不惊,背地里已经开始给赵挽乐和秋蝉疯狂加戏——这两位到底谁能拿下燕大少爷的心呢?
——
燕听山处理完所有文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这个时候,他准备从书房出去,去隔壁的训练房做康复训练。
他的腿虽然不能动了,但每天还是在努力锻炼,维持身体健康,他的身体甚至可以说比寻常人更壮硕些。
但是在燕听山准备动、还没动的时候,他的书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秋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脸蛋红扑扑、汗津津的走进来,将汤碗“啪嗒”一下放在他的桌角,然后昂起头来,笑的一脸开心:“老公,尝尝,这是我做的骨头汤。”
那时候是盛夏夜晚,晚风微凉,秋蝉站在办公桌旁,裹着一身人间烟火而来,撞进了燕听山的眼里。
燕听山的目光在秋蝉艳丽的脸上挪开,落到了桌角上的汤上。
他并不喜喝汤,管家也从不会主动拿东西给他吃——燕听山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保姆与管家也都习惯了听从他的安排,除非他开口要,否则不会有人给他备下任何东西,怕多做闲事,反而惹来他不喜。
但秋蝉显然不怕,他正昂着脸,准备接受燕听山的夸奖呢。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燕听山的手指摩擦着桌面,想,他像是养了一只小狗,在外面叼回来一根奇形怪状的木头给他,他并不需要,可他的小狗正在甩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